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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酒后失礼借机坑害

    这酒热了身子,却没有清倌人来替他泄火,是故,贾赦这会正恼火着。

    如此,当吱呀吱呀的车轮越过贾赦身边时,他便是一股无名怒火起。

    正当其准备喝骂,却突的看见马车规格乃是金辂,两匹纯色马拉车,并车身垂四銮。

    见到这幕,贾赦心里便是一个咯噔,而后忙停住嘴,正琢磨着,不知是哪位天家宗室过来时,却见马车就在前面荣府门口停下了。

    这般情况,贾赦腿脚便加快了几分,不大功夫,等他也走到荣府门口时,却见着贾琏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

    刚马车摇晃,在路过贾赦时,正巧车帘子晃出一道缝隙,贾琏就在窗边坐着,是故,他也见到了贾赦。

    只这一瞥,贾琏便见着贾赦一身酒气并阴沉面孔,如此,他心里一琢磨,顿时就研究出了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损招来。

    贾琏想着损招,是故到了荣府门口他也不下车,又同张梓说了两句感谢的话,待到心里估摸着贾赦也走了过来后,这才慢悠悠下了车去。

    果然同贾琏想的一般无二,这贾赦是吃了酒的,纵有理智,却也是不多,他只一看见贾琏,心里便是恼火的很。

    贾琏下车,心里明白贾赦就在身后,可他却是故意背过身去,心里想着,平日里都是动辄打骂的,没来由今个吃了酒,恼着心却不打。

    还同贾琏猜测的一样,看着贾琏背对着他,贾赦便抽起拄着的拐杖,抽冷子一下狠的就往贾琏脑袋上去了。

    贾琏是故意凑上去挨打,却也不是平白寻死,他心里一早就有准备,是故贾赦这一拐棍还没打到他头上,他便是哎呦一声惨叫,而后就直接趴在了马车前面。

    听得贾琏叫唤,车里张梓心里便是一惊,待她把马车帘子掀开,便见着贾赦正又一拐棍敲到贾琏脊背上,口里还骂着,道:“你个不孝顺的东西,见父不拜的畜生!痰迷了心脂油蒙了窍,你眼珠子只会看前面?嘴巴被茄子塞住了?”

    张梓对贾琏百依百顺,是因为贾琏生的太好,简直是她的梦中情人,可也别忘了,这张梓还是现大周最受宠的郡主,这娇生惯养起来的小姐,可不是好相与的。

    如此,见着贾琏挨打,又听着贾赦嘴里不堪入耳的辱骂,张梓一下就出离愤怒了,不待贾赦第三拐杖敲下,她便是一声惊呼,冲着驾车的府卫道:“还不与我拿下!”

    张梓极其受宠,就连驾车的府卫,都是平治帝精挑细选的两个龙禁尉,这两个龙禁尉可不是书中贾蓉捐官的那种,而是正经八百的武进士,吃的是五品的俸粮。

    刚贾琏挨打,这两个龙禁尉冷眼旁观是跟他们没关系,现张梓一句话,这两个人便一下展现出功夫来了。

    只见右边的龙禁尉一个翻身就下了马,另一边的更狠,抓着头顶上的马车遮阳架子,竟直接从马车顶上翻了过来。

    这二人落地,才不管贾赦是谁,一个拉住贾赦左胳膊,另一个抓住脖子,一扭,再朝着贾赦腿弯处一踢,贾赦便被按在了地上。

    眼见着贾赦受辱,贾琏心里狂笑面上却是露出惊怒的神色来。

    等当张梓下车,正要搀扶他时,贾琏忙从地上起来,行礼道:“郡主恕罪,此乃我父……”

    贾琏的眼神中,有惊有怒,有忧愁却更多的是请求。

    张梓看着他的眼神,又想着刚才贾赦那般骇人的模样,心里顿时对贾琏心疼的紧。

    她也是聪明的,现见着这般情况,心里便知,若是就这么把贾赦放了,只怕进府贾琏会被打的更狠。

    如此,张梓顿了顿,不去看贾琏的眼睛,只冷淡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可却是国法大于家规,他今个冲撞了我,便是蔑视天家威严,是故,我却是不能给哥儿这个面子了。”

    张梓不给贾琏回话的机会,只又对着两个龙禁尉开口,道:“带走。”

    说罢,便转身上了马车。

    贾琏面上难过,心里差不点笑出声来。

    他今个这般做,一来为的是让贾赦受些委屈,让其心里恼火,二来,就张梓这般喜欢他的模样,说不得一会回去,就要朝宫里的那位告状。

    要知道,平治帝可是不待见贾家的,这事若是运气好,只怕贾赦后面,都出不得东路院子了。

    到了那时,他这便宜老子,除了吃酒外,只怕再没其他的事可干,如此一来,送贾赦上路,便成了个早晚的事。

    贾琏冷眼看着贾赦被押走,待到张梓的马车出了宁荣街,他这才回过头来。

    荣府门前出了这般大动静,可笑的是,现竟是没有一个门子出来查看,想到这里,贾琏又是一声冷笑。

    未几,他缓了缓,从眼里挤出几滴泪来,露出一副悲愤欲绝的神态,而后,就迈着大步子,进了荣府,往贾母院里去了。

    ……

    此时,贾母院里可是热闹的紧,大媳妇小丫头陪着,时不时几句吉祥话,逗的贾母是哈哈大笑。

    正当里面气氛热切,突有一婆子在房门口传话,道:“琏二爷回府了。”

    屋里众人听着这个名字,除了王熙凤急得站了起来外,其他人竟是有些愣神。

    未几,贾母反应过来,她哦了声,而后笑道:“快快请进来,他这一不见人就是两天,不知去做什么了。”

    屋里人听得这话脸色各异,王熙凤更是脸上笑着,拳头却攥的颇紧。

    十数个呼吸,贾琏被婆子领进了屋,一进来,他便猛的跪地,朝贾母磕起来了头。

    他这般动作却是让屋里人都有些茫然无措。

    半饷后,王夫人拨了拨手上的珠子,开口道:“哎呦,怎还不把琏哥儿扶起来,出了什么事,琏哥儿你直说便是。”

    王夫人说着,贾母身旁站着的鸳鸯听了便迟疑着上前,而后把贾琏搀扶了起来。

    一起身,贾琏已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了,他哭着看向贾母,道:“孙儿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