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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琏二爷剑吓潘又安

    那张婆子听见贾琏这话,便是身子止不住的抖,钻在柴草堆里,一下一下的磕头,道:“二爷饶命,二爷饶命。”

    另一边,那潘又安在害怕过后,不知怎的竟昏了头,一把扯过身旁的一长条椅子,指着贾琏道:“好二爷,这事您莫声张,且放我们走,对你对我们都好,后面,无论是银子还是别的,只要您开口,我都给您寻来,否则,今个我没命,二爷你也要灰头土脸。”

    贾琏自是知道荣府下人骄横的,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现下人都敢持械恐吓主子了,这般,他听着这潘又安的威吓,自顾自的笑道:“当真不知死活,且看你如何让我灰头土脸。”

    说罢,便是一把拔出剑来。

    现在这状况,其实也在贾琏的猜测之中,若是那潘又安当真见面便磕头顿首,实话说来,这种没心气的人他还不咋敢用,只有让这潘又安见识到他贾琏的狠恶,这人后面才会规矩。

    ……

    另一边,那潘又安也是手心、脚心出汗,他看着贾琏咄咄逼人的模样,心一横,而后,便抓起长凳,一个抡甩,就朝贾琏打了过来。

    贾琏看着这幕,哼了声,而后在那长凳刚抡起的时候,便是一个箭步上前。

    他先是一剑斩断了潘又安手中长凳,而后更是一个横斩,从潘又安头皮上斩了过了。

    贾琏手中宝剑锋利,他又是会使剑的,是故这利索了两剑直接把潘又安吓了个呆若木鸡。

    尤其是最后一剑,若不是贾琏想着留这人一命,那现潘又安便不是被斩了大半头发,只脑袋尖被削去快铜钱大小的头皮了。

    贾琏两剑斩罢,那潘又安便像是失了魂般。

    时间过了三五个呼吸后,他猛的一摸脑袋,口中道:“我的头,我的头……”

    等到这潘又安把他那脑袋上下摸了一圈后,便是嚎啕大哭,猛的跪倒在贾琏面前,捣蒜般的磕头,道:“二爷饶命,二爷饶命,小的昏头,昏头……”

    贾琏看着潘又安已是肝胆俱裂,又是一声冷哼,而后用剑尖抬起这人的脑袋,笑道:“何必如此啊?”

    潘又安脖颈被剑尖抵着,他打着哆嗦道:“二爷究竟要如何啊?”

    贾琏笑了笑,伸手便从怀里取出包好的笔墨纸砚来,开口道:“可通文墨?”

    那潘又安摇着脑袋,贾琏见状,又看向了柴草堆里的张婆子。

    张婆子现也是快魂飞魄散的模样,见着贾琏看来,身子是猛的一抖,而后一股尿骚味,便弥漫了出来。

    贾琏闻见这味道,面色便是一僵,未几,他不自然的哼了声,身子往门口移了两步,而后放下笔墨纸砚,道:“既是不通文墨,那一会便各自按个手印便是。”

    贾琏说完,便自顾自的研墨,准备写东西了。

    屋里,潘又安和那张婆子见着这幕,心里忐忑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不大功夫,贾琏停下笔来。

    他揭起面前两张纸,而后吹了吹。

    未几,墨干,贾琏笑着把两张纸一左一右递给潘又安和张婆子,口里笑道:“看看,若是没问题,便按手印吧。”

    潘又安实是个不通文墨的,他拿着那纸,上看下看,眼睛却是不自主的往张婆子那边瞥。

    那张婆子虽说也是府里的家生子,可毕竟在贾母院里,每日耳读目染,自然也认得几个字,如此,她一看贾琏写的东西,脸便是一白,而后道:“二爷这是要我们的命!”

    潘又安听着这话,忙问道:“好姐姐,二爷写的什么?”

    张婆子牙关子打着抖,说道:“二爷写的,是你和刘姨娘有染,还把我也攀扯进去了,还说……说琮三爷……”

    张婆子虽已是骇的说不出话来,可断断续续间,那边潘又安也是明白贾琏写了什么。

    如此,他手也是一下哆嗦起来,似那张纸有千斤重。

    未几,潘又安哭着磕头,道:“二爷,好二爷,这没做过的事,我如何认啊?”

    贾琏看着面前二人模样,心里刚生出的一丝怜悯被他一下掐灭,而后,刚还鞘的宝剑又是半出状态,冷着声道:“要么现在死,要么不知哪日死。”

    他这话一出,屋里二人便是一抖。

    约摸三五个呼吸后,贾琏看着二人一动不动,笑了笑,看向潘又安道:“你喜欢她?”

    潘又安顿了顿,而后茫然的点了点头。

    贾琏就好似那野地的狐狸,嘴角扬起一丝笑,露出一摸洁白的牙齿,接着道:“可你配不上她,她就是再怎么低贱,也是老祖宗院里的人,凭你,这辈子都是别想。”

    “不过,这事对你来说,难如登天,对我,一句话罢了。”

    “实话与你说,我何苦为难你一个下人,我想弄你,一句话一个眼神,这府里你便混不下去了。”

    “你又有什么能与我的?你什么都没有,我也不图你什么。”

    “让你画押,不过是见你有那么点本事,好用,是故,加一道保险。”

    贾琏一字一句,就像是千年的老狐狸勾引人心,不过三五句话语,那边潘又安便是动摇了。

    未几,他抬头看向贾琏,道:“二爷我认,可她能否不签?”

    贾琏听得这话,嘿嘿一笑,而后俯下身子,把嘴凑到潘又安耳旁,悄声道:“她不画押,你信不信出了这院门,第一个要你命的就是她?我这是在帮你。”

    潘又安本就是肝胆俱裂,现听着贾琏的话更是神魂颠倒,他猛的一阵喘气,直喘了三五个呼吸,这才又稳定住心神。

    未几,他看向手中的纸,点了点头道:“二爷,这事我认。”

    贾琏听得这话,顿时露出个得意的笑来,他笑着,从袖子里取出一块印泥,递给潘又安道:“两张都要按。”

    不大功夫,潘又安和张婆子各自画了押。

    待到那两张纸又回到贾琏手里,他看着纸上四个红指印,笑着,在把纸收了起来后,看向潘又安道:“现无事了,我也不打搅你们,记住,酉时末,在后院角门侯着,我有事吩咐。”

    说罢,贾琏便转身离了这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