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守笙如钰
太子选妃，自然不会马虎。
宫宴早早就安排完毕，世家贵族们也赶紧安排好家中女眷，量身做衣，哪怕混不到太子妃，做个妾也强。
清烟看着来往做衣的风格各异的姑娘，随手拿了条浅蓝色的裙子就付了钱。
就算她不参与选妃，身为许家“远房亲戚”，前去参加宴会还是多多少少要打扮打扮。
但她实在不知道怎么上妆，最后是出发当天，侍女帮她画了个淡妆，才跟着许子衿出了府。
“你的身份是我的堂妹，许青青，小名丫丫。”许子衿嘱咐道。
青青子衿……看得出许子衿实在懒得想名字。
“进了宫跟着我不要乱跑，也不要乱碰，宴会上端上来的吃食浅尝即可，实在饿了可以多吃点，但一定要剩下，除了皇上提的以外，其他的酒不要喝，可以在众人观看百戏时，让守在一旁的宫女去帮你倒壶茶水。”
“我会带你跟公主汇合，等宴会结束，再去她那边接你。”
都说，一墙之隔，贫富分明。
世家贵族的小姐络绎不绝的走进皇宫，她们容颜貌美，举止优雅，构成了一道美丽的风景线，饶是清烟，都忍不住驻足观看，只觉得赞叹。
“美丽的少女，终究只是牺牲品。”许子衿面上没什么反应，嘴却压低声音点评。
清烟收了，视线跟着他走。
世家有三，上官、南宫、许。
宴会开始时，清烟必须坐在许子衿身边家眷的位置，等百戏开始了，才可以自由走动去找月书笙。
皇上入座，皇后太子随后，然后才是剩下的人。
不参与选妃的女子都需要蒙着面纱，所以一眼就能确定哪些人是参加选妃的。
人们相互敬酒，说着些好听的场面话，然后跟身边的人低声讨论，谁更适合做太子妃。
百戏开始，收到许子衿的暗示，清烟缓缓起身，微微弯腰离了座，往月书笙那边走。
宴会中央，女子们相互交谈，脸上洋溢着向往。
清烟拍了拍正端坐着有些无聊的月书笙。
“你来啦！”月书笙惊得一扭头，瞬间笑起来，拉着她坐下。
宴会上的吃食精致美味，但是不顶饱。
“唉，想吃醉香苑的香辣鸭。”月书笙吃着糕点，叹了口气，“你也吃，要到晚上呢，一整天，别饿坏了。”
然而下一秒，就看到清烟从宽大的袖子里掏出一个纸包的小东西。
“这是……”
刚刚揭开，淡淡的肉香味扑面而来，月书笙马上藏到底下。
这烤肉究竟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放袖子里带进来的？
“是鸡肉，来之前做的，骨头全去了。”清烟吃着甜滋滋的糕点，没有在意月书笙的兴奋。
“丫丫你真好！”天知道一大早起来什么都没吃的她现在有多需要肉！
白天是数不胜数的糕点果子，还是隔许久才上一道，许多人都是吃过东西才过来，月书笙也是刚知道，蔬肉需要到晚膳才有。
月书笙吃得欢快，看得出很饿，没一会儿就吃完了，拿手帕若无其事的擦擦嘴，再示意端着净手盆的宫女，洗了一下手，就拉着清烟夸着哪个人好看，哪个人温婉。
宴会人多，宫女侍从来往奔波，还有些品行不正的臣子悄悄摸了一把他们的手，然后玩味的看着他们惊慌失措的退下离开。
嗯，不分男女。
这个世界多多少少有点问题。
在眼花缭乱的宴会中，黑夜悄悄到来，参与仪式的女子们站在中央，像极了任人挑选的商品。
她们脸上有期待，有害怕，复杂的情绪交杂在一起，还有人回头看着自己的家人，然后失望的收回视线，垂下眼帘。
其实太子妃早有人选，只是走个过场，很快，信物就被交于人群中一位看着温柔贤淑的女子手中，她是南宫家的小姐，与太子青梅竹马。
经过一番毫无意义的点评，又有两位女子收了信物，仪式就到此结束了。
“殿下。”就在清烟两人准备离场时，一位侍女突然走来，向月书笙行礼，弯腰道，“皇贵妃有请。”
皇贵妃？
月书笙拉着清烟一起起来，又被侍女拦住，“殿下，皇贵妃不喜人多，您还是单独过去吧。”
不喜人多？
“行吧。”
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清烟往许子衿那边走，而月书笙跟着侍女离开。
宫中戒备森严，几乎十步一士兵，清烟挺直腰板刚从他们身旁走过转个弯，就上了屋顶。
幸好有玖儿指引，不然清烟还真不能在这偌大的皇宫里找到那皇贵妃的院子。
清烟到地方时，月书笙刚好进了屋子，就索性在外面观察。
约莫一刻，外面又有侍从引着一个男人到门口树后，那男人看着身强体壮，但尖嘴猴腮，眼睛不时瞟着走过去的宫女，何故躲在树后显而易见。
待侍从离开，清烟绕到男人后面，不知名的药粉随风吹向他。
路过的宫女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被前面带路的嬷嬷呵斥了一下，马上瑟缩一下低头老老实实地跟着进去。
男人被扔在一旁，昏迷不醒。
清烟拍拍裙子，跃上树，到宴会附近无人处下来，往月书笙院子的方向去。
路上还接了一位宫女送来的灯笼，谢过她后提着灯继续走。
其实不需要灯笼也行，宫里的皇子贵妃陆陆续续被抬着往自己行宫里走，声势浩大，红光绚烂，倒显得她单薄得不行。
为了少些麻烦，清烟尽量往小路走，一路绕去月书笙的行宫，一边还估摸着月书笙什么时候能回来。
突然，清烟微微抬头，没有错过树上闪过的一抹金黄色，她平静的收回目光，自顾自前行。
蕊儿被嬷嬷拿去当打杂的普通宫女，好不容易脱身回来，刚好跟清烟遇上。
“您是……许姑娘？”
“嗯。”
蕊儿忙带着她进了行宫，引着她到中堂去，那里，许子衿与刚刚到来的墨竹钰正谈着话，月萧站在门外看着。
“可有遇到什么事？”见清烟过来，许子衿止住话题，看向她。
“无事。”清烟坐下，接过蕊儿手中的茶壶，自己倒着喝了一杯。
“不必设防，二丫姑娘是阿笙的朋友。”墨竹钰笑道，“为人正直，纯良朴实，温柔大方，就是话少了点。”
“温柔……”许子衿看了一眼门外，“我到的时候问了月萧一嘴，她一个人杀死了一匹狼还有埋伏他们的人。”
“嗯，优雅大方。”
“……”
优雅的……杀人？
“更何况那些人并没有被杀死，只不过是昏迷了而已。”墨竹钰说着顿了顿，“昏迷……跟脑子坏掉了而已。”
“……”你这个停顿好像话里有话啊！
宫宴早早就安排完毕，世家贵族们也赶紧安排好家中女眷，量身做衣，哪怕混不到太子妃，做个妾也强。
清烟看着来往做衣的风格各异的姑娘，随手拿了条浅蓝色的裙子就付了钱。
就算她不参与选妃，身为许家“远房亲戚”，前去参加宴会还是多多少少要打扮打扮。
但她实在不知道怎么上妆，最后是出发当天，侍女帮她画了个淡妆，才跟着许子衿出了府。
“你的身份是我的堂妹，许青青，小名丫丫。”许子衿嘱咐道。
青青子衿……看得出许子衿实在懒得想名字。
“进了宫跟着我不要乱跑，也不要乱碰，宴会上端上来的吃食浅尝即可，实在饿了可以多吃点，但一定要剩下，除了皇上提的以外，其他的酒不要喝，可以在众人观看百戏时，让守在一旁的宫女去帮你倒壶茶水。”
“我会带你跟公主汇合，等宴会结束，再去她那边接你。”
都说，一墙之隔，贫富分明。
世家贵族的小姐络绎不绝的走进皇宫，她们容颜貌美，举止优雅，构成了一道美丽的风景线，饶是清烟，都忍不住驻足观看，只觉得赞叹。
“美丽的少女，终究只是牺牲品。”许子衿面上没什么反应，嘴却压低声音点评。
清烟收了，视线跟着他走。
世家有三，上官、南宫、许。
宴会开始时，清烟必须坐在许子衿身边家眷的位置，等百戏开始了，才可以自由走动去找月书笙。
皇上入座，皇后太子随后，然后才是剩下的人。
不参与选妃的女子都需要蒙着面纱，所以一眼就能确定哪些人是参加选妃的。
人们相互敬酒，说着些好听的场面话，然后跟身边的人低声讨论，谁更适合做太子妃。
百戏开始，收到许子衿的暗示，清烟缓缓起身，微微弯腰离了座，往月书笙那边走。
宴会中央，女子们相互交谈，脸上洋溢着向往。
清烟拍了拍正端坐着有些无聊的月书笙。
“你来啦！”月书笙惊得一扭头，瞬间笑起来，拉着她坐下。
宴会上的吃食精致美味，但是不顶饱。
“唉，想吃醉香苑的香辣鸭。”月书笙吃着糕点，叹了口气，“你也吃，要到晚上呢，一整天，别饿坏了。”
然而下一秒，就看到清烟从宽大的袖子里掏出一个纸包的小东西。
“这是……”
刚刚揭开，淡淡的肉香味扑面而来，月书笙马上藏到底下。
这烤肉究竟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放袖子里带进来的？
“是鸡肉，来之前做的，骨头全去了。”清烟吃着甜滋滋的糕点，没有在意月书笙的兴奋。
“丫丫你真好！”天知道一大早起来什么都没吃的她现在有多需要肉！
白天是数不胜数的糕点果子，还是隔许久才上一道，许多人都是吃过东西才过来，月书笙也是刚知道，蔬肉需要到晚膳才有。
月书笙吃得欢快，看得出很饿，没一会儿就吃完了，拿手帕若无其事的擦擦嘴，再示意端着净手盆的宫女，洗了一下手，就拉着清烟夸着哪个人好看，哪个人温婉。
宴会人多，宫女侍从来往奔波，还有些品行不正的臣子悄悄摸了一把他们的手，然后玩味的看着他们惊慌失措的退下离开。
嗯，不分男女。
这个世界多多少少有点问题。
在眼花缭乱的宴会中，黑夜悄悄到来，参与仪式的女子们站在中央，像极了任人挑选的商品。
她们脸上有期待，有害怕，复杂的情绪交杂在一起，还有人回头看着自己的家人，然后失望的收回视线，垂下眼帘。
其实太子妃早有人选，只是走个过场，很快，信物就被交于人群中一位看着温柔贤淑的女子手中，她是南宫家的小姐，与太子青梅竹马。
经过一番毫无意义的点评，又有两位女子收了信物，仪式就到此结束了。
“殿下。”就在清烟两人准备离场时，一位侍女突然走来，向月书笙行礼，弯腰道，“皇贵妃有请。”
皇贵妃？
月书笙拉着清烟一起起来，又被侍女拦住，“殿下，皇贵妃不喜人多，您还是单独过去吧。”
不喜人多？
“行吧。”
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清烟往许子衿那边走，而月书笙跟着侍女离开。
宫中戒备森严，几乎十步一士兵，清烟挺直腰板刚从他们身旁走过转个弯，就上了屋顶。
幸好有玖儿指引，不然清烟还真不能在这偌大的皇宫里找到那皇贵妃的院子。
清烟到地方时，月书笙刚好进了屋子，就索性在外面观察。
约莫一刻，外面又有侍从引着一个男人到门口树后，那男人看着身强体壮，但尖嘴猴腮，眼睛不时瞟着走过去的宫女，何故躲在树后显而易见。
待侍从离开，清烟绕到男人后面，不知名的药粉随风吹向他。
路过的宫女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被前面带路的嬷嬷呵斥了一下，马上瑟缩一下低头老老实实地跟着进去。
男人被扔在一旁，昏迷不醒。
清烟拍拍裙子，跃上树，到宴会附近无人处下来，往月书笙院子的方向去。
路上还接了一位宫女送来的灯笼，谢过她后提着灯继续走。
其实不需要灯笼也行，宫里的皇子贵妃陆陆续续被抬着往自己行宫里走，声势浩大，红光绚烂，倒显得她单薄得不行。
为了少些麻烦，清烟尽量往小路走，一路绕去月书笙的行宫，一边还估摸着月书笙什么时候能回来。
突然，清烟微微抬头，没有错过树上闪过的一抹金黄色，她平静的收回目光，自顾自前行。
蕊儿被嬷嬷拿去当打杂的普通宫女，好不容易脱身回来，刚好跟清烟遇上。
“您是……许姑娘？”
“嗯。”
蕊儿忙带着她进了行宫，引着她到中堂去，那里，许子衿与刚刚到来的墨竹钰正谈着话，月萧站在门外看着。
“可有遇到什么事？”见清烟过来，许子衿止住话题，看向她。
“无事。”清烟坐下，接过蕊儿手中的茶壶，自己倒着喝了一杯。
“不必设防，二丫姑娘是阿笙的朋友。”墨竹钰笑道，“为人正直，纯良朴实，温柔大方，就是话少了点。”
“温柔……”许子衿看了一眼门外，“我到的时候问了月萧一嘴，她一个人杀死了一匹狼还有埋伏他们的人。”
“嗯，优雅大方。”
“……”
优雅的……杀人？
“更何况那些人并没有被杀死，只不过是昏迷了而已。”墨竹钰说着顿了顿，“昏迷……跟脑子坏掉了而已。”
“……”你这个停顿好像话里有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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