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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敛财乡绅师前诉

    眼见苏轻称呼自己为琦儿,芦琦满脸通红,立马低着头,不敢看向黄一鸾,急忙越过众人,朝山门而去。

    黄一鸾则感觉自己内心被刺痛了一下,看了一眼苏轻后,客气地回道:

    “那就有劳苏公子了!”

    说罢,也跟着进了山门。

    身着灰色长袍的员外刘先和,眯着眼睛,目送着芦琦和黄一鸾两人离开,眼珠转动,满脸微妙。

    苏轻转过身来,正好看到他这个神情,便满心的鄙夷,先问道:

    “不知阁下每月要收多少租金啊?”

    刘先和回过神来,看了看苏轻,见他身着打扮,皆是十分富贵,不过刘先和也算是本地乡绅,自然不会觉得苏轻有多大来头。

    微微昂头,眯着眼睛说道:

    “也没多少,一个月给老爷我上交地租五十两,田租五十两,水租五十两,木租五十两,合计二百两就行。”

    苏轻闻言,心道,这人还真敢要啊。

    眼下这茫荡山就是一座空山罢了,人烟稀少,就茫荡派在此扎根而已,一个月怕是连一两银子的产出都没有,刘先和却要收二百两的租金,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迟疑了一会后,苏轻微笑着说道:

    “刘员外,不如这样,再多五十两,凑齐二百五给你如何?”

    刘先和一听苏轻竟然愿意多给银子,下意识便十分欢喜,正准备点头答应,这才发现苏轻说的是‘二百五’。

    这让刘先和瞬间恼怒起来,瞪大眼睛看着苏轻:

    “小子,你骂谁二百五呢?是不是想找打啊?”

    苏轻则撇了撇嘴:

    “你连一座空山都能收二百两的租金,不骂你二百五,骂你什么?”

    刘先和听了这话,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苏轻呵斥:

    “来人,将此人拉下去狠狠地打…”

    苏轻也不甘示弱,朝身后吩咐:

    “来人,他们敢动本少爷,立马拿下!”

    苏家的下人自然是齐声应喝,立马来到苏轻身边,摆开架势,作势要打架。

    刘先和这边人少,而且气势上,也没有苏轻这边的强盛,或许是因为苏家下人,是来自临安城,而刘先和带来的人,却不过是县城的。

    眼看着苏轻似乎是某家少爷,刘先和撇嘴问道:

    “你是哪家的人?也不打听打听我刘先和的名头?县尊老爷,和我可是八拜之交的。”

    “我劝你还是早些离开这里,不要惹火上身,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

    苏轻对他所言,根本无所畏惧,也微微撇嘴:

    “嗤…若是如此,你还真得小心一些,你可知,你这么做,不仅是害了你自己,而且害了你八拜之交的县尊老爷。”

    “我劝你啊,早些离开,也不要想着一座空山就要收钱,这样一来,迟早会被你们逼得起了民变,到时候,你这样的土员外,是第一个被杀的!”

    茫荡山地处东海道境内,此前苏轻就已经得知,秦贵士的女婿,正是东海道的督抚使,算的上是替秦贵士敛财之人。

    故此,眼下刘先和来收租金,苏轻倒是能够确定,秦贵士的女婿,怕真是一个大贪官了,否则治下也不会有这样离谱的事情发生。

    刘先和见苏轻将事情说得十分严重,反而满脸鄙夷:

    “嘁……你一个毛头小子懂什么,别在这里危言耸听,我告诉你,老爷我手中拿着的是官府的地契。”

    “你们识相的,就乖乖交钱,否则,就立马滚蛋!”

    “还有你小子,我劝你最好别多管闲事…”

    苏轻听了,冷笑着回道:

    “呵呵…你若这么说,本少爷还真就管定了,本少爷就站在这里,我倒要看看,你敢不敢动我!”

    说着,苏轻紧盯着刘先和,满脸的不屑和鄙夷。

    刘先和其实并不想动手,毕竟他这边人少,而且他也知道,茫荡派毕竟是学武的门派,万一动起手来,他们肯定是吃亏的一方。

    只得憋红了脸,颤抖着手指着苏轻道:

    “好……好!小子,今日算你们人多,老爷我现在不动手,下次老爷我去请示县尊,喊来官兵衙差,我看你们还怎么嚣张!”

    说完,刘先和便气呼呼地挥手,带着人灰溜溜地离开了。

    茫荡派的几个年轻弟子见此,皆是高兴地欢呼了起来。

    领头的灵茗,更是满脸堆笑地看着苏轻说道:

    “这位公子,多谢你出言相助,这刘先和已经来过几次了,这次本想着动手赶我们走的,没想到公子一来,他便只有灰溜溜离开的份了。”

    苏轻见他们皆是十三四岁的少年,浑身潮气蓬勃,便忍不住笑了笑:

    “无妨,我和你们黄师姐,芦师姐是朋友,替朋友出面,也是应该的。”

    说着,苏轻又急忙让人将准备好的一些果品点心拿出来分给他们。

    众多弟子一直在山门苦修,哪里见过这样的吃食,一拿在手中,便立马开吃起来,一个个皆是笑容满面,十分开心。

    倒是领头的灵茗稳重不少,客气地给苏轻行礼感激:

    “多谢公子,我们一直在山上练武,难得吃到这么好的点心…”

    “对了,还未请教公子贵姓?又是在哪里见到我们师姐的?”

    苏轻便简短地回应了一句,又让他们领着自己进山门,一众人便浩浩荡荡地走了进去。

    ……

    山门正厅内。

    此时黄一鸾和芦琦两人,正掩面哭泣着向自己师傅灵梅大师诉说自己的事情。

    “师傅,师兄他们……也是无意间得到的那些金叶子,并不是特意去抢的,谁知…谁知……”

    只见芦琦哭得极为伤心,也十分自责,黄一鸾虽也是泪流满脸,却并没有哭出声来,只小声抽泣。

    灵梅大师是个五十多岁的道姑,身着一身补丁的道袍,满脸慈容,头戴道姑帽子,手中拿着一柄拂尘。

    听了黄一鸾二人所言,也是满脸悲戚,哀叹道:

    “无量寿尊,这都是他们了的劫数…其实你们离开时,我就隐约觉得你们要出事。”

    “只是想着,江湖上打打杀杀,总归会有血光之灾的时候,你们若不经历风雨,又如何成长。”

    “只是未曾想到…唉…”

    说罢,灵梅大师痛苦地闭上了眼睛,默念心经。

    黄一鸾和芦琦两人也是恭敬跪在蒲团之上,一边落泪,一边默哀。

    过了好一会,灵梅大师这才睁开眼来,看了看两人后,说道:

    “好了,你们也不必太过于伤心,人死不能复生,只谨记你们师兄的经历就是,日后切莫一时贪财,否则,也不至于惹来杀身之祸。”

    芦琦一听这话,疑惑地说道:

    “师傅,话虽如此,可师兄他们的仇,我们就不报了吗?”

    灵梅大师深吸一口气,微微摇头:

    “冤冤相报何时了,更何况此事是你师兄他们起了贪念,才惹来的祸端,人家杀他们,也是本该如此。”

    “更何况,对方来头如此之大,就算为师想替他们报仇,也是无能为力,若你们还谈报仇,那恐怕也只会跟随他们而去,师傅并不希望如此。”

    黄一鸾和芦琦两人听了这话,皆是愣了愣,过了须臾,芦琦这才不满地说道:

    “师傅,虽说师兄他们一时起了贪念,可太师府的人找到我们的时候,师兄都说愿意将金叶子奉还,可他们却依旧不依不饶,弟子以为,这个仇必须要报。”

    黄一鸾也跟着附和:

    “是啊,师傅,就算对方来头再大,我们也不会畏惧。”

    灵梅大师听了二人所言,轻叹了一声:

    “痴儿,世间诸多不平事,你们永远也理不清楚的,你们还年轻,不该被仇恨占据全部,你们还有更多的事情该去做。”

    说着,灵梅大师似乎不想在多说此事,而是问道:

    “对了,你们还没告诉为师,你们二人是如何得救的?”

    一说起自己二人得救的事情,黄一鸾和芦琦两人瞬间变得羞赧起来,下意识有些脸红。

    尤其是芦琦,脖颈和耳朵根处都是通红一片,缓缓低头,不敢看向灵梅大师。

    灵梅大师从小就收养了她们,对她们可谓是亦师亦母,见二人如此,内心微动。

    “师傅,是…是苏轻,他救了我们,若非是他,弟子恐怕也无法回来见您了!”

    过了良久,芦琦这才咬着红唇说道。

    黄一鸾则没有说话,因为在她看来,眼下由芦琦介绍苏轻,最好不过。

    灵梅大师听了,挑了挑眉头:

    “哦?苏轻?可是个年轻的公子?”

    这个疑问,让芦琦下意识抬头,惊奇地看着灵梅大师:

    “师傅,你是如何得知的?”

    灵梅大师见她如此,缓缓摇头:

    “你们是为师从小就收养的,我算是看着你们长大,你们什么心思,为师岂会看不出来。”

    这话一出,芦琦再次羞红了脸颊,低下头颅,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

    又听灵梅大师继续说道:

    “说起来,你们二人也到了出嫁的年纪,只是咱们终究是江湖人士,想要找一个可靠的人家,实为难得。”

    “为师问你们,这苏轻是哪里人士?什么来头?家中又如何?”

    一听灵梅大师盘问起了苏轻的家世,芦琦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倒是黄一鸾对答如流:

    “回师傅,苏公子是京城人士,不过,随父亲在临安城里生活,苏家乃官宦世家,苏公子父亲,正是如今临安府的府尊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