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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 未见舅父知境难

    眼见苏家祖宅成了一处荒废之地,苏轻内心极为不解,也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何事,让苏家祖宅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眼下肯定是不能居住了,苏轻便吩咐人去找客栈,再吩咐人去找来泥瓦工匠等,又让人先清理干净庭院内的杂草。

    转身看着黄一鸾三女,见她们脸色皆是有些疑惑,便笑着说道:

    “许是中间出了什么事情,咱们先住客栈,等过些时日这里修葺一新了,再搬进来住吧。”

    “你们肯定也是刚来京城,自己去逛一逛吧,我得先去一趟舅舅家。”

    黄一鸾三女听了,皆是有些不舍,不过也知道此时不能跟着苏轻走,只得点头答应。

    目送三女离开,苏轻让人买了一些礼品后,赶到了唐行让的府邸来。

    来到门口说明自己身份,门子显得极为不耐烦,而且狐疑地看着苏轻,似乎觉得苏轻是假冒他们家老爷的外甥一般。

    这让苏轻内心沉到了低谷,从进城到现在,他就没遇到一件顺心的事情。

    再三说明自己是唐行让的亲外甥后,唐府的门子,这才施施然地进去,同时让苏轻站在门口等待。

    就在这时,门口来了一辆马车,一个年轻公子,从马车上下来了。

    身着极为讲究,只可惜容貌不显,看起来就有些不伦不类。

    年轻公子看到了苏轻,认出了他来,笑着问道:

    “呦,这不是轻表弟吗?怎么,今日进京了?”

    苏轻转身看了看他,翻着前主的记忆,思索了好一会,这才认出了这年轻公子是唐行让的儿子唐仕睐。

    于是客气地拱手回道:

    “见过表哥,今日刚进的京城,刚想着来见舅舅呢。”

    话音刚落,唐府的门子走了出来,不咸不淡地说道:

    “你走吧,我家老爷不在府中。”

    苏轻听了这话,脸色瞬间凝固了。

    唐仕睐反应了过来,急忙呵斥这门子:

    “混账东西!这是苏家表少爷,瞎了你的狗眼,还不快打开门来,请表少爷进门!”

    呵斥完,又向苏轻赔罪:

    “表弟,实在是抱歉,你别和这些低下的门子一般见识,他们是有眼无珠。”

    一旁的门子这才发现自家的少爷,急忙打开了大门,恭敬请苏轻进去。

    苏轻皱了皱眉头,他有种预感,眼前的一切,不是偶然的,而且有人故意让他难堪。

    不过,此时苏轻也来不及多想,面上笑嘻嘻地走进了唐行让的府邸内。

    进了府邸,唐仕睐邀请苏轻来到了正厅,让人上茶来,询问苏轻何时到的京城,上京来做什么等等。

    苏轻见唐仕睐虽问得很正常,可却带着一丝丝讥讽的含义,瞬间便警惕了起来,只说自己是回京游玩的,没什么别的事情。

    “表弟,何必隐瞒呢,我都听说了,你是为了你那准老丈人来的吧?”

    突然间,唐仕睐却笑眯眯地说道。

    苏轻见他早知自己上京来的目的,却依旧询问,内心只觉得恶心不已。

    “哎呀,只可惜,今日家父还在国子监没回来呢,要不我先带你去见见家母?”

    唐仕睐的话让苏轻直皱眉头,越发觉得,唐仕睐似乎是针对他而来了,或许那门口的门子,就是唐仕睐准备的。

    想了想,苏轻便打算明日再来,起身告辞道:

    “既然舅舅今日不在家,待明日再来拜见舅舅舅母了,还望表哥转达一声。”

    眼见苏轻要走,唐仕睐也没有挽留的意思,只客气地说道:

    “好说,好说,那就明日再来,我想家父会专门留在家中会见你的。”

    苏轻越听越不对,对于唐仕睐也没有一点好感,转身便离开了唐府。

    眼看着苏轻离开,唐仕睐狠狠地啐了一口:

    “我呸,什么乡里巴下人,也敢来咱们家认亲戚……”

    话音刚落,便看到一个丫鬟出来询问:

    “少爷,夫人差我来问问,家中可是来了客人?”

    唐仕睐惊醒了过来,挥了挥手:

    “没有,什么客人都没有。”

    说着,便亲自往后院而去。

    这丫鬟闻言,斜着脑袋往外瞧了瞧,她明明听到有人说,家里来客了,怎么自家少爷非说什么客人也没有?

    后院中,一个雍容华贵的中年妇人,正躺在炕上,一旁有几个侍立着的丫鬟。

    这妇人便是唐行让的夫人,唐仕睐进来后,先给她行礼:

    “儿给娘请安。”

    唐夫人听到了动静,立马坐直了身子,一看是唐仕睐,便拉着他的手,一同在炕上坐了下来,又问道:

    “我的儿,这一天天的都去干什么了?也不见个人影,你爹知道了,肯定又要说教你了。”

    唐仕睐则无奈地回道:

    “娘,你是知道的,爹爹让我读书,可我根本就看不进那些书,只得偷偷溜出了国子监,去外头和一众朋友玩耍去了。”

    唐夫人听了,轻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又责怪道:

    “你还好意思说出来,这话若是被你爹听到,定要打断你的双腿了。”

    唐仕睐则嬉笑着回道:

    “娘,你是最疼我的,切莫告知爹爹我的事情。”

    唐夫人宠溺地白了他一眼,又问道:

    “刚刚谁来了?”

    唐仕睐撇了撇嘴:

    “还能有谁,苏家那个姑表弟呗。”

    “不过,娘你放心,我已经将他给赶走了。”

    唐夫人闻言,皱了皱眉头:

    “仕睐,你这姑表弟,可是你爹爹十分看重的,你将他赶走了,若是你爹爹知道,肯定要责怪你了。”

    一说起这个,唐仕睐便十分地委屈和不解:

    “娘,我才是他亲生的儿子,苏家的苏轻不过是他的外甥而已,弄得好像是他儿子一般,竟然还准备让苏轻进国子监进学!”

    唐夫人听了这话,默然了一会,这才说道:

    “唉,你姑姑是你爹最敬重的长姐,有道是长姐如母,他对你这表弟看重些,也是应当的。”

    唐仕睐却依旧愤愤不平:

    “我才不管这些,我只知道,我才是他所生的嫡长子,如今我这个儿子的事情,都没有弄明白,他就想着去帮苏轻,娘,你看哪家当爹的有这样做的?”

    唐夫人见他似乎十分气恼,只得小声安抚宽慰,总算是将他安抚好了。

    “娘,你得说说爹了,儿子今岁都快二十了,他不想着替儿子张罗婚事,却在替苏轻操心着婚事。”

    唐仕睐的话,让唐夫人脸色有些讪讪,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一般,想说却又说不出来。

    过了好一会,唐夫人这才说道:

    “好好好,待你爹回来,我一定向他提及此事。”

    话音刚落,唐仕睐便眼眸一闪,看着唐夫人说道:

    “娘,我看那陶家小姐就很不错,虽然那次来咱们府上时,戴着面纱,可远远地看去,儿子便被其所吸引了。”

    “如今陶家遭难,又和苏家解除了婚约,儿正好可以娶她回家,你说是吧?”

    唐夫人听了这话后,眼神微亮,并未听出这话中的不对之处,点头应承,说是待唐行让回来,就跟他说了此事。

    唐仕睐见唐夫人答应,十分开心,奉承了不少好话,唐夫人也跟着很开心,一时间母慈子孝,好不和谐温馨。

    ……

    待到傍晚时分,唐行让回到了府内,第一件问的事情,就是苏轻或是苏家下人有没有来府上。

    待听到下人说没有时,唐行让直皱眉头,口中念叨着时间,苏轻今日也该到了才是,为何现在还不见踪影?

    难道是半路上游玩去了?亦或是碰到了什么事情?还是已经到了京城,却没来见他这个舅舅?

    带着种种疑惑,唐行让先去了书房,准备写一封信去南边,问问苏轻到底到哪了。

    待写完书信后,唐行让这才前往后院。

    得到消息的唐夫人,早早就在正屋等待了,见唐行让出现,立马迎了上来,替唐行让宽衣。

    唐行让皱着眉头问道:

    “那孽障呢?可有回来?”

    唐夫人对这般询问,早有预料,也不觉得有多奇怪,一边替唐行让脱衣换衣,一边淡淡地说道:

    “老爷,仕睐怎么说也是你的嫡长子,你天天一个孽障孽障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做了多少孽呢!”

    唐仕睐闻言,冷哼:

    “哼!说孽障都是抬举他了,我为了他亲自破例,总算将他安排进了国子监,可他呢,不学无术,整日就知道吃喝玩乐,白费了我一番心思。”

    “一肚子的歪思想也就罢了,还没有一点自知之明,我看哪,哪天要栽一个重跟头才知道痛楚。”

    说话间,唐行让气呼呼地坐在凳子上,似乎对自己这个嫡子很是不满意。

    唐夫人见状,内心十分复杂,可不管如何,唐仕睐也是她生下来的儿子,怎么能嫌弃自己的儿子。

    故此,唐夫人还是劝说道:

    “老爷,仕睐如今也长大了,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老爷就不该拘他太紧了。”

    “想想仕睐也该到娶妻成家的年纪了,老爷是不是该替他张罗张罗了?”

    一说起唐仕睐的婚事,唐行让便更为气恼了:

    “你是怪我不给他找媳妇吗?从他十七岁起,我就一直在给他物色,可京城这么多门当户对的人家里,就没有一家看得上他的。”

    “说来也是我这个做爹的没本事,虽然是四品的国子监祭酒,可在京城里,根本就算不得什么权贵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