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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 忠贞不渝情浓烈

    对于陶媤媱,苏轻是抱着路人的心思去对待的,毕竟他们的婚事,不过是苏秉之和陶信顺二人,一时头脑发热才定下的口头约定。

    最主要,在苏轻心里,已经有了黄一鸾三人,故此在没见到陶媤媱之前,他倾向于退婚。

    虽然黄一鸾她们已经自称是妾室,可苏轻却将她们当做了正妻来看待,并不想让她们任何一人受了委屈。

    虽然苏夫人提及过,黄一鸾她们不能做正妻,可在苏轻看来,只要他不娶正妻过门,那么黄一鸾三人自然就算是他的妻子了,说不定以后还能正位妻子位份。

    可见到陶媤媱后,苏轻内心开始松动起来。

    不仅仅是因为陶媤媱的绝世容颜,更因为苏轻能够感受到,陶媤媱对他的爱恋和感情。

    他看过了前主的记忆,知道他和陶媤媱只在小时候见过面,二人算的上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

    不过,后来随着苏秉之下放地方任官,苏家便一直在南边,二人便再无见过面。

    就是这样的情况,陶媤媱依旧能够认他这个未婚夫,而且满眼的情意,让苏轻内心一阵感触。

    毕竟他知道,前主对于陶媤媱的印象已经没有了,若非因为苏夫人突然提及,苏轻觉得,前主无论如何也想不起陶媤媱来的。

    既然陶媤媱都未曾改变过她的内心,苏轻觉得,若是自己转身弃她而去,就显得极为无情。

    苏秉之虽然将主动权都交在了他手上,可苏轻却明白,苏秉之还是想让他帮一把陶信顺的。

    至于苏夫人的态度就更别说了,她是巴不得苏轻认下这门亲事的。

    似乎在苏夫人眼中,自己的儿子已经娶不到别的正妻入门一般。

    加之唐行让在信中,一再夸赞陶媤媱的难得,其实苏轻内心,也已经潜移默化地准备接受这门婚事了。

    直到此刻,苏轻看到陶媤媱对自己如此浓烈的情意,已经十分难能可贵地忠贞,苏轻内心防线瞬间崩塌。

    主动抱紧了陶媤媱,贴着她耳边说道:

    “对不起,媤媱,是我来晚了,让你受苦了。”

    眼见苏轻态度突然转变,陶媤媱内心的情感一下子再次迸发出来,这一刻,她只觉得受再多的苦难,也值得了。

    轻柔地回应道:

    “不,苏郎,在我心里,不论你何时来,我都等着你,除非你亲口说不要我了。”

    苏轻听了这话,内心一阵惭愧,想起自己对陶媤媱的情意,相比起她对自己的情意,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这让苏轻不由得愧疚地看着陶媤媱问道:

    “媤媱,我问你,若是我变心了,亦或是成了恶人坏人,你都愿意接受我吗?”

    陶媤媱凝视着眼前的郎君,不假思索地轻笑道:

    “那是自然,不论苏郎你变成怎样,我都不改变自己的心思,而且我知道,我看中的夫君,肯定不会是什么大恶人,如今看来,我赌对了!”

    说话间,陶媤媱嫣然而笑,似乎在这一刻,她的所有烦恼都消失了一般。

    苏轻看着她明媚的样子,内心一阵颤抖,实在不想让眼前的人儿伤心,不仅内疚,而且还有一丝丝的自惭形秽。

    “苏郎,你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是吗?你放心说吧,不论是怎样的情况,我都可以接受的。”

    陶媤媱感受到了苏轻情绪波动,十分大方地询问道。

    苏轻听了,脸色一阵讪讪,甚至想先松开陶媤媱,却被她紧紧地抱住。

    眼见陶媤媱如此态度,苏轻只得放弃松开她的想法,注视着她,面带愧色地说道:

    “媤媱,其实我……我……”

    苏轻很想鼓起勇气,向陶媤媱坦白他已经拥有黄一鸾三女的事实。

    可一想到陶媤媱对他纯粹的感情,苏轻就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觉得自己说出来,就是对陶媤媱的亵渎。

    不过,他不说,陶媤媱却已经猜到了,只见她俏生生地凝视着苏轻说道:

    “苏郎,你是不是在南边已经纳了妾室?”

    苏轻闻言,身子微微颤动,急忙低下头来,缓缓点头,不敢看陶媤媱的任何神情。

    却不知陶媤媱正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十分开明大气地说道:

    “苏郎,你用不着如此的,你我相隔甚远,苏家子嗣又不旺,苏伯母想让你先纳妾室,也是应该的。”

    “不知苏郎可否,带她们来见见我?”

    苏轻闻言,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内心所想了,只觉得自己运气未免也太好了。

    此前不管是芦琦,还是黄一鸾,亦或是迎夏,三女都接受了他有多个女人的情况。

    尤其是黄一鸾,对他是丝毫没有怨言,甚至是帮助他,劝慰自己的师妹,接受他会有多个女人。

    此时的陶媤媱就更显得大气宽容,让苏轻内心愧疚的同时,只觉得自己真是几世修来的福气,这辈子全部用完了。

    “好,待我们说完正事,我就带你去见她们。”

    苏轻最终还是同意了陶媤媱见黄一鸾三人。

    又担心打翻了芦琦这个醋坛子,苏轻不得不先向陶媤媱介绍起黄一鸾三人来,重点介绍了芦琦。

    陶媤媱听后,却是十分的轻松,笑着说,不要苏轻担忧,她会和三人和谐共处的。

    苏轻听后,更为内疚了,急忙转移了话题:

    “陶媤媱,这个毕家到底是什么情况,毕涟这恶心至极的人,怎么会缠上你的?”

    一说起这毕涟,陶媤媱脸色微变,愤愤不平地说道:

    “毕涟的父亲,是礼部右侍毕忠文,是我爹的老相识,平日里来往甚密。”

    “我爹因罪入狱后,我便想着去找毕忠文,替我爹说情。”

    “可他见都不见我,反而让他的儿子毕涟出来见我。”

    苏轻听到这里,基本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同时也明白,毕涟根本就不会娶陶媤媱过门,不过是见色起意。

    毕忠文没见陶媤媱,说明毕忠文也不想提陶信顺求情,更不可能让他儿子光明正大地娶陶媤媱回门了,这无疑是惹火上身。

    想到这里,苏轻满脸恼怒地说道:

    “这个毕涟,还真是一点逼/脸都不要,媤媱你放心,这次我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一说起严惩毕涟,陶媤媱这才猛然惊醒过来,凝视着苏轻,有些担忧地说道:

    “苏郎,这毕涟毕竟是毕忠文的儿子,毕忠文又是三品的礼部右侍郎,你这么对待毕涟,会不会……?”

    苏轻闻言,十分轻松地回道:

    “放心吧,不过就是一个礼部右侍郎的儿子,他们父子,我都不准备放过。”

    “你别忘了,我父亲也是临安知府,我舅舅还是国子监祭酒,真要对付起来,我也不会落了下风。”

    “更别说,毕涟所做的恶事,证据证人等,都被我掌控在手中了。”

    陶媤媱眼见苏轻不慌不忙,胸有成竹的样子,美眸中异彩纷呈,眼中的情意更甚了。

    目光一直粘在苏轻脸上,连眨眼都不舍得。

    苏轻见此,内心一阵微颤,紧紧抱了抱她后,又问到:

    “媤媱,说起来,陶伯父到底因何而入狱的?”

    一说起自己的父亲,陶媤媱神色瞬间低落起来,若非不想在苏轻面前显得脆弱,恐怕早已慌乱起来。

    深吸一口气,又看了看苏轻后,这才说道:

    “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大罪,不过是被人有意做文章,所以才……”

    说着,陶媤媱一边泫然欲泣,一边向苏轻说起了陶信顺到底因何获罪入狱的事情来了。

    原因竟然是,因为陶信顺在外人面前展示了一副字画,是一副以花鸟为主的内容,看起来像是讨好迎合景和皇帝的。

    若光是这样一副花鸟字画,自然算不得什么,可问题就出在字画旁边,还题了一首诗。

    这首诗文采斐然,是一首难得的佳作,可内容,却是在隐射景和皇帝只知纵情花草鱼虫,无暇顾及朝政和百姓。

    也讥讽了满朝的朝臣,个个皆是尸位素餐的人,还表明了作者怀才不遇的思想。

    就是这一首诗,被人给捅了出去,变立马引来了景和皇帝的震怒,直接亲自下旨,将陶信顺关押进了天牢内。

    苏轻听了,只觉得一阵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让他不由得想起了杭冬良来。

    迟疑了一会后,苏轻看着陶媤媱问道:

    “媤媱,这首诗莫非是你爹的门生杭冬良所写?”

    一听苏轻说起杭冬良,陶媤媱脸色微变,眼中出现了几分愧疚之色,很快又被她隐藏了起来。

    随后,惊诧地看着苏轻:

    “苏郎,你知道杭冬良?!”

    苏轻见陶媤媱反应如此大,思索了一下后,便明白了过来,点了点头:

    “知道,我还见过他,那时他被贬斥于广南道,坐着船路过临安城……”

    说着,苏轻将杭冬良在临安城内的所做所为,都说了出来。

    陶媤媱听了,脸色大变,忍不住愤慨地说道:

    “这个杭冬良,就算被贬斥了,依旧如此高傲,他这样害自己就算了,还害了我爹爹。”

    又继续凝视着苏轻,哽咽道:

    “苏郎,那字画上的诗,就是杭冬良所做,本来这幅字画上什么诗作也没有的。”

    “爹爹他也没多想,便拿出来了给别人看,却哪知,杭冬良不知何时在那字画上题了一首如此不妥的诗作来,害得我爹爹如今身陷囹圄。”

    说到最后,陶媤媱眼眸中水雾升起,几乎就要落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