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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 被迫为恶硬扛罪

    在一间茶社内,唐仕睐正和几个同年,一起悠闲地喝着茶。

    这几个同年,都是国子监的监生,他们都知道唐仕睐是唐行让的儿子,故此对唐仕睐十分讨好。

    “仕睐兄,以我看啊,要属醉春楼的女子最为好看,只可惜,囊中羞涩,不然必然去那里走一遭。”

    只听其中一个监生,哀叹着说道。

    一说起钱,唐仕睐也直皱眉头,苦着脸摇头:

    “你们不用看着我,我爹对我管得最严,哪里肯给银子给我花。”

    “若非我娘偷偷给我一些银子,如今恐怕这茶社都未必能来呢。”

    几个监生听了,急忙宽劝起来,他们也不过是试探一二,眼见唐仕睐没有多余的钱财去青楼,自然只得放弃这种打算了。

    这时又有一人说道:

    “仕睐兄,我观你也快及冠之年了,唐大人和夫人还未给你安排婚事吗?”

    一说起这个,唐仕睐再次愁眉苦脸地回道:

    “唉,别提了,为这事,我差点和我爹大吵起来。”

    “如今我倒是看上了一个,可我爹未必就肯答应。”

    几人一听,皆是有些好奇,便问是怎么回事。

    唐仕睐也不隐瞒,说起了自己相中陶媤媱的事情来。

    几人听后,皆是议论纷纷,多数是给唐仕睐出谋划策的,如什么生米煮成熟饭,自己上门提亲等等歪门邪道的想法。

    可唐仕睐听了,却双眼发亮,觉得这些‘计策’都很不错,一一记在心上,准备回去就试试。

    就在此时,一个身着奴仆服侍的年轻男子走到了唐仕睐身边,冷冷地说道:

    “唐少爷,我家主人有请!”

    几个监生见这人不过是一个奴仆,还敢如此强势,皆是不满起来。

    “小子你什么人啊?知不知我们在说话,你就闯进来了?”

    “就是,仕睐兄也是你能随便请的吗?知不知道,他可是国子监祭酒的儿子。”

    “你家主人谁啊?还请仕睐兄去见他?他来这里给仕睐兄见礼还差不多。”

    “……”

    对于几个监生的冷嘲热讽,这个年轻奴仆并未理会,而是一直冷冷地看着唐仕睐。

    唐仕睐被他看得冷汗直流,又见几个监生一直在说一些嚣张的话语,更是吓得脸色苍白,急忙挥手制止几人说话。

    又站起身来,朝着这年轻奴仆躬身说道:

    “他们几人不知贵主尊贵,还请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我这就去见贵主。”

    年轻奴仆瞥了扫视几个监生,眼底闪过几分冷冽,没有说话,转身就离开了。

    唐仕睐见状,抹了抹额头的汗珠,又朝着几个监生说道:

    “几位,你们快点离开这里,咱们明日在学厅相见。”

    说完,唐仕睐也不管几个监生什么神情了,匆匆忙忙追着那年轻奴仆而去。

    几个监生见此,皆是面面相觑,不明白来请唐仕睐的人,什么来头,竟然让唐仕睐吓成这个样子?

    几人讨论了一番后,觉得对方来头肯定很大,否则,唐仕睐不该如此惊恐才是,再怎么说,他还是四品官员的儿子呢。

    觉得事情不对后,几个监生也急忙离开了这茶社,生怕惹祸上身。

    ……

    离茶社没多远,一家客栈的客房里,唐仕睐战战兢兢地来到这里,见到了他要见的人。

    又见唐仕睐恭敬请礼:

    “见过贵人,您万安!”

    隔着纱帘,唐仕睐只能看到里面人一个轮廓。

    只听里面的人,淡淡地说道

    “听说苏轻回京,你做的事情,恐怕要被发觉了,你打算怎么应对?”

    声音十分难听,就像是锯齿发出的声音一样。

    唐仕睐听后,也是一阵颤抖:

    “回贵人的话,小人绝不会透露贵人半点信息,一切皆是我一人所为,我一人承担责任。”

    里面的人听了这话,点了点头:

    “如此甚好,别忘了,你可是有把柄握在我手中,若你敢将我透露出去,你知道结果的。”

    唐仕睐闻言,身体一颤,只觉得脚下发软,差点没跪下去,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后,再次承诺:

    “您放心,我敢保证不会透露,若透露半分,您只管找我麻烦就是。”

    里面的人沉默半响后,淡然地说道:

    “如此甚好,退下吧,若有吩咐,我会派人来找你的。”

    这话如同一柄利器直插进唐仕睐心中一般,瞬间让他脸色惨白不已,也再也站不住了,磕头求饶道:

    “还请贵人饶了小人吧,您说的,小人都做了,贵人饶了小人吧。”

    纱帘后的人听了,冷哼道:

    “哼,自作孽不可活,你若不去做那恶事,我又如何会缠上你?”

    “想要脱身,可没这么容易,最少也得帮我做了足够多的事情后,或许可以放过你。”

    这话一出,唐仕睐脸色更加惨白了,失魂落魄地看着纱帘之后的人。

    “好了,你走吧,若有吩咐,自然会来找你!”

    纱帘后的人挥了挥手,言语中带着几分不耐烦。

    唐仕睐内心轻颤,虽然满心的愤慨,可此刻却什么也做不了,只好离开。

    走出了这客栈后,唐仕睐魂不守舍,一副颓废的样子。

    “少爷……少爷,我的少爷啊,总算找到你了,快跟小人回府,老爷正派人四处找你呢!”

    正在此时,一个唐府的下人看到了唐仕睐,便急忙来到唐仕睐说道。

    唐仕睐惊醒了过来,迟疑地看着这下人:

    “你说什么?爹爹在找我?找我做什么?”

    这下人也不多解释,只说唐行让十分恼怒,让唐仕睐回家自然就知道了。

    唐仕睐听了,还以为唐行让知道他偷偷溜出了国子监,这才愤怒了,内心反倒不以为然。

    眼下他更担忧的是刚刚那人说的话,内心惊慌到了极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事情。

    不过,当他到了家中时,他才发现自己想错了。

    看着满脸阴沉的唐行让,以及满脸冷然的苏轻,唐仕睐内心咯噔了一下,明白是他自己猜错了。

    唐行让眼见唐仕睐回来,便立马喝问:

    “混账东西!你去哪里?”

    唐仕睐讷讷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苏轻见他如此,知道不能太过于紧逼了,便替唐仕睐打了一个圆场,又接着询问唐仕睐:

    “表兄,此前的事情,我就不多说了,只问你一个问题,为何要将我们苏家宅院卖给一个地痞?还要求他们荒废五年?”

    唐仕睐听了这话,惊恐地看着苏轻,过了好一会才说道:

    “表弟,你说的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话还没说完,唐行让立马来到他身边,重重打了他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打得唐仕睐天旋地转,两眼直冒星星,脸上瞬间出现了一个通红的手掌印。

    “孽障!那宅院是你姑父家的祖宅,你好大胆子,竟然敢背着我,将其转卖,还伪造了一份假的地契,你胆子何时这般大,还如此的没良心了?啊!”

    “若非我去大兴县衙,还不知就是你这个孽障在从中作梗,眼下你还敢狡辩?”

    唐行让狠狠地呵斥着。

    唐仕睐一边捂着自己通红的脸庞,一边惊恐地看着唐行让,眼中还有几分羞愤和不服气。

    这时候,唐仕睐才明白,刚刚在那客栈时,纱帘背后之人,说的什么意思了。

    他刚听时,还不以为意,只当是那人的警告,这会才明白,唐行让和苏轻已经知道了一切。

    苏轻见唐仕睐神色不对,内心一动,问道:

    “表兄,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亦或是被别人逼迫的?”

    唐仕睐听了,惊骇地看了看苏轻,随即立马摇头:

    “没有,没有人逼迫我,你别胡说。”

    苏轻见他如此,越发明白,唐仕睐身后还有人了。

    心里也开始猜疑,这背后的人是谁?

    如果是苏家的仇敌,可以直接对付苏秉之,为何要让苏家宅院被荒废?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如果仅仅是为了恶心一下苏家,为何要隐藏得如此深,还特意安排唐行让的儿子唐仕睐来办这件事情?

    带着种种疑惑和不解,苏秉之仔细地打量着唐仕睐,想看看他到底要怎么解释。

    这时唐行让气极了,浑身颤抖着让下人将唐仕睐带出去打板子。

    苏轻原本想着劝说一二的,可又觉得或许打了以后,可以让唐仕睐醒悟过来,说出真正缘由,便也没有劝说。

    “啊…”

    随即,便传来了唐仕睐的惨叫声。

    闻讯赶来的唐夫人,立马劝阻:

    “老爷,这又是怎么了?仕睐他又怎么惹到你了?”

    唐仕睐正是气头上,对于唐夫人的话,根本没有听进去,反而冷冷地说道:

    “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他将苏家的祖宅偷偷卖给了地痞,又让人荒废了好几年,如今还假装不知。”

    唐夫人听了这个情况,愣了愣,一时间无言以对。

    可外头唐仕睐的惨叫声实在是让她满心疼惜,又接着劝说:

    “老爷,不管如何,也不该如此打他,若打坏了,此后谁来撑家呦。”

    唐行让听后,接着冷哼道:

    “哼,就他这样的,我宁愿将家业传给外人也不传给他,你看看他做的事情,还算是人做的事吗?简直就是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