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何家之亡，落蝶之遇
四十年前，这件事其实对于整个仙城来说，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那时候卢鑫还没有上任，仙城还是非常混乱，那样的事时有发生。
又是一伙人，蒙着面，带着能隔绝神识的宝物，灭了何家。
当时的何家已经没落得不成样了，整个家族，甚至连一个自然境都没有，如何抵挡得住来势汹汹的敌人，所以他们被灭了。
“灭何家的人，我知道，暮云阁有份，聚闲庄也有份，其他的就是小喽喽了，我也就不一一列举了。”
顾无言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落蝶瞬间脸色煞白。
当初，何家被灭之时，落蝶还是一个小女孩。虽然当时何家没落，但她对这个世界的残酷还没有一个认识。
那些人冲进何家时，她正在逗蝴蝶玩，不知道为什么，蝴蝶总喜欢环绕在她身周，甚至愿意主动停留在她的身上。
可瞬间，血流成河，伏尸无数，痛哭声，叫喊声，求饶声充斥着她的耳朵。
而她最喜欢的蝴蝶，纷纷逃离，也有蝴蝶没有逃过那一道道致命的流光，或在空中化作灰烬，或落在地上被无情碾过。
她，不知道该做什么，甚至连哭都忘了。只是呆呆地站在花丛中。
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人没有一个对她出手，甚至仿佛在刻意避着她一般，总之，她成功地活了下来。
战斗并没有持续太久，不到半天，伴随着夕阳西落，那群人退去了。整个何家，除了她，再无一人。
何家偌大的庄园，此刻一片死寂。她想起来，大人们常说：三十年前，登仙门突然没落时，何家也有过这样的灾难，可那时，有一个老祖宗何下，为他们挡住了所有，救下了大部分何家血脉。
可这一次，没有那个人了。
何家灭了。
此时，她才想起来，或许她该大哭一场吧。开始是呜咽的抽泣声，渐渐地，变成了撕心裂肺的痛哭，附近树上的飞鸟都被惊得逃离。
并没有话本里所讲的那些，什么悲伤的故事总是伴随着雨水。
但天是确确实实的黑了。
她，也哭累了，原本清脆悦耳的声音也已经沙哑了，但她依旧在哭，只是再也哭不出那能吓跑飞鸟的声音了，只是低低地抽泣。
明月渐上高空，很圆，很亮，那一天似乎是人们所说的中秋吧。这些节日经常都是普通人在过，修士的世界很少过这些节日的，对时节的概念也有些模糊了。
但在累倒在地上的她看来，原本应该象征着美好团圆的圆月，此时看起来似乎并不显得那么美，似乎都染上了血色。后来她知道，圆月并没有染红，只是她看着那满地的血液太久了，以至于似乎看什么都是红色的，都是带着血腥味的。
而这时，有一个人来了，一个漂亮得女人。
她从小生活在何家，却可以说，整个何家找不出来一个可以比上那人三分的。
她被那漂亮女人带走了，那女人似乎并没有问她的意见，她也并没有挣扎。
后来，那女人做了她师父，她也才知道，自己的师父是暮云阁的花魁。那时的暮云阁还不是天下第一青楼，但已经渐渐有这个趋势了。她自然是听说过暮云阁的。
她也曾经想过，何家虽然没落，甚至覆灭，但她依旧是大家族的小姐，怎可做这……可想了想，她终究是无处可去，她又不想死。
所以，她不再姓何，曾经的名字，她也再不曾提起。
直到后来，过了近二十年，她成了暮云阁的花魁之一。也是那一年，暮云阁正式成为天下第一青楼，因为那一年暮云阁出了好几位花魁，个个在仙子评上留名，并且五个进了仙子评前百，还有三个也在两百之内。
这些年，落蝶一直都在查覆灭何家的真凶，也曾怀疑过暮云阁，毕竟当时何家并没有什么很大的仇敌，而何家灭族后，也就只有暮云阁得了利——得到了自己。
可她终究是多次想到这个调查方向，又多次放弃。不为别的，师父对自己是真的很好，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和关怀，小小年纪便失去亲人的她，已经完全将师父当作自己唯一的亲人了。
可现在……
“说这话是要负责人的，嫁祸暮云阁的代价你承受得起吗？”落蝶终究还是抱着最后一丝期望。
顾无言目光炯炯的与落蝶对视，丝毫不退让——自己又没有说谎，杀生剑更不可能说谎。心里不虚。
“按你所说，当时除了暮云阁，还有聚闲庄也参加了这场那次行动，若说暮云阁是为了得到我，聚闲庄又为了什么？”落蝶低垂着脑袋，隐约看见嘴巴张合。
“这个，就怪不得人家聚闲庄了，暮云阁是无冤无仇就对何家动手，而聚闲庄可是被何家人逼的。”
“当时的何家已经没落了，你们那时的副族长是叫何伦对吧？他掌管着何家财富，却鬼迷心窍去赌博，并且认为自己的赌术可以将家族财库扩大几倍，结果，把家给输没了。最后欠了聚闲庄上亿的灵石，以当时的何家注定是还不了的。”
“但聚闲庄也没有逼得太紧，上亿灵石虽然多，但还不值得聚闲庄废老大劲来灭族，他们也想着万一哪天何家东山再起就把这笔账给还了。”
“结果，你们那位何伦也不知是哪里来的胆子，居然公然挑衅聚闲庄，并且说何家永远不可能还这笔账。后来聚闲庄又被暮云阁挑拨，就一起去灭何家了。”
“原来如此吗？原来如此。”落蝶低声喃喃着。
她不觉放开了手中的玉霄，连被顾无言拿去了都不知道。
不过顾无言也没有想着拿到了玉霄剑就跑，杀生剑可是说了，眼前这个貌美如花的……阿姨，是个自然境，而自己还是个筑基境的小喽喽，跑？没那本事。
等了好一会儿，落蝶的情绪终于微微平复。
“第二件事，城主府那位冰火双绝，还要说吗？”
“……”长久的沉寂后，声音终于再次想起：“说吧。”
又是一伙人，蒙着面，带着能隔绝神识的宝物，灭了何家。
当时的何家已经没落得不成样了，整个家族，甚至连一个自然境都没有，如何抵挡得住来势汹汹的敌人，所以他们被灭了。
“灭何家的人，我知道，暮云阁有份，聚闲庄也有份，其他的就是小喽喽了，我也就不一一列举了。”
顾无言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落蝶瞬间脸色煞白。
当初，何家被灭之时，落蝶还是一个小女孩。虽然当时何家没落，但她对这个世界的残酷还没有一个认识。
那些人冲进何家时，她正在逗蝴蝶玩，不知道为什么，蝴蝶总喜欢环绕在她身周，甚至愿意主动停留在她的身上。
可瞬间，血流成河，伏尸无数，痛哭声，叫喊声，求饶声充斥着她的耳朵。
而她最喜欢的蝴蝶，纷纷逃离，也有蝴蝶没有逃过那一道道致命的流光，或在空中化作灰烬，或落在地上被无情碾过。
她，不知道该做什么，甚至连哭都忘了。只是呆呆地站在花丛中。
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人没有一个对她出手，甚至仿佛在刻意避着她一般，总之，她成功地活了下来。
战斗并没有持续太久，不到半天，伴随着夕阳西落，那群人退去了。整个何家，除了她，再无一人。
何家偌大的庄园，此刻一片死寂。她想起来，大人们常说：三十年前，登仙门突然没落时，何家也有过这样的灾难，可那时，有一个老祖宗何下，为他们挡住了所有，救下了大部分何家血脉。
可这一次，没有那个人了。
何家灭了。
此时，她才想起来，或许她该大哭一场吧。开始是呜咽的抽泣声，渐渐地，变成了撕心裂肺的痛哭，附近树上的飞鸟都被惊得逃离。
并没有话本里所讲的那些，什么悲伤的故事总是伴随着雨水。
但天是确确实实的黑了。
她，也哭累了，原本清脆悦耳的声音也已经沙哑了，但她依旧在哭，只是再也哭不出那能吓跑飞鸟的声音了，只是低低地抽泣。
明月渐上高空，很圆，很亮，那一天似乎是人们所说的中秋吧。这些节日经常都是普通人在过，修士的世界很少过这些节日的，对时节的概念也有些模糊了。
但在累倒在地上的她看来，原本应该象征着美好团圆的圆月，此时看起来似乎并不显得那么美，似乎都染上了血色。后来她知道，圆月并没有染红，只是她看着那满地的血液太久了，以至于似乎看什么都是红色的，都是带着血腥味的。
而这时，有一个人来了，一个漂亮得女人。
她从小生活在何家，却可以说，整个何家找不出来一个可以比上那人三分的。
她被那漂亮女人带走了，那女人似乎并没有问她的意见，她也并没有挣扎。
后来，那女人做了她师父，她也才知道，自己的师父是暮云阁的花魁。那时的暮云阁还不是天下第一青楼，但已经渐渐有这个趋势了。她自然是听说过暮云阁的。
她也曾经想过，何家虽然没落，甚至覆灭，但她依旧是大家族的小姐，怎可做这……可想了想，她终究是无处可去，她又不想死。
所以，她不再姓何，曾经的名字，她也再不曾提起。
直到后来，过了近二十年，她成了暮云阁的花魁之一。也是那一年，暮云阁正式成为天下第一青楼，因为那一年暮云阁出了好几位花魁，个个在仙子评上留名，并且五个进了仙子评前百，还有三个也在两百之内。
这些年，落蝶一直都在查覆灭何家的真凶，也曾怀疑过暮云阁，毕竟当时何家并没有什么很大的仇敌，而何家灭族后，也就只有暮云阁得了利——得到了自己。
可她终究是多次想到这个调查方向，又多次放弃。不为别的，师父对自己是真的很好，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和关怀，小小年纪便失去亲人的她，已经完全将师父当作自己唯一的亲人了。
可现在……
“说这话是要负责人的，嫁祸暮云阁的代价你承受得起吗？”落蝶终究还是抱着最后一丝期望。
顾无言目光炯炯的与落蝶对视，丝毫不退让——自己又没有说谎，杀生剑更不可能说谎。心里不虚。
“按你所说，当时除了暮云阁，还有聚闲庄也参加了这场那次行动，若说暮云阁是为了得到我，聚闲庄又为了什么？”落蝶低垂着脑袋，隐约看见嘴巴张合。
“这个，就怪不得人家聚闲庄了，暮云阁是无冤无仇就对何家动手，而聚闲庄可是被何家人逼的。”
“当时的何家已经没落了，你们那时的副族长是叫何伦对吧？他掌管着何家财富，却鬼迷心窍去赌博，并且认为自己的赌术可以将家族财库扩大几倍，结果，把家给输没了。最后欠了聚闲庄上亿的灵石，以当时的何家注定是还不了的。”
“但聚闲庄也没有逼得太紧，上亿灵石虽然多，但还不值得聚闲庄废老大劲来灭族，他们也想着万一哪天何家东山再起就把这笔账给还了。”
“结果，你们那位何伦也不知是哪里来的胆子，居然公然挑衅聚闲庄，并且说何家永远不可能还这笔账。后来聚闲庄又被暮云阁挑拨，就一起去灭何家了。”
“原来如此吗？原来如此。”落蝶低声喃喃着。
她不觉放开了手中的玉霄，连被顾无言拿去了都不知道。
不过顾无言也没有想着拿到了玉霄剑就跑，杀生剑可是说了，眼前这个貌美如花的……阿姨，是个自然境，而自己还是个筑基境的小喽喽，跑？没那本事。
等了好一会儿，落蝶的情绪终于微微平复。
“第二件事，城主府那位冰火双绝，还要说吗？”
“……”长久的沉寂后，声音终于再次想起：“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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