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1 载着浓雾的无人马车
在大海上，与风暴一样，雾霾也是令水手们感到头疼的鬼天气之一。
黑海沿岸，平静的海面上，一艘巨大的双桅帆船如同幽灵一般，静悄悄地向前行驶，浓雾笼罩着整块海域，四周安静的可怕，听不到海鸟的声音，只有船体划破水面的水流之声。
没有一丝风，就连船头的旗帜也懒得招展，只是那旗帜之上的血口青鲨，却是威名赫赫，曾让各方船主为之而不安。
毫无疑问，因为大姐头不在船上，这是青鲨海盗团最安稳的几天，再加上这种鬼天气，海盗们俱是提不起精神，一如往日一般，无聊地躲在船舱中，玩牌喝酒聊女人。
扑扑声连响，安静的海面，让空中飞鸟的扑翅之声也是那么清晰，负责守在甲板上海盗有些意外地抬头，并没有看到什么，只是从空中却落下来几点水珠，滴在了脸上。
“真特么……”
海盗骂咧咧地嚷了一下，狗日的海鸟，这只是在空中投屎了。
他用手一摸，低眼看时，却立时睁大了眼睛，指间一片殷红，是血液！
没有落羽，不像是海鸟在空中殴斗，海盗忍不住再次抬起头，迷雾中，突然有巨大的阴影笼罩了过来。
“有敌……”
海盗没有来得发出预警，就捂着咽喉倒下了。
“大团长，彼得回来了，他说康拉德挂了！”
迷雾隐隐传来说话声。
“挂了？”这是深沉而沙哑又带有一丝疑惑的声音。
“是，出现了一些意外，按照你的吩咐，我只负责远远地观望，没有援手……是一名新来的保安官？”
“保安官？”
“……球的保安官，来一个我们就杀一个，大团长，要我带人去吗？”一名彪悍的属下忍不住叫嚷。
“……先下去收拾那个贱婊子，记住，要活的！”
甲板上，数十身影齐刷刷地落下，每个人身后都有一对巨大的恶魔之翼。
其中一人，体型高大，有着一把修剪贴切的灰色大胡子，身份显然。
……
也许是灰胡子不想让半人半魔的身份曝光，也或许是其他原因，运气还算不错，当浓雾褪去，商队并没有遭到来自于空中的袭击，距离不夜渡已然不远了，最多一天的路程，傍晚时分，众人就能看到不夜渡了。
而从柯文勋爵留下的痕迹来看，他们也是往不夜渡方向去了，这是个喜忧参半的消息。
不夜渡的地形，如同一块突入海域的半岛，三面临海，因此在三个方向都有港口，作为高地、卡瓦重与新罗三国的交通枢纽、船来船往的重要集散地，繁荣与混乱历来是三港之地的代名词。
罗克问过华琳，因此得知不夜渡的保安署下共有三名保安官，三大港口，每一人负责其中一块区域，而他和华琳就在东港任职。
对于拥有近百万人口的繁荣之郡，保安署下的保安力量严重不足，只有区区一百多人，划分下来，每一块区域也就二十几名巡佐，比如东港，连他和华琳在内，正式的巡佐总共人数只有十九人，当然，机构中还有一些负责后勤的人员在内，不能作数。
巡佐的武力虽然很高，但人手稀少，不足以震慑当地的不法之徒，至于黑海的海盗，就更不用说了，真正让所有人受到震慑的并不是保安署，而是半民用半军事的南港，驻扎着的两千海军，用杜鲁的说法，这些卡瓦重军人长期与凶悍的海盗作战，其中每一名士兵都比海盗还要海盗，而且他们手中有受到严格管控的火铳，海盗的血肉之躯根本架不住，两三下就血流如注，一命呜呼。
其实自从看到梅丽尔的手铳，罗克就知道这个世界有火器，但有一点与地球不同，就是这个世界的地下琉磺产量极度缺乏，先进的火铳技术应用到军营里，一般都只能装备百人队，火炮就更不用说了，海军的话，也就只有一两艘主舰得以装备，可以说完全是用金币堆出来，仅是训练的消耗就是让海军大臣感到心疼。
有所庆幸的，是他作为保安官，将会得到一支由保安署配发下来的手铳，可以申领三十发子弹，有消耗后再补，毫无疑问，那是好东西，前提是他得赶紧去保安署报到。
……
浓郁的雾气，在繁荣城市之中也不见有丝毫的减弱，不过三港之郡的居民似乎已经习惯了，哪怕目力不及十步远，在这个争分夺秒的忙碌早晨，他们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
一辆马车载着浓雾，嘀嗒嘀嗒地穿过通往南港的主干道，从对面，几名刚从码头上完晚工回家的工人无意中与那马车擦肩而过。
“领队，还有你们……看见没有？”
一名工人忽然诧异地停下脚步，回头去看那辆慢悠悠向前的马车。
“看见什么？”几名工人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
“那是……一辆无人的马车。”说话的人有些迟疑而不确定。
“你眼花了吧！”
“肯定是。”
工人们纷纷发出嘲笑。
“我说真的……”
“霍尔，你特么上工的时候偷赖，现在眼神也有问题，都说了，不要整天把精力用在老婆身上。”
“大家还是同情一下他吧，就霍尔这瘦猴儿，我看他是被老婆逼着上床才对，那女人凶着呢！”
霍尔正想再次开口，另一人也是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兄弟，惧内的人很常见，满足不了老婆也不可耻，不过每次看到老婆都像老鼠见到猫，转身就想跑，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
霍尔终于生气了，“少胡说八道，谁说我怕她了……我忍她忍了十五年，全是因为她做的猪肉卷味道还不坏，仅此而已。是的！仅此而已！”
听到争辩，对霍尔深有了解的几名同伴俱是哈哈大笑。
霍尔气的脸色通红，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想到了之前的话题，“我真的看到那是一辆无人马车，而且，马的眼睛，是白色的，就像白色的石头，没有瞳仁。”
“真的假的，哪有这样的马？”
“别开玩笑了，没有御者的马车？”
工人们哪会相信。
此时，那辆马车已经消失在浓雾中，蹄声渐弱。
“……这是什么？”
一名工人忽然发现地面有星星点点的水滴痕迹，那是从马车上滴落下来的。
霍尔蹲下身，探指沾了一下。
发现颜色暗红，放到鼻端一嗅，脸色立时一变，“血？”
顺着车痕往前看前，这些血滴蜿蜿蜒蜒，隐隐约约地在道路中央划出了一条长长血线。
“看到没有，这是血，我都说了那辆马车有问题！”
霍尔仿佛找到证据一般，竖起指尖，向众人展示那抹血色。
然而，他却没有发现那些血就水遇到海绵一样，正往他的皮下层渗透。
黑海沿岸，平静的海面上，一艘巨大的双桅帆船如同幽灵一般，静悄悄地向前行驶，浓雾笼罩着整块海域，四周安静的可怕，听不到海鸟的声音，只有船体划破水面的水流之声。
没有一丝风，就连船头的旗帜也懒得招展，只是那旗帜之上的血口青鲨，却是威名赫赫，曾让各方船主为之而不安。
毫无疑问，因为大姐头不在船上，这是青鲨海盗团最安稳的几天，再加上这种鬼天气，海盗们俱是提不起精神，一如往日一般，无聊地躲在船舱中，玩牌喝酒聊女人。
扑扑声连响，安静的海面，让空中飞鸟的扑翅之声也是那么清晰，负责守在甲板上海盗有些意外地抬头，并没有看到什么，只是从空中却落下来几点水珠，滴在了脸上。
“真特么……”
海盗骂咧咧地嚷了一下，狗日的海鸟，这只是在空中投屎了。
他用手一摸，低眼看时，却立时睁大了眼睛，指间一片殷红，是血液！
没有落羽，不像是海鸟在空中殴斗，海盗忍不住再次抬起头，迷雾中，突然有巨大的阴影笼罩了过来。
“有敌……”
海盗没有来得发出预警，就捂着咽喉倒下了。
“大团长，彼得回来了，他说康拉德挂了！”
迷雾隐隐传来说话声。
“挂了？”这是深沉而沙哑又带有一丝疑惑的声音。
“是，出现了一些意外，按照你的吩咐，我只负责远远地观望，没有援手……是一名新来的保安官？”
“保安官？”
“……球的保安官，来一个我们就杀一个，大团长，要我带人去吗？”一名彪悍的属下忍不住叫嚷。
“……先下去收拾那个贱婊子，记住，要活的！”
甲板上，数十身影齐刷刷地落下，每个人身后都有一对巨大的恶魔之翼。
其中一人，体型高大，有着一把修剪贴切的灰色大胡子，身份显然。
……
也许是灰胡子不想让半人半魔的身份曝光，也或许是其他原因，运气还算不错，当浓雾褪去，商队并没有遭到来自于空中的袭击，距离不夜渡已然不远了，最多一天的路程，傍晚时分，众人就能看到不夜渡了。
而从柯文勋爵留下的痕迹来看，他们也是往不夜渡方向去了，这是个喜忧参半的消息。
不夜渡的地形，如同一块突入海域的半岛，三面临海，因此在三个方向都有港口，作为高地、卡瓦重与新罗三国的交通枢纽、船来船往的重要集散地，繁荣与混乱历来是三港之地的代名词。
罗克问过华琳，因此得知不夜渡的保安署下共有三名保安官，三大港口，每一人负责其中一块区域，而他和华琳就在东港任职。
对于拥有近百万人口的繁荣之郡，保安署下的保安力量严重不足，只有区区一百多人，划分下来，每一块区域也就二十几名巡佐，比如东港，连他和华琳在内，正式的巡佐总共人数只有十九人，当然，机构中还有一些负责后勤的人员在内，不能作数。
巡佐的武力虽然很高，但人手稀少，不足以震慑当地的不法之徒，至于黑海的海盗，就更不用说了，真正让所有人受到震慑的并不是保安署，而是半民用半军事的南港，驻扎着的两千海军，用杜鲁的说法，这些卡瓦重军人长期与凶悍的海盗作战，其中每一名士兵都比海盗还要海盗，而且他们手中有受到严格管控的火铳，海盗的血肉之躯根本架不住，两三下就血流如注，一命呜呼。
其实自从看到梅丽尔的手铳，罗克就知道这个世界有火器，但有一点与地球不同，就是这个世界的地下琉磺产量极度缺乏，先进的火铳技术应用到军营里，一般都只能装备百人队，火炮就更不用说了，海军的话，也就只有一两艘主舰得以装备，可以说完全是用金币堆出来，仅是训练的消耗就是让海军大臣感到心疼。
有所庆幸的，是他作为保安官，将会得到一支由保安署配发下来的手铳，可以申领三十发子弹，有消耗后再补，毫无疑问，那是好东西，前提是他得赶紧去保安署报到。
……
浓郁的雾气，在繁荣城市之中也不见有丝毫的减弱，不过三港之郡的居民似乎已经习惯了，哪怕目力不及十步远，在这个争分夺秒的忙碌早晨，他们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
一辆马车载着浓雾，嘀嗒嘀嗒地穿过通往南港的主干道，从对面，几名刚从码头上完晚工回家的工人无意中与那马车擦肩而过。
“领队，还有你们……看见没有？”
一名工人忽然诧异地停下脚步，回头去看那辆慢悠悠向前的马车。
“看见什么？”几名工人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
“那是……一辆无人的马车。”说话的人有些迟疑而不确定。
“你眼花了吧！”
“肯定是。”
工人们纷纷发出嘲笑。
“我说真的……”
“霍尔，你特么上工的时候偷赖，现在眼神也有问题，都说了，不要整天把精力用在老婆身上。”
“大家还是同情一下他吧，就霍尔这瘦猴儿，我看他是被老婆逼着上床才对，那女人凶着呢！”
霍尔正想再次开口，另一人也是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兄弟，惧内的人很常见，满足不了老婆也不可耻，不过每次看到老婆都像老鼠见到猫，转身就想跑，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
霍尔终于生气了，“少胡说八道，谁说我怕她了……我忍她忍了十五年，全是因为她做的猪肉卷味道还不坏，仅此而已。是的！仅此而已！”
听到争辩，对霍尔深有了解的几名同伴俱是哈哈大笑。
霍尔气的脸色通红，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想到了之前的话题，“我真的看到那是一辆无人马车，而且，马的眼睛，是白色的，就像白色的石头，没有瞳仁。”
“真的假的，哪有这样的马？”
“别开玩笑了，没有御者的马车？”
工人们哪会相信。
此时，那辆马车已经消失在浓雾中，蹄声渐弱。
“……这是什么？”
一名工人忽然发现地面有星星点点的水滴痕迹，那是从马车上滴落下来的。
霍尔蹲下身，探指沾了一下。
发现颜色暗红，放到鼻端一嗅，脸色立时一变，“血？”
顺着车痕往前看前，这些血滴蜿蜿蜒蜒，隐隐约约地在道路中央划出了一条长长血线。
“看到没有，这是血，我都说了那辆马车有问题！”
霍尔仿佛找到证据一般，竖起指尖，向众人展示那抹血色。
然而，他却没有发现那些血就水遇到海绵一样，正往他的皮下层渗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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