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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手中玩物

    翌日。在叔父伊尔的催促下,埃文毫不情愿的从床上爬起,慢吞吞的穿上衣物。克尔夫的假期结束了,他必须要回到军队去继续完成他实习骑士的生涯,如果成为一位真正的骑士受到祝福,那么克尔夫就可以一个人去游历,不受任何人的约束,即使是盖尔兹子爵也无法阻挡这种事情,因为这是传统。

    骑上叔父伊尔买回来的战马,今天的埃文变得有些与众不同,紧身的牛皮腰带将他的腰束缚起来,一柄长剑挂在马鞍左侧,而右侧是一副弓箭。这是伊尔要求这样做的,显示对朋友的尊重。

    马蹄敲打在石板上的声音很清脆,埃文却没有这份心思去倾听,或者与一旁喋喋不休的克尔夫交谈。那个精灵就在附近,伊尔怎么能让自己置身于这么危险的地方,还是说他相信那个受伤的精灵不是自己和克尔夫的对手。

    “就送这里吧,埃文。”克尔夫跃下马背,张开双臂显然是想埃文给他一个友情的拥抱,可是埃文才不会做这种傻事。

    “再见。”

    丢下两个字埃文就打起缰绳让马儿转身,克尔夫的拥抱迟迟未到,无奈的摊开自己的手臂表示不满,克尔夫无法再做更多的反对。

    “行吧!埃文,总有一天你会拜托让我拥抱你,埃文你一定会求着让我给你一个安慰受伤心理拥抱的!”

    “谢领,不会。”

    “埃文,你又和我多说了一句话。还有,告诉那些曾经欺负你的混蛋,告诉女管家、盖尔兹夫人、约尔和他的父亲,闭嘴!混蛋!你比任何人都强,真的。”

    骑马远去的埃文摆摆手,克尔夫在说什么,算了反正自己没有听清楚。做为一个朋友克尔夫或许合格,但显然埃文并不想要一位朋友,一位嘴特别啰嗦的朋友。

    回到家,埃文将马鞭抛向笑盈盈欢迎自己的叔父,面无表情的走进屋子。

    “埃文怎么样,送别一位朋友的滋味很不好受吧?”

    “不,我很开心。”

    埃文坐在壁炉旁用树枝从火堆旁刨出一颗土豆,生活数日屋子里的人渐渐了解埃文的习惯,喜欢吃烤土豆,喜欢一个人安静的注视周围一切,喜欢一个人独自待着。

    “弗斯可是你的朋友,不是吗?”伊尔不解的问起来:“看弗斯和你的熟悉程度你们应该很熟悉,他是一个很容易引起别人开心的人,大家都很喜欢他谈论某些事件。”

    “所以我不喜欢他。”

    “瞧,别这样埃文。”

    伊尔坐在埃文身旁开导着:“每一个人都会在人生中交很多朋友,知心的、熟悉的、讨厌的、没什么用的、大概认识的。这些都是我们人生中都该面对的人,你不应该凭自己的喜好去交朋友,而且像你这样孤僻、冷漠的人几乎没有,所以你更应该和弗斯这个人交朋友。”

    撕开土豆皮热气从中冒出,埃文吃的不停吸气吐气,手中的土豆来回倒腾。看见和狒狒一模一样的埃文,伊尔不免灰心,拍了拍埃文的肩膀起身。

    “你自己一个人想一想,我要去周围巡逻,那个受伤的精灵很有可能会躲在附近。埃文你在家不要出门,有什么需要可以去找奴达,她在隔壁清洗马厩。”

    房门被关上,屋子里只有被烧的噼里啪啦的木柴在作响,从橱柜里拿了些昨晚没有吃完的熏肉,埃文啃着土豆走上楼梯。这样的生活挺好的,为什么要在意其他人的眼光,如果真的在意其他人的眼光那么自己早就应该以自身来保存埃德蒙家族的名誉。

    昨晚那只受伤的猫头鹰坐在被子上面,看见埃文推门进入眼睛一直停留在他身上,猫头鹰的身前放在昨晚完成的骑士木雕。

    “小家伙,多吃点。”

    猫头鹰看了一眼埃文,又看了看熏肉,然后蹦蹦跳跳的来到埃文身旁啄击烤土豆。猫头鹰不吃肉反而吃土豆,埃文第一次看见如此神奇的事情,将烫嘴的土豆吹凉喂给猫头鹰吃。

    “咕咕咕······,咕咕···。”

    “多谢上次送给我的死老鼠,虽然我不太喜欢吃老鼠,但是为了表示感谢请你吃土豆吧。”埃文对着一只猫头鹰说。

    伸出手在床上抚摸,埃文掀开被子似乎在查看什么,又趴在地板上看床底和地面,然后又检查木桌。眉头皱起望着猫头鹰,忽然埃文似乎想到什么,悄悄走到木桌旁。而那只受伤的猫头鹰还在吃烤土豆,转了一下头发出‘咕咕咕’的叫声。

    “哐当!”

    埃文倒在木桌旁,扯开衣服发现胸口上黑色的神秘咒文又浮现出来,全身发热头昏脑胀,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倒在地板上的埃文大口大口喘气显得虚弱无力,诅咒的再次发作让埃文措手不及,回头看去猫头鹰依然在低头吃土豆。

    “咕咕咕,咕咕咕···咕咕。”

    猫头鹰扑闪翅膀飞下木床,盯着埃文紫青色的脸庞不知为何意,鸟喙啄到埃文的额头,因为暴起的青筋很像一条蠕动的虫子。挥手赶走烦人的猫头鹰,埃文靠着木桌旁调整自己的呼吸,心脏处的神秘符文又渐渐消散,埃文感觉好过多了。

    撑起身体,埃文一把抓住木桌上那柄雕刻小刀,眼中充满恐惧的看着那只猫头鹰。

    “是你,是不是,就是你!”

    猫头鹰站在窗台旁发出咕咕咕的叫声,片刻后猫头鹰诞下一滩黑乎乎带点白色的鸟粪,又蹦又跳跳下窗台坐在被子上,歪着头看埃文,然后缓缓闭上眼睛。拿着小刀的埃文怀疑自己自作多情,这只不过是一只普通猫头鹰,和其他猫头鹰一样随地大小便。

    放下手中的小刀,埃文感觉自己累极了,随即眼眶一黑昏倒过去。坐在床上的猫头鹰忽然睁开眼睛,目光停留在窗台那摊鸟粪上,又把目光转到昏迷的埃文身上,扑闪着翅膀撞向玻璃窗户。

    不知过了多久,昏睡的埃文听见翅膀扑击和窗户的响动声,睁眼一看发现那只猫头鹰正在撞窗户,头上都已经流出鲜血来了。埃文揉了一下酸痛的胳膊,将小刀放在触手可及的桌面上,走到窗台旁。

    “你在向往外面的天空吗?”

    “噗嘭嘭!”猫头鹰依旧撞击着窗户,不断发出咕咕咕的声音。

    抓住猫头鹰的翅膀,埃文把它提到楼下用剪刀将猫头鹰的羽翅剪掉,然后拿出伊尔带来的伤药涂抹在它的头上。猫头鹰极力反抗埃文为它涂抹药膏,甚至还将埃文的手指啄伤,气的埃文捏开它的嘴用力往里面吹气。

    “咕咕咕!咕咕···咕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