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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误认

    虽然想杀了那个骑士,可埃文知道自己打不过他,手无寸铁的自己不是他的对手。骑士走后一直在忍耐的哈维痛苦的发出哀嚎,奴达在自己衬衣上匆忙撕下一块布条缠绕在他伤口上,屋外人叫马啼好不热闹。

    关上大门的奴达带着埃文走到后院,这里已经待不下去了,唯有逃出村子才是唯一的办法。悄悄打开后院的木门,奴达看了一眼赶紧将门关上,又急匆匆的跑上阁楼查看,自己家周围都有士兵把守。

    “他们这是做什么?”奴达十分不解。

    埃文从窗户望向周围的人家,村庄内的道路上都有士兵的把守,村子的广场上灯火璀璨看样子是他们的集合点。这些士兵没有公然进入农户家里劫掠看样子训练有素,绝对不是普通的盗贼,从那个骑士身上埃文看见很多养成习惯的贵族礼仪,喝汤时勺子里的汤一滴未洒还十分优雅,是某个公国与萨珊开战了吗?

    楼下的响起玛茨科的声音,奴达告诫埃文躲在屋子里,无论出了什么事都不要出门。玛茨科嘴角沾惹着血迹,身上到处都是泥巴和污垢,还可以从他的衣服上瞧出几只大脚印,很简单玛茨科他被人踹了。

    “出了什么事,爸爸?”

    摇摇晃晃的玛茨科坐在椅子上苦涩一笑:“他们要求村子在明天日落之前交出装满十辆马车的粮食,不然就将男人们处死。他们在来的路上抓住了前去城堡支援的人,如果不交出粮食就对他们处以死刑,老天爷啊!”

    “他们不是去城堡里支援盖尔兹子爵,为什么会出现在野外?”

    “盖尔兹子爵带着军队逃去郡城,没有人来守护我们,前去支援的人知道这个消息后都跑了回来,现在他们被以敌人的名义代为关押,不交出粮食只有死路一条。”

    奴达捂着嘴十分吃惊,“那伊尔呢,他在里面吗?”

    “暂时还不知道,大家还是想一想如何交出粮食,或许宗教所的教士们会奋力抵抗,他们是上帝的信徒不会见死不救。”玛茨科在心中暗自祈祷,希望宗教所的教士们能够带领大家保护盖尔兹领。

    站在楼梯旁听完前因后果,埃文不打算把期望全部都投给宗教所的教士们,那些只知道索取钱财的神棍们根本不会在乎农户们的损失,如果把粮食上交给反叛军说不定等叛军走后这些人会以支援叛军的名义继续索要钱财。深受那些教士迫害过的埃文知道那些手段,能把一个正常人逼成疯子,即使睡觉时都有声音在自己耳边低语。

    走上楼梯从窗户爬出站在楼顶,埃文仔细清点入侵村子的叛军士兵,大概有三十多人而且全副武装,广场上的帐篷里说不定还有随军牧师,这股力量比起那种龙兽可强大多了,埃文自量无法打败他们。

    回到自己的房间,埃文找到的所有武器就只有手上不足十公分长的小刀,这样的武器是没有办法面对那些叛军。家里的武器被伊尔带走,连同战马也一起,不然埃文想用自己引走那些叛军士兵,将他们引入北境森林中,即使不幸死亡也能弥补玛茨科一家对自己的恩情。

    整个晚上村子都在害怕中度过,埃文无力的靠在床角旁,有时候就是这样无能为力,为了活命埃文能装疯卖傻,无论别人如何侮辱自己都可以忍下去,他也打算一直这样忍气吞声下去。傻子,自己可不是一个傻子。

    第二天,天空还未明。早早的便有农户带着粮食来到玛茨科家,希望缴纳粮食能够放自家的男人回来,这次盖尔兹三世子爵简直丧失民心,即使他在回到盖尔兹领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受人尊敬。

    一袋又一袋的粮食被堆放在村子的广场上,昨晚那位骑士面带微笑坐在战马上看着这一幕,农户们每堆积完一车粮食他就下令释放两个男人。得以团聚的家庭抱头痛哭,不断咒骂盖尔兹子爵,玛茨科佝偻着身子对那位骑士卑躬屈膝,希望能多放几个男人回家。

    “老头,知不知道埃德蒙家族的墓园在什么地方?”年轻的骑士笑问道。

    “抱歉先生,埃德蒙家族的墓园是由当年的萨珊公国的地区大主教选址建造,那里被魔法隐藏起来,无论是大地还是微风都在守护他的安息。没有人知道墓园在什么地方,或许凯文知道,但他已经在数月之前死了。”

    “你在欺骗我,知道欺骗我的后果吗?”

    玛茨科诚惶诚恐的跪在他的马蹄下:“尊敬的骑士老爷,我真的不知道埃德蒙家族的墓园,即使是凯文死后都是葬在公共墓地,没有人知道墓园在什么地方。”

    骑士微微转过头对身后的士兵说了些什么,他们从人群中找到奴达,一直将埃文死死抱住的奴达这次很爽快的放开双臂,对埃文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埃文冲上前却被士兵一拳打在鼻梁上,倒在泥地上的埃文握紧双手,此刻的他多么想杀了这些人,一个不剩。

    长剑再一次被架在奴达的脖子上,这次他动真格了,锋利的长剑让奴达的脖子流出一丝鲜血,玛茨科哀求他放了自己的女儿,他真的不知道埃德蒙家族的墓地。

    “先生,为了一个墓地你连自己的女儿都能舍弃吗?”骑士戏虐的看着苦苦哀求的玛茨科,奴达已经做好牺牲的准备,这个花季般的少女有着非比常人的勇敢和正直。

    “上帝啊!为什么要这里对待我们,老玛茨科一辈子都没有做过亏心事,为什么让我们受到这样的惩罚,为什么?”

    瘫倒在泥地上的埃文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呼吸愈加急促,被精灵施下的诅咒在一次发作,埃文的异样引起了奴达的注意,她拼命想要来到埃文身旁可是叛军士兵将她死死摁在石板上。感到好奇的骑士跃下马走到埃文身旁,扯开埃文一直紧捂着的胸口衣领扯开,一道神秘的黑色咒印在他心脏处闪烁耀眼的黑芒,可是当那位骑士扯开查看时黑芒消失,他一无所获。

    “发病了?”

    年轻的叛军骑士嫌弃的松开埃文的衣领,走到奴达身旁捻起她粗糙的发丝,忽然骑士发现了什么,伸手进奴达的胸口扯出一串项链。一条白色的金属项链上穿着一块生锈的勋章,骑士曾经在某处地方看见过勋章的图册,很快便恍然大悟。

    “你才是埃德蒙家族的后裔,那个傻子只是一个傻子,女士随便骗人可不好,是吧!埃德蒙家族的后裔,我应该叫你什么呢?”

    骑士得意自己发现这个秘密,外面传言全部都是假的,这个邋遢的姑娘才是埃德蒙家族的后裔,一级骑士勋章在她身上。埃德蒙家族的后裔怎么可能是一个傻子,有人欺骗了整个大陆,连洛基尔德的教皇都被蒙在鼓里。

    骑士扶起奴达,半跪她身前在她粗糙的手背上轻轻一吻:“原谅我女士,请宽恕我对您的暴行,真是抱歉,因为我不知道您才是埃德蒙家族的后裔。”

    “不,我不是的。”奴达有点慌乱,这枚勋章是埃文送给自己的。

    “不要再继续隐瞒下去了,我们不会伤害一位埃德蒙家族的小姐,也许你为了掩人耳目才打扮成这样。”

    骑士整理了一下仪容彬彬有礼的说:我叫斯利特,洛基尔德公国,奥纳维斯侯爵家族的成员,我会为您保守这个秘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