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莫言市座
“少爷，你可曾听过云家的传闻啊”
洛梅拍了下目光仍有些迷离的秋子霖
“没听过啊。怎么了？”
“云家的名声可是不怎么好，都说家风不正。”
“是吗？我没看出来啊。”
“总之就是不好。”
“老那，你听说过吗？”
老那轻咳了一下，似乎整理了一下思绪。
“梅丫头说的未尝不对，传说他们家，有点乱。”
“乱？”
“这位莲二小姐的姐姐，葵大小姐是有名的风流，与男人同吃同住。蕊三小姐和兰公子是对龙凤胎，如今也就14、5岁，据说曾被人发现有不雅之事。”
“这莲二小姐小姐本人看来在家中还算异类？”
“呃，公子...也不是。据说她芳心暗许花家的花闻瑞。两人已私下那啥。不过人中龙凤倒也算般配。”
“是么。真是不得了的一家子啊。”
秋子霖语调平静，但目光已如死灰。老那很不好意思地卷了卷自己蓬乱枯黄的头发。
“对了，老那，你这次回家乡，不去看女儿吗？记得你女儿15岁吧，很想你吧。”
“俺妹妹家早不在这住，搬去了花豹公国。”
言至于此，那布行没再继续讲下去，作为一个老走江湖的，他对自己的一些事情非常有分寸。秋子霖这两天对老那已经有所了解，本就是为了转移话题缓解尴尬，也就没再追问。而且，他的心情让他一点想要说话的想法都没有。
见秋子霖沉默不语，众人也就识相地收声。
山路崎岖，虽然是官道但依然很颠簸。经过几个时辰的旅程，太阳已过正午。秋子霖听到远处的低沉龙吟，且渐行渐近，寻声望向窗外，周围还是山，看不到任何水。
“我们到了？”
“回小少爷，还没有，已经很近了。”
“还没到，就已经感受到渭水压迫感了。”
“可不止有渭水，还有泾水。二者在此汇流，进入汨江。”
渭水发源于景山山系，洛水的姐妹河流，自西南向东北流；泾水源于狮皇山山系，自东向西北流；两者汇并后成为关西（武关西）第一大水系。
“为什么叫莫言桥？”
小铜的问题开启了一个新的话题。
老那答道：“如果说霜熊公国凭险而守，那么莫言城本不应成为东方门户，因为莫言城周边其实是一片平原，而且不单是平原，还是一块两河交汇处的三角洲。之所以叫桥，是因为它拥有两座分别横跨泾水和渭水的巨桥，相传为金龙天帝时期所建，也有传说是神协助修建，被后人称为神迹，由于它让两岸成为整体，因此又叫桥。为了加固防御，三代霜熊公冬狮直接打通了两河，让此城成为四面环水的河中岛。得益于两河的肥沃，周边盛产稻米和小麦等粮食作物，因此莫言城囤积了大量粮食，是整个关西最大的水陆粮食中转站。虽然此地归属霜熊公国，但是设有中央漕运总督，所有泾渭汨的河道水军皆受中央节制，这里也是他们的总部。”
秋少爷来了兴致，补充道：“小铜的问题，这应该是两个问题，第一是莫言，第二是桥。老那解释了桥和这座城，但是没有解释莫言。”
“哈哈，这个还真不知道。城名不是随便起吗？”
“此地原名沉金驿，因为传说上古时期有蛮族携带劫掠的金银路过，结果遇大水浸没。自此一直有熟悉水性之人来此寻宝。相传金龙帝西征路过此地，夜宿沉金驿，做了一个梦，梦中火司大神与水司大神大战，卜者问其结果，金龙帝说‘莫言胜负’，碰巧那次西征就是一次不分胜负的战局，故而返程时金龙帝便将此地改名。另有传说，是金龙帝觉得沉金不吉利，近臣问其更名何者为好，金龙帝取'沉默不言方是金'，更名‘莫言’。”
“小少爷第一次来吧，你怎么知道这些？”
“有时候，读书与行路一样重要。”
秋子霖露出一脸得意。
正说间马车即将驶出山路，前方豁然洞开，一望无际的青青良田，映入眼帘。偶有劳作的老夫，远处则有三三两两村落还残留着的炊烟。
“你们饿吗？”
“的确有些，还没吃午饭。”
“要不先去城外市座吃点小吃？“
三个晚辈很快达成共识。应声答应。
所谓城外市座就是官设的交易、住宿、娱乐场所。有点像洛水市，但那个是民间自发形成的。
莫言市座建在汨水西岸，银龙帝国时期汨漕官将此地改市为座，吸纳四方商人在此常驻经商。从此，逐渐发展成霜熊公国境内最大最繁华的市座，其间设施非常齐全。餐饮、日用、武器等一应俱全，还有奴隶市场、官妓所、花楼、赌场、贷馆，等王国很少授权开办的商业场所。因为是漕运司治下的市座，霜熊公国不能享受到所有利益，但是漕运司会抽取其中半数收入给公国，以换取此地的军政特权，有点像北方联邦中的总督。当然，历届汨漕长官也必须由霜熊公国保举才可上任，与公国关系自然密切，金狮王国建立之后，20余任长官中，其中半数都是冬姓人，统治时间更是接近三分之二，可想而知。
进入莫言市座，仿佛看到了整个世界，身着各国服装、各种肤色和发色的人，遍布城中。
“色木人红发褐肤、神罗人金发白肤、古特人银发黑肤；那蓝发白肤的是什么人种？”
“广袖束发的是赤阳帝国的，短衫皮裤的是神圣武德帝国的，绒领断发的是北海城邦吧？”
秋子霖和小梅在不断的回想着之前看母亲写的《千岛游记》还有古籍《列国志》中的记录，百闻真的不如一见。而这些问题在那布行那里都一一得到回答。
“这城里这么繁华，一定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吧。”
小铜不是第一次到城里，但是基本从不逗留这里，都是去莫言城里的驿站。
“当然。这里的特色就是汨漕官妓所、鑫龙大赌场、压棠花楼、三江大饭店。”
小梅听后不禁皱起眉头。
“为什么除了最后一个，听着没一个正经的地方。”
“哈哈，丫头，这种地方有什么正经可言？或者说，正经人谁来这种地方？你看右手方向，那花楼多么红火啊。”
众人望去，的确熙熙攘攘，三层建筑，每一层都可见花枝招展的姑娘和左拥右抱的客人。
“嗬，真是气派。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成年人做那种事儿的地方。”
小梅红着脸小声解释道。
“丫头，你可别误会，官妓所才是主要做那种事儿的地方，只有公国贵族或者军职人员可进出。这里就是听听曲看看戏喝喝酒的正经娱乐场所，虽然也有特殊服务，但是成本可大得多，而且还得双方你情我愿，公国任何男性不论年龄都可进入。”
“哼，不管，听这名字，压棠，就不像是一个尊重女人的地方。”
秋子霖安慰不悦的小梅道：
“哈哈，只是看看，不会进去的。”
“听说所有的坏男人都是这么说的。”
“......母亲大人都教了你些什么啊......”
由于照顾小梅情绪，以及犒劳一下自己的肚子，众人决定去三江大饭店。
停好车，三人跟着老那来到店门前，很快就被镇住了。
“这...就是三江大饭店？”
“是啊。”
一个棚子挨着一个棚子，密密麻麻的都是人，让人联想到洛水乡市的奴隶市场。
“超级，大，野店？？？”
“大饭店。”
那布行一脸正经地纠正道。也或许他是看到了正迎上来的服务员。
“客人几位？”
“4位。有单桌吗？”
“不好意思客人。满了，介意拼桌吗？”
那布行回头看了一眼秋子霖，看到了同意二字。
“可以。我们家少爷第一次来，麻烦选个安静点的地儿。我和你们的黄老板是熟人，还请照顾照顾。”随后掏出一块小小玉牌亮了一亮，秋子霖没看清写的是啥。
“没问题没问题，角落里正好有个空桌子，旁边就只有两桌商人。不过，这是哪家少爷？贵族来咱这的真很少见呢。”
“景阳来的小贵族，不值一提。”
洛梅拍了下目光仍有些迷离的秋子霖
“没听过啊。怎么了？”
“云家的名声可是不怎么好，都说家风不正。”
“是吗？我没看出来啊。”
“总之就是不好。”
“老那，你听说过吗？”
老那轻咳了一下，似乎整理了一下思绪。
“梅丫头说的未尝不对，传说他们家，有点乱。”
“乱？”
“这位莲二小姐的姐姐，葵大小姐是有名的风流，与男人同吃同住。蕊三小姐和兰公子是对龙凤胎，如今也就14、5岁，据说曾被人发现有不雅之事。”
“这莲二小姐小姐本人看来在家中还算异类？”
“呃，公子...也不是。据说她芳心暗许花家的花闻瑞。两人已私下那啥。不过人中龙凤倒也算般配。”
“是么。真是不得了的一家子啊。”
秋子霖语调平静，但目光已如死灰。老那很不好意思地卷了卷自己蓬乱枯黄的头发。
“对了，老那，你这次回家乡，不去看女儿吗？记得你女儿15岁吧，很想你吧。”
“俺妹妹家早不在这住，搬去了花豹公国。”
言至于此，那布行没再继续讲下去，作为一个老走江湖的，他对自己的一些事情非常有分寸。秋子霖这两天对老那已经有所了解，本就是为了转移话题缓解尴尬，也就没再追问。而且，他的心情让他一点想要说话的想法都没有。
见秋子霖沉默不语，众人也就识相地收声。
山路崎岖，虽然是官道但依然很颠簸。经过几个时辰的旅程，太阳已过正午。秋子霖听到远处的低沉龙吟，且渐行渐近，寻声望向窗外，周围还是山，看不到任何水。
“我们到了？”
“回小少爷，还没有，已经很近了。”
“还没到，就已经感受到渭水压迫感了。”
“可不止有渭水，还有泾水。二者在此汇流，进入汨江。”
渭水发源于景山山系，洛水的姐妹河流，自西南向东北流；泾水源于狮皇山山系，自东向西北流；两者汇并后成为关西（武关西）第一大水系。
“为什么叫莫言桥？”
小铜的问题开启了一个新的话题。
老那答道：“如果说霜熊公国凭险而守，那么莫言城本不应成为东方门户，因为莫言城周边其实是一片平原，而且不单是平原，还是一块两河交汇处的三角洲。之所以叫桥，是因为它拥有两座分别横跨泾水和渭水的巨桥，相传为金龙天帝时期所建，也有传说是神协助修建，被后人称为神迹，由于它让两岸成为整体，因此又叫桥。为了加固防御，三代霜熊公冬狮直接打通了两河，让此城成为四面环水的河中岛。得益于两河的肥沃，周边盛产稻米和小麦等粮食作物，因此莫言城囤积了大量粮食，是整个关西最大的水陆粮食中转站。虽然此地归属霜熊公国，但是设有中央漕运总督，所有泾渭汨的河道水军皆受中央节制，这里也是他们的总部。”
秋少爷来了兴致，补充道：“小铜的问题，这应该是两个问题，第一是莫言，第二是桥。老那解释了桥和这座城，但是没有解释莫言。”
“哈哈，这个还真不知道。城名不是随便起吗？”
“此地原名沉金驿，因为传说上古时期有蛮族携带劫掠的金银路过，结果遇大水浸没。自此一直有熟悉水性之人来此寻宝。相传金龙帝西征路过此地，夜宿沉金驿，做了一个梦，梦中火司大神与水司大神大战，卜者问其结果，金龙帝说‘莫言胜负’，碰巧那次西征就是一次不分胜负的战局，故而返程时金龙帝便将此地改名。另有传说，是金龙帝觉得沉金不吉利，近臣问其更名何者为好，金龙帝取'沉默不言方是金'，更名‘莫言’。”
“小少爷第一次来吧，你怎么知道这些？”
“有时候，读书与行路一样重要。”
秋子霖露出一脸得意。
正说间马车即将驶出山路，前方豁然洞开，一望无际的青青良田，映入眼帘。偶有劳作的老夫，远处则有三三两两村落还残留着的炊烟。
“你们饿吗？”
“的确有些，还没吃午饭。”
“要不先去城外市座吃点小吃？“
三个晚辈很快达成共识。应声答应。
所谓城外市座就是官设的交易、住宿、娱乐场所。有点像洛水市，但那个是民间自发形成的。
莫言市座建在汨水西岸，银龙帝国时期汨漕官将此地改市为座，吸纳四方商人在此常驻经商。从此，逐渐发展成霜熊公国境内最大最繁华的市座，其间设施非常齐全。餐饮、日用、武器等一应俱全，还有奴隶市场、官妓所、花楼、赌场、贷馆，等王国很少授权开办的商业场所。因为是漕运司治下的市座，霜熊公国不能享受到所有利益，但是漕运司会抽取其中半数收入给公国，以换取此地的军政特权，有点像北方联邦中的总督。当然，历届汨漕长官也必须由霜熊公国保举才可上任，与公国关系自然密切，金狮王国建立之后，20余任长官中，其中半数都是冬姓人，统治时间更是接近三分之二，可想而知。
进入莫言市座，仿佛看到了整个世界，身着各国服装、各种肤色和发色的人，遍布城中。
“色木人红发褐肤、神罗人金发白肤、古特人银发黑肤；那蓝发白肤的是什么人种？”
“广袖束发的是赤阳帝国的，短衫皮裤的是神圣武德帝国的，绒领断发的是北海城邦吧？”
秋子霖和小梅在不断的回想着之前看母亲写的《千岛游记》还有古籍《列国志》中的记录，百闻真的不如一见。而这些问题在那布行那里都一一得到回答。
“这城里这么繁华，一定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吧。”
小铜不是第一次到城里，但是基本从不逗留这里，都是去莫言城里的驿站。
“当然。这里的特色就是汨漕官妓所、鑫龙大赌场、压棠花楼、三江大饭店。”
小梅听后不禁皱起眉头。
“为什么除了最后一个，听着没一个正经的地方。”
“哈哈，丫头，这种地方有什么正经可言？或者说，正经人谁来这种地方？你看右手方向，那花楼多么红火啊。”
众人望去，的确熙熙攘攘，三层建筑，每一层都可见花枝招展的姑娘和左拥右抱的客人。
“嗬，真是气派。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成年人做那种事儿的地方。”
小梅红着脸小声解释道。
“丫头，你可别误会，官妓所才是主要做那种事儿的地方，只有公国贵族或者军职人员可进出。这里就是听听曲看看戏喝喝酒的正经娱乐场所，虽然也有特殊服务，但是成本可大得多，而且还得双方你情我愿，公国任何男性不论年龄都可进入。”
“哼，不管，听这名字，压棠，就不像是一个尊重女人的地方。”
秋子霖安慰不悦的小梅道：
“哈哈，只是看看，不会进去的。”
“听说所有的坏男人都是这么说的。”
“......母亲大人都教了你些什么啊......”
由于照顾小梅情绪，以及犒劳一下自己的肚子，众人决定去三江大饭店。
停好车，三人跟着老那来到店门前，很快就被镇住了。
“这...就是三江大饭店？”
“是啊。”
一个棚子挨着一个棚子，密密麻麻的都是人，让人联想到洛水乡市的奴隶市场。
“超级，大，野店？？？”
“大饭店。”
那布行一脸正经地纠正道。也或许他是看到了正迎上来的服务员。
“客人几位？”
“4位。有单桌吗？”
“不好意思客人。满了，介意拼桌吗？”
那布行回头看了一眼秋子霖，看到了同意二字。
“可以。我们家少爷第一次来，麻烦选个安静点的地儿。我和你们的黄老板是熟人，还请照顾照顾。”随后掏出一块小小玉牌亮了一亮，秋子霖没看清写的是啥。
“没问题没问题，角落里正好有个空桌子，旁边就只有两桌商人。不过，这是哪家少爷？贵族来咱这的真很少见呢。”
“景阳来的小贵族，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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