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冰山一角
29日清晨。
尹夏终于整理好思绪，关于那座都市的记忆清晰地存在于他的脑海内，他知道，那不是梦境。
“公爵大人……房间内的棺材是什么……？”
尹夏：“……”
他支支吾吾了半天，好容易憋出来一句话：“额…..这个嘛……我说它是凭空出现的，你信不信？”
“嗯？”翡翠那对眼睛睁得老大，好奇心在眼眸中闪动着，她看着尹夏露出一个“我懂了”的微笑，“我信！”
虽然不知道她到底懂了些什么，但能顺利忽悠过去就太好了……
尹夏尴尬地笑了笑，走到桌前，随手翻开待处理的文件，正准备拿起笔。
“公爵大人，该吃早饭了哦~”
“哦哦，看我这记性，走吧。”
早饭是在维希港的广场准备的。广场中央放着一口从船上拿下来的大锅，锅的旁边是几张同样来自维希号的桌子。此时，好几张桌子被拼了起来，只为了放一件东西——一条鲸鱼。
这条鲸鱼的身躯需要好几个人合抱才行，长长的鲸须耷拉在身侧，就像是几根尼龙绳。这条鲸鱼的重量也压得身下那几张脆弱的桌子吱嘎吱嘎地响着，似乎随时都会因承受不住而散架。
当然，这里是异世界，眼前这条已经断气的鲸鱼跟尹夏前生在科普节目上见到的还是有很多不同。这是这方世界的渊鲸，一般栖息在深海，其名字里的“渊”就是由此而来。
这种鲸鱼体型相对较小，生长着锋利的牙齿，不以海洋里的小鱼小虾为食物，偏偏爱吃冰鲤鱼。如果运气好的话，在冰岛附近海域还可以见到他们捕食冰鲤鱼的壮观景象：血盆大口大张，直接讲好几条冰鲤鱼吸进嘴里，然后上下颚猛地合拢，一团血雾就这样弥漫开来。
“看来大家今天早上运不错啊！”尹夏打了个哈欠，笑呵呵地说道。
“是啊！”翡翠蹦蹦跳跳地走着，“但抓这个大家伙还是费了好大的力气呢！”
“哦？”
“但是我们有灵能法术，哼哼哼~”看到尹夏露出好奇的表情，翡翠显得颇为得意，“好几位可以使用力量法术的人就搞定了！”
“恐怕你的心灵暗示也起了不小的作用吧。”
“嘿嘿，当然！”
尹夏在翡翠的小脑们上用手轻轻弹了一下，笑笑：“算着时间，埃森他们今早就可以回来了。”
“欸，真的吗？！”翡翠惊讶道。
“嗯，肯定可以。到时候让埃森看看你们的成果，哈哈！顺便让埃森给我们烤鱼吃！”
尹夏看着广场上忙碌的众人，内心感到无与伦比的充实。现在正值清晨，冰岛的寒风尚在吹拂，但热情高涨的同伴们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工作，这条鲸鱼不过是他们工作中的一件“插曲”罢了。
“哟！翡翠，库洛说他又有新的想法了，想找你商量一下！”一位青年忽然向他们这边跑来，看到尹夏后连忙站定行了个礼，“公爵大人！早安！”
“早。”尹夏点头致意。
“那……”翡翠冲尹夏眨了眨眼睛，有些犹豫。
尹夏点点头说：“去吧。”
翡翠跟着那位青年离开了，活像一只飞出笼子自由翱翔的飞鸟。尹夏知道，她已经不再是昔日公爵府里那个整天忧郁不安的小女孩了。
他目送着翡翠跑远，随后打量着身旁的鲸鱼。
“知性是生物对周围世界的感觉、想象、思维以及认知。具备这样的能力的生物也就是知性生物。”
那个神父的话忽然浮现在他的脑海。眼前这条鲸鱼也算不算是知性生物的一员呢？按照对方的说法，自己与这条鲸鱼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区别。
尹夏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如果这条鲸鱼也是知性生物的话，它会不会使用灵能法术给自己制造一个安全的住所呢？
“灵能的本质就是从虚境“借”来力量，这种力量可以提取知性之海的部分认知，将人们认知的事物具现化出来，形成林林总总的灵能法术。”
他又想起了神父对他说的话，那是灵能的本质，一种借来的力量。他还记得当时还问会不会有归还的时候，对方没有回答他。
难道……一个及其可怕的猜想浮现在他的脑海。但这真的有可能吗？这两种东西看上去简直毫不相干！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这是这方世界的自然法则，也是芸芸众生的命运。灵能的存在不过是方便了知性生物的生存繁衍，按理说不可能产生别的什么影响了！
但是，但是！
如果知性生物的死亡就是那“归还”的形式，这难道不就意味着所有知性生灵的命运都掌握在某个“债主”手里吗？当对方心情好的时候，就不急着“催债”，当对方心情糟糕的时候……
尹夏忽然感觉眼前的鲸鱼突然活过来了，张开满是尖牙的大嘴将要把他整个人完全吞没，他本能地后退了几步。他想起了那天晚上见到了虚境游荡体，虚境，又是虚境！游荡体身上也泛着银白色的光辉，跟在那个世界的见闻一模一样！
虚境与知性之海究竟的联系到底为何？
还有黑棺……那场“梦境”……它们又是什么？
还有灵能……有借有还……谁有是这背后的“债主”？
整个世界似乎不再那样单纯了。尹夏原以为自己这是在进行一场“荒岛求生”，但随着冰岛的神秘一点点地渗透进日常生活，他一度怀疑自己身在某本悬疑或者恐怖小说中。
眼前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冰原，更远处是冰川山脉巨人般的轮廓，尹夏终于明白了，冰岛就是那巨大暗影的冰山一角，自己脚底下，甚至在深海之下的那些未知的空间中是更加诡异的存在。
在那座都市里产生的窥见深渊的感觉更甚了。
寒风一点点停了，太阳光也变得更加温暖，几天前派出探索的队伍陆陆续续地归来了，那只鲸鱼也被厨师们切碎丢进了大锅。
鲸鱼的下场如此，这方的世界的人类呢？不如说，对于这方世界呢？这方世界的灵能来自虚境，当那个“债主”想要收回的时候呢？
那么，对于普通人呢？
“所有人都具有灵能。只是有些个体的灵能达到了具现化的阈值，所以可以使用灵能法术，而有些则不能罢了。”
神父说的话再一次浮现，尹夏只觉得脊背发凉。
但是……这真的可能吗？
世界之外真的还有东西存在着？
还是说这只是自己的臆想？
尹夏觉得自己恐怕再也吃不下这鲸鱼的任何一块肉了，他怔怔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那口黑棺在地上静静地躺着，那诡异的深黑色似乎要将他完全吞没。
他忽然感到一阵眩晕，意识变得模糊。整个世界仿佛在眼前消失了，无尽的黑暗笼罩了他，在这无边的昏黑中，尹夏最后的意识捕捉到了一抹银白色的光芒。
尹夏终于整理好思绪，关于那座都市的记忆清晰地存在于他的脑海内，他知道，那不是梦境。
“公爵大人……房间内的棺材是什么……？”
尹夏：“……”
他支支吾吾了半天，好容易憋出来一句话：“额…..这个嘛……我说它是凭空出现的，你信不信？”
“嗯？”翡翠那对眼睛睁得老大，好奇心在眼眸中闪动着，她看着尹夏露出一个“我懂了”的微笑，“我信！”
虽然不知道她到底懂了些什么，但能顺利忽悠过去就太好了……
尹夏尴尬地笑了笑，走到桌前，随手翻开待处理的文件，正准备拿起笔。
“公爵大人，该吃早饭了哦~”
“哦哦，看我这记性，走吧。”
早饭是在维希港的广场准备的。广场中央放着一口从船上拿下来的大锅，锅的旁边是几张同样来自维希号的桌子。此时，好几张桌子被拼了起来，只为了放一件东西——一条鲸鱼。
这条鲸鱼的身躯需要好几个人合抱才行，长长的鲸须耷拉在身侧，就像是几根尼龙绳。这条鲸鱼的重量也压得身下那几张脆弱的桌子吱嘎吱嘎地响着，似乎随时都会因承受不住而散架。
当然，这里是异世界，眼前这条已经断气的鲸鱼跟尹夏前生在科普节目上见到的还是有很多不同。这是这方世界的渊鲸，一般栖息在深海，其名字里的“渊”就是由此而来。
这种鲸鱼体型相对较小，生长着锋利的牙齿，不以海洋里的小鱼小虾为食物，偏偏爱吃冰鲤鱼。如果运气好的话，在冰岛附近海域还可以见到他们捕食冰鲤鱼的壮观景象：血盆大口大张，直接讲好几条冰鲤鱼吸进嘴里，然后上下颚猛地合拢，一团血雾就这样弥漫开来。
“看来大家今天早上运不错啊！”尹夏打了个哈欠，笑呵呵地说道。
“是啊！”翡翠蹦蹦跳跳地走着，“但抓这个大家伙还是费了好大的力气呢！”
“哦？”
“但是我们有灵能法术，哼哼哼~”看到尹夏露出好奇的表情，翡翠显得颇为得意，“好几位可以使用力量法术的人就搞定了！”
“恐怕你的心灵暗示也起了不小的作用吧。”
“嘿嘿，当然！”
尹夏在翡翠的小脑们上用手轻轻弹了一下，笑笑：“算着时间，埃森他们今早就可以回来了。”
“欸，真的吗？！”翡翠惊讶道。
“嗯，肯定可以。到时候让埃森看看你们的成果，哈哈！顺便让埃森给我们烤鱼吃！”
尹夏看着广场上忙碌的众人，内心感到无与伦比的充实。现在正值清晨，冰岛的寒风尚在吹拂，但热情高涨的同伴们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工作，这条鲸鱼不过是他们工作中的一件“插曲”罢了。
“哟！翡翠，库洛说他又有新的想法了，想找你商量一下！”一位青年忽然向他们这边跑来，看到尹夏后连忙站定行了个礼，“公爵大人！早安！”
“早。”尹夏点头致意。
“那……”翡翠冲尹夏眨了眨眼睛，有些犹豫。
尹夏点点头说：“去吧。”
翡翠跟着那位青年离开了，活像一只飞出笼子自由翱翔的飞鸟。尹夏知道，她已经不再是昔日公爵府里那个整天忧郁不安的小女孩了。
他目送着翡翠跑远，随后打量着身旁的鲸鱼。
“知性是生物对周围世界的感觉、想象、思维以及认知。具备这样的能力的生物也就是知性生物。”
那个神父的话忽然浮现在他的脑海。眼前这条鲸鱼也算不算是知性生物的一员呢？按照对方的说法，自己与这条鲸鱼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区别。
尹夏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如果这条鲸鱼也是知性生物的话，它会不会使用灵能法术给自己制造一个安全的住所呢？
“灵能的本质就是从虚境“借”来力量，这种力量可以提取知性之海的部分认知，将人们认知的事物具现化出来，形成林林总总的灵能法术。”
他又想起了神父对他说的话，那是灵能的本质，一种借来的力量。他还记得当时还问会不会有归还的时候，对方没有回答他。
难道……一个及其可怕的猜想浮现在他的脑海。但这真的有可能吗？这两种东西看上去简直毫不相干！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这是这方世界的自然法则，也是芸芸众生的命运。灵能的存在不过是方便了知性生物的生存繁衍，按理说不可能产生别的什么影响了！
但是，但是！
如果知性生物的死亡就是那“归还”的形式，这难道不就意味着所有知性生灵的命运都掌握在某个“债主”手里吗？当对方心情好的时候，就不急着“催债”，当对方心情糟糕的时候……
尹夏忽然感觉眼前的鲸鱼突然活过来了，张开满是尖牙的大嘴将要把他整个人完全吞没，他本能地后退了几步。他想起了那天晚上见到了虚境游荡体，虚境，又是虚境！游荡体身上也泛着银白色的光辉，跟在那个世界的见闻一模一样！
虚境与知性之海究竟的联系到底为何？
还有黑棺……那场“梦境”……它们又是什么？
还有灵能……有借有还……谁有是这背后的“债主”？
整个世界似乎不再那样单纯了。尹夏原以为自己这是在进行一场“荒岛求生”，但随着冰岛的神秘一点点地渗透进日常生活，他一度怀疑自己身在某本悬疑或者恐怖小说中。
眼前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冰原，更远处是冰川山脉巨人般的轮廓，尹夏终于明白了，冰岛就是那巨大暗影的冰山一角，自己脚底下，甚至在深海之下的那些未知的空间中是更加诡异的存在。
在那座都市里产生的窥见深渊的感觉更甚了。
寒风一点点停了，太阳光也变得更加温暖，几天前派出探索的队伍陆陆续续地归来了，那只鲸鱼也被厨师们切碎丢进了大锅。
鲸鱼的下场如此，这方的世界的人类呢？不如说，对于这方世界呢？这方世界的灵能来自虚境，当那个“债主”想要收回的时候呢？
那么，对于普通人呢？
“所有人都具有灵能。只是有些个体的灵能达到了具现化的阈值，所以可以使用灵能法术，而有些则不能罢了。”
神父说的话再一次浮现，尹夏只觉得脊背发凉。
但是……这真的可能吗？
世界之外真的还有东西存在着？
还是说这只是自己的臆想？
尹夏觉得自己恐怕再也吃不下这鲸鱼的任何一块肉了，他怔怔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那口黑棺在地上静静地躺着，那诡异的深黑色似乎要将他完全吞没。
他忽然感到一阵眩晕，意识变得模糊。整个世界仿佛在眼前消失了，无尽的黑暗笼罩了他，在这无边的昏黑中，尹夏最后的意识捕捉到了一抹银白色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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