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老实男人
雁门关外，入关必经之路被两座大山围绕。
一座是蓄势待发的火山，另外一座则是看上去荒无人烟的荒山。
在这荒山之上，隐居着一群不知来历的人，没有人知道他们为何会来到这座山上，也不知道他们在暗中谋划着什么。
在漫山遍野的树木丛林之中，他们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
至少表面上是与世无争的。
山中有房屋，良田，牛马，溪流。
最大的厅堂外面挂着一块牌匾，上面写着逐鹿二字。
此时正是黄昏时分，屋子里正中间放着一口四四方方的棺木，棺木是用上好的木料做成的。
棺木的四个角都被铁钉死死地钉住了，不留任何的缝隙。
屋子里除了这口棺木之外，就只剩下了两个人。
一个双目无神，看不出喜怒的少年和一个看上去平平无奇，甚至有些憨厚的男人。
那个男人虽然看上去有二十出头的样子，可是实际上他却是和这少年同龄。
只是他的身材看上去有些臃肿肥胖，再加上脸上总是带着憨直的笑容，所以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大了好几岁。
他仿佛时刻都在保持着微笑，整个人微微佝偻着，将姿态放得很低。
也许正是由于这种低姿态，使得他在整个家族里始终显得默默无闻，他虽然是正室所出的嫡长子，却始终不得重用，整个家族之中除了他的父亲以外，没有人知道他隐藏在这平凡外表之下的不为人知的秘密。
所有人都说这小子是个老实人。
他的名字似乎也印证了这一点。
他姓杨，名煦，阳光和煦，就如同他的笑容一样。
所有人都瞧不起他，因为杨氏家族没有一个像他这样的人。
杨家素来以智谋狡猾为荣，以老实本分为耻。
杨煦就这样一个异类。
好在他的父亲不顾族人的异议，一味的偏爱这个长子。
于是萧家有了两位总管，一个大总管和一个小总管。
大总管自然是杨老爷子，小总管就是杨煦。
杨煦不光是小总管，他还是萧家少主的伴读书童。
从小他就表现出资质驽钝，每每总能惹出许多笑话来。
此时此刻，杨煦就像以往一样，佝偻着腰，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家少主。
他本不用这般恭敬，因为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而在这房间里除了棺材里的那个人之外，就只有一个双目失明的少年。
他做这一切似乎有些多余。
可是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做了，他已经习惯了放低姿态。
萧家少主用手轻抚着棺木，然后将头依靠在棺木上。
他的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微微弯曲，然后用两根手指的指关节轻轻地敲打着棺木。
他紧闭着眼，耳朵就贴在了棺木上，似乎在等待着棺木中的回应。
杨煦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憨厚地笑了，他摸了摸脑袋，笑眯了眼睛，说道：“她已经死了。”
少主听到这话，眼睛睁开了，说道：“是你动的手？”
“是，本来是爹动手，但是我还是想亲自送夫人一程。”杨煦笑着说道。
“他没怀疑你？”少主意味深长地问道。
“当然没有，哪个父亲会怀疑自己的儿子？”杨煦理所当然地说道。
“你是怎么杀她的？”少主淡淡地问道。
“我用钢针刺入她的天灵盖之中，知道她的气息全无之后，才将钢针取出。”杨煦面容和善地说出了这极为残忍的话语。
少主扬了扬眉头，然后说道：“这棺木你可封死了？”
杨煦说道：“我做事从来都是很小心的，你若是不信，可以检查一下。”
少主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将这棺木好生保存，等到明日你亲自去将它交给火山派的人。”
“明天是火夫人的六十大寿。”杨煦说道。
“是啊，所以我们必须要送上一件贺礼才行，比如她心心念念的宝贝女儿。”少主幽幽地说道。
杨煦憨直地笑了笑，说道：“为什么要我去？”
“因为你是老实人，火夫人再怎么发怒，都不会为难一个老实人。”少主说道。
杨煦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说道：“是啊，我可是个老实人。”
他的话音刚落，一个老人拄着拐杖走了进来。
此人正是大总管。
他先是给少主行了个礼，然后将棺木的四周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
确认棺木是完全封死了以后，他才放心地点了点头，一脸欣慰的对着杨煦说道：“你虽然资质愚钝，但是做这些小事还是尽心尽力，怪不得少主这么倚重你。”
杨煦连忙说道：“我只不过是少主的伴读书童而已，少主真正倚重的人是爹你才对。”
老人冷笑着看了一旁默然不语的少主一眼，说道：“希望如此吧。”
说完这话，他又一脸严肃地对着杨煦说道：“明天你要亲自带着这份礼物去火山派，你知道该怎么做。”
“我知道，这份礼物既是贺寿的寿礼，也是给他们的战书，你一定要逼火夫人主动对我们出手。”大总管说道。
“我明白了，父亲。”杨煦说道。
大总管说完点了点头，然后又看了一眼少主。
只见少主似乎对这一切毫无感觉，眼神依旧空洞，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任何的变化。
他这才满意地离开了。
等他离开了以后，杨煦才开口说道：“父亲还是忠诚的，只是为人有些过于刚直，他还是过于自负了。”
少主笑着说道：“你不一样，你知道我们该怎么做，是吗？”
杨煦笑了笑，说道：“定不负少主所托。”
说完，他将手分别放在棺木的四周，他的手在上面停留了很久之后，才将手拿开。
“你在干什么？”少主问道。
“我在检查棺木是不是真的封死了。”杨煦说道。
“那你说这棺木是不是封死了？”少主说道。
“是，而且我可以保证里面的人绝对活不到明天。”杨煦说道。
少主满意地笑着说道：“你办事，我素来都是放心的。”
“是啊，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其实输赢早就注定了。”杨煦说道。
此时，少主的脸上有些落寞和不舍。
他又一次用手指敲打着棺木，然后对着里面的人说道：“我真有些舍不得你。”
杨煦看着这一幕，笑着安慰道：“若是有缘，总会重逢的。”
少主听到这话，叹了口气，说道：“希望这一天不要太过久远。”
“一定不会，过了明天，一切都会见分晓，一切都会不一样了。”杨煦说道。
此时，外面早已是繁星点点，夜幕降临，大厅里在没有一个活人。
只有那个寂寞地躺在棺材里的人。
直到后半夜，那个老人又一次走到了大堂里面。
他仔细地再次检查了棺木，再一次确认之后，他才离开了大堂。
这个礼物对于他的意义重大，他必须要保证这个礼物像他想象中的那般存在，任何意料之外的事都会让他的计划发生不可预料的变故。
到了那时，事情就会脱离掌控，再也无法朝着那个他心中最好的方向发展。
一座是蓄势待发的火山，另外一座则是看上去荒无人烟的荒山。
在这荒山之上，隐居着一群不知来历的人，没有人知道他们为何会来到这座山上，也不知道他们在暗中谋划着什么。
在漫山遍野的树木丛林之中，他们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
至少表面上是与世无争的。
山中有房屋，良田，牛马，溪流。
最大的厅堂外面挂着一块牌匾，上面写着逐鹿二字。
此时正是黄昏时分，屋子里正中间放着一口四四方方的棺木，棺木是用上好的木料做成的。
棺木的四个角都被铁钉死死地钉住了，不留任何的缝隙。
屋子里除了这口棺木之外，就只剩下了两个人。
一个双目无神，看不出喜怒的少年和一个看上去平平无奇，甚至有些憨厚的男人。
那个男人虽然看上去有二十出头的样子，可是实际上他却是和这少年同龄。
只是他的身材看上去有些臃肿肥胖，再加上脸上总是带着憨直的笑容，所以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大了好几岁。
他仿佛时刻都在保持着微笑，整个人微微佝偻着，将姿态放得很低。
也许正是由于这种低姿态，使得他在整个家族里始终显得默默无闻，他虽然是正室所出的嫡长子，却始终不得重用，整个家族之中除了他的父亲以外，没有人知道他隐藏在这平凡外表之下的不为人知的秘密。
所有人都说这小子是个老实人。
他的名字似乎也印证了这一点。
他姓杨，名煦，阳光和煦，就如同他的笑容一样。
所有人都瞧不起他，因为杨氏家族没有一个像他这样的人。
杨家素来以智谋狡猾为荣，以老实本分为耻。
杨煦就这样一个异类。
好在他的父亲不顾族人的异议，一味的偏爱这个长子。
于是萧家有了两位总管，一个大总管和一个小总管。
大总管自然是杨老爷子，小总管就是杨煦。
杨煦不光是小总管，他还是萧家少主的伴读书童。
从小他就表现出资质驽钝，每每总能惹出许多笑话来。
此时此刻，杨煦就像以往一样，佝偻着腰，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家少主。
他本不用这般恭敬，因为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而在这房间里除了棺材里的那个人之外，就只有一个双目失明的少年。
他做这一切似乎有些多余。
可是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做了，他已经习惯了放低姿态。
萧家少主用手轻抚着棺木，然后将头依靠在棺木上。
他的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微微弯曲，然后用两根手指的指关节轻轻地敲打着棺木。
他紧闭着眼，耳朵就贴在了棺木上，似乎在等待着棺木中的回应。
杨煦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憨厚地笑了，他摸了摸脑袋，笑眯了眼睛，说道：“她已经死了。”
少主听到这话，眼睛睁开了，说道：“是你动的手？”
“是，本来是爹动手，但是我还是想亲自送夫人一程。”杨煦笑着说道。
“他没怀疑你？”少主意味深长地问道。
“当然没有，哪个父亲会怀疑自己的儿子？”杨煦理所当然地说道。
“你是怎么杀她的？”少主淡淡地问道。
“我用钢针刺入她的天灵盖之中，知道她的气息全无之后，才将钢针取出。”杨煦面容和善地说出了这极为残忍的话语。
少主扬了扬眉头，然后说道：“这棺木你可封死了？”
杨煦说道：“我做事从来都是很小心的，你若是不信，可以检查一下。”
少主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将这棺木好生保存，等到明日你亲自去将它交给火山派的人。”
“明天是火夫人的六十大寿。”杨煦说道。
“是啊，所以我们必须要送上一件贺礼才行，比如她心心念念的宝贝女儿。”少主幽幽地说道。
杨煦憨直地笑了笑，说道：“为什么要我去？”
“因为你是老实人，火夫人再怎么发怒，都不会为难一个老实人。”少主说道。
杨煦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说道：“是啊，我可是个老实人。”
他的话音刚落，一个老人拄着拐杖走了进来。
此人正是大总管。
他先是给少主行了个礼，然后将棺木的四周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
确认棺木是完全封死了以后，他才放心地点了点头，一脸欣慰的对着杨煦说道：“你虽然资质愚钝，但是做这些小事还是尽心尽力，怪不得少主这么倚重你。”
杨煦连忙说道：“我只不过是少主的伴读书童而已，少主真正倚重的人是爹你才对。”
老人冷笑着看了一旁默然不语的少主一眼，说道：“希望如此吧。”
说完这话，他又一脸严肃地对着杨煦说道：“明天你要亲自带着这份礼物去火山派，你知道该怎么做。”
“我知道，这份礼物既是贺寿的寿礼，也是给他们的战书，你一定要逼火夫人主动对我们出手。”大总管说道。
“我明白了，父亲。”杨煦说道。
大总管说完点了点头，然后又看了一眼少主。
只见少主似乎对这一切毫无感觉，眼神依旧空洞，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任何的变化。
他这才满意地离开了。
等他离开了以后，杨煦才开口说道：“父亲还是忠诚的，只是为人有些过于刚直，他还是过于自负了。”
少主笑着说道：“你不一样，你知道我们该怎么做，是吗？”
杨煦笑了笑，说道：“定不负少主所托。”
说完，他将手分别放在棺木的四周，他的手在上面停留了很久之后，才将手拿开。
“你在干什么？”少主问道。
“我在检查棺木是不是真的封死了。”杨煦说道。
“那你说这棺木是不是封死了？”少主说道。
“是，而且我可以保证里面的人绝对活不到明天。”杨煦说道。
少主满意地笑着说道：“你办事，我素来都是放心的。”
“是啊，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其实输赢早就注定了。”杨煦说道。
此时，少主的脸上有些落寞和不舍。
他又一次用手指敲打着棺木，然后对着里面的人说道：“我真有些舍不得你。”
杨煦看着这一幕，笑着安慰道：“若是有缘，总会重逢的。”
少主听到这话，叹了口气，说道：“希望这一天不要太过久远。”
“一定不会，过了明天，一切都会见分晓，一切都会不一样了。”杨煦说道。
此时，外面早已是繁星点点，夜幕降临，大厅里在没有一个活人。
只有那个寂寞地躺在棺材里的人。
直到后半夜，那个老人又一次走到了大堂里面。
他仔细地再次检查了棺木，再一次确认之后，他才离开了大堂。
这个礼物对于他的意义重大，他必须要保证这个礼物像他想象中的那般存在，任何意料之外的事都会让他的计划发生不可预料的变故。
到了那时，事情就会脱离掌控，再也无法朝着那个他心中最好的方向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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