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忍无可忍
夜晚，风吹动铃铛，发出阵阵清脆的鸣响。
欢歌笑语，鼓瑟吹笙。
一个人的狂欢是寂寞的，而一群人的狂欢却是为了利益。
宴会之上，所有人的面前都摆放着上好的酒菜，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红晕。
客人尽兴之后，便要开口说正事。
“敢问大王何时愿意归降朝廷？”那人笑着说道。
“那就要问一问大人要给孤多大的官职？”张士诚淡淡地说道。
“太尉如何？”那人试探着说道。
“大人莫非是欺我不知道如今朝廷的形势吗？”张士诚笑着说道，“现在皇上病危，丞相伯颜把持朝政，以他的权势，给孤一个太尉之职，岂不是空壳子一个？只有官职，没有任何实权？再说了，伯颜岂会愿意把兵权交给一个外人？”
“那大王你想要什么？”那人不动声色地问道。
“孤要王位，一个朝廷承认的王位，而且孤的地盘不能交给朝廷。”张士诚说道。
“那就没得谈了。”那人不屑地说道。
“那要怎么样才能有得谈？”张士诚问道。
“割地，赔款。”那人阴沉着脸说道。
“割哪块地？赔多少款？”张士诚强忍着怒气，说道。
“将泰州交还给朝廷，并且答应以后每年供奉十万两白银。”那人冷笑着说道。
“大人不觉得这个条件太过苛刻了吗？”张士诚淡淡地说道。
“那大王之前的条件难道不苛刻？”那人回敬道。
“既然是交易，那就要慢慢谈。”张士诚拿着酒杯，说道，“谈不拢，那就继续谈，孤说得对吗？”
那人也笑着举起酒杯，说道：“当然，我又不急，这里山美水美。”
他看了一眼堂下跳舞的歌姬，笑着说道：“人也更美，我急什么呢？”
说完，他一口喝光了美酒，醉眼朦胧地看着舞娘妙曼的身姿。
他当然不着急，他也不用着急。
因为是张士诚主动联系朝廷，他才应该着急。
谈判就跟做买卖一眼，买家卖家谁要是心急了，谁就输了。
要沉得下气，要和对手比谁更能忍。
现在谁要是先开口，谁就会吃亏。
朝廷使者只不过是一个人，一张嘴，偌大一个浙江难道养不起这么一张嘴吗？
正当朝廷使者醉得有些迷糊，搂着歌姬想要休息的时候。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苍老而高亢的声音。
只见外面火光四起，一群士兵正用手中的武器指着那群企图闹事的人。
“大王，大王！”
“不能投降，不能投降！”
几十个商会代表纷纷高举火把，声音急促地对着皇宫的方向嘶吼。
这一下，使者的酒意一下子就消散了，他推开怀中的歌姬，一脸笑意地看着坐在王位上的张士诚，说道：“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原来大王你连家事都没有管好，还有心情来和朝廷做交易？”
说完，他讥讽地走出了大殿，看着那群闹事的人，嘴边是止不住的笑意。
张士诚和杨煦连忙追了出来，张士诚现在一脸的怒气，他又羞又怒，恨不得现在就把这群老顽固给全部杀光。
但他不能这么做，一旦他这么做了，那就再没有人愿意帮他，那么他手下的那群士兵就会没有粮食，他将会变成孤家寡人。
所以，他必须两面讨好。
既要哄住这群人，又不能在朝廷使者面前落了面子，让他看清自己。
到时候，这笔买卖就不好做了。
他叹了口气，来到了领头的陆老身前，说道：“您这是干什么啊？”
“大王啊，我们这些人跟随您起兵反元，都是把身家性命全部交给你了，现在难道你要把我们全都卖了吗？”陆老一脸悲愤地说道。
张士诚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他，然后又小心翼翼地转过身去，看了一眼那个使者。
只见使者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他不禁有些心乱如麻。
这时候，杨煦也走了过来，他轻声细语地对陆老说道：“这只是权宜之计而已，我们并不是真的投降。”
陆老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投降就是投降，说什么真投降假投降？”
“现在我们必须保存实力，让朝廷帮我们对付其他的起义军，到时候我们再坐收渔翁之利，何乐而不为？”杨煦轻声说道。
“你丢得起这个人，大王丢不起。”陆老愤怒地说道，“你难道要天下人指着大王的脊梁骨骂他吗？”
“难道你要大王人心尽失，功败垂成吗？”
“一时的荣辱并不重要，陆老你不要这么固执。”张士诚也小声地劝道。
陆老深深地看了张士诚一眼，一脸恨铁不成钢说道：“大王啊，你是一个王啊，手下甲士几十万，你怕什么？”
“孤不是怕，只是一时的忍让要比一时的意气之争更加值得。”张士诚说道，“你也不希望看到浙江子弟流尽鲜血吧？”
陆老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只怪老夫老眼昏花，居然认你为主，这些年我们尽心尽力，没想到却养了一个没用的王。”
“陆老，你不要太过分了。”杨煦在一旁说道。
张士诚用手阻止他，仍然一脸笑意地对着陆老说道：“是，是孤没用，千错万错都是孤的错，请你不要再生气了，好吗？”
“大王烹杀了朝廷使者，老夫就不生气。”陆老淡淡地说道。
杨煦和张士诚对视了一眼，他们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彼此的意思。
杨煦点了点头，对一旁的士兵说道：“去准备一鼎沸油，大王今晚就要烹杀了朝廷使者，以证灭元之志。”
他说这话的时候，不留痕迹的给了士兵一个颜色，士兵会意，叫上几个人将朝廷使者抬了起来，就要将使者掷入鼎中。
使者脸色虽然变得惨白，却也依旧保持镇定。
等到士兵们将他抬到后院之后，过了良久才听到了一声令人心悸的惨叫。
张士诚笑着说道：“陆老，怎么样？满意了吗？”
陆老笑了笑，说道：“这才是明主所为。”
其余众人也是笑逐颜开，所有人都更加敬佩陆老了。
在所有人看来，陆老把大王压制得死死的。
陆老才是浙江最有权势的人。
等到张士诚一脸笑意地送走了他们以后。
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冷如冰，寒如雪的可怕。
他狞笑着对杨煦说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杨煦笑着说道。
“这群老贼实在是不把孤放在眼里。”张士诚冷冰冰地说道。
“没关系，等到事情完了以后，大王再找他们算账也不迟。”杨煦说道。
张士诚点了点头，和杨煦一起来到了后院。
后院里放着一鼎沸油，沸油下面烧着熊熊烈火。
朝廷使者正跌坐在旁边，一脸惊恐失措的样子。
看到张士诚来了，他连忙爬了过来，一把拉住张士诚的衣摆说道：“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啊。”
他刚才目睹了一件骇人听闻的事情。
那声惨叫也是从他口中发出的。
因为他看到了士兵们将面如死灰的囚犯扔进了沸鼎之中。
那人还没来得及惨叫就被沸水活活烫死。
整个后院里都弥漫着一种难闻的味道。
无论谁看到了这一幕，都会呕吐，都会心生畏惧。
朝廷派来的使者顿时吓得抖如筛糠，双腿一软便跪了下来。
最直观的威胁莫过于此，张士诚用这一招彻底瓦解了使者的心理防线。
他再也无法像之前那样趾高气扬，而是跪在地上求张士诚不要杀他。
看到这一幕，张士诚心里愉快极了。
仿佛之前在陆老面前所受的气都发泄得精光。
只有杨煦知道张士诚是一定会找陆老秋后算账的。
一个枭雄是决不能允许别人践踏自己的尊严。
张士诚淡淡地对趴在地上的使者说道：“现在你愿意答应本王的要求吗？”
“愿意，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使者狼狈不堪地说道。
欢歌笑语，鼓瑟吹笙。
一个人的狂欢是寂寞的，而一群人的狂欢却是为了利益。
宴会之上，所有人的面前都摆放着上好的酒菜，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红晕。
客人尽兴之后，便要开口说正事。
“敢问大王何时愿意归降朝廷？”那人笑着说道。
“那就要问一问大人要给孤多大的官职？”张士诚淡淡地说道。
“太尉如何？”那人试探着说道。
“大人莫非是欺我不知道如今朝廷的形势吗？”张士诚笑着说道，“现在皇上病危，丞相伯颜把持朝政，以他的权势，给孤一个太尉之职，岂不是空壳子一个？只有官职，没有任何实权？再说了，伯颜岂会愿意把兵权交给一个外人？”
“那大王你想要什么？”那人不动声色地问道。
“孤要王位，一个朝廷承认的王位，而且孤的地盘不能交给朝廷。”张士诚说道。
“那就没得谈了。”那人不屑地说道。
“那要怎么样才能有得谈？”张士诚问道。
“割地，赔款。”那人阴沉着脸说道。
“割哪块地？赔多少款？”张士诚强忍着怒气，说道。
“将泰州交还给朝廷，并且答应以后每年供奉十万两白银。”那人冷笑着说道。
“大人不觉得这个条件太过苛刻了吗？”张士诚淡淡地说道。
“那大王之前的条件难道不苛刻？”那人回敬道。
“既然是交易，那就要慢慢谈。”张士诚拿着酒杯，说道，“谈不拢，那就继续谈，孤说得对吗？”
那人也笑着举起酒杯，说道：“当然，我又不急，这里山美水美。”
他看了一眼堂下跳舞的歌姬，笑着说道：“人也更美，我急什么呢？”
说完，他一口喝光了美酒，醉眼朦胧地看着舞娘妙曼的身姿。
他当然不着急，他也不用着急。
因为是张士诚主动联系朝廷，他才应该着急。
谈判就跟做买卖一眼，买家卖家谁要是心急了，谁就输了。
要沉得下气，要和对手比谁更能忍。
现在谁要是先开口，谁就会吃亏。
朝廷使者只不过是一个人，一张嘴，偌大一个浙江难道养不起这么一张嘴吗？
正当朝廷使者醉得有些迷糊，搂着歌姬想要休息的时候。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苍老而高亢的声音。
只见外面火光四起，一群士兵正用手中的武器指着那群企图闹事的人。
“大王，大王！”
“不能投降，不能投降！”
几十个商会代表纷纷高举火把，声音急促地对着皇宫的方向嘶吼。
这一下，使者的酒意一下子就消散了，他推开怀中的歌姬，一脸笑意地看着坐在王位上的张士诚，说道：“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原来大王你连家事都没有管好，还有心情来和朝廷做交易？”
说完，他讥讽地走出了大殿，看着那群闹事的人，嘴边是止不住的笑意。
张士诚和杨煦连忙追了出来，张士诚现在一脸的怒气，他又羞又怒，恨不得现在就把这群老顽固给全部杀光。
但他不能这么做，一旦他这么做了，那就再没有人愿意帮他，那么他手下的那群士兵就会没有粮食，他将会变成孤家寡人。
所以，他必须两面讨好。
既要哄住这群人，又不能在朝廷使者面前落了面子，让他看清自己。
到时候，这笔买卖就不好做了。
他叹了口气，来到了领头的陆老身前，说道：“您这是干什么啊？”
“大王啊，我们这些人跟随您起兵反元，都是把身家性命全部交给你了，现在难道你要把我们全都卖了吗？”陆老一脸悲愤地说道。
张士诚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他，然后又小心翼翼地转过身去，看了一眼那个使者。
只见使者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他不禁有些心乱如麻。
这时候，杨煦也走了过来，他轻声细语地对陆老说道：“这只是权宜之计而已，我们并不是真的投降。”
陆老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投降就是投降，说什么真投降假投降？”
“现在我们必须保存实力，让朝廷帮我们对付其他的起义军，到时候我们再坐收渔翁之利，何乐而不为？”杨煦轻声说道。
“你丢得起这个人，大王丢不起。”陆老愤怒地说道，“你难道要天下人指着大王的脊梁骨骂他吗？”
“难道你要大王人心尽失，功败垂成吗？”
“一时的荣辱并不重要，陆老你不要这么固执。”张士诚也小声地劝道。
陆老深深地看了张士诚一眼，一脸恨铁不成钢说道：“大王啊，你是一个王啊，手下甲士几十万，你怕什么？”
“孤不是怕，只是一时的忍让要比一时的意气之争更加值得。”张士诚说道，“你也不希望看到浙江子弟流尽鲜血吧？”
陆老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只怪老夫老眼昏花，居然认你为主，这些年我们尽心尽力，没想到却养了一个没用的王。”
“陆老，你不要太过分了。”杨煦在一旁说道。
张士诚用手阻止他，仍然一脸笑意地对着陆老说道：“是，是孤没用，千错万错都是孤的错，请你不要再生气了，好吗？”
“大王烹杀了朝廷使者，老夫就不生气。”陆老淡淡地说道。
杨煦和张士诚对视了一眼，他们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彼此的意思。
杨煦点了点头，对一旁的士兵说道：“去准备一鼎沸油，大王今晚就要烹杀了朝廷使者，以证灭元之志。”
他说这话的时候，不留痕迹的给了士兵一个颜色，士兵会意，叫上几个人将朝廷使者抬了起来，就要将使者掷入鼎中。
使者脸色虽然变得惨白，却也依旧保持镇定。
等到士兵们将他抬到后院之后，过了良久才听到了一声令人心悸的惨叫。
张士诚笑着说道：“陆老，怎么样？满意了吗？”
陆老笑了笑，说道：“这才是明主所为。”
其余众人也是笑逐颜开，所有人都更加敬佩陆老了。
在所有人看来，陆老把大王压制得死死的。
陆老才是浙江最有权势的人。
等到张士诚一脸笑意地送走了他们以后。
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冷如冰，寒如雪的可怕。
他狞笑着对杨煦说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杨煦笑着说道。
“这群老贼实在是不把孤放在眼里。”张士诚冷冰冰地说道。
“没关系，等到事情完了以后，大王再找他们算账也不迟。”杨煦说道。
张士诚点了点头，和杨煦一起来到了后院。
后院里放着一鼎沸油，沸油下面烧着熊熊烈火。
朝廷使者正跌坐在旁边，一脸惊恐失措的样子。
看到张士诚来了，他连忙爬了过来，一把拉住张士诚的衣摆说道：“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啊。”
他刚才目睹了一件骇人听闻的事情。
那声惨叫也是从他口中发出的。
因为他看到了士兵们将面如死灰的囚犯扔进了沸鼎之中。
那人还没来得及惨叫就被沸水活活烫死。
整个后院里都弥漫着一种难闻的味道。
无论谁看到了这一幕，都会呕吐，都会心生畏惧。
朝廷派来的使者顿时吓得抖如筛糠，双腿一软便跪了下来。
最直观的威胁莫过于此，张士诚用这一招彻底瓦解了使者的心理防线。
他再也无法像之前那样趾高气扬，而是跪在地上求张士诚不要杀他。
看到这一幕，张士诚心里愉快极了。
仿佛之前在陆老面前所受的气都发泄得精光。
只有杨煦知道张士诚是一定会找陆老秋后算账的。
一个枭雄是决不能允许别人践踏自己的尊严。
张士诚淡淡地对趴在地上的使者说道：“现在你愿意答应本王的要求吗？”
“愿意，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使者狼狈不堪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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