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下周末我带你去买个新电脑吧
夏天到了，每到这个时候，王胜男就很感激校服的存在。宽大的校服把她粗壮的大腿、肉滚滚的肚子和有别人小腿粗的胳膊完完全全地藏了起来，让她在走过那些穿着热裤、短裙、吊带，骄傲地展示着自己曼妙身材的女孩子身边的时候，能够不那么自惭形秽。
这天是周日，爸爸难得的早上没有听广播。王胜男睡了一个安稳的懒觉，起床的时候已经是十点了。匆匆忙忙地梳洗了，便出门去上补习班。
补习班一点下课，王胜男的肚子早就饿得不耐烦，叫了好几声了。好不容易挨到下课，她迅速地收拾好书包，到自己常吃饭的快餐店，点了一份青菜肉丝面，犹豫了一下，又加了一份薯条。
等餐的时候，对面的女孩子吃好离开了。王胜男看她留在桌子上的面碗里，还剩了小半碗的面，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为什么同样是女孩子，人家吃那么一点就饱了，自己却吃得这么多呢？这样想着，王胜男庆幸她在自己的餐端上来之前就走了，不然人家心里大概也会笑她，同样是女孩子，怎么就有人一顿饭吃这么多呢？
想到这里，王胜男四下看了看，拿起餐牌，找了个没人的角落重新坐下。面和薯条端上来之后，又装作漫不经心地环顾了四周一圈，确定没人注意自己之后，才放心地吃了起来。
回家的公交车慢悠悠的，王胜男坐在靠窗的位置，插着耳机循环播放着YoungandBeautiful，这是《了不起的盖茨比》的主题曲，那个女主角，美得像精灵一样。
“WllyoustilllovemewhenI'mnolongeryoungandbeautiful?““如果我不再年轻貌美，你还会爱我吗？”不会，王胜男在心里默念着，尽管耳机里的女声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王胜男平时的习惯，是吃了午饭就午睡的。这个时候虽然是在公交车上，困意还是准时地前来报到了。王胜男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直到一个刹车，她的脑袋重重地撞在了窗户上，才又清醒过来。
回到家已经快三点了，学校从高一起就开始周六上课，一周的休息时间，只有周日一天。想着作业还一笔没动，王胜男掏出手机，定了个三点四十五的闹钟，就倒在床上睡着了。
王胜男是被妈妈叫醒的，妈妈交了车，回家问她晚上想吃什么。王胜男迷迷糊糊地问道：“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妈妈无奈地笑了笑，拉开窗帘说道：“还早呢？都六点了，你是不是睡傻了？”
王胜男一听这话，猛地坐了起来，不死心得拿过枕头边上的手机，一看屏幕，果然已经六点十五了。想起一笔没动的作业，只觉得脑袋都睡肿了，噘着嘴嘟囔着：“我明明定了闹钟呀”。
“你还没说晚上想吃什么呢？”妈妈看着王胜男的样子，也觉得好笑。
“我爸回来吗？”王胜男下意识地问道。在家里，爸妈喜欢吃面，她喜欢吃米，小时候没少为吃什么生气。虽然和妈妈说好了一顿吃米一顿吃面，但爸爸回来吃饭的日子，妈妈总是打破这个约定。所以王胜男从小就养成了妈妈做饭前问她爸爸回不回来的习惯。
“不知道，他打牌去了估计不吃吧。”听了这个回答，王胜男放了心，“那就吃米饭吧，随便炒两个菜就好。你做饭，我洗澡。”说罢，就去卫生间洗澡了。
因为爸爸不在家，王胜男就没有锁卫生间的门。洗完了澡刚穿了上衣，卫生间的门就被爸爸一把拉开了。王胜男只觉得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呆呆地站在原地，扭头不敢看他。爸爸显然又喝醉了，一身的酒气，见王胜男背过身子站在马桶前面，居然自顾自地走到洗拖把的水桶前面，撒了一泡尿。
尿骚味混合着酒味直冲王胜男的鼻腔，让她忍不住干呕起来。爸爸尿完了，摇摇晃晃地回了房间。王胜男咬着牙，努力地不让眼泪掉下来，回头看看桶里发黄的尿液，忍着恶心倒在马桶里冲掉，穿好衣服，拿着桶下楼扔掉了。
回来的时候，妈妈问她刚才干嘛去了。王胜男把之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妈妈责备她多事：“冲干净就好了，等他一会儿起来看见桶不在了，又要发脾气了。”
“你不觉得恶心吗？”王胜男委屈地问道，声音大了些。
“恶心，但我不想生事。”妈妈好像也有些生气。“去拿回来。”
“我不，我嫌恶心！”王胜男冲着妈妈大声说道，随后便赌气回了自己房间，打开电脑，漫无目的地随意浏览着网页。
房门忽然被打开，王胜男还没回头看清是谁，就被爸爸拽着头发一把从椅子上拽倒了。“我是你老子，你嫌我恶心？”王胜男还没来得及反应，爸爸就一脚踩住了她的头发，另一只脚在她身上狠狠踢了几下。
王胜男虽然从前也没少挨打，但这一次脑袋撞在了地上，只觉得整个人都懵了，一时连用手护住头都忘了，混乱之见脑袋上也挨了几脚。
这一年多，爸爸为了让她开口求饶，每次打她都下手很重。妈妈在的时候，如果实在打的重了，会拉开她。但总归力气不如他，大多数时候会变成他和妈妈对打，然后抽空再狠狠地打王胜男几下。
这会儿好像妈妈不在家，王胜男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闭着眼睛麻木地感受着身上各处的疼痛。爸爸好像对她这样的反应很不满意，转头看着电脑，拿过显示器重重地摔在地上，嘴里骂道：“吃老子的，喝老子的，还嫌老子恶心！白眼狼一个！”
显示器的屏幕摔碎了，几块碎片散落在地上，爸爸显然对这种效果很满意，又踢了王胜男几脚，就骂骂咧咧地回房间睡觉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王胜男才敢睁开眼睛，头上好像肿了一块，用手轻轻一碰，就钻心地疼。因为之前被踩着头发，整块头皮都扯得生疼，头发也被扯掉了不少。肚子被踢的最多，掀起衣服看看，已经青了一大块。她缓缓地坐起，检查了一遍身上，自嘲地笑了笑，说了句“这澡白洗了”，眼里却早滚下泪来。
妈妈回来了，手里柃着之前被王胜男扔掉的水桶，见她这样，也并没有吃惊，只是在王胜男收拾地上的碎片的时候自顾自地去卫生间洗干净了桶，然后母女二人坐在客厅里，安静地吃完了晚饭。
“下周末我带你去买个新电脑吧。”妈妈云淡风轻地只说了这一句。“好”，王胜男木然地点了点头，起身收拾好了饭桌，回到自己房间写起了作业。
这天是周日，爸爸难得的早上没有听广播。王胜男睡了一个安稳的懒觉，起床的时候已经是十点了。匆匆忙忙地梳洗了，便出门去上补习班。
补习班一点下课，王胜男的肚子早就饿得不耐烦，叫了好几声了。好不容易挨到下课，她迅速地收拾好书包，到自己常吃饭的快餐店，点了一份青菜肉丝面，犹豫了一下，又加了一份薯条。
等餐的时候，对面的女孩子吃好离开了。王胜男看她留在桌子上的面碗里，还剩了小半碗的面，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为什么同样是女孩子，人家吃那么一点就饱了，自己却吃得这么多呢？这样想着，王胜男庆幸她在自己的餐端上来之前就走了，不然人家心里大概也会笑她，同样是女孩子，怎么就有人一顿饭吃这么多呢？
想到这里，王胜男四下看了看，拿起餐牌，找了个没人的角落重新坐下。面和薯条端上来之后，又装作漫不经心地环顾了四周一圈，确定没人注意自己之后，才放心地吃了起来。
回家的公交车慢悠悠的，王胜男坐在靠窗的位置，插着耳机循环播放着YoungandBeautiful，这是《了不起的盖茨比》的主题曲，那个女主角，美得像精灵一样。
“WllyoustilllovemewhenI'mnolongeryoungandbeautiful?““如果我不再年轻貌美，你还会爱我吗？”不会，王胜男在心里默念着，尽管耳机里的女声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王胜男平时的习惯，是吃了午饭就午睡的。这个时候虽然是在公交车上，困意还是准时地前来报到了。王胜男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直到一个刹车，她的脑袋重重地撞在了窗户上，才又清醒过来。
回到家已经快三点了，学校从高一起就开始周六上课，一周的休息时间，只有周日一天。想着作业还一笔没动，王胜男掏出手机，定了个三点四十五的闹钟，就倒在床上睡着了。
王胜男是被妈妈叫醒的，妈妈交了车，回家问她晚上想吃什么。王胜男迷迷糊糊地问道：“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妈妈无奈地笑了笑，拉开窗帘说道：“还早呢？都六点了，你是不是睡傻了？”
王胜男一听这话，猛地坐了起来，不死心得拿过枕头边上的手机，一看屏幕，果然已经六点十五了。想起一笔没动的作业，只觉得脑袋都睡肿了，噘着嘴嘟囔着：“我明明定了闹钟呀”。
“你还没说晚上想吃什么呢？”妈妈看着王胜男的样子，也觉得好笑。
“我爸回来吗？”王胜男下意识地问道。在家里，爸妈喜欢吃面，她喜欢吃米，小时候没少为吃什么生气。虽然和妈妈说好了一顿吃米一顿吃面，但爸爸回来吃饭的日子，妈妈总是打破这个约定。所以王胜男从小就养成了妈妈做饭前问她爸爸回不回来的习惯。
“不知道，他打牌去了估计不吃吧。”听了这个回答，王胜男放了心，“那就吃米饭吧，随便炒两个菜就好。你做饭，我洗澡。”说罢，就去卫生间洗澡了。
因为爸爸不在家，王胜男就没有锁卫生间的门。洗完了澡刚穿了上衣，卫生间的门就被爸爸一把拉开了。王胜男只觉得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呆呆地站在原地，扭头不敢看他。爸爸显然又喝醉了，一身的酒气，见王胜男背过身子站在马桶前面，居然自顾自地走到洗拖把的水桶前面，撒了一泡尿。
尿骚味混合着酒味直冲王胜男的鼻腔，让她忍不住干呕起来。爸爸尿完了，摇摇晃晃地回了房间。王胜男咬着牙，努力地不让眼泪掉下来，回头看看桶里发黄的尿液，忍着恶心倒在马桶里冲掉，穿好衣服，拿着桶下楼扔掉了。
回来的时候，妈妈问她刚才干嘛去了。王胜男把之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妈妈责备她多事：“冲干净就好了，等他一会儿起来看见桶不在了，又要发脾气了。”
“你不觉得恶心吗？”王胜男委屈地问道，声音大了些。
“恶心，但我不想生事。”妈妈好像也有些生气。“去拿回来。”
“我不，我嫌恶心！”王胜男冲着妈妈大声说道，随后便赌气回了自己房间，打开电脑，漫无目的地随意浏览着网页。
房门忽然被打开，王胜男还没回头看清是谁，就被爸爸拽着头发一把从椅子上拽倒了。“我是你老子，你嫌我恶心？”王胜男还没来得及反应，爸爸就一脚踩住了她的头发，另一只脚在她身上狠狠踢了几下。
王胜男虽然从前也没少挨打，但这一次脑袋撞在了地上，只觉得整个人都懵了，一时连用手护住头都忘了，混乱之见脑袋上也挨了几脚。
这一年多，爸爸为了让她开口求饶，每次打她都下手很重。妈妈在的时候，如果实在打的重了，会拉开她。但总归力气不如他，大多数时候会变成他和妈妈对打，然后抽空再狠狠地打王胜男几下。
这会儿好像妈妈不在家，王胜男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闭着眼睛麻木地感受着身上各处的疼痛。爸爸好像对她这样的反应很不满意，转头看着电脑，拿过显示器重重地摔在地上，嘴里骂道：“吃老子的，喝老子的，还嫌老子恶心！白眼狼一个！”
显示器的屏幕摔碎了，几块碎片散落在地上，爸爸显然对这种效果很满意，又踢了王胜男几脚，就骂骂咧咧地回房间睡觉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王胜男才敢睁开眼睛，头上好像肿了一块，用手轻轻一碰，就钻心地疼。因为之前被踩着头发，整块头皮都扯得生疼，头发也被扯掉了不少。肚子被踢的最多，掀起衣服看看，已经青了一大块。她缓缓地坐起，检查了一遍身上，自嘲地笑了笑，说了句“这澡白洗了”，眼里却早滚下泪来。
妈妈回来了，手里柃着之前被王胜男扔掉的水桶，见她这样，也并没有吃惊，只是在王胜男收拾地上的碎片的时候自顾自地去卫生间洗干净了桶，然后母女二人坐在客厅里，安静地吃完了晚饭。
“下周末我带你去买个新电脑吧。”妈妈云淡风轻地只说了这一句。“好”，王胜男木然地点了点头，起身收拾好了饭桌，回到自己房间写起了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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