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假面骑士（三）
不出片刻，杜晓诚就驱车停到了他面前。
他一脸乐呵呵地傻笑着，“我就知道诚哥是跟我开玩笑的哈哈……”
“上不上车？不上我走了，你自己坐公交去！”杜晓诚瞅着他的脸就来气，凭什么喊他哥，轮到自己就成了老杜？
不服气！
车内气氛压抑，他明显感觉到杜晓诚今日情绪不佳，还没有傻到再次往枪口上撞，他自觉封住嘴唇小心翼翼地呼吸。
“你们又来了？”还是上次那个狱警，“也不挑个时间来。”
杜晓诚瞥了眼他桌上还剩下一大半的饭，原来是打扰到他的进餐时间了。
只见他手中转动着钥匙串，嘴里一路碎碎念地打开了廊道里一扇扇的铁门。
估计他俩早就已经上了他的黑名单，留了个什么时候不方便，这两人就专挑什么时候来的坏印象。
“莫富华这两天，表现还好吧？”刘家明谨慎的试探道。
“这我哪里知道，不过倒是没听说什么斗殴事件这两天。”
终于到了探监室的门口，他不耐烦地一手搭着门把交待，“尽快吧，上次你们超时了上面还说了我，今天麻烦抓紧点。”
“好嘞好嘞，辛苦大哥！”
杜晓诚从始至终都没开口，全是刘佳明一人奋力社交。
狱警大哥还是不要得罪的好，否则下次人都不让见了还怎么办案？
“两位警官，咱们之前说好的换寝，还算数吗？”莫富华见到他们二人，像几天没进食的饿汉看见了诱人的食物，扑到桌前满眼放光的盯着他们。
两天不见，他脸上的伤口倒是愈合了不少，跟上回见面比起来整个人倒是精神了许多，看来他这两天在里面的日子还算太平。
“人确认了吗？”
“有有有，我跟大哥再三确认了，他说绝对不可能认错！”
绝不可能认错……
这一年前见过的人，真的还能记得那么清晰吗？
见两位警官眼神质疑，他急忙补充着，“毕竟长得那么帅，一般人基本都会过目不忘吧？当然了，二位警官也是相当的英俊帅气……呵呵呵……”
莫富华不敢冒一丝得罪他们的风险，立马谄媚奉承道。
帅气？
刘佳明一愣，心中不免纳闷，虽然杜明确实长得不错，可照片上应当还有一道慎人的疤痕，再用帅气这个词来形容可就不太恰当了吧？
“废话就不要多说了，照片带了吧？”
“带了带了，可能需要警官配合下？”说罢，莫富华偷偷摸摸地在桌案下一抖袖口，照片恰到好处地飘到了杜晓诚的脚边，他眼角瞥了眼摄像头的位置后，一把抽过刘佳明手里的记事本，再借故没有拿稳。
“咣铛”一声，笔记本应声落地。
他俯身捡起来的同时，将照片也顺势拾起。
可就在翻过照片正面的下一秒，他的身体如五雷轰顶般被震住了。
照片上的人居然不是杜明。
而是橙翌。
杜晓诚心下一阵惊悸，毛发着了魔一样地冰冷地直立起来，茫然不知所措的脑子像一张白纸当机了片刻。
等等，为什么会是橙翌的照片？
他翻抖着笔记本，好像从里面寻找着一丝希望，“你笔记本里还夹着别的照片吗？”他一脸不肯放弃的样子，严重怀疑是不是刚才掉落的时候把照片弄混了。
刘佳明一脸无助，“没有啊，这是我从勇哥那里顺手拿的新笔记本，你看上面，是不是一个字都没有？”
他仔细检阅，果真如刘佳明所说，这是一本新的不能再新的空白本了。
“诚哥你咋了？照片怎么了吗？拿来，我看看呗。”
杜晓诚一瞬间都没有犹豫，而是眼疾手快将照片塞入裤兜里，“没看见摄像头吗？别乱摸。”
旁边的莫富华看得更是一脸迷茫，“杜警官，是哪里不对吗？”
他收起慌张的神情，立马追问道，“没什么……咱们继续，你确定那个大哥见到过的就是照片里的人吗？在哪里见过？最后一次见面是在哪里？”
莫富华将问题一一笑话，旋即清了清嗓子端正地回答，“我这两天，天天死皮赖脸地缠着大哥，让他帮忙仔仔细细地看照片去回忆，绝对错不了！
据他说是有一次约了在ktv取货，说好了一对一见面，结果对方还带了个人来，大哥那是就很不愉快了本想取消交易的，照片上那人还戴着鸭舌帽和口罩坐在沙发位上玩手机，可能是环境太干燥了，中途摘下口罩喝过一次水，就是那个瞬间大哥才看清了他的样貌，这样惊天的容颜不论男女谁能记不住啊你们说是不是？”
“直到交易结束后，那人也从没说过一句话，像个机器人一样一直坐在那儿也不看他们俩，就管自己玩手机。”
杜晓诚提出了疑问，“那么黑暗的环境下，他怎么能确保没有看走眼？”
“他们交货肯定要清点啊，灯都是开着的，说真的，要不是他喝了口水，大哥估计真没机会看见这人的脸，他当时还笑话说，怪不得那人要戴口罩，否则估计得被女孩子们当成某个明星拦下来要签名了吧。”
一个个谜团在杜晓诚心中埋下，他始终无法理解橙翌为什么会被牵涉其中。
他到底还有什么什么身份是不为人知的？
那么何雨……又知道这些吗？
不，以他对何雨的了解，她一定毫不知情，否则不可能还非要拜托自己去帮杨藻查案。
正当他陷入思维迷宫里的时候，刘佳明推了推他的手，“诚哥，咱们时间也差不多了，不然等会……”
等会那个狱警又该碎碎念他们俩了。
这句话他可没好意思当着莫富华的面说出来，否则岂不是折了自己的颜面？
杜晓诚意会了他想表达的意思，正要起身又被拦下，“警官警官，这回你们总得兑现承诺了吧？”莫富华还刻意压低了音量。
“什么承诺？”杜晓诚故意装傻。
“就……就是帮我换寝室啊！”
莫富华委屈的快要气急攻心了。
“有吗？你答应的？”他扭头看向刘佳明。
“没没没，这么大的事我可不敢答应，肯定不可能啊！”
莫富华眼中黠光一闪，似乎早就料到了结果一般，“看来我是真没这个命了……还有个忙不知道两位警官看在我帮你们查案的份上，可否也小小帮我一把？”
他瞄了一眼时间，“如果一分钟之内你能说完的话。”
“是这样的警官，这两天我跟大哥走的近，我们寝室的人也就不怎么动我了，我寻思着要是能跟着大哥混，他多少也能罩我到平安出狱，就是大哥让我交个投名状才肯收我……”
“你说你们在监狱里，不想着好好反省，重新做人，还搞这些拉帮结派的事？是不是非要我实名举报了，你才能甘心？”
“不不不！瞧我这破嘴！嘿嘿，这社会里混多了，可能用词太不恰当了！没那么严重……就是大哥平时也会帮衬帮衬我，只不过……他希望有人能把他女儿送去福利院。
他女儿现在十二岁，还是未成年人，他老婆走的早，现在孩子呢还在姑妈家寄养，但是她每次寄来的信里都提到了姑妈一家会虐待她，压迫她，好几次她都撑不下去了，宁可去福利院当个孤儿……这不，也是心疼孩子，终究是大人犯下的错……孩子再怎么着也是无辜的，您说对吗？”
这件事，倒是不违法。
莫富华三寸不烂之舌，总算是说动了两人的恻隐之心。
“行，情况呢了解了，我们会去核实一下，如果真的属实，就算你不说，我们也会插手干预的，没有人理所应带被这样对待。”
莫富华老泪纵横，满脸感激涕零，仿佛是自己的孩子获救了一般，就差又要跪拜他们了。
“停停停！赶紧把你的情绪收一下，我们真得走了，对了！你跟你家大哥说一声，孩子的事，两位警官答应了。”
“谢谢谢谢……”他还没说完，就被狱警不留情面地带走了。
刘佳明看了眼莫富华佝偻的背影，为了活命，连别的犯人家里事都费心管上了，他明明才三十几的人，走出了五十多的苍老姿态。不由得心想着，希望他在里面能真心悔过，出来后重新做人，别再搞那些违法乱纪的勾当了。
“你还记得前两天你给莫富华照片之前，还见过什么人，发生过什么事吗？”
刘佳明侧头回想着，“不就是咱们给杨藻录口供的那天吗？就你，杨藻，何雨，还有几个同事把？发什么什么事……好像没有吧？”
他想破脑袋也没想到什么异常之处。
“没有就……”杜晓诚“算了”还没说出口，刘佳明就一拍脑袋道，“哦对了，那天来之前不小心撞到了何雨姐，还不小把她包都撞掉了，我资料也都撒在地上了……嘿嘿嘿嘿……你该不会为了这事开罪我吧？”
毕竟何雨对诚哥的重要程度他可是心知肚明的，他心慌地摸着脑袋，担心杜晓诚下一秒就可能落下来的责骂，结果等了半天，什么也没发生。
只见他淡淡道，“哦，这样啊。”
就这？
差点吓死他了。
“对了佳明，咱们刚才是不是被那个莫富华套路了？”杜晓诚忽然扭头问道，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看你刚才答应的那么迅速，还以为你正义感爆棚了呢，敢情是胡乱答应的？”
“那倒不是，既然答应了就肯定要去做，毕竟咱们可是人民警察，言出必行啊！只不过他一开始的交换条件是换寝室，现在却管起了别人家的孩子，这要是无利可图，他图个啥？”
“竟然会有咱们诚哥被套路的时候……这个莫富华果然还是有两下子。”刘佳明忍不住感叹。
“我是让你夸他的吗？我估计着监狱里，”他俩转眼就站在了监狱的围墙之外，杜晓诚直着背脊一动不动，两眼深深地望进去，那些阳光倾洒不到的地方，皆是阴霾。
“可能真的形成了一个小型社会，人情世故也是他们拿来获取平稳生活的筹码……比如能少挨打几顿。”
“这也不好说，说不定另有目的但谁又知道呢？毕竟人心隔肚皮呢。”他拍了拍自己隆起的大肚腩，略显骄傲。
杜晓诚这次到没有心思挖苦他，而是若有所思的样子，低喃重复了一遍他刚刚的话。
“是啊，人心隔肚皮……”
他不禁将手伸入裤兜，摸着那张被他藏匿起来的照片，冰凉的寒意传入全身。
这件事，他日后该怎么跟何雨开口呢？
他一脸乐呵呵地傻笑着，“我就知道诚哥是跟我开玩笑的哈哈……”
“上不上车？不上我走了，你自己坐公交去！”杜晓诚瞅着他的脸就来气，凭什么喊他哥，轮到自己就成了老杜？
不服气！
车内气氛压抑，他明显感觉到杜晓诚今日情绪不佳，还没有傻到再次往枪口上撞，他自觉封住嘴唇小心翼翼地呼吸。
“你们又来了？”还是上次那个狱警，“也不挑个时间来。”
杜晓诚瞥了眼他桌上还剩下一大半的饭，原来是打扰到他的进餐时间了。
只见他手中转动着钥匙串，嘴里一路碎碎念地打开了廊道里一扇扇的铁门。
估计他俩早就已经上了他的黑名单，留了个什么时候不方便，这两人就专挑什么时候来的坏印象。
“莫富华这两天，表现还好吧？”刘家明谨慎的试探道。
“这我哪里知道，不过倒是没听说什么斗殴事件这两天。”
终于到了探监室的门口，他不耐烦地一手搭着门把交待，“尽快吧，上次你们超时了上面还说了我，今天麻烦抓紧点。”
“好嘞好嘞，辛苦大哥！”
杜晓诚从始至终都没开口，全是刘佳明一人奋力社交。
狱警大哥还是不要得罪的好，否则下次人都不让见了还怎么办案？
“两位警官，咱们之前说好的换寝，还算数吗？”莫富华见到他们二人，像几天没进食的饿汉看见了诱人的食物，扑到桌前满眼放光的盯着他们。
两天不见，他脸上的伤口倒是愈合了不少，跟上回见面比起来整个人倒是精神了许多，看来他这两天在里面的日子还算太平。
“人确认了吗？”
“有有有，我跟大哥再三确认了，他说绝对不可能认错！”
绝不可能认错……
这一年前见过的人，真的还能记得那么清晰吗？
见两位警官眼神质疑，他急忙补充着，“毕竟长得那么帅，一般人基本都会过目不忘吧？当然了，二位警官也是相当的英俊帅气……呵呵呵……”
莫富华不敢冒一丝得罪他们的风险，立马谄媚奉承道。
帅气？
刘佳明一愣，心中不免纳闷，虽然杜明确实长得不错，可照片上应当还有一道慎人的疤痕，再用帅气这个词来形容可就不太恰当了吧？
“废话就不要多说了，照片带了吧？”
“带了带了，可能需要警官配合下？”说罢，莫富华偷偷摸摸地在桌案下一抖袖口，照片恰到好处地飘到了杜晓诚的脚边，他眼角瞥了眼摄像头的位置后，一把抽过刘佳明手里的记事本，再借故没有拿稳。
“咣铛”一声，笔记本应声落地。
他俯身捡起来的同时，将照片也顺势拾起。
可就在翻过照片正面的下一秒，他的身体如五雷轰顶般被震住了。
照片上的人居然不是杜明。
而是橙翌。
杜晓诚心下一阵惊悸，毛发着了魔一样地冰冷地直立起来，茫然不知所措的脑子像一张白纸当机了片刻。
等等，为什么会是橙翌的照片？
他翻抖着笔记本，好像从里面寻找着一丝希望，“你笔记本里还夹着别的照片吗？”他一脸不肯放弃的样子，严重怀疑是不是刚才掉落的时候把照片弄混了。
刘佳明一脸无助，“没有啊，这是我从勇哥那里顺手拿的新笔记本，你看上面，是不是一个字都没有？”
他仔细检阅，果真如刘佳明所说，这是一本新的不能再新的空白本了。
“诚哥你咋了？照片怎么了吗？拿来，我看看呗。”
杜晓诚一瞬间都没有犹豫，而是眼疾手快将照片塞入裤兜里，“没看见摄像头吗？别乱摸。”
旁边的莫富华看得更是一脸迷茫，“杜警官，是哪里不对吗？”
他收起慌张的神情，立马追问道，“没什么……咱们继续，你确定那个大哥见到过的就是照片里的人吗？在哪里见过？最后一次见面是在哪里？”
莫富华将问题一一笑话，旋即清了清嗓子端正地回答，“我这两天，天天死皮赖脸地缠着大哥，让他帮忙仔仔细细地看照片去回忆，绝对错不了！
据他说是有一次约了在ktv取货，说好了一对一见面，结果对方还带了个人来，大哥那是就很不愉快了本想取消交易的，照片上那人还戴着鸭舌帽和口罩坐在沙发位上玩手机，可能是环境太干燥了，中途摘下口罩喝过一次水，就是那个瞬间大哥才看清了他的样貌，这样惊天的容颜不论男女谁能记不住啊你们说是不是？”
“直到交易结束后，那人也从没说过一句话，像个机器人一样一直坐在那儿也不看他们俩，就管自己玩手机。”
杜晓诚提出了疑问，“那么黑暗的环境下，他怎么能确保没有看走眼？”
“他们交货肯定要清点啊，灯都是开着的，说真的，要不是他喝了口水，大哥估计真没机会看见这人的脸，他当时还笑话说，怪不得那人要戴口罩，否则估计得被女孩子们当成某个明星拦下来要签名了吧。”
一个个谜团在杜晓诚心中埋下，他始终无法理解橙翌为什么会被牵涉其中。
他到底还有什么什么身份是不为人知的？
那么何雨……又知道这些吗？
不，以他对何雨的了解，她一定毫不知情，否则不可能还非要拜托自己去帮杨藻查案。
正当他陷入思维迷宫里的时候，刘佳明推了推他的手，“诚哥，咱们时间也差不多了，不然等会……”
等会那个狱警又该碎碎念他们俩了。
这句话他可没好意思当着莫富华的面说出来，否则岂不是折了自己的颜面？
杜晓诚意会了他想表达的意思，正要起身又被拦下，“警官警官，这回你们总得兑现承诺了吧？”莫富华还刻意压低了音量。
“什么承诺？”杜晓诚故意装傻。
“就……就是帮我换寝室啊！”
莫富华委屈的快要气急攻心了。
“有吗？你答应的？”他扭头看向刘佳明。
“没没没，这么大的事我可不敢答应，肯定不可能啊！”
莫富华眼中黠光一闪，似乎早就料到了结果一般，“看来我是真没这个命了……还有个忙不知道两位警官看在我帮你们查案的份上，可否也小小帮我一把？”
他瞄了一眼时间，“如果一分钟之内你能说完的话。”
“是这样的警官，这两天我跟大哥走的近，我们寝室的人也就不怎么动我了，我寻思着要是能跟着大哥混，他多少也能罩我到平安出狱，就是大哥让我交个投名状才肯收我……”
“你说你们在监狱里，不想着好好反省，重新做人，还搞这些拉帮结派的事？是不是非要我实名举报了，你才能甘心？”
“不不不！瞧我这破嘴！嘿嘿，这社会里混多了，可能用词太不恰当了！没那么严重……就是大哥平时也会帮衬帮衬我，只不过……他希望有人能把他女儿送去福利院。
他女儿现在十二岁，还是未成年人，他老婆走的早，现在孩子呢还在姑妈家寄养，但是她每次寄来的信里都提到了姑妈一家会虐待她，压迫她，好几次她都撑不下去了，宁可去福利院当个孤儿……这不，也是心疼孩子，终究是大人犯下的错……孩子再怎么着也是无辜的，您说对吗？”
这件事，倒是不违法。
莫富华三寸不烂之舌，总算是说动了两人的恻隐之心。
“行，情况呢了解了，我们会去核实一下，如果真的属实，就算你不说，我们也会插手干预的，没有人理所应带被这样对待。”
莫富华老泪纵横，满脸感激涕零，仿佛是自己的孩子获救了一般，就差又要跪拜他们了。
“停停停！赶紧把你的情绪收一下，我们真得走了，对了！你跟你家大哥说一声，孩子的事，两位警官答应了。”
“谢谢谢谢……”他还没说完，就被狱警不留情面地带走了。
刘佳明看了眼莫富华佝偻的背影，为了活命，连别的犯人家里事都费心管上了，他明明才三十几的人，走出了五十多的苍老姿态。不由得心想着，希望他在里面能真心悔过，出来后重新做人，别再搞那些违法乱纪的勾当了。
“你还记得前两天你给莫富华照片之前，还见过什么人，发生过什么事吗？”
刘佳明侧头回想着，“不就是咱们给杨藻录口供的那天吗？就你，杨藻，何雨，还有几个同事把？发什么什么事……好像没有吧？”
他想破脑袋也没想到什么异常之处。
“没有就……”杜晓诚“算了”还没说出口，刘佳明就一拍脑袋道，“哦对了，那天来之前不小心撞到了何雨姐，还不小把她包都撞掉了，我资料也都撒在地上了……嘿嘿嘿嘿……你该不会为了这事开罪我吧？”
毕竟何雨对诚哥的重要程度他可是心知肚明的，他心慌地摸着脑袋，担心杜晓诚下一秒就可能落下来的责骂，结果等了半天，什么也没发生。
只见他淡淡道，“哦，这样啊。”
就这？
差点吓死他了。
“对了佳明，咱们刚才是不是被那个莫富华套路了？”杜晓诚忽然扭头问道，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看你刚才答应的那么迅速，还以为你正义感爆棚了呢，敢情是胡乱答应的？”
“那倒不是，既然答应了就肯定要去做，毕竟咱们可是人民警察，言出必行啊！只不过他一开始的交换条件是换寝室，现在却管起了别人家的孩子，这要是无利可图，他图个啥？”
“竟然会有咱们诚哥被套路的时候……这个莫富华果然还是有两下子。”刘佳明忍不住感叹。
“我是让你夸他的吗？我估计着监狱里，”他俩转眼就站在了监狱的围墙之外，杜晓诚直着背脊一动不动，两眼深深地望进去，那些阳光倾洒不到的地方，皆是阴霾。
“可能真的形成了一个小型社会，人情世故也是他们拿来获取平稳生活的筹码……比如能少挨打几顿。”
“这也不好说，说不定另有目的但谁又知道呢？毕竟人心隔肚皮呢。”他拍了拍自己隆起的大肚腩，略显骄傲。
杜晓诚这次到没有心思挖苦他，而是若有所思的样子，低喃重复了一遍他刚刚的话。
“是啊，人心隔肚皮……”
他不禁将手伸入裤兜，摸着那张被他藏匿起来的照片，冰凉的寒意传入全身。
这件事，他日后该怎么跟何雨开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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