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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不一样的君瑄

    辰醉急得满头大汗,唯恐金小酒一个没控制住,打了人,酿成大祸:“郡主,您不认识甄公子没关系,靖边王和世子都认识他。您若是伤了他,不好向家里交代!”

    咦?金豪认识甄凭轩也就罢了,金觞也认识他?金觞来京城的次数也不多,怎么会认识一个纨绔子弟?

    心里存疑,但金小酒还是松了手。

    甄凭轩得了机会,赶紧钻到下人们身后去。他探出个头来,说:“哦,你就是金觞的妹妹啊,难怪!”

    “难怪什么?”

    “难怪都爱多管闲事!”

    “你再说一遍!”

    “金觞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敢光明正大地指责金觞,金小酒表示很愤怒,既然金觞没能制服他,她金小酒有信心把他制得服服帖帖的。

    金小酒和金觞从小打到大,无论是动口还是动手,都以让对方跪地求饶为最终目的,这么多年以来,互有胜负。偏生在外人看来的“水火不容”,却更是“惺惺相惜”,当面互掐,背后互相维护,已经成了约定俗成。

    对了,当年金小酒之所以在不占优势的情况下,执意杀掉北狄大将博尔准池,将他的脑袋砍下来挂在城门口三天,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博尔准池曾经叫嚣说,金觞是个乳臭未干、只会像哈巴狗一样跟在他爹后面的毛头小子,所以虽然野狼军刚刚建军,金小酒还是亲自率军,杀了博尔准池。

    金小酒的“魔爪”再一次伸向了甄凭轩。她完全不在意甄家那些狗仗人势的手下们的死活,脚底下铆足了劲,蹬了出去。挡在甄凭轩前面的手下连带着甄凭轩一块被踹飞,临落地时,还划动了好远。

    挨了金小酒一脚的甄家手下,当时就吐血昏厥了。甄凭轩虽没有结结实实地挨金小酒这一脚,但落地后手下的撞击,让他胸腔里一阵排山倒海,险些呕出一口血来。

    看热闹的路人们可都没有见过这么打架斗殴的,下手这样狠,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想象,殊不知,对于金小酒来说,这真的算不上什么。

    这下子事情真的闹大了。辰醉想不明白,明明整件事跟金小酒毫无关系,她为什么偏偏要掺和进来?

    哎,辰醉当然不明白了,怪只怪靖边王夫妇家教好,“行侠仗义”的作风让金小酒和金觞贯彻得一丝不苟。金小酒奉行的原则,就是“路见不平一声吼,吼完还要抖三抖”。

    单纯靠语言已经没有办法控制金小酒了,辰醉只好用身体挡住金小酒的视线,右手紧紧握住她的手腕,一个劲儿地劝说:“小酒,别跟他计较,小心惹祸上身!”

    “那个混蛋说金觞你听到没有!金觞是好是坏,老子说的,他却说不得!”金小酒吹胡子瞪眼地说。

    辰醉继续用尽全力地劝阻,以防金小酒做出更出格的举动来。他亲身体会过金小酒打人的力道,他不知道,现在躺在地上直哼哼的甄凭轩现在到底如何。

    甄凭轩已经被手下人搀扶起来了,但这个不识时务的混蛋完全没有一个“被害者”的自觉,他脸色发白,被好几个人簇拥着,却在临离开“战场”的时候,转过身来对金小酒说:“金小酒是吧,你等着,我会让我爹给我讨回公道的!”

    哇塞,打不过就威胁,大气!大胆!

    金小酒是实打实吓大的人,将门虎女,哪里受得了这种小瘪三的恐吓。她道了声“老子等着你”,随手抄起货摊上一个棒槌,抡圆了,朝着甄凭轩的脑袋就扔了过去!

    金小酒对自己的准头一向很得意,她相信,在自己的一击之下,就算甄凭轩没有被拍死,也能被拍成个傻子。

    幸好,幸好那个夹带了风声的棒槌,没有落在甄凭轩的头上。

    一只漂亮白皙的手,及时截住了这个临时充作武器的棒槌。

    已经近乎绝望的辰醉,差点把这个忽然到来的人,当成从天而降的救星。

    但这个人的出现,让金小酒很是惊讶:“君——瑄?”

    先帝最小的儿子,那个不受重视的皇子,那个因为夺嫡计划败露被囚禁、刚刚获释的燕王殿下,那个“楼船刺杀案”的背后主使,燕王君瑄。

    在金小酒的印象里,君瑄只是个会作诗吟曲、偶尔耍耍小聪明的小孩子,虽说比她大几个月吧,但柔柔弱弱的,反倒像个长不大的小姑娘。金小酒从没想过,这样的人,竟然会拳脚功夫,竟然能接住她扔出去的“武器”。

    眼看着甄凭轩就要消失在人群中了,金小酒也没心思跟君瑄较真,丢开挡在前面的辰醉,风风火火地去追甄凭轩。

    君瑄挡在了金小酒的面前。

    人家毕竟是个皇子,有亲王的爵位,比金豪的官阶还要高半品。金小酒忍着满肚子的怒气,说:“燕王殿下,在下正在专心打架,请您让开。”

    君瑄没让,他显然不知道金小酒在打架方面奉行着“有始有终”的原则,说:“请郡主听在下一句劝,不要把事情闹得太大不好收场。”

    “我从不吃亏!”

    “京畿重地,天子脚下,谁不吃亏,谁就死的早。”君瑄把手里的棒槌扔在地上,说。

    君瑄似乎瘦了很多,脸上纹路更加清晰,与他的父皇和兄弟们多了几分相似。他穿着一件黑色金边的长衫,因为身形高高瘦瘦的,所以这件衣服穿在他身上,有点松松垮垮不合身。

    金小酒忽然觉得,今天的君瑄,与初次见面的时候,有很大的不同。若说当初楼船上见到的那个君瑄,是一个以“富贵闲人”伪装自己的心思深沉的小皇子,那么今天的君瑄,更像是一个让人看不懂、猜不透的阴谋家。

    长安这个地方,到底还是把这个小孩子,扔进了更深的泥潭。

    金小酒说:“我死不死,与王爷您并无关系。”

    君瑄看看金小酒,又看看跟在她身后的辰醉,故作深沉地说:“本王就是觉得,总有一天,郡主会感谢本王的这次善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