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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就怕小爷耍流氓

    听到金小酒的话,君瑞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而憋死,他愤恨地看着金小酒,紧张地感受着自己身体上微妙的变化。

    他浑身的皮肤有一种难言的痛痒,却因为身份使然,不好做太大幅度的动作。

    “金小酒,你敢暗算朕!”君瑞说。

    段朴僧已经抽出了随身的宝剑,架在了金小酒的脖子上。

    金小酒轻轻弹了一下威胁自己生命的武器,痞痞地笑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给我下毒,就不许我给你下毒?真不公平!”

    嚯,在皇帝面前寻求公平,不得不说你好胆量啊!

    金小酒抬着眼皮对段朴僧说:“嘿,老家伙,虽说你功夫好,但中了我的毒之后,也只是发作的晚一些,你逃不掉的!”

    段朴僧持剑的手有些不稳。

    香炉离焚着香,香烟袅袅,味道有些奇怪。

    段朴僧终于意识到了问题所在,长剑一挑,将香炉隔着窗户扔了出去。

    金小酒叫道:“哎呀呀,这么瞎闹嘛!我这个香炉可是刚买的,刚买的你知不知道!值一两银子呢。虽说是第一次焚香吧,可新鲜劲还没过呢,你怎么就给我扔了?”

    段朴僧也觉得浑身痛痒,忍的他汗都流出来了。

    金小酒学着君瑞的样子,说:“我也是无奈之举啊。我一个姑娘家,被当成人质留在长安,还身中剧毒,万一陛下您忘了给我解药,我岂不要遭罪了?啧啧,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君瑞多次给别人下药,反倒弄得自己神经兮兮的,心里乱成一团。身上越来越明显的痛痒的感觉,让他越来越确定,自己中了一种甚至比牵丝引还要阴险的剧毒。他的手都在颤抖。

    金小酒侧躺着,一只手撑着自己的头,说:“陛下,您太医院有那么多太医,好好研究研究,或许还真能研究出个什么不伦不类的方子来。没事儿,太医院的太医再没本事,也不会给你灌毒药,大不了有点副作用。等你给我解药的时候,我也会把解药给你的。”

    君瑞已经忍不了了,浑身上下的不适让他烦躁痛苦。他指着段朴僧愤怒地说:“你留下看着她,让她写信!”然后跨着大步离开。

    金小酒从没见过君瑞有脚步这么凌乱、这么不体面的时候,心里的得意更盛。

    段朴僧的忍耐力的确够强,他没有显露半分的不适,从怀里摸出一张宣纸,拍在桌子上,说:“写!”

    金小酒嘻嘻笑道:“我刚说了,我不会写字。你这不是难为我吗?”

    段朴僧不跟金小酒过多纠缠,从外面招呼了一个人,让他拿来了纸笔。他在一张宣纸上写了好些字,大意就是催促金豪赶快用兵。字虽不秀气美观,到底没有画一个圈:“照着这个写!”

    金小酒一边佩服段朴僧一个武将竟然会写字,一边说:“这么多字,累。”

    段朴僧“从善如流”,勾画了几个字,把一张空白的纸推到金小酒面前。金小酒指着段朴僧写的字,说:“这个字念什么?”

    段朴僧的脸上没有波澜:“快。”

    金小酒:“这个呢?”

    段朴僧答:“战。”

    “这个?”

    “杀。”

    ……

    金小酒一连问了六七个字,问的段朴僧差点以为自己写错了字。谁知道金小酒伸了伸懒腰,说:“你写的我看不懂,不会写!”

    一直被人戏弄,再好的耐力也会消磨殆尽。段朴僧受不了了,他又拿起了自己的剑。这一次,金小酒分明从他的眉尖看出了决然的杀气。

    不能再闹了,金小酒见好就收,她拨开段朴僧的刀,说:“我只说不会写,又没说不写,你急什么?我自己编行吗?”

    “快点!”段朴僧说。

    金小酒嘟囔了一句“催什么催”,便拿起毛笔来,笔尖在墨汁里沾了沾。

    金小酒拿笔的姿势是错误的,可段朴僧并不想纠正她,由着她在纸上像鬼画符一样画字。好半天,纸上写了一行歪歪扭扭、缺撇少捺的不成句的字:快点打仗,爷有毒。

    原本金小酒想写“爷中了毒”,可她懒,不愿多些一个字,干脆就省下了。她觉得,这两句话的意思是一样的。

    段朴僧浑身难受,也懒得再让金小酒重写,干脆找人让他马上把信送出去,自己匆匆回了家。这封没头没尾的家书,就这么送往了泾阳金豪的桌案上。

    段朴僧前脚刚走,后脚就有游骋怀捂着鼻子进来。游骋怀看见金小酒不顾形象地狂妄地大笑着,赶紧把门窗打开,说:“就是个恶作剧,也值当的把您笑成这样?”

    “你找来的药就是好!你看到他们俩那副吃了苍蝇一样的表情吗?太逗了!就算他们能找到解药,起码也得痒上三五天呢,睡不了觉、上不了朝,你说我能不高兴吗?”

    “可人家刚刚逼着您写了一封催促王爷打仗的家书,您觉得王爷和世子怎么想?”

    “怎么想?”金小酒随手拣了一个小点心扔进嘴里,翘起了脚丫,“这辈子只有我欺负别人,没有别人欺负我,我父王明白这个理儿,对我放心着呢,才不会紧张!”

    “倒也是。爷,这次皇帝可真是栽在您手里了。”

    金小酒又捻了一块点心,说:“他要跟我比手段,我不一定赢,但他要跟我比耍流氓,呵,老子会输吗?瞎闹!”

    游骋怀的五官都缩在了一起,无奈地说:“爷,这个不值得骄傲!”

    金小酒吃完了点心,吧嗒吧嗒嘴,说:“外面买的点心果然没有婵儿做的好吃——诶,金醨那边怎么样了?他说什么了没有?”

    “金醨那边进展顺利,他见到了甄染画,现在应该已经到甄府了。金醨说,为免引起别人的注意,他和婵儿这几天就不回来了。”

    “他要什么,你赶紧给他准备。一定要保证他们的安全。”

    “放心!”

    甄家府上,金醨脚步急促,他要去见甄染画,在甄染画的身上,完成他计划中最重要的环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