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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口是心非烂嘴角

    金小酒扛着辰醉一个劲儿飞檐走壁,潇洒的什么似的,巴不得面前有人瞠目结舌地为她的轻功叫好,她得意地想,整个龙家军里,怎么就没个有本事的?这么潇洒而来、张扬而去,是不是有一点点不厚道?

    事实是,从金小酒去辰醉房间的时候,龙家军里就有将军发现了她,并及时报告给了龙承涵。

    收到消息的龙承涵叹了口气,说:“金家的这位郡主,果然是有仇必报的姑娘。不过,饮之曾经说过,若金小酒来找他报仇,无论他是死是活,都不让我插手。这是他们俩的事。”

    “可是,辰先生是咱们的军师,元帅难道不顾他的生死吗?”来报告的将军说。

    龙承涵隔着窗户,眺望着辰醉房间的方向,说:“我自然不甘心,可是,你也知道,饮之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若是没有牵丝引的解药,恐怕……就是这几天的事了。横竖都是死,我想,他不愿留下遗憾。饮之喜欢金小酒,能死在金小酒的手上,对他俩来说,应该都是好事。”

    来报告的将军无话反驳,只好退了出去。不一会儿,他回来,对龙承涵汇报说,金小酒把辰醉带走了,不过,看辰醉的状况,似乎并不乐观。

    龙承涵应了一声,没发表其他意见,只是对着面前的金豪派人送过来的停战信,发了好一会儿的呆。

    金豪表示归顺,却提出了要求——保留西北野战军,依然交由金家掌管——龙承涵现在还不能答应啊……

    夏天的天气就像一个任性的小娃娃,说下雨就下雨,金小酒骑着赤鬼跑了一个多时辰,就遇上了一场突如其来的雨。雨点不大,却细密,若不是幸亏离那座破败的关帝庙很近,天黑得这么彻底,怕是很难赶路了。

    金小酒扛着辰醉走进关帝庙,边走边喊:“关帝爷,小爷我回来了!”

    除了轰隆隆的雷声,听不到任何回响。

    金小酒自然是不希望关帝爷显灵给她“聊天”的,她自顾自地把辰醉安置在干草堆上,四下看了看,然后生了火,给赤鬼喂了草料,再从马背上取下来一件披风,打算盖在辰醉身上。

    可手停在半空中又抽了回来。金小酒对着地上昏睡的辰醉说:“我们的账还没算,我才不会可怜你呢!冻死拉倒!”

    但金小酒刚转身要放回自己的披风,就听见辰醉的喉咙里发出了痛苦的哼叫。辰醉骨节分明的手指不自觉地抓住身子下面的干草,以此转移自己的痛苦。

    金小酒将披风一下子扔在辰醉的身上,狠狠地说:“好啦,你赢啦!记住啊,我只是怕你就这么死了,让我没机会亲自动手。我可不会心软!”

    要命的是,辰醉并没有因为金小酒的“高抬贵手”而安静下来,他的身体开始抖动,伴随着咬紧了牙关的咯吱声。

    金小酒背着手,维持着最后的镇定:“别装蒜,老子不吃这一套!你就是死了,也不关我的事!”

    辰醉又咳嗽起来,身体逐渐蜷缩,缩成一个弓形,搅动了身子底下的草哗哗作响。

    “辰醉?”

    辰醉咳嗽不断。

    “辰醉!”

    借助火光,能看见辰醉嘴边的血斑。

    金小酒真的慌了,她跪在辰醉身边,将他抱在怀里,才发现他整个身体都在痉挛,额头滚烫,手心里却是黏黏糊糊的冷汗。这下子,金小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金小酒没有学过医术,但她也能清楚地感受到辰醉此时已经一脚踏进了鬼门关。

    她知道辰醉冷得厉害,除了帮他盖好披风,还将自己身上穿的那件夜行衣脱下来,裹在辰醉的身上,用手用力摩擦他的后背,给他传递热量,可就算如此,辰醉还是冷得直哆嗦。

    忽然,外面传来了凌乱的马蹄声。纵然有风雨的阻碍,金小酒依然能准确地判断出,对方一共五匹马,都是军中战马,每个骑士都没有穿铠甲。

    难道是龙家军的人追上来了?

    金小酒慢慢将怀里逐渐安静下来的人放下,拿起求凰剑,躲在关帝庙的大门后面。辰醉像一个尸体一样,僵硬地躺在干草堆上,人事不知。

    金小酒没有做任何的掩盖措施,甚至连火堆都没有扑灭,因为她自信能快速解决掉这几个人——就算不能得胜,现在也没有掩盖的时间了。

    她的剑,已经出鞘了。

    为首的骑士将战马丢给身后的人,跨着大步走进了关帝庙。

    就在他踏进关帝庙大门的一瞬间,金小酒从门后闪出来,朝着对方的后心刺过来。那人反应也是惊人,竟然惊险地躲过了金小酒的攻击,还见招拆招,跟金小酒对打了两个回合。

    金小酒先发制人、更胜一筹,先一步将剑抵在了对方的喉咙上,而对方也不甘落后,以手做刃,钳制住了金小酒的脖子。

    借着微弱的火光,两个人都有些震惊,同时脱口而出:“金小酒!”“金觞!”

    “你怎么来了?”金小酒收起宝剑。

    金觞也松开了手:“当然是来找你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游骋怀这个多嘴的!”

    “切~~多亏了人家小游呢,要不然你闯了祸,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给你收拾烂摊子!”金觞指着金小酒的鼻尖说。

    “瞎闹!谁要你收拾?老子一人做事一人当!”金小酒双臂抱在胸前,豪气地说。

    “在长安混了那么久,你怎么还是那副德行?除了脑子,你啥都不缺!”金觞讽刺地说。

    金觞和金小酒这对兄妹俩,完全不像普通人家的兄妹,他俩一见面就掐架,就算久别重逢,也一定会用讽刺挖苦来互相“问候”。

    说起来,金觞是个温润的公子,即使比不上京城那些文文弱弱的公子哥儿,毕竟读了不少书,也算待人谦和有礼。唯一能让他不顾形象恶言相加的,只有金小酒一人。当然了,无论是什么人,只要摊上金小酒这样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的妹妹,都会被逼疯了的,金觞实在算上一个“有定力”“有胸襟”的好哥哥。

    好哥哥金觞在看清草堆上躺着的人是谁的时候,险些飚出驴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