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梦

    我是被林羽妍摇醒的。

    “你怎么了，怎么满脸都是泪？”她担心的问。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擦掉了眼泪。我应该是想着想着就睡着了，然后在梦里发泄了一场。“我做了一个不好的梦。”我解释。

    “你梦见了什么？”

    我看着眼，然后缓缓开口，“于宗光。”我并不想瞒住妍。

    她用手摸了摸我的脸。我知道，她很心疼我。

    “没事了，梦结束了，我就放下了。真的！”我抬手去触摸她的手。

    “梦醒了就好。我们一会就要到了，你先去洗洗脸吧。”

    我点头。

    “要不要我陪你？”

    “当然，需要你帮我画眉毛。”

    我这个手残党，画了七八年的眉毛还是画不好，每次都是自由发挥，两边的眉毛也从来没有对称过，连七八分也没有。每次和妍一起出门的时候，我都习惯让她帮我重新画眉毛。

    “你怎么不去做个眉毛呢？半永久呢，就不用这么麻烦了，适合你。”

    我就是不喜欢别的人去动我的眉毛。“啊，那这样的话要你还有何用？”我玩笑道。

    她假装扇我的脸。我感受到凉风。

    看到镜子前的自己，真的是满脸的疲惫与忧伤，疲惫大概是乘飞机带来的，那忧伤就是于宗光带来的。我洗了把脸，整个人感觉清醒很多，也好像洗掉了内心的一些沉重；再上妆，整个人看起来明媚许多。大概就是如此很多人才选择了化妆吧，掩藏某些想要掩藏的痕迹。

    也许是因为即将抵达目的地的缘故，机上开始变得热闹起来。我和妍回到座位，也开始聊天。我问她哪天返程。

    “我跟曹墨说的是10号。但我定的返程票是8号。我们应该会在8号深夜到家。”

    “噢，明白。”我想妍是想抓住曹墨出轨的证据吧。

    有时候我们都不愿好好沟通。如果怀疑什么，我们是否应该先敞开心扉、好好跟对方聊聊？

    妍从包里掏出一个小本子，打开递给我。“这是我做的行程计划。”

    我翻看着她的本子。妍永远能把计划安排的很好，她总是很擅长安排各种各样的事。

    在妍的计划中，她对于每天的安排都是比较轻松的，而不是赶着一个又一个景点打卡；而且她会列出多种方案选择，以应对天气变化或者其他突然情况。每次我们一起出去旅行的时候，总会安排某一天窝在酒店看电影，这是我们的小癖好。当然，这次也没有例外。

    我真的是幸运，遇见这么好的妍；和她一起出门也什么都不用操心。涉及金钱方面，我们会留到最后一起算清，然后AA，这是我们一直以来的约定。但是我们丝毫都不会怀疑的是，如果有一天我们中有一个人吃不上饭了，另一方一定会把自己的那口分一半给她。

    关于法国之行我们很久之前就有过打算，那时候我还在学法语，她说等我学成，未来一定要拉着我一起去法国旅行，这样也不用担心语言不通的问题了。

    嗯，现在，我们来了。

    飞机落地。

    我打电话给何天，她打给曹墨。电话里所聊的内容也都差不多，不过是报平安，然后对方嘱咐我们注意安全。

    终于到达了这个向往已久、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们打了taxi，用有限的法语和司机沟通，直接到达酒店。行李箱打开、铺到地上，拿出洗漱用品，一前一后洗了澡，然后倒头就睡。

    坐飞机怎么还觉得这么累呢，我们明明都在飞机上睡过了啊。

    和妍出游的第一天，在客机舱安静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