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照片
我才一坐下来，妍也立刻坐过来，她凑得很近，眉毛一挑，问道，“他是谁？”
“之前跟你说过的那位陈先生。”我们都压低了声音说话。“我怎么不学习？视频学完了？”我问她。
“没有，暂停了。”她干笑几声，“好久之前的事了，他竟然还没放弃。”
这事说来话长了。“他放弃了，但是我们又碰到了。”
“哟，这是缘分啊。不过，这话何警官听了会不高兴。”她说着，又嘿嘿两声。
“别提他了！”我垂着头。
“怎么了？吵架了？他惹你不高兴？”
“说不清楚，怪怪的。我感觉他最近不大想理我。”
她看了看我，“说实话，我最近几次看他也觉得他有些闷闷的，好像有什么心事。”
“他也不大想同我聊，前天晚上他就开始冷落我了，莫名其妙。你知道那天晚上，我——”我本想说我一个人在寒冷中打车准备回家的事，突然想到后面的事，便止住了。
“你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那天晚上他就不大想同我待在一起了。他宁愿在客厅睡沙发，也不要跟我睡在一个房间。”
“是很奇怪哦。你们之后没见过了？”
“没有。”
她似想到了什么，问道，“那你昨天上午去干什么了？我还以为昨天上午你们在一起，所以你才没来店里。”
我撇撇嘴，“没干什么。”
我的话倒叫妍愈发怀疑起来，“没干什么？你是同何天在一起吗？昨天上午？肯定不是同他在一起。”她似在自问自答。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在脑中努力想编个故事，不然我就要被妍“盘问”出来。
“你不会是跟他在一起吧？”她眼睛看了看陈皓。
我还是没有编出故事来，便只好点头。
“你这是去找备胎了啊。”妍的声调突然一下子高起来。连同余萧逸谈合作的那个女孩子都抬头来看她，不过陈皓离得远些，大概是没听见吧。
“小点声。”我提醒道，又解释，“我没有找他，我跟他是偶然碰到的。而且，什么备胎？”这个词多难听。
“行吧，我明白了。”她点着头，“我回去听课了。”说着，她真就回去她电脑前了。
我看着她背影，多少有些惆怅。
备胎？难道我把陈皓当做了备胎？我不禁在心里问自己。那我岂不是个坏人？我抓着头发，也不知道晚上同陈皓一起吃饭到底还应不应该。
理应他帮助我，我应该感谢他的；但是这样无疑会让我们有更多接触。我想起我们在他家里时，他说的那些话。他原本是已决定了不再见我的，可是我们昨晚却意外碰见，我又稀里糊涂去他家里睡了一晚。要是何天知道，他大概要误会的，大概谁听见都要误会的。我该结束同陈皓的见面，我应该去见何天。晚上我会同陈皓说清楚，我应该给他的那个“会不会喜欢上他”的问题一个答案。
余萧逸送走了那个谈合作的女孩，又叫妍一起去吃午饭，江洋也去吃饭了，店里只剩下我和陈皓，还有一个生客。
这时候，却进来一大波客人。是联谊会活动的人，他们今天提前来了。因为妍已经特意提前了时间去吃午饭，却没想到他们也提前了时间。才刚刚十一点，他们今天应该还没有吃过午饭。
我一下子手忙脚乱，陈皓见状也过来帮忙。另外一个客人大概嫌吵，拎了包走了。
十杯咖啡、四杯苹果汁、两杯梨汁，还有8份小吃。
我请陈皓帮忙榨了水果汁，因为这个比较简单。但因为他是生手，所以多花了些时间。那十杯咖啡也只能一杯一杯地做。
已经开始有人来催，我便请陈皓帮我把已经做好的咖啡和果汁端给客人。他也分不清谁点的什么，便只好一个个去问。情况有些尴尬，是的，我感觉有些过意不去。
等我开始做第八杯咖啡的时候，江洋回来了。他看到店里的人群，便立刻穿上他的咖啡师围裙，洗了手立刻进入工作状态。
“还好你回来了。”我说。
我便接过陈皓手上的托盘，向他点点头说感谢。然后我便把准备好的小吃一个个送到客人桌上。
订单全部搞定，我找到陈皓，“不好意思，让你给我打下手。”叫客人帮忙，我这个店主人实在不合格。
“没关系。”他笑笑。
“不去吃饭？”我问他。
“这就去吃饭了。你不吃饭吗？”
“我朋友等会会给我打包饭菜回来。”
他点点头，“那我先走了。”
我送他到店门外，冲他挥了挥手，然后又回了店里。
我手机上收到何天的消息，他发的是一张照片，一张我和陈皓在吧台后忙碌着的照片，照片上，我和陈皓扭头看着彼此，相视一笑。当时我正在做咖啡，而陈皓在榨果汁。
我一下子奔溃了，我几乎要哭出声。我怕影响到顾客，便立刻躲进洗水间。
那张照片确实很让人误会。可是何天为什么那个时候出现？这时候距离他发出照片的时间已经有半小时。我却一直没有回复他，大概更要叫他误会了；而此刻，我也不知道要跟他说什么。
我擦了眼泪，用清水洗了脸，抽了纸巾擦干脸上的水滴。我长长吐出一口气，拿手机给何天拨了电话。
他接了电话却不说话。
“他只是在帮忙。”我说。
他仍旧不说话。
“你在哪？”我又问他。
我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似乎是医院的播音——“请123号xxx到一号诊室。”
“你在医院？你怎么了？”我问，又想起他昨晚头疼的事，便又说，“你头还疼吗？”
他终于开口，“我在医院。”
“看过医生了吗？医生怎么说？”
“还在等报告。”
“我去找你。你在哪家医院？”
“你不用过来了，等报告出来，给医生看一下就回去了。报告应该也快出来了。”
我记得医生中午好像要休息，一般下午一点半才上班。“你吃饭了吗？”我问他。
“没有吃，没有胃口。”他声音淡淡的。
“是不是在市立医院？”
“嗯。”
“我去找你。”
“你不用过来，我看你店里应该很忙，你去忙吧。”
“可是——”
“去忙吧，我挂了。”他便挂了电话。
“之前跟你说过的那位陈先生。”我们都压低了声音说话。“我怎么不学习？视频学完了？”我问她。
“没有，暂停了。”她干笑几声，“好久之前的事了，他竟然还没放弃。”
这事说来话长了。“他放弃了，但是我们又碰到了。”
“哟，这是缘分啊。不过，这话何警官听了会不高兴。”她说着，又嘿嘿两声。
“别提他了！”我垂着头。
“怎么了？吵架了？他惹你不高兴？”
“说不清楚，怪怪的。我感觉他最近不大想理我。”
她看了看我，“说实话，我最近几次看他也觉得他有些闷闷的，好像有什么心事。”
“他也不大想同我聊，前天晚上他就开始冷落我了，莫名其妙。你知道那天晚上，我——”我本想说我一个人在寒冷中打车准备回家的事，突然想到后面的事，便止住了。
“你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那天晚上他就不大想同我待在一起了。他宁愿在客厅睡沙发，也不要跟我睡在一个房间。”
“是很奇怪哦。你们之后没见过了？”
“没有。”
她似想到了什么，问道，“那你昨天上午去干什么了？我还以为昨天上午你们在一起，所以你才没来店里。”
我撇撇嘴，“没干什么。”
我的话倒叫妍愈发怀疑起来，“没干什么？你是同何天在一起吗？昨天上午？肯定不是同他在一起。”她似在自问自答。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在脑中努力想编个故事，不然我就要被妍“盘问”出来。
“你不会是跟他在一起吧？”她眼睛看了看陈皓。
我还是没有编出故事来，便只好点头。
“你这是去找备胎了啊。”妍的声调突然一下子高起来。连同余萧逸谈合作的那个女孩子都抬头来看她，不过陈皓离得远些，大概是没听见吧。
“小点声。”我提醒道，又解释，“我没有找他，我跟他是偶然碰到的。而且，什么备胎？”这个词多难听。
“行吧，我明白了。”她点着头，“我回去听课了。”说着，她真就回去她电脑前了。
我看着她背影，多少有些惆怅。
备胎？难道我把陈皓当做了备胎？我不禁在心里问自己。那我岂不是个坏人？我抓着头发，也不知道晚上同陈皓一起吃饭到底还应不应该。
理应他帮助我，我应该感谢他的；但是这样无疑会让我们有更多接触。我想起我们在他家里时，他说的那些话。他原本是已决定了不再见我的，可是我们昨晚却意外碰见，我又稀里糊涂去他家里睡了一晚。要是何天知道，他大概要误会的，大概谁听见都要误会的。我该结束同陈皓的见面，我应该去见何天。晚上我会同陈皓说清楚，我应该给他的那个“会不会喜欢上他”的问题一个答案。
余萧逸送走了那个谈合作的女孩，又叫妍一起去吃午饭，江洋也去吃饭了，店里只剩下我和陈皓，还有一个生客。
这时候，却进来一大波客人。是联谊会活动的人，他们今天提前来了。因为妍已经特意提前了时间去吃午饭，却没想到他们也提前了时间。才刚刚十一点，他们今天应该还没有吃过午饭。
我一下子手忙脚乱，陈皓见状也过来帮忙。另外一个客人大概嫌吵，拎了包走了。
十杯咖啡、四杯苹果汁、两杯梨汁，还有8份小吃。
我请陈皓帮忙榨了水果汁，因为这个比较简单。但因为他是生手，所以多花了些时间。那十杯咖啡也只能一杯一杯地做。
已经开始有人来催，我便请陈皓帮我把已经做好的咖啡和果汁端给客人。他也分不清谁点的什么，便只好一个个去问。情况有些尴尬，是的，我感觉有些过意不去。
等我开始做第八杯咖啡的时候，江洋回来了。他看到店里的人群，便立刻穿上他的咖啡师围裙，洗了手立刻进入工作状态。
“还好你回来了。”我说。
我便接过陈皓手上的托盘，向他点点头说感谢。然后我便把准备好的小吃一个个送到客人桌上。
订单全部搞定，我找到陈皓，“不好意思，让你给我打下手。”叫客人帮忙，我这个店主人实在不合格。
“没关系。”他笑笑。
“不去吃饭？”我问他。
“这就去吃饭了。你不吃饭吗？”
“我朋友等会会给我打包饭菜回来。”
他点点头，“那我先走了。”
我送他到店门外，冲他挥了挥手，然后又回了店里。
我手机上收到何天的消息，他发的是一张照片，一张我和陈皓在吧台后忙碌着的照片，照片上，我和陈皓扭头看着彼此，相视一笑。当时我正在做咖啡，而陈皓在榨果汁。
我一下子奔溃了，我几乎要哭出声。我怕影响到顾客，便立刻躲进洗水间。
那张照片确实很让人误会。可是何天为什么那个时候出现？这时候距离他发出照片的时间已经有半小时。我却一直没有回复他，大概更要叫他误会了；而此刻，我也不知道要跟他说什么。
我擦了眼泪，用清水洗了脸，抽了纸巾擦干脸上的水滴。我长长吐出一口气，拿手机给何天拨了电话。
他接了电话却不说话。
“他只是在帮忙。”我说。
他仍旧不说话。
“你在哪？”我又问他。
我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似乎是医院的播音——“请123号xxx到一号诊室。”
“你在医院？你怎么了？”我问，又想起他昨晚头疼的事，便又说，“你头还疼吗？”
他终于开口，“我在医院。”
“看过医生了吗？医生怎么说？”
“还在等报告。”
“我去找你。你在哪家医院？”
“你不用过来了，等报告出来，给医生看一下就回去了。报告应该也快出来了。”
我记得医生中午好像要休息，一般下午一点半才上班。“你吃饭了吗？”我问他。
“没有吃，没有胃口。”他声音淡淡的。
“是不是在市立医院？”
“嗯。”
“我去找你。”
“你不用过来，我看你店里应该很忙，你去忙吧。”
“可是——”
“去忙吧，我挂了。”他便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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