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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飞驰来访

    房门响动,母子二人走了出来。

    赵昉长得那么普通,母亲竟然是个美人。

    荆王妃双目红肿,笑着谢夏青蝉陪赵昉过来。

    王妃肌肤如玉,双眼如两泓秋水,身段婉约窈窕。

    赵昉见夏青蝉看母亲的神色,得意地对她眨眨眼,笑了一笑。

    已是午饭时分,荆王妃邀夏青蝉一同用饭,赵昉坐在下首,不时为二人布菜,并无下人伺候,只一个使女远远站着。

    赵昉对夏青蝉解释道:“我娘亲好静,一向都是父亲住在西州城中,娘住在这里。”

    又笑道:“娘不喜人来,这里好些年没来过客人了。”

    荆王妃闻言也笑道多时无人来访,今日怕是招待不周,怠慢了夏姑娘。

    吃过饭三人喝茶,夏青蝉这方注意到赵昉眼睛也红红的,想是方才哭过,她心中不禁起了同情之意,但自己毕竟外人,在此久留不便,便起身告辞。

    走前荆王妃嘱咐赵昉好生送夏姑娘回家,又笑言仓促之间,不及备礼,将手上戴的玉镯摘了下来,亲自给夏青蝉戴上。

    长辈随手赏赐一点物事,也是平常,但是荆王妃面色有些过于温柔了。

    连赵昉亦是一怔,这时楼下来人说车已备好,荆王妃在楼上栏杆含笑注目二人上车,赵昉挥手示意几次,她方去了,马车这才驶走。

    车上一时寂静,半晌夏青蝉方问道:“你娘以为你是特意带我给她……”

    赵昉也道:“给她瞧瞧,是……我娘平日不见外客,我们从不带人上她那里去的,难怪她会如此误会。”

    夏青蝉赶紧摘下手镯递回,又道:“最好还是你收回去。”

    赵昉也接过那手镯,笑道:“若是平常金玉首饰也罢了,这是黄太后当日初见我母亲时,腕上摘下赐的。”

    黄太后乃是先帝皇后,荆王妃的正经婆婆。

    夏青蝉连忙道:“是,你收好了。”

    两人一路再无别话,马车将夏青蝉送回了家中。

    马车驶远后,树荫下跑出一人,打马将夏青蝉到家的消息报给了大双。

    侯小乙闻讯笑道:“如何?我说无事,据我看夏姑娘不像那等轻薄之人。”

    又笑道:“既是有惊无险,这事也不用告诉枢相吧?”

    大双冷冷道:“晚了,已放了信鸽去洱州。再说夏姑娘与赵昉一去两、三个时辰,谁知道做了什么?”

    若当真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妇人……那可如何是好?枢相又这般纵容她独自住在外面。

    西州夏家小院,张锦亲自过来开了门,说起正担心焦急,不知她如何练马练了如此之久,夏青蝉将遇到赵昉,同去拜访荆王妃等事说了一遍。

    张锦先出去唤砍柴老头去磨坊牵马,然后方进门坐到夏青蝉身边道:“蝉儿,你这样私自会见别的男子,江枢相若是听见,恐怕不妥,下次还是谨慎些好。”

    夏青蝉本不觉有什么逾礼之处,但想到连荆王妃亦误解,想来确是不妥,便解释道:“今日也是凑巧……”

    张锦道:“我知道,你因着淳音的事烦心,赵世子又刚死了父亲。唉,荆王一死,西军还不知如何呢!”

    两人说了一回,午后张锦因着孕期困倦,回房休息。

    夏青蝉一夜不曾睡好,困意袭来,走到床边正要躺下,却见床底什么东西莹莹有光。

    夏青蝉叹息一声,想来是小桃不小心将什么首饰掉在床底了。

    她移开脚踏,伸手将那物事捡起。

    不是首饰,是一只短箭,与赵昉溪边给她看的那只几乎一样,只有箭首稍稍不同。

    帐勾不是自己坏掉的,是璧川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用这短箭击落的,想来当时两人情浓,他不愿起身闩门。

    她用手帕将那箭包好,心中明暗不定。

    如今两国交战,璧川没有理由杀死西军之首。

    但她记得徐淳音所说的诏狱,又想起意歌说起先帝尚在时朝中便已有宁王、荆王党争,璧川自来便是宁王的私人。

    他藏着许多她不知道的事情……

    前世的阴影正要升起,夏青蝉摇了摇头。

    眼下无需多想,下次见到他当面问清好了。

    她困极睡去,直到傍晚时分方被张锦叫起,两人晚饭时听小桃说西州今日全城上下戴孝为荆王送行,满城皆是哭泣之声。

    夏、张二人欷歔良久。

    晚上二人灯下做些针线,说起洱州已收复,不知江壁川与周慎现在如何,皆有些忧心,夜已深了方才各自回房。

    侯小乙在墙外树上看见夏、张二人各自回房,正想不知接替的人几时到,自己好去喝酒;又想到今晨那人无用,跟丢了夏姑娘,若是自己哪会那般?

    远远有人骑马疾驰而来,侯小乙正想战时这般夜半飞驰不怕责问,来人想是非富即贵,转眼那人已来到夏家门外下马。

    是枢相。

    大双说大军在洱州城外驻扎,不日便会攻入蒿州,洱州路途遥远,枢相怎的夜半前来?

    他不敢多话,过去行了礼,跳进墙去给江壁川开了院门。

    夏青蝉独自坐在桌前,想起檀儿,心中害怕,留了几只蜡烛燃着。

    正胡思乱想,房门被轻轻敲响了两下,饶是一向不信鬼神,她心中也是一震,举着烛台走到门前颤声道:“是什么在外面?”

    “是我。”

    是璧川,是他来了。

    小桃忘了锁院门吗?

    夏青蝉急着将门打开,烛泪滴到手背尚不觉。

    门开了,她又是欣喜,又是委屈,正要抱住他,江壁川轻轻道:“小心烛火。”将她推开了些。

    两人进了门,江壁川面色平和如常,房中空气不知何故却很凝重。

    夏青蝉摸到茶壶冰凉,正要出去换茶,江壁川止住她道:“这里居住不便,你何不搬到我家中?至少茶水饮食不必担心,出门也有人跟着。”

    怎么突然说这话?

    夏青蝉摇头道:“周家租下隔壁这院子,租金已付清,张锦定是不会搬走的,她如今身体不便,我得住在这里陪她才好。再说我们那时在白家巷居住,也没有什么下人的,并不觉得有多少不便。”

    又笑道:“横竖张锦她什么都会的,可以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