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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毡房情定

    夏青蝉虽困倦,却也略微吃了几口食物。

    温泉后颇觉口渴,又喝完了那一杯果子酒。

    那白衣女仆捧来洗漱用具,夏青蝉洗漱之后,去床上躺了下来。

    被褥极软,虽闭上眼亦能感到盆中火光微微闪动,夏青蝉自离开西州,风餐露宿,难得这里舒适,很快就睡着了。

    她梦到在一团白云里面午睡,耳边能听见爹爹、陆管事与嬷嬷们低声说话的声音,觉得很安心,沉沉又睡去了。

    又梦到前世在江府,她的生日,璧川回来得格外早,她奔过去想要抱住他,却先被他一把紧紧搂住,她禁不住格格笑起来,璧川也微笑看着她,眼中有温暖爱意。

    有人来到床上。

    一瞬间惊惧之后,她闻到璧川身上熟悉气息,放下心来,睁开眼睛,果然是他。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柔声道:“你的头发还shi着。”

    他只笑道:“很快会干。”

    他眼睛很明亮,比沙漠中最亮的星星还要亮,也许侯小乙是对的,璧川确实很高兴看见她。

    他将手伸过来,夏青蝉触痒不禁,笑出声来。

    江壁川停住,端详了她片刻,又伸手试了试她额头,笑问道:“你喝了她们给你的酒?”

    夏青蝉点点头,江壁川迟疑片刻,将手拿出,只是微笑看着她。

    夏青蝉将身体凑过去紧挨着他,叹道:“璧川,我从未见你这样开心,是因为见到我吗?”

    江壁川笑出声来,道:“很是。”

    他的手又伸了过来,夏青蝉又笑了起来,这一次他没有停。

    阳光从毡房顶部圆形气孔透进来,刚好照到夏青蝉眼上,她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躺在璧川臂弯,他仍在沉睡。

    巨大的幸福感铺天盖地而来。

    夏青蝉一动不动,怕惊醒了他。

    她看见眼前的火盆,方觉察两人正躺在那狼皮上,想到昨夜种种情事,不禁微微脸红。

    朦胧中又要睡去,这时毡房厚重的门帘被轻轻掀开,两个白衣使女进门打起了帘子,好让另两人搬了酒、食过来。

    四人轻手轻脚将吃食摆在桌上,又悄悄退出门去,几人皆没有朝她与璧川这边看。

    昨夜虽一直醒着,却始终没有机会喝水,夏青蝉自醒来便觉口渴。

    可是起身会吵醒璧川。

    正想着,头顶有人轻轻亲她,想来是女仆们进来吵醒了他,他一向睡得轻。

    夏青蝉笑着起身,也轻轻亲了一下他额头,方摸索过一件衣衫来,掩上身子去倒水。

    还好今日女仆们除了果酒,还送来了一罐水,夏青蝉倒了一杯,先走过去递给璧川喝了,方又走回去倒给自己。

    两人吃过早饭,江璧川伸手开始慢慢拂过她后背,夏青蝉笑着躲开,问要不要去外面走一走。

    若又在房中痴缠起来,便没有机会询问他了。

    穿衣时,夏青蝉发现她行李中的衣物已被侍女们洗过熨干放在一边,开心极了,捧起衣服笑道:“好久没有人对我这样好了!”

    自来西州,便有竹香在日,因家务繁重,有时也需自己动手洗衣,竹香走后,小桃根本使唤不动,更是几乎凡事皆需自己做了。

    江壁川在一旁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两人穿好衣服出了毡房,眼前有一条很小的小溪,几乎没有什么水,浅浅流过,远处星星点点几处毡房,有人好像在牧马,并没有人格外注意他们。

    夏青蝉溯流而上,江壁川跟在她身后依附而行。

    夏青蝉唇角弯了弯,有些止不住笑意:前世只有两人时,璧川也时常会这样小孩儿般柔顺。

    她心中顿时对他充满柔情。

    范子野说他残暴杀母,陷害十万西军,大双说他贩私盐,又杀了韩玉奴,都是他们的一面之辞,她只会相信璧川亲口说的话。

    两人很快就走到一个小湖边,湖对岸一座高大的泥山,毕竟是大漠,这里又已是小绿洲边缘,山上并没有树木。

    夏青蝉看着湖水,想到不知从哪里开口问起,不知不觉坐在一块石头上面。

    江壁川走过来,轻轻搂住她,一时两人都没有开口。

    她想到弑母罪最不可恕,范子野又说可能只是璧川说来吓他的故事,先问母亲好了。

    她转头对他笑道:“上次在合州驿站,你说你没有过去,如今我们两人既已如此……”

    想到昨夜,面上微微一红,收敛心神,又笑道:“至少你可以告诉我你娘是什么样的?”

    她怕江壁川疑心范子野已告诉了她那故事,又笑道:“我从小没有娘亲,所以想听听别人娘亲的事。”

    江壁川抱住她没有动,只柔声道:“我也从小没有母亲。”

    夏青蝉正在盘算如何再发问,却听他低声恳求道:“蝉儿,我们不要再说过去了好不好?”

    夏青蝉听他说得郑重,仔细打量,这才发现因着自己坐在石上,璧川是跪下来抱住她的。

    她心中大觉不妥,仔细回想,前世若她坐着,他好像也常这样跪下来抱住她。

    重生之后,在草石门外的夏家,在合州,好像有几次见面时,他也跪下来与自己说过话,他做得这样自然,她从未注意到过。

    夏青蝉一时心烦意乱,觉得不吉,站起身来,走到湖边。

    她心中宽慰自己:毕竟两人这样亲密,又不是真的跪拜,只是他想要抱她,或是平视她便于说话而已,她前世也不是没有跪着为他做事过。

    这样一想,心中轻松很多,见江壁川也跟了来湖边,她想了想,改变问法,笑道:“那你有没有瞒着我什么事?或是骗过我?”

    江壁川微微皱眉,笑道:“你今日问题很多。”

    想了一想,又道:“我确实骗过你。”

    夏青蝉能听见自己紧张心跳的声音,哪知他却只笑道:“我方才骗你说愿意出来走走,但其实今天想整日与你待在毡房中。”

    他还是不愿意说,怎么办?

    夏青蝉只得笑了笑,待悟过来他话中含义,又有些羞意。

    江壁川笑着牵她走回毡房去。

    回路上两人远远看见一辆满载家当的马车,那马车与两人并行,也向绿洲中心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