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击
陈文俊心情复杂的坐在沙发上，扭头看着温柔的妻子。她身上穿着淡黄色的裙子，显得楚楚动人。额前一缕碎发，被她用手别在耳后。
“你就是潘晓芸？”
周瑞峰上下打量着坐在对面的女人。之前已经在陈文俊的办公室桌子上，看到过她与陈文俊的合照。此时认人脸到并不难。
“嗯。”
潘晓芸十分淡定的回答。
“终于见到你了。”
“请问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没想到你们都找到家里来了。”
潘晓芸温柔地说着，从她的脸上看不出来任何多余的表情。
“我们过来找你，的确是有些事情想问清楚，希望你能如实回答，不要给我们工作造成不必要的困扰。”
周瑞峰像平时一样。
“不管你们是不是警察，我绝对不会撒谎。我也没有撒谎这种习惯。你们有什么问题，现在可以直接问了。”
“潘晓芸，你知道这个人吧。”
周瑞峰也觉得不必客套了，直接将档案袋里的男人的照片拿出来，放在桌子上。
陈文俊一脸吃惊的看着那照片上的人，差点站起来。
“你认识这个人吗？”
他又重复了一句。
“对，我认识。”
潘晓芸的眼睛直视桌子上的照片，镇定回复。
当陈文俊听到潘晓芸这么说，他更加惊讶了。
“潘晓芸，你说说他叫什么名字，你为什么认识他。你们之间存在什么关系？”
周瑞峰很自然的问出这些话。
“他叫潘伟，是我诊断过的一个病人。我们联系了两三次会诊，在那之后就再没有联系了。”
潘晓芸低头看着那张照片，似乎不想直视周瑞峰的眼睛。
“没有私下因为别的事情，而联系吗？”
“没有。”
“我再问一遍，你们之间没有特殊联系吗？”
“没有。”
“方才你说你不会撒谎，我看未必。”
周瑞峰呼了口气，靠在沙发上。
“什么意思？”
“没想到你是一个不诚实的心理咨询师。”
周瑞峰说的这句话，倒让潘晓芸的身体变得有些僵硬了。
“……”
气氛凝重。
旁边的陈文俊，第一次见潘晓芸是这样的状态。
“你们问的问题，我已经如实回答了。”
“你坚持这么说吗？”
“我没有撒谎。”
潘晓芸抬起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对面的周瑞峰。
“潘晓芸，我们取到了你跟他的通话记录。上面显示，你们近期确实有联系过。在证据面前，没必要再撒谎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握紧拳头。
“我们调查事情，绝对会私下做足了准备。我希望你能如实陈述事实，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毕竟再怎么样都是浪费时间。何必呢？”
“……”
陈文俊突然觉得喉咙干涩，像是什么东西卡在了喉咙，说不出话来。
他一脸诧异地看着潘晓芸。
“你们取到了我的通话记录，这又有什么问题呢？”
“什么？”
“他是我的病人，我跟他之间有电话上的联系，这不是正常事情吗？况且他本身有义务问我病情方面的事情，我也有义务随时回答他。这是我作为一个心理咨询师的职责所在。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任何问题。”
她抬头微笑。
陈文俊听到她这么说后，才松了口气。
“潘晓芸，你所谓的病人，在前一段时间想要杀死你的丈夫。”
“什么？”
潘晓芸吃惊的看着周瑞峰，又扭头看着自己的丈夫。
“没事，我没事。”
“这么大个事情，你怎么没有告诉我？”
潘晓芸皱着眉。
“……”
陈文俊看了一眼两个警察，随后低着头，不语。他知道自己还是不要再提起此事为好。
“你怎么不说话了？本身我就觉得前一段时间，你有些奇怪，是因为发生了这个事？”
“不是。”
陈文俊矢口否认。
“那是什么？难道我们之间没有信任了吗？”
潘晓芸瞪着眼睛，生气的质问。
“潘晓芸，这件事情，你没有必要问陈文俊了。难道你心里不清楚吗？！”
周瑞峰板着脸，丝毫不留情面。
“我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
“你怎么会不知道？”
“警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潘伟的死，你也不知道吗？”
潘晓芸明显愣住了。
“潘伟，死了吗。”
“对。”
“怎么会这样？”
“你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情？”
“我不知道。”
“够了！你这是在防碍公务，拒不配合我们调查。你做的那些事情，以为天衣无缝？潘伟自杀不久后，你主动找到永达公司的人，询问潘伟的事情。用不用我把你询问的谁？当时你们之间谈话内容，一五一十的现在说出来。”
周瑞峰生气的拍着桌子。
她低着头。
“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你究竟还想隐瞒什么？难道还有什么不可说的吗？如果你真的问心无愧的话，把真相说出来又有什么关系。有事情我们就好好解决，没必要浪费大家的时间。”
“……”
“晓芸，我相信你。没关系，既然警察都这么说了，你就说出来吧。”
陈文俊有意安慰她。
“我……文俊，我……”
潘晓芸眼睛湿润，说话犹犹豫豫。
“……”
“有些事情说出来，心里会好受一些。”
“好，我说。”
潘晓芸看了看陈文俊，扭头叹了口气。
“三年前，我就已经认识潘伟了。不过，他确实是一个长期的心理咨询的病人。我记得他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一直在看心理医生的事情。所以我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很可能他无意之间告诉了谁吧。在我给他做治疗的时候，他把所有的事情全部都告诉我了，包括我丈夫和何珊的事情，还有他弟弟的事情。不过，他不知道我是陈文俊的妻子，也一直没有告诉他。”
“……”
陈文俊此时感觉五雷轰顶，一时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你说的是真的吗？”
陈文俊激动的冲上前，按着她的肩膀。
“我不是有意瞒着你的。”
“你这几年一直都在家，根本没有去工作，怎么可能去给人家看病治疗？”
“我没有停止工作。”
“什么？”
“陈文俊，你冷静一点。”
周瑞峰示意旁边的李源，去拉开情绪激动的陈文俊。
“潘晓芸，你有指示潘伟做任何事情吗？”
周瑞峰说着。
“我没有指示他做任何事情。”
“你后来知道，何珊被人杀了的消息吗？”
周瑞峰紧紧的盯着女人，似乎觉得潘晓芸好像还有什么事情没说出来。
“……”
她没说话。
“潘晓芸，我希望你能认真回答我们的问题。我再说一遍，你知道何珊被人杀害了的消息吗？”
周瑞峰深深的吸了口气，问着。
“我……知道。”
“也就是说，你知道潘伟的事情，潘磊的事情，而且也知道何珊的事情？是这个意思吗？！那也就是说，从头到尾我就是一个傻子！潘晓芸，我以为你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其实你什么都知道，而且每天都以一种看可怜人的眼光，看我是吗？！”
陈文俊听到回答，彻底的坐不住了，用全身的力气甩掉李源，气愤的指着她。
“文俊，我没有告诉你这件事情，是因为……我想让你过得更舒服一些，更好一些。我，我不希望这些事情困扰你的生活。”
她着急的解释着。
“如果一开始什么事情都告诉我了。事情就不会是现在这样的结果。”
“我也不知道，事情是这样的。”
“为什么一定要瞒着我！”
陈文俊愤怒的怒吼，已经听不进去女人说的话了。一口认定是潘晓芸从头到尾欺骗了自己。
陈文俊现在觉得自己十分可笑，看起来像个傻子一样。
“文俊……”
“……”
“我承认我一开始接近潘伟是有目的的。我知道潘伟就是潘磊的哥哥，所以我故意接近他的。我……从潘伟那里了解到了更多的事情。因为我一开始就知道何珊这个人的存在！知道我为什么不想让你再画画了么！因为我不想让你再想起跟何珊画过的画！还有跟何珊任何相关的事情！”
潘晓芸明显越说越激动，终于情绪爆发了。
“这到底跟何珊有什么关系？！”
陈文俊皱着眉说着，完全不知道潘晓芸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没关系？你觉得没关系吗？知道为什么我们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孩子吗？是因为，是因为三年前，我流过产。这一切都是因为何珊！那年，我不止一次去找你，每次都亲眼看见你们俩在一起，举止十分的亲密。那天你一直不接我的电话，之后我们争吵的很凶。我怀疑你和那个女孩在一起，所以直接过去找了你。当我站在门口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猜想的一切都是真的！我很痛苦，精神恍惚。那天在回家的路上，不小心摔倒了，孩子没了……”
潘晓芸失魂落魄的说着。
“流产的事情，你为什么不跟我说？！这些事情，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如果你跟我说了，根本就没有后面这些事儿。晓芸，你怎么能这么想呢？我从来都只是把何珊当成一个学生，一个正正常常的学生，从来没有往别的地方想。”
他十分的无奈。
“一个正正常常的学生？是吗？那为什么你后来还要去找何珊，你们到底说了什么？！”
潘晓芸冷冷的说着，看来不太相信陈文俊。
“我最后一次联系何珊，是因为我给了何珊一笔钱。我说以后再也不会有这种合作创作的事情发生了，因为我答应过你，再也不会碰画画那些事情了。换句话说，我对何珊，抱有一种愧疚之心，我相信那些事情，你已经听潘伟说了。我确实背着何珊，把画卖掉了，而且，而且没有给她钱。后面几次就算给了，也是很少的钱。”
陈文俊实在是对女人无话可说了，怎么能把他和何珊往那个方向去想。这是怎么可能的事情。何珊当时只是学生，而他是老师，这么难以置信的事情，亏她能想得出来。
“陈文俊，你还是要坚持这么说吗？你和何珊难道一点别的关系都没有吗？！”
“我发誓，我跟何珊除了老师和学生的关系，没有别的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样！”
“是呀，我也是这样告诉自己的，可就在何珊死之后，你做什么事情，竟然开始瞒着我了。你没有跟我说任何一件事情，你知道我是有多么的伤心吗？”
潘晓芸突然站起来，冷笑。
似乎精神崩溃了。
“我瞒着你，是不想让你为我的事情担心。”
“你放屁！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你根本就不想让我知道，你跟何珊的那些苟且之事！”
潘晓芸指着陈文俊的脸。
“潘晓芸，我该说的都已经跟你说过了。我真的没有做过那些事情，也真的从来没有对不起你。”
陈文俊坐在那里，觉得浑身没有力气了。他没想到潘晓芸，竟然什么事情都知道，竟然一直还误会自己跟何珊的关系。本以为潘晓芸是个学心理的，自然而然有些事情看得很清楚，很通透。没想到潘晓芸居然误会了他这么多年。
“潘晓芸，这就是你教唆潘伟，让他杀害你丈夫的原因吗？”
周瑞峰说着。
其实他们在来陈文俊家之前，已经掌握了潘伟和潘晓芸之间，相互发送的信息上都说了什么的最新证据。
“……”
潘晓芸低着头，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潘晓芸，事到如今……也没有必要再隐瞒了。我们是掌握了一定证据之后，才过来的。”
“你不要把我们警察当成傻子了，我们没有证据，是不会过来找你的。”
李源站在旁边插着腰，一脸不耐烦。
“……”
“对，没错，我在潘伟的心理不断的施加压力，催眠他，让他开始不断的去憎恨，产生一种想去杀害陈文俊的心理。哈哈哈，经过这么多年以来，我觉得我错了。陈文俊根本就没有喜欢过我，他跟我在一起，只不过是为了度过一个人生的经历而已。”
潘晓芸说着，缓缓走向旁边的柜子，伸手拿着他们两人所有的合照，一下全部都扔倒在了地上。
她低头看着那碎了的相框，不断的嘲笑。
“晓芸……”
陈文俊惊讶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闭嘴，不要叫我。”
“晓芸，你。。”
“我看着你就觉得恶心。”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怎么会变成这样？你问问你自己，你对我做了什么事情！”
“原来身边一直最亲密的人，才是真正想要杀我的凶手。”
陈文俊捂着脑袋，痛苦地蹲在地上。
这简直是太可笑了。
一种精神上的冲击，直冲他的大脑，让他无法正常的思考，也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声音。
以至于，他也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陈文俊只记得周瑞峰和李源，仿佛在他耳边说着什么话之后，便把潘晓芸带走了……
“你就是潘晓芸？”
周瑞峰上下打量着坐在对面的女人。之前已经在陈文俊的办公室桌子上，看到过她与陈文俊的合照。此时认人脸到并不难。
“嗯。”
潘晓芸十分淡定的回答。
“终于见到你了。”
“请问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没想到你们都找到家里来了。”
潘晓芸温柔地说着，从她的脸上看不出来任何多余的表情。
“我们过来找你，的确是有些事情想问清楚，希望你能如实回答，不要给我们工作造成不必要的困扰。”
周瑞峰像平时一样。
“不管你们是不是警察，我绝对不会撒谎。我也没有撒谎这种习惯。你们有什么问题，现在可以直接问了。”
“潘晓芸，你知道这个人吧。”
周瑞峰也觉得不必客套了，直接将档案袋里的男人的照片拿出来，放在桌子上。
陈文俊一脸吃惊的看着那照片上的人，差点站起来。
“你认识这个人吗？”
他又重复了一句。
“对，我认识。”
潘晓芸的眼睛直视桌子上的照片，镇定回复。
当陈文俊听到潘晓芸这么说，他更加惊讶了。
“潘晓芸，你说说他叫什么名字，你为什么认识他。你们之间存在什么关系？”
周瑞峰很自然的问出这些话。
“他叫潘伟，是我诊断过的一个病人。我们联系了两三次会诊，在那之后就再没有联系了。”
潘晓芸低头看着那张照片，似乎不想直视周瑞峰的眼睛。
“没有私下因为别的事情，而联系吗？”
“没有。”
“我再问一遍，你们之间没有特殊联系吗？”
“没有。”
“方才你说你不会撒谎，我看未必。”
周瑞峰呼了口气，靠在沙发上。
“什么意思？”
“没想到你是一个不诚实的心理咨询师。”
周瑞峰说的这句话，倒让潘晓芸的身体变得有些僵硬了。
“……”
气氛凝重。
旁边的陈文俊，第一次见潘晓芸是这样的状态。
“你们问的问题，我已经如实回答了。”
“你坚持这么说吗？”
“我没有撒谎。”
潘晓芸抬起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对面的周瑞峰。
“潘晓芸，我们取到了你跟他的通话记录。上面显示，你们近期确实有联系过。在证据面前，没必要再撒谎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握紧拳头。
“我们调查事情，绝对会私下做足了准备。我希望你能如实陈述事实，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毕竟再怎么样都是浪费时间。何必呢？”
“……”
陈文俊突然觉得喉咙干涩，像是什么东西卡在了喉咙，说不出话来。
他一脸诧异地看着潘晓芸。
“你们取到了我的通话记录，这又有什么问题呢？”
“什么？”
“他是我的病人，我跟他之间有电话上的联系，这不是正常事情吗？况且他本身有义务问我病情方面的事情，我也有义务随时回答他。这是我作为一个心理咨询师的职责所在。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任何问题。”
她抬头微笑。
陈文俊听到她这么说后，才松了口气。
“潘晓芸，你所谓的病人，在前一段时间想要杀死你的丈夫。”
“什么？”
潘晓芸吃惊的看着周瑞峰，又扭头看着自己的丈夫。
“没事，我没事。”
“这么大个事情，你怎么没有告诉我？”
潘晓芸皱着眉。
“……”
陈文俊看了一眼两个警察，随后低着头，不语。他知道自己还是不要再提起此事为好。
“你怎么不说话了？本身我就觉得前一段时间，你有些奇怪，是因为发生了这个事？”
“不是。”
陈文俊矢口否认。
“那是什么？难道我们之间没有信任了吗？”
潘晓芸瞪着眼睛，生气的质问。
“潘晓芸，这件事情，你没有必要问陈文俊了。难道你心里不清楚吗？！”
周瑞峰板着脸，丝毫不留情面。
“我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
“你怎么会不知道？”
“警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潘伟的死，你也不知道吗？”
潘晓芸明显愣住了。
“潘伟，死了吗。”
“对。”
“怎么会这样？”
“你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情？”
“我不知道。”
“够了！你这是在防碍公务，拒不配合我们调查。你做的那些事情，以为天衣无缝？潘伟自杀不久后，你主动找到永达公司的人，询问潘伟的事情。用不用我把你询问的谁？当时你们之间谈话内容，一五一十的现在说出来。”
周瑞峰生气的拍着桌子。
她低着头。
“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你究竟还想隐瞒什么？难道还有什么不可说的吗？如果你真的问心无愧的话，把真相说出来又有什么关系。有事情我们就好好解决，没必要浪费大家的时间。”
“……”
“晓芸，我相信你。没关系，既然警察都这么说了，你就说出来吧。”
陈文俊有意安慰她。
“我……文俊，我……”
潘晓芸眼睛湿润，说话犹犹豫豫。
“……”
“有些事情说出来，心里会好受一些。”
“好，我说。”
潘晓芸看了看陈文俊，扭头叹了口气。
“三年前，我就已经认识潘伟了。不过，他确实是一个长期的心理咨询的病人。我记得他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一直在看心理医生的事情。所以我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很可能他无意之间告诉了谁吧。在我给他做治疗的时候，他把所有的事情全部都告诉我了，包括我丈夫和何珊的事情，还有他弟弟的事情。不过，他不知道我是陈文俊的妻子，也一直没有告诉他。”
“……”
陈文俊此时感觉五雷轰顶，一时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你说的是真的吗？”
陈文俊激动的冲上前，按着她的肩膀。
“我不是有意瞒着你的。”
“你这几年一直都在家，根本没有去工作，怎么可能去给人家看病治疗？”
“我没有停止工作。”
“什么？”
“陈文俊，你冷静一点。”
周瑞峰示意旁边的李源，去拉开情绪激动的陈文俊。
“潘晓芸，你有指示潘伟做任何事情吗？”
周瑞峰说着。
“我没有指示他做任何事情。”
“你后来知道，何珊被人杀了的消息吗？”
周瑞峰紧紧的盯着女人，似乎觉得潘晓芸好像还有什么事情没说出来。
“……”
她没说话。
“潘晓芸，我希望你能认真回答我们的问题。我再说一遍，你知道何珊被人杀害了的消息吗？”
周瑞峰深深的吸了口气，问着。
“我……知道。”
“也就是说，你知道潘伟的事情，潘磊的事情，而且也知道何珊的事情？是这个意思吗？！那也就是说，从头到尾我就是一个傻子！潘晓芸，我以为你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其实你什么都知道，而且每天都以一种看可怜人的眼光，看我是吗？！”
陈文俊听到回答，彻底的坐不住了，用全身的力气甩掉李源，气愤的指着她。
“文俊，我没有告诉你这件事情，是因为……我想让你过得更舒服一些，更好一些。我，我不希望这些事情困扰你的生活。”
她着急的解释着。
“如果一开始什么事情都告诉我了。事情就不会是现在这样的结果。”
“我也不知道，事情是这样的。”
“为什么一定要瞒着我！”
陈文俊愤怒的怒吼，已经听不进去女人说的话了。一口认定是潘晓芸从头到尾欺骗了自己。
陈文俊现在觉得自己十分可笑，看起来像个傻子一样。
“文俊……”
“……”
“我承认我一开始接近潘伟是有目的的。我知道潘伟就是潘磊的哥哥，所以我故意接近他的。我……从潘伟那里了解到了更多的事情。因为我一开始就知道何珊这个人的存在！知道我为什么不想让你再画画了么！因为我不想让你再想起跟何珊画过的画！还有跟何珊任何相关的事情！”
潘晓芸明显越说越激动，终于情绪爆发了。
“这到底跟何珊有什么关系？！”
陈文俊皱着眉说着，完全不知道潘晓芸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没关系？你觉得没关系吗？知道为什么我们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孩子吗？是因为，是因为三年前，我流过产。这一切都是因为何珊！那年，我不止一次去找你，每次都亲眼看见你们俩在一起，举止十分的亲密。那天你一直不接我的电话，之后我们争吵的很凶。我怀疑你和那个女孩在一起，所以直接过去找了你。当我站在门口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猜想的一切都是真的！我很痛苦，精神恍惚。那天在回家的路上，不小心摔倒了，孩子没了……”
潘晓芸失魂落魄的说着。
“流产的事情，你为什么不跟我说？！这些事情，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如果你跟我说了，根本就没有后面这些事儿。晓芸，你怎么能这么想呢？我从来都只是把何珊当成一个学生，一个正正常常的学生，从来没有往别的地方想。”
他十分的无奈。
“一个正正常常的学生？是吗？那为什么你后来还要去找何珊，你们到底说了什么？！”
潘晓芸冷冷的说着，看来不太相信陈文俊。
“我最后一次联系何珊，是因为我给了何珊一笔钱。我说以后再也不会有这种合作创作的事情发生了，因为我答应过你，再也不会碰画画那些事情了。换句话说，我对何珊，抱有一种愧疚之心，我相信那些事情，你已经听潘伟说了。我确实背着何珊，把画卖掉了，而且，而且没有给她钱。后面几次就算给了，也是很少的钱。”
陈文俊实在是对女人无话可说了，怎么能把他和何珊往那个方向去想。这是怎么可能的事情。何珊当时只是学生，而他是老师，这么难以置信的事情，亏她能想得出来。
“陈文俊，你还是要坚持这么说吗？你和何珊难道一点别的关系都没有吗？！”
“我发誓，我跟何珊除了老师和学生的关系，没有别的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样！”
“是呀，我也是这样告诉自己的，可就在何珊死之后，你做什么事情，竟然开始瞒着我了。你没有跟我说任何一件事情，你知道我是有多么的伤心吗？”
潘晓芸突然站起来，冷笑。
似乎精神崩溃了。
“我瞒着你，是不想让你为我的事情担心。”
“你放屁！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你根本就不想让我知道，你跟何珊的那些苟且之事！”
潘晓芸指着陈文俊的脸。
“潘晓芸，我该说的都已经跟你说过了。我真的没有做过那些事情，也真的从来没有对不起你。”
陈文俊坐在那里，觉得浑身没有力气了。他没想到潘晓芸，竟然什么事情都知道，竟然一直还误会自己跟何珊的关系。本以为潘晓芸是个学心理的，自然而然有些事情看得很清楚，很通透。没想到潘晓芸居然误会了他这么多年。
“潘晓芸，这就是你教唆潘伟，让他杀害你丈夫的原因吗？”
周瑞峰说着。
其实他们在来陈文俊家之前，已经掌握了潘伟和潘晓芸之间，相互发送的信息上都说了什么的最新证据。
“……”
潘晓芸低着头，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潘晓芸，事到如今……也没有必要再隐瞒了。我们是掌握了一定证据之后，才过来的。”
“你不要把我们警察当成傻子了，我们没有证据，是不会过来找你的。”
李源站在旁边插着腰，一脸不耐烦。
“……”
“对，没错，我在潘伟的心理不断的施加压力，催眠他，让他开始不断的去憎恨，产生一种想去杀害陈文俊的心理。哈哈哈，经过这么多年以来，我觉得我错了。陈文俊根本就没有喜欢过我，他跟我在一起，只不过是为了度过一个人生的经历而已。”
潘晓芸说着，缓缓走向旁边的柜子，伸手拿着他们两人所有的合照，一下全部都扔倒在了地上。
她低头看着那碎了的相框，不断的嘲笑。
“晓芸……”
陈文俊惊讶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闭嘴，不要叫我。”
“晓芸，你。。”
“我看着你就觉得恶心。”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怎么会变成这样？你问问你自己，你对我做了什么事情！”
“原来身边一直最亲密的人，才是真正想要杀我的凶手。”
陈文俊捂着脑袋，痛苦地蹲在地上。
这简直是太可笑了。
一种精神上的冲击，直冲他的大脑，让他无法正常的思考，也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声音。
以至于，他也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陈文俊只记得周瑞峰和李源，仿佛在他耳边说着什么话之后，便把潘晓芸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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