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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26不见了?

    驾驭马车的是个老头,在马车撞击青年的时候,也从马车上摔下来,没气了。

    一瞬间发生了命案,苏掩雪心情又有些低落,她看了看马车,发现马很惊恐,还在撅蹄,应该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所以才失控狂奔的。很快有巡街的兵士便赶了过来,查看现场。他们把那青年翻过身,检查受伤情况。苏掩雪抬头看了看天,天边,晚霞在缓缓波动着,那鲜红的颜色像极了青年身下那摊血。

    苏掩雪回到惊羽卫府衙,得知师父已经启程去了江城,他要亲自去找官玉声。苏掩雪捋了捋思路,师父的心思她是猜的到的,江竭已经没了,如果大哥有个好歹,师父如何承受?

    她相信大哥的能力,大哥一定是受了伤,或者滞留在了什么地方,以师父的老辣手段,应该很快就能找到大哥的。

    落日的余晖渐渐散去,凤尾轩的小院又有了别一番的幽静。大胖沏了花茶,二娘端来几盘果点,众人招呼年少女子享用。

    这女子十几岁年纪,长的端正清秀,身量高且瘦,但不显柔弱,就如一株小松树一般挺拔。即使是坐着,也是端端正正,有她这个年纪少见的落落大方。

    “况钟,快吃啊!好久没见你了!”大胖胖乎乎的大手指着糕点果子,笑起来脸上有着深深的两个大酒窝。

    “你们去了哪里,二三个月才回来,今天正好我上街寻药,看到你们都站在门口,我才知道你们回来了。”

    “跑的可远了!”大家七嘴八舌的说起这趟远游,又遇到了什么新奇事,什么好风景。

    “刚刚门口那马车撞死一个人,没吓着你吧!?”小丁问着,手脚麻利的塞给自己一块点心。

    “不会。”况钟笑起来,又问道:“刚刚出去的那位小姐姐是谁?我看你们在送她。”

    “是惊羽卫的苏姑娘,茅大人的女弟子。”说话的是躺在贵妃榻上的李无疾,跟苏掩雪聊了一下午,他有点累了,正躺在塌上微微喘气,这会喘匀净了,这才接了话。

    二娘接口道:“我们才从江城回来,正好在江城遇到了惊羽卫办案。”

    况钟问道:“我听说江城的灾粮是谢百伦这个知府监守自盗?”

    大胖骂道:“可不是呢!可不要脸了,还要赖别人!幸好被惊羽卫查了个低掉!”

    况钟道:“那就好,我在城外听到这个事,一直在想到底是谁盗了灾粮?江湖上都传是轻翅燕子一伙做下的,入了京得知惊羽卫已经破案了!”

    大胖道:“那是胡扯,轻翅燕子一伙人是盗匪,又不是缺德鬼!”

    二娘并不在意大胖的话,说道:“有惊无险!”

    李无疾问道:“你父亲好些了吗?”

    况钟的脸上掠过一丝忧愁:“还是老样子,近来又添了些咳嗽。”

    李无疾道:“老伤是难治,只能放宽心,遇到好的药,或许能根治。咳嗽没事的,只是老伤未愈,带出来的,并不是添了心病。”

    况钟说道:“那就是的,只是疼狠了才咳几下。”

    为了给父亲治病,况钟从懂事起就开始找药,虽然不是立即就要命的病,但阴天下雨,雪天寒冷,夏日炎炎的时候,父亲都会饱受折磨。虽然父亲不是她的亲爹,但父亲很爱她,她也爱父亲,她很希望找到一副好药,让父亲好起来。

    二娘起身去了大堂,来时端了个小笸箩,里面装满了药材。小丁和大胖将李无疾扶起身。

    李无疾道:“虽不是上好的药材,也还过的去了。这是药方,按这上面的煎法不要错,差不多三副药下去,可以缓解一下疼痛。我也没见过你父亲,只能按照你说的斟酌着用药了。”

    况钟站起身端端正正作了个揖,她是想请李公子上门给父亲看一看的,可是碍于父亲的身份,她还是作罢了。

    况钟道:“我近日打算出去走一走。”

    二娘道:“去哪里?”

    况钟看向天边的云霞,云霞已经渐渐流散:“没有目标,我想先走遍山河。”

    李无疾向来很欣赏况钟的品格,这个姑娘不是普通的脂粉娇女,似是有一种天生的胸怀。

    落日余晖下,赵策走进国公府,空旷旷的院子里,他看到王国公半躺在躺椅上,正在看天。天边红霞翻滚,王国公一动不动,似乎是在回忆,又似乎是在思考。他的神情总是如此。

    “国公爷!”赵策行了个礼。

    王国公把目光从天边收回,看了看赵策,点了点头。

    赵策道:“卑职无能,还未能找到那帮人的落脚点!”

    王国公叹了口气,身边的小童立即上前,扶王国公起身。王国公抖搂着手臂,走了几步问道:“所有的米庄都查了?”

    赵策道:“都查了,凡是米贩子,我都一一排查了。”

    王国公露出一丝无可奈何的笑:“这帮击风堂的余党,有点意思,属耗子的吗?莫非是钻进地洞里去了?”

    赵策听了这话皱了皱眉头,他从来不在国公爷面前用击风堂这三个字,风取自国公爷的字—罡风。国公爷击退蛮夷,保护着大宁的江山,这帮宵小却一直躲在暗处想害国公爷,岂有此理!他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跑来的仇恨,就连国公爷本人对击风堂的存在也是一头雾水。这个民间组织已经骚扰了他十几年。

    小童端上来一个小杯,王国公点点头让赵策饮用。赵策一口就吞了,忽然龇牙咧嘴了起来。

    赵策疑惑道:“国公爷,是酒?”

    王国公微微笑道:“是酒!”

    赵策在家与夫人小酌了几杯,他立即大汗淋漓跪下道:“卑职有命在身,岂敢饮酒误事……只是今日是夫人生日,小酌了几杯......”。赵策越说,声音越小,因为想到这话不该说的,他悄悄偷瞄国公爷。

    王国公并未在意,他对这个做事雷厉风行,做人说话却没头脑的下属十分宽容。

    见他并未领悟,王国公道:“酒庄查了吗?”

    赵策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他立即起身站直了身体:“卑职马上去查!”

    赵策旋风一般离开了国公府,带着他的夜鹰直扑京城最大的酒庄--喜客来。夜鹰的肃杀之气将街上的人流冲的七零八落。喜客来的下人听到风声,立即飞一般跑回去报信。

    内宅在幽深的庭院之中,层层的大门把内宅和外界隔离了开来。一群人正坐在大厅中议事,听到下人的禀告,众人顿时惊慌起来。

    “不要慌,按计划行事!”为首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男子,他就是名义上的喜客来的老板,实则是众人的首领,众人听了他的话随即镇静下来。几个不善武的在随从的保护下,预计从侧门离开。剩下的则随他一起披挂整齐,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山庄大门首,那首领肃整以待,在他的有生之年,似乎早已期待着这么一场战斗。然而夜鹰还未露面,只听呼呼呼,似乎是大风的声音。

    天高云轻,并没有风,似乎是......

    众人抬头一看,是一阵箭雨袭来。

    “小心!”

    “快撤!”

    众人立即退回山庄,将门守住,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战术,若是夜鹰冲进来时,便拼死一搏。只有那那首领一言不发,他心里明白,自己还未能见上王怒一面,便要败了。他的脸上有着石刻一般的沧桑,那沧桑里满是仇恨,此刻又溢出愤怒。

    王怒,这狗贼阴险!任他筹谋几十年,也未能撼动王怒分毫!

    首领迅速分配,让年轻精锐的部下先走,他想要保存最后一点力量。然而年轻的部下并不听他调遣,他们气血方刚,想与夜鹰正面一战,也为死去的战友们报仇。

    嗖,第一声带着火花的利箭划破了天空。

    呼呼呼,随之一阵烟花般绚丽的箭雨袭来。这箭雨把黄昏照的雪亮,很快,烟花落地燃起一团红光。箭雨上的火花点燃了酒庄,酒庄里的酒又起到了助燃作用。顷刻间,酒庄变成了一片火海。

    酒庄内顿时沸腾起来,呼喊哀嚎声大作。

    火舌如一条巨大的龙,盘旋于整个酒庄上,烧灼着每一处土地。

    酒庄的防卫还没有开始,便已经结束。

    年轻人的热血还没有发挥,便已被死神环绕。

    火,有时候是生命之光,有时候是灭杀一切的利器。

    所有人都葬身于火海之中,没有一个人能逃的过,杀的出。而夜鹰,并未费一刀一剑。

    赵策骑着他那匹枣红色的大马,立于酒庄之外,他的夜鹰整齐而静肃,在火光的映照下,他和他的军队笼罩在一片血色之中。

    在通天的火光面前,赵策的耳边充斥着烧灼的哔啵声和些微的哀嚎声,然而他对于这副惨景并不动容,他的脑海中浮现着那副美人图。

    他派去乐城取画的下属回来说,那画不见了。

    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