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饭桌硝烟
堂屋里摆好了大桌子小椅子，二妗子大姨和表哥从厨房一碟一碟的端菜，大舅掐点过来带了一箱子啤酒。
大姨问：“孟，伟丽娘俩怎么还没来？”
大舅跟她摆摆手：“她俩在家做好了，恁吃恁的。”
哎，说这话大舅心里真的过意得去吗？
姥爷、大舅、姨夫、二舅、表哥还有三个表弟坐在堂屋中央的大桌子上，我们几个在旁边另起了一个小桌子。表妹嫌桌小跑到大桌子姨夫身边待着，姨夫宠溺地拍着她的小脑袋。
此时大舅抓着她的马尾抖擞两下，“宝贝～咋不去找恁妈？”
“要你管啊！”
表妹语气极其不礼貌，不让他碰自己的头发，菜还没摆齐她就第一个下了筷子。
哈哈，大舅这样的也就表妹能治服。
“小晴！跟舅舅怎么说话的呀？平时教你的都忘了吗？”表哥洗完手进来看到这一幕呵斥了她一顿。
应该是看到自己的外甥给自己解围，大舅的表情好看了很多。“那个蕾蕾，算了算了。”
表妹充耳不闻哥哥的训斥，自顾自的夹菜吃。
“小晴！”表哥这次夺了她的筷子，“先等长辈动筷，怎么这么没规矩了？”
“你烦不烦啊？从早上来就没吃什么东西，现在吃两口菜怎么了？”表妹这下来了脾气。
二舅急忙前来劝说，“好了好了，小晴喜欢吃啥就叨（夹）啥！”
“不吃了。”筷子往桌子上一扔。
表哥此时要发怒，却不想表姐“彭”地一声打在她的后脑勺上，指着我们这个桌冷冷说了句：“回去！”
表妹的表情委屈极了，她胆怯地窥视姐姐的神色，乖乖地回到了小桌上。
两人坐的是长条板凳，表姐的长腿放不下，只能屁股往后撤身体前躬。二妗子让我跟表姐换个座她没应，说是若不坐在小晴身边，她这个妹妹就不会好好吃饭。
大舅突然走过来，递给表姐一个褂子，不看她也不说做什么用，只是让她接住。表姐一脸懵逼地拿过衣服，不知道作何用处，便往旁边的台子上一扔。
两个桌子上都开始了热闹的攀谈。我注意到大舅的表情不悦，他一向不喜热闹和人际交往，饭桌上话更少。
大姨一直夸她带来的牛肉多好吃让我多夹点尝尝。这个牌子在电视上播过我认得，应她的话我夹了一片。嗯～果然好吃哇，我再想夹第二片的时候二妗子狠狠瞪了我一眼，我只得换夹别的菜了。但表妹后面紧跟着连夹了几片，她都不吭声。
“给你！”
嗯？她竟然把夹好的都给了我？其实应该让回去的，但是我真的喜欢吃啊。接下了就接下了吧！反正不去看二妗子的眼神就能继续吃，她也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骂我“贪吃嘴”、“不争气”的话。
“自己吃自己叨！”
她说这句话意有所指，过了好一会儿也没有人鸟她。
“小语今年高考考的咋样？可能上B州一中？”
表姐给生闷气的小公主夹菜没有抬头看二妗子，敷衍的回复道：“还行吧！”
大姨接着说：“怎么叫还行？不是网上对了考题答案吗？说考入B州一中十拿十稳。”
二妗子跟着添彩，“咦！那管，进了B州一中，以后又能考一个好大学。”
姥姥高兴地说道：“咱这一门子光从恁家出大学生了。”
“小敏成绩也不错，以后说不定也能考上好大学。”
表姐真是善解人意呀，还不忘顺带夸夸我。不过考不考得上在我，能不能去上就不知道喽！
“她那成绩管啥？农村嘞有几个能出来嘞？”
二妗子说话还是那样的诛心，这话背着我说也能让我心里好受一些。
表姐用试图同情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反驳二妗子的话：“也不能这样说，还得看她自己，万一她就出来了呢！”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语的，要开辩论大会似的。
这种无意义的争论真是无聊透了，都在为我的以后作打算，一时间都分不清我该往哪个方向努力了。其实有时候挺愧对那些帮我的人的，我自己都不知道以后该做什么。我不理解电视剧里面临死告别说的好好活着是怎么算的，但我就想吃好吃的，住舒适房子，以后能挣大钱。非得说那是什么理想，对不起，我不知！
“你儿子又考不上，谁上了大学又跟你有什么关系？小敏的事不是该姥姥管的吗？”
又是一语惊人！表妹这嘴真不能开啊，杀伤力忒大了。
二妗子被她怼得哑口无言，支支吾吾道：“你看你说的，你咋知道俺儿没有管考上嘞？”
“你们都把表弟的房子盖好了，考不考得上不还是逃不了农村户口吗？”
二妗子刚要开腔怼回去又生生憋住了。这不是掉进自己挖好的坑了吗？谁知这还不算完，表妹又来一句大杀计。
“二舅妈你家两个儿子，以后可以入赘一个，就能从这里走出去了。”
“噗——”我跟表姐闷声憋笑。这个表妹真是个人才。
二妗子气得也不夹菜了，姥姥面上也不好看，责怪表妹乱说话。
另一桌人聊得起兴，他们话题谈到了表哥的婚事。
姥爷问道：“女孩子哪里人呐？”
“城边上的，离我们家挺近的。”
“嗯，管。自己谈嘞还是经人介绍嘞？”
“自己谈的，是高中同学，大学的时候谈的。”
表哥说起结婚对象脸上洋溢着幸福。欸，谁这么幸运啊！
大舅接了一句，“咦！管。上学不耽误说（谈）媳妇。”
一桌人哈哈大笑。
谈别人风轻云淡，换自己闺女就没有那么大度，大舅太会伪装了。
二舅掸掸烟灰，“哥，咋听人说，女孩要求在新区买房子可是？”
姨夫僵硬着笑脸回答：“是的，女孩母亲说不买新区的房子不嫁闺女。”
姥爷嘴角往下一拉，气愤地说道：“这亲家母不是要人命吗？嫩贵嘞房子谁能买起？这不是喝人嘞血吗？啥样嘞闺女住嫩金贵嘞房子？”
大舅打断他，“你老人家先停。那这样哥，兄弟现在还没盖房子，手底下有几个能帮点，有事只管说就行。”
二舅也紧接着说道：“俺两个小孩还小，俺哥恁急用的地方直接说就行。俺跟俺姐，这可都是一个亲娘嘞！咱兄弟俩可是？咱有啥说啥。”
我看到姨夫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尴尬，他频频点头致谢又婉言拒绝。
大姨问：“孟，伟丽娘俩怎么还没来？”
大舅跟她摆摆手：“她俩在家做好了，恁吃恁的。”
哎，说这话大舅心里真的过意得去吗？
姥爷、大舅、姨夫、二舅、表哥还有三个表弟坐在堂屋中央的大桌子上，我们几个在旁边另起了一个小桌子。表妹嫌桌小跑到大桌子姨夫身边待着，姨夫宠溺地拍着她的小脑袋。
此时大舅抓着她的马尾抖擞两下，“宝贝～咋不去找恁妈？”
“要你管啊！”
表妹语气极其不礼貌，不让他碰自己的头发，菜还没摆齐她就第一个下了筷子。
哈哈，大舅这样的也就表妹能治服。
“小晴！跟舅舅怎么说话的呀？平时教你的都忘了吗？”表哥洗完手进来看到这一幕呵斥了她一顿。
应该是看到自己的外甥给自己解围，大舅的表情好看了很多。“那个蕾蕾，算了算了。”
表妹充耳不闻哥哥的训斥，自顾自的夹菜吃。
“小晴！”表哥这次夺了她的筷子，“先等长辈动筷，怎么这么没规矩了？”
“你烦不烦啊？从早上来就没吃什么东西，现在吃两口菜怎么了？”表妹这下来了脾气。
二舅急忙前来劝说，“好了好了，小晴喜欢吃啥就叨（夹）啥！”
“不吃了。”筷子往桌子上一扔。
表哥此时要发怒，却不想表姐“彭”地一声打在她的后脑勺上，指着我们这个桌冷冷说了句：“回去！”
表妹的表情委屈极了，她胆怯地窥视姐姐的神色，乖乖地回到了小桌上。
两人坐的是长条板凳，表姐的长腿放不下，只能屁股往后撤身体前躬。二妗子让我跟表姐换个座她没应，说是若不坐在小晴身边，她这个妹妹就不会好好吃饭。
大舅突然走过来，递给表姐一个褂子，不看她也不说做什么用，只是让她接住。表姐一脸懵逼地拿过衣服，不知道作何用处，便往旁边的台子上一扔。
两个桌子上都开始了热闹的攀谈。我注意到大舅的表情不悦，他一向不喜热闹和人际交往，饭桌上话更少。
大姨一直夸她带来的牛肉多好吃让我多夹点尝尝。这个牌子在电视上播过我认得，应她的话我夹了一片。嗯～果然好吃哇，我再想夹第二片的时候二妗子狠狠瞪了我一眼，我只得换夹别的菜了。但表妹后面紧跟着连夹了几片，她都不吭声。
“给你！”
嗯？她竟然把夹好的都给了我？其实应该让回去的，但是我真的喜欢吃啊。接下了就接下了吧！反正不去看二妗子的眼神就能继续吃，她也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骂我“贪吃嘴”、“不争气”的话。
“自己吃自己叨！”
她说这句话意有所指，过了好一会儿也没有人鸟她。
“小语今年高考考的咋样？可能上B州一中？”
表姐给生闷气的小公主夹菜没有抬头看二妗子，敷衍的回复道：“还行吧！”
大姨接着说：“怎么叫还行？不是网上对了考题答案吗？说考入B州一中十拿十稳。”
二妗子跟着添彩，“咦！那管，进了B州一中，以后又能考一个好大学。”
姥姥高兴地说道：“咱这一门子光从恁家出大学生了。”
“小敏成绩也不错，以后说不定也能考上好大学。”
表姐真是善解人意呀，还不忘顺带夸夸我。不过考不考得上在我，能不能去上就不知道喽！
“她那成绩管啥？农村嘞有几个能出来嘞？”
二妗子说话还是那样的诛心，这话背着我说也能让我心里好受一些。
表姐用试图同情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反驳二妗子的话：“也不能这样说，还得看她自己，万一她就出来了呢！”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语的，要开辩论大会似的。
这种无意义的争论真是无聊透了，都在为我的以后作打算，一时间都分不清我该往哪个方向努力了。其实有时候挺愧对那些帮我的人的，我自己都不知道以后该做什么。我不理解电视剧里面临死告别说的好好活着是怎么算的，但我就想吃好吃的，住舒适房子，以后能挣大钱。非得说那是什么理想，对不起，我不知！
“你儿子又考不上，谁上了大学又跟你有什么关系？小敏的事不是该姥姥管的吗？”
又是一语惊人！表妹这嘴真不能开啊，杀伤力忒大了。
二妗子被她怼得哑口无言，支支吾吾道：“你看你说的，你咋知道俺儿没有管考上嘞？”
“你们都把表弟的房子盖好了，考不考得上不还是逃不了农村户口吗？”
二妗子刚要开腔怼回去又生生憋住了。这不是掉进自己挖好的坑了吗？谁知这还不算完，表妹又来一句大杀计。
“二舅妈你家两个儿子，以后可以入赘一个，就能从这里走出去了。”
“噗——”我跟表姐闷声憋笑。这个表妹真是个人才。
二妗子气得也不夹菜了，姥姥面上也不好看，责怪表妹乱说话。
另一桌人聊得起兴，他们话题谈到了表哥的婚事。
姥爷问道：“女孩子哪里人呐？”
“城边上的，离我们家挺近的。”
“嗯，管。自己谈嘞还是经人介绍嘞？”
“自己谈的，是高中同学，大学的时候谈的。”
表哥说起结婚对象脸上洋溢着幸福。欸，谁这么幸运啊！
大舅接了一句，“咦！管。上学不耽误说（谈）媳妇。”
一桌人哈哈大笑。
谈别人风轻云淡，换自己闺女就没有那么大度，大舅太会伪装了。
二舅掸掸烟灰，“哥，咋听人说，女孩要求在新区买房子可是？”
姨夫僵硬着笑脸回答：“是的，女孩母亲说不买新区的房子不嫁闺女。”
姥爷嘴角往下一拉，气愤地说道：“这亲家母不是要人命吗？嫩贵嘞房子谁能买起？这不是喝人嘞血吗？啥样嘞闺女住嫩金贵嘞房子？”
大舅打断他，“你老人家先停。那这样哥，兄弟现在还没盖房子，手底下有几个能帮点，有事只管说就行。”
二舅也紧接着说道：“俺两个小孩还小，俺哥恁急用的地方直接说就行。俺跟俺姐，这可都是一个亲娘嘞！咱兄弟俩可是？咱有啥说啥。”
我看到姨夫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尴尬，他频频点头致谢又婉言拒绝。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