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章 分歧
“这是。。。哪里？”
视野之中，是一片惨白的雾气，他的视野很高。
远处，似乎是一片荒漠一样的沙丘，天空湛蓝湛蓝，阳光如火一般倾倒下来，浇在干裂的大地上，带起阵阵尘土。
那里，有一抹鲜艳的红色。
视角转换。
看起来像是刚刚被分食的什么生物，白森森的脊椎，垂落的眼球，粉红色的肉渣，以及艳红的鳞甲。
这架残骸似乎被几个长钉子撑在地上，呈现出一副风干肉的模样。
“那是。。。什么？”骤然看到这样的画面，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在加速。
于是画面再转，这次，他看到了一颗蔚蓝色的星球。
然后，一枚暗红色的球体从地面缓缓漂浮了起来，并越来越大。
“。。。地球？”他疑惑看着下方，看着红色球体被两只手轻轻地捧住，就像孩子捧住了漂浮的柳絮。
那是一双女性的手，洁白，纤细，但也十分巨大。
“。。。那又是什么？”他感觉自己又突然平静了下来。
“啊～～”一声女性的呻吟从上方传来，又似乎无处不在，这个声音有一点耳熟。
紧接着，红色蔓延从球体上蔓延开来，裹挟了一切。
然后，无数滢滢发光的十字从被染成桔红色的星球表面升起，伴随着若有似无的呐喊声。
像是无数人在欢呼雀跃。
最后，无数闪烁的红点从红海中、从十字架上浮起，争先恐后地朝着眼前暗红色的球体跑去。
“那是什么？”真嗣紧闭的眼睛猛然睁开，大滴大滴的汗水从鬓角、脖子、后背渗出，不一会儿就染湿了他的枕头和衣服。
他死死盯着对面白色的天花板，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节奏。
30秒后，他的心跳才恢复了沉稳有力的跳动。
在最后一刻，他似乎扭头去看，看到那双手的主人。
那是一个美丽的女性身体，仰着头，背后生四对肉翅，通体雪白，无遮无庇。
神圣、恐怖、瑰丽、疯狂，就于一身，这是他的第一感受。
然后，视角变换，他突然看到了那个身影的脸。
红色的眼瞳，漆黑的睫毛，依旧如雪的白发。
绫波丽的样子，可嘴角却挂着一丝诡异的微笑。
“。。。仅仅是梦吗？”真嗣头枕在双只手上，失神地看着天花板想着，这个梦的冲击力太强了。
想了一会儿，感觉身上粘着冷汗有点儿难受，他努力坐了起来。
“。。。对了，后来发生了什么？”起来时隐隐作痛的脑袋把他的注意力从刚刚那个疯狂的梦中转移到了过去，他记得最后时刻，他用AT力场搅碎了那两颗陨石，陨石背后是使徒那令人讨厌的身影，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真嗣穿好放在床头柜上的校服，向四周看了看，嗯，没错，还是熟悉的病房，然后窗帘依旧没有人拉，就怕自己不做噩梦是吧？
走出门，真嗣先去了绫波的病房，看着面容安详的少女，真嗣不禁伸手撩了一下她额前的碎发。
他很难把梦里的画面和现实连接在一起。
不过，他也没打算轻轻放过，毕竟这个梦似乎充满了暗示。
看看对方似乎依旧在熟睡，真嗣没再打扰，倒了杯水在玻璃杯后就悄悄离开了。
他得去打听打听情况，NERV居然没被炸上天，难道是明日香突然爆发了？
“美里姐，你在工作吗？”真嗣拨通电话问道。
“是啊，还在善后，有什么事情吗？”电话里除了美里的声音外，还有挖掘机、钻头、还有打孔机等等声音，让刚刚恢复的真嗣头又开始疼了。
“那个。。。使徒被击败了吗？”真嗣委婉问道，总不好问NERV为啥没被夷为平地。
“啊，那个啊，在最后关头，又出现了一个使徒，然后两个使徒打起架来了，打架的过程中AT力场消失了，陆战丢了好几颗N2导弹，一顿爆炸后就都没了，哦对，还剩了一个奇怪的枪头，不过当天就被碇司令要求收走了。”美里语气轻松道，可想而知，她的善后和监工差不多。
“。。。内部矛盾吗？真是走运啊。”真嗣挑了挑眉毛，这运气也太好了吧，简直就像开挂一样。
“没事了吧？没事我就挂了，今天你做饭哦，我看最近明日香的心情不太好，你帮我开导一下啦。”美里笑了笑，把电话挂了。
看得出来，她心情不错。
“开导？哪用得着我开导啊。。。”真嗣咕哝着，然后突然僵住了。
“。。。您好，你拨叫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请您稍后再拨。”真嗣挂断电话，心情更加沉重了，但是脑袋里传来的阵阵刺痛让他停下了直接去找风间白鸟的想法。
毕竟，如果事情没有发生，那早晚都是一样的，说不定晚些时候对方会回电话呢。
于是真嗣又坐回床上休息了很久，等到日落时分才慢慢下楼离开。
本来应该是美里过来办出院把他接出去的，但是真嗣由于频繁光顾外加上与与同龄人完全的不同气质，后来就都由自己办了。
落日斜照下，真嗣一个人缓步走在街上，虽然当时是通过意念释放AT力场的，但是那一下也让少年浑身上下都有不同程度的肌肉拉伤，他现在能发挥出来的体能还不如普通人。
“我回来了。”真嗣好容易挪回美里家，敲敲门，没什么反应后就掏卡开门——明日香和美里不一样，真嗣不怕她正在洗澡。
令人意外的是，他看到了坐在茶几前的明日香，少女单手托腮，看向对面，似乎在发呆。
“你在家啊，怎么不应一声？”真嗣笑问道。
对方无动于衷。
“好吧好吧，晚上美里姐说是要我做饭，我有点儿肌肉拉伤，能不能帮帮忙。”真嗣叹气，自己肌肉拉伤，暂时不惹她比较好，心情不好，难道是来亲戚了？
“。。。这里没监控吧？”孰料少女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
“。。。应该没有吧，怎么了？”真嗣有点奇怪，她的鼻音好像又重了不少。
然后她看到少女转过头，一字一顿道：“风间大叔。。。不会再回来了。”说到最后，即使她很努力地保持平静，也有点压抑不住喉咙里的哭腔了。
刚刚听到消息的一瞬间，真嗣不自觉地倒退了半步，然后头脑短暂的空白了一会儿。
“。。。所以，那个新来的使徒，是白鸟哥？”真嗣感觉自己的大脑就像蜗牛一样，木了半天，才把这个消息和之前美里说过的信息匹配起来。
“。。。是。”少女又把头垂下，下巴支在了左手上。
这时候真嗣才发现，明日香眼袋浮肿，蓝色的眼瞳周围全是红血丝，头发随意的扎在一起，发梢分叉，头顶是一片油光。
“。。。能不能说说具体情况？”真嗣感觉自己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伤心。
虽然从理性上说，谁都会死，但他和风间白鸟相处了差不多十年，但是他却认为对方更可能只是去办其他事情了。
这是一种信念，近乎本能反应。
所以他要从之前发生的事情里推测对方大概去干什么了。
随着明日香的叙述，真嗣也差不多明白自己昏迷之后发生了什么。
“。。。也就是说，先有红色长枪，然后是N2炸弹？最后白鸟老师和使徒就消失了，消失前给你带了句话？”真嗣眉毛在松紧之间来回变换，实际上当时明日香并不知道前因后果，是特地去问来的。
“嗯。。。我还是觉得，风间老师可能只是暂时消失了。”沉吟片刻，真嗣还是摇摇头道，因为按他的逻辑，箱根距离第三新东京又不远，按照风间白鸟算无遗策的性格，如果他决定暴露自己出手，那在六颗陨石出现的时候就已经可以动手了，没必要非得等自己等人精疲力尽，又不是要演英雄救美，非得在最后一刻出场，真实世界是存在意外的，一步没赶到就完了。
“。。。是吗？对于这件事，你就是这个看法吗？”明日香的声音带上了一点颤抖。
去过风间白鸟的旧居后，少女已经想清楚了，她欠了对方不少，现在又加上了一条命，以后唯一目标就是完成约定了：
变强，顺便保护笨蛋真嗣。
导致少女这段时间的状态不佳的原因不是因为悲伤，而是无法面对真嗣的惶恐。
按照她了解的情况，风间白鸟和真嗣差不多是情同父子，然后他因为她的弱小而牺牲了。
而她无数次想象真嗣听到这个噩耗反应，而每个反应都让她的自尊心支离破碎。
今天她做好了上断头台的准备，打不还手骂不还。
结果，对方居然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让并没有让少女心里松一口气，而是心里腾起一股无名火。
“你这家伙。。。很好。”明日香刷地一下站起来，身体晃了晃，那手定定指着真嗣，然后头也不回的回到卧室。
“啪。”日本的门砸不出惊天动地的效果，但是已经充分表达了她内心的不满。
“。。。如果百鸟哥真的消失了，不应该是我更生气吗？”真嗣看着紧闭的房门苦笑道。
屋子里又恢复了平静，企鹅penpen也被低气压吓得躲进了冰箱。
视野之中，是一片惨白的雾气，他的视野很高。
远处，似乎是一片荒漠一样的沙丘，天空湛蓝湛蓝，阳光如火一般倾倒下来，浇在干裂的大地上，带起阵阵尘土。
那里，有一抹鲜艳的红色。
视角转换。
看起来像是刚刚被分食的什么生物，白森森的脊椎，垂落的眼球，粉红色的肉渣，以及艳红的鳞甲。
这架残骸似乎被几个长钉子撑在地上，呈现出一副风干肉的模样。
“那是。。。什么？”骤然看到这样的画面，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在加速。
于是画面再转，这次，他看到了一颗蔚蓝色的星球。
然后，一枚暗红色的球体从地面缓缓漂浮了起来，并越来越大。
“。。。地球？”他疑惑看着下方，看着红色球体被两只手轻轻地捧住，就像孩子捧住了漂浮的柳絮。
那是一双女性的手，洁白，纤细，但也十分巨大。
“。。。那又是什么？”他感觉自己又突然平静了下来。
“啊～～”一声女性的呻吟从上方传来，又似乎无处不在，这个声音有一点耳熟。
紧接着，红色蔓延从球体上蔓延开来，裹挟了一切。
然后，无数滢滢发光的十字从被染成桔红色的星球表面升起，伴随着若有似无的呐喊声。
像是无数人在欢呼雀跃。
最后，无数闪烁的红点从红海中、从十字架上浮起，争先恐后地朝着眼前暗红色的球体跑去。
“那是什么？”真嗣紧闭的眼睛猛然睁开，大滴大滴的汗水从鬓角、脖子、后背渗出，不一会儿就染湿了他的枕头和衣服。
他死死盯着对面白色的天花板，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节奏。
30秒后，他的心跳才恢复了沉稳有力的跳动。
在最后一刻，他似乎扭头去看，看到那双手的主人。
那是一个美丽的女性身体，仰着头，背后生四对肉翅，通体雪白，无遮无庇。
神圣、恐怖、瑰丽、疯狂，就于一身，这是他的第一感受。
然后，视角变换，他突然看到了那个身影的脸。
红色的眼瞳，漆黑的睫毛，依旧如雪的白发。
绫波丽的样子，可嘴角却挂着一丝诡异的微笑。
“。。。仅仅是梦吗？”真嗣头枕在双只手上，失神地看着天花板想着，这个梦的冲击力太强了。
想了一会儿，感觉身上粘着冷汗有点儿难受，他努力坐了起来。
“。。。对了，后来发生了什么？”起来时隐隐作痛的脑袋把他的注意力从刚刚那个疯狂的梦中转移到了过去，他记得最后时刻，他用AT力场搅碎了那两颗陨石，陨石背后是使徒那令人讨厌的身影，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真嗣穿好放在床头柜上的校服，向四周看了看，嗯，没错，还是熟悉的病房，然后窗帘依旧没有人拉，就怕自己不做噩梦是吧？
走出门，真嗣先去了绫波的病房，看着面容安详的少女，真嗣不禁伸手撩了一下她额前的碎发。
他很难把梦里的画面和现实连接在一起。
不过，他也没打算轻轻放过，毕竟这个梦似乎充满了暗示。
看看对方似乎依旧在熟睡，真嗣没再打扰，倒了杯水在玻璃杯后就悄悄离开了。
他得去打听打听情况，NERV居然没被炸上天，难道是明日香突然爆发了？
“美里姐，你在工作吗？”真嗣拨通电话问道。
“是啊，还在善后，有什么事情吗？”电话里除了美里的声音外，还有挖掘机、钻头、还有打孔机等等声音，让刚刚恢复的真嗣头又开始疼了。
“那个。。。使徒被击败了吗？”真嗣委婉问道，总不好问NERV为啥没被夷为平地。
“啊，那个啊，在最后关头，又出现了一个使徒，然后两个使徒打起架来了，打架的过程中AT力场消失了，陆战丢了好几颗N2导弹，一顿爆炸后就都没了，哦对，还剩了一个奇怪的枪头，不过当天就被碇司令要求收走了。”美里语气轻松道，可想而知，她的善后和监工差不多。
“。。。内部矛盾吗？真是走运啊。”真嗣挑了挑眉毛，这运气也太好了吧，简直就像开挂一样。
“没事了吧？没事我就挂了，今天你做饭哦，我看最近明日香的心情不太好，你帮我开导一下啦。”美里笑了笑，把电话挂了。
看得出来，她心情不错。
“开导？哪用得着我开导啊。。。”真嗣咕哝着，然后突然僵住了。
“。。。您好，你拨叫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请您稍后再拨。”真嗣挂断电话，心情更加沉重了，但是脑袋里传来的阵阵刺痛让他停下了直接去找风间白鸟的想法。
毕竟，如果事情没有发生，那早晚都是一样的，说不定晚些时候对方会回电话呢。
于是真嗣又坐回床上休息了很久，等到日落时分才慢慢下楼离开。
本来应该是美里过来办出院把他接出去的，但是真嗣由于频繁光顾外加上与与同龄人完全的不同气质，后来就都由自己办了。
落日斜照下，真嗣一个人缓步走在街上，虽然当时是通过意念释放AT力场的，但是那一下也让少年浑身上下都有不同程度的肌肉拉伤，他现在能发挥出来的体能还不如普通人。
“我回来了。”真嗣好容易挪回美里家，敲敲门，没什么反应后就掏卡开门——明日香和美里不一样，真嗣不怕她正在洗澡。
令人意外的是，他看到了坐在茶几前的明日香，少女单手托腮，看向对面，似乎在发呆。
“你在家啊，怎么不应一声？”真嗣笑问道。
对方无动于衷。
“好吧好吧，晚上美里姐说是要我做饭，我有点儿肌肉拉伤，能不能帮帮忙。”真嗣叹气，自己肌肉拉伤，暂时不惹她比较好，心情不好，难道是来亲戚了？
“。。。这里没监控吧？”孰料少女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
“。。。应该没有吧，怎么了？”真嗣有点奇怪，她的鼻音好像又重了不少。
然后她看到少女转过头，一字一顿道：“风间大叔。。。不会再回来了。”说到最后，即使她很努力地保持平静，也有点压抑不住喉咙里的哭腔了。
刚刚听到消息的一瞬间，真嗣不自觉地倒退了半步，然后头脑短暂的空白了一会儿。
“。。。所以，那个新来的使徒，是白鸟哥？”真嗣感觉自己的大脑就像蜗牛一样，木了半天，才把这个消息和之前美里说过的信息匹配起来。
“。。。是。”少女又把头垂下，下巴支在了左手上。
这时候真嗣才发现，明日香眼袋浮肿，蓝色的眼瞳周围全是红血丝，头发随意的扎在一起，发梢分叉，头顶是一片油光。
“。。。能不能说说具体情况？”真嗣感觉自己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伤心。
虽然从理性上说，谁都会死，但他和风间白鸟相处了差不多十年，但是他却认为对方更可能只是去办其他事情了。
这是一种信念，近乎本能反应。
所以他要从之前发生的事情里推测对方大概去干什么了。
随着明日香的叙述，真嗣也差不多明白自己昏迷之后发生了什么。
“。。。也就是说，先有红色长枪，然后是N2炸弹？最后白鸟老师和使徒就消失了，消失前给你带了句话？”真嗣眉毛在松紧之间来回变换，实际上当时明日香并不知道前因后果，是特地去问来的。
“嗯。。。我还是觉得，风间老师可能只是暂时消失了。”沉吟片刻，真嗣还是摇摇头道，因为按他的逻辑，箱根距离第三新东京又不远，按照风间白鸟算无遗策的性格，如果他决定暴露自己出手，那在六颗陨石出现的时候就已经可以动手了，没必要非得等自己等人精疲力尽，又不是要演英雄救美，非得在最后一刻出场，真实世界是存在意外的，一步没赶到就完了。
“。。。是吗？对于这件事，你就是这个看法吗？”明日香的声音带上了一点颤抖。
去过风间白鸟的旧居后，少女已经想清楚了，她欠了对方不少，现在又加上了一条命，以后唯一目标就是完成约定了：
变强，顺便保护笨蛋真嗣。
导致少女这段时间的状态不佳的原因不是因为悲伤，而是无法面对真嗣的惶恐。
按照她了解的情况，风间白鸟和真嗣差不多是情同父子，然后他因为她的弱小而牺牲了。
而她无数次想象真嗣听到这个噩耗反应，而每个反应都让她的自尊心支离破碎。
今天她做好了上断头台的准备，打不还手骂不还。
结果，对方居然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让并没有让少女心里松一口气，而是心里腾起一股无名火。
“你这家伙。。。很好。”明日香刷地一下站起来，身体晃了晃，那手定定指着真嗣，然后头也不回的回到卧室。
“啪。”日本的门砸不出惊天动地的效果，但是已经充分表达了她内心的不满。
“。。。如果百鸟哥真的消失了，不应该是我更生气吗？”真嗣看着紧闭的房门苦笑道。
屋子里又恢复了平静，企鹅penpen也被低气压吓得躲进了冰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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