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扫射、爆炸
本茨的眼中，这个世界已经完全变了。
流动的岩浆瀑布、黑色的巨鸟、火烧的天空和眼前在冰晶中飒飒挺立的少女，就像是揉杂了疯狂的想象和噩梦，极度的诡异。
漫天丝丝的雨撒下来，像是映着火红色的天上有个大熔炉，落下的雨水都是温热的。
南雀长发飘散，面对着空中十几支冰冷的枪口以及航炮，丝毫没有畏惧。她双手两边张开，对着地面，璀璨的晶体仿佛感召着某种力量生长出来，像是速生的玻璃丛林，一瞬间窜到了两米高度，组成环绕的水晶墙壁，从外向内结晶发出的破裂声不绝于耳。
那些危险的黑影还在盘桓，或许是手足无措的本茨像是被挟持的人类，它们不确定是否发动攻击。
可阵型角落里的一架忽然发了疯似地摆动，炸雷般的火舌呈扇面扫过一圈，瞬间把几十颗7mm钢芯弹钉入了水晶墙壁，如同石子坠入柔软的水中。
那之后，徘徊的黑影群如同从无尽的沉寂中醒来，航炮、反坦克导弹、三联式机枪，都如同火龙一般咆哮起来，金属破空铮鸣声接连不断，导弹不断拉出直线烟雾，火舌斜斩着地面推进，密集到相互撞击，暴力切割着平面上的一切！
弹匣、弹仓在十几秒内放空。而金属的风暴却刚刚抵达，像是回放一般发生。
看不清发生了什么，巨大的爆裂声响如同雷声撕扯着耳膜。晶体墙壁的庇护摇摇欲坠。
刺鼻硫磺味的烟雾浓稠铺满了地面，漆黑的直升机中，人们不安等待着结果。
咔咔的破裂声，像是鸡蛋壳被逐渐啄开。
烟雾被狂风驱散，所有人狂跳的心都仿佛被攥住了一刻：只有少数晶体丛林稀疏立着，但它们确实依旧林立着，内部破碎的缝隙中少说积累着几百斤的弹头，这种魔力的强度简直是坚不可摧。
“魔鬼……她是魔鬼……”一个武器操作员喋喋不休重复着，浑身泡在冰水里一般战栗。
以单人的力量抗拒了六架武装直升机的饱和火力，就算是装备了爆炸反应装甲的坦克恐怕也无法轻易承受。
但事实是，大部分子弹只是艰难钻入了密集晶体丛中，裂纹如同蛛网生发崩裂；另一些却造成了巨大破坏，晶体块像是像是水银胆嘭地炸开，化作了晶莹粉尘，簌簌落进了滚烫熔岩中。
但这并非毫无作用，无数锋利的玻璃碴子向着四面八方激射，比子弹更加恐怖。
在扫射来临之际，南雀缓缓蹲下的动作在他眼里仿佛放慢了，本茨的呼吸都快停滞下来，像是被看不见的手扼住了咽喉，眼前爬满了黑影和紫雾，甚至火红的夜空都被眼前的黑暗湮没。
他伸手想抓住什么，动作却如同水中一般阻碍，抓了个空。腿软的瞬间，膝盖磕在滚烫的地上，可下落没有停止，却像是堕入了无尽的黑暗，在眼前的光亮化作一条细线的刹那，他害怕地叫出来。
“本茨！”南雀一手扶着昏厥的男孩，不让他完全落在地上。
烤炙的温度传递上来，这块地面像是一口架在火上的锅，雨水不等落下就化作了一缕白汽消散了。
本茨的衣裤飘出了焦黑色的烟，轻薄鞋底哗地腾起火苗，烧化的一块滋滋作响，蜷缩成一个个灰白的小球，不一会儿就露出下面烫伤的赤脚。
南雀顾不得身后随时会再度爆发的弹雨，双手拍灭了本茨身上的火焰，烧得滚烫的布料也粘在她手上，幽蓝色的火焰持续烧着，手上很快烫出了几个水泡。
“本茨，醒醒！”手上火辣辣疼得钻心，她的眼中溢出了了晶莹液体，沿着烤得干涩的眼角滑落。
本茨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他痛苦地咬着牙，却喊不出声音。
南雀背着男孩让他离开地面，轻握着本茨的脚，仿佛那样就能帮他分担痛苦。可她的鞋底也在燃烧，脚底落在了岩石上，角质皮肤烫的焦黑，和燃烧的鞋底混在一起再也分不开。
“哥！”南雀儿吼出撕心的伤痛声音。
这声音也穿过了旋翼的呼啸风声，飘进了机舱，空空震动着玻璃窗和每个人玻璃般的人性。
“呼叫飞狐一号，公然违反命令！出了什么事！”
飞狐一号没有回答。
飞狐一号上，刚才机枪轰鸣的时候，驾驶员瞪大了眼睛，心跳瞬间飙开。他凭着本能临时挽救，猛拉着驾驶杆将枪口位置偏离。在目睹了女孩超自然的所作所为，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只是理智告诉他：那只是两个人类的孩子。
“飞狐一号！呼叫飞狐一号！”
驾驶员面色狰狞转过头，对着那个已经挨了自己一拳不省人事的虔诚教徒啐了一口，“妈的，杂碎！你他娘还是个人么！”
他这才接通了无线电，“飞狐一号收到！领航员误操！重复！领航员误操！”他再转过头，那个人晃了晃脑袋转醒过来，又是猛地一拳砸过去。
“飞狐一号！报告弹药余留！”
驾驶员望了眼仪表，“呼叫鹞鹰三号！还有余留！”
他不安探着头望下去，希望那两个孩子还活着，可他忽然定在那里，耳机里的话让他全身彻底冷了下去。
“飞狐一号！重复扫射！攻击目标下段！钢芯弹有作用！”
“钢芯弹……”那个词语像是一块烧红的烙铁丢在脑海中，他的理智和人性都在痛苦中熊熊燃烧。
他焦急看着下方，那两个小小身影仿佛融化在了火海中，那样的痛苦也灼烧着他的神经。
“可那是个……那是”
这个瞬间，他的声音再也发不出来了。
飞狐一号，挂在底部靠后的副油箱，被一块攒射而来的晶体命中，爆炸了。
爆炸绽放出一团耀眼的火球，如同一颗深空诞生的恒星，无数引爆的金属弹片散射开，爆出恒星的日珥和太阳风。
爆炸的碎片在酸牙的金属折断声中坠落下去，像是涅繁的火凤凰。
接连而来，另一块凝聚的晶体扎在鹞鹰三号的副油箱上，擦出的火弧一闪而过。
这团火球腾起的更快，重型装甲只被炸穿了窟窿，斜着向上切断了螺旋桨，桨叶又变成烧红的刀子，像切奶油一样将机身连带着人体搅成碎片。
鹞鹰三号，爆炸。
漫天扑簌流射的火光下，晶体覆盖的人形缓缓直起身，几支晶柱将他从半跪状态撑起来，而后撤蓄力的手臂再次拉开，整个人组成了一张弯到极致的弓，晶莹长矛为箭，直指天空！
流动的岩浆瀑布、黑色的巨鸟、火烧的天空和眼前在冰晶中飒飒挺立的少女，就像是揉杂了疯狂的想象和噩梦，极度的诡异。
漫天丝丝的雨撒下来，像是映着火红色的天上有个大熔炉，落下的雨水都是温热的。
南雀长发飘散，面对着空中十几支冰冷的枪口以及航炮，丝毫没有畏惧。她双手两边张开，对着地面，璀璨的晶体仿佛感召着某种力量生长出来，像是速生的玻璃丛林，一瞬间窜到了两米高度，组成环绕的水晶墙壁，从外向内结晶发出的破裂声不绝于耳。
那些危险的黑影还在盘桓，或许是手足无措的本茨像是被挟持的人类，它们不确定是否发动攻击。
可阵型角落里的一架忽然发了疯似地摆动，炸雷般的火舌呈扇面扫过一圈，瞬间把几十颗7mm钢芯弹钉入了水晶墙壁，如同石子坠入柔软的水中。
那之后，徘徊的黑影群如同从无尽的沉寂中醒来，航炮、反坦克导弹、三联式机枪，都如同火龙一般咆哮起来，金属破空铮鸣声接连不断，导弹不断拉出直线烟雾，火舌斜斩着地面推进，密集到相互撞击，暴力切割着平面上的一切！
弹匣、弹仓在十几秒内放空。而金属的风暴却刚刚抵达，像是回放一般发生。
看不清发生了什么，巨大的爆裂声响如同雷声撕扯着耳膜。晶体墙壁的庇护摇摇欲坠。
刺鼻硫磺味的烟雾浓稠铺满了地面，漆黑的直升机中，人们不安等待着结果。
咔咔的破裂声，像是鸡蛋壳被逐渐啄开。
烟雾被狂风驱散，所有人狂跳的心都仿佛被攥住了一刻：只有少数晶体丛林稀疏立着，但它们确实依旧林立着，内部破碎的缝隙中少说积累着几百斤的弹头，这种魔力的强度简直是坚不可摧。
“魔鬼……她是魔鬼……”一个武器操作员喋喋不休重复着，浑身泡在冰水里一般战栗。
以单人的力量抗拒了六架武装直升机的饱和火力，就算是装备了爆炸反应装甲的坦克恐怕也无法轻易承受。
但事实是，大部分子弹只是艰难钻入了密集晶体丛中，裂纹如同蛛网生发崩裂；另一些却造成了巨大破坏，晶体块像是像是水银胆嘭地炸开，化作了晶莹粉尘，簌簌落进了滚烫熔岩中。
但这并非毫无作用，无数锋利的玻璃碴子向着四面八方激射，比子弹更加恐怖。
在扫射来临之际，南雀缓缓蹲下的动作在他眼里仿佛放慢了，本茨的呼吸都快停滞下来，像是被看不见的手扼住了咽喉，眼前爬满了黑影和紫雾，甚至火红的夜空都被眼前的黑暗湮没。
他伸手想抓住什么，动作却如同水中一般阻碍，抓了个空。腿软的瞬间，膝盖磕在滚烫的地上，可下落没有停止，却像是堕入了无尽的黑暗，在眼前的光亮化作一条细线的刹那，他害怕地叫出来。
“本茨！”南雀一手扶着昏厥的男孩，不让他完全落在地上。
烤炙的温度传递上来，这块地面像是一口架在火上的锅，雨水不等落下就化作了一缕白汽消散了。
本茨的衣裤飘出了焦黑色的烟，轻薄鞋底哗地腾起火苗，烧化的一块滋滋作响，蜷缩成一个个灰白的小球，不一会儿就露出下面烫伤的赤脚。
南雀顾不得身后随时会再度爆发的弹雨，双手拍灭了本茨身上的火焰，烧得滚烫的布料也粘在她手上，幽蓝色的火焰持续烧着，手上很快烫出了几个水泡。
“本茨，醒醒！”手上火辣辣疼得钻心，她的眼中溢出了了晶莹液体，沿着烤得干涩的眼角滑落。
本茨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他痛苦地咬着牙，却喊不出声音。
南雀背着男孩让他离开地面，轻握着本茨的脚，仿佛那样就能帮他分担痛苦。可她的鞋底也在燃烧，脚底落在了岩石上，角质皮肤烫的焦黑，和燃烧的鞋底混在一起再也分不开。
“哥！”南雀儿吼出撕心的伤痛声音。
这声音也穿过了旋翼的呼啸风声，飘进了机舱，空空震动着玻璃窗和每个人玻璃般的人性。
“呼叫飞狐一号，公然违反命令！出了什么事！”
飞狐一号没有回答。
飞狐一号上，刚才机枪轰鸣的时候，驾驶员瞪大了眼睛，心跳瞬间飙开。他凭着本能临时挽救，猛拉着驾驶杆将枪口位置偏离。在目睹了女孩超自然的所作所为，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只是理智告诉他：那只是两个人类的孩子。
“飞狐一号！呼叫飞狐一号！”
驾驶员面色狰狞转过头，对着那个已经挨了自己一拳不省人事的虔诚教徒啐了一口，“妈的，杂碎！你他娘还是个人么！”
他这才接通了无线电，“飞狐一号收到！领航员误操！重复！领航员误操！”他再转过头，那个人晃了晃脑袋转醒过来，又是猛地一拳砸过去。
“飞狐一号！报告弹药余留！”
驾驶员望了眼仪表，“呼叫鹞鹰三号！还有余留！”
他不安探着头望下去，希望那两个孩子还活着，可他忽然定在那里，耳机里的话让他全身彻底冷了下去。
“飞狐一号！重复扫射！攻击目标下段！钢芯弹有作用！”
“钢芯弹……”那个词语像是一块烧红的烙铁丢在脑海中，他的理智和人性都在痛苦中熊熊燃烧。
他焦急看着下方，那两个小小身影仿佛融化在了火海中，那样的痛苦也灼烧着他的神经。
“可那是个……那是”
这个瞬间，他的声音再也发不出来了。
飞狐一号，挂在底部靠后的副油箱，被一块攒射而来的晶体命中，爆炸了。
爆炸绽放出一团耀眼的火球，如同一颗深空诞生的恒星，无数引爆的金属弹片散射开，爆出恒星的日珥和太阳风。
爆炸的碎片在酸牙的金属折断声中坠落下去，像是涅繁的火凤凰。
接连而来，另一块凝聚的晶体扎在鹞鹰三号的副油箱上，擦出的火弧一闪而过。
这团火球腾起的更快，重型装甲只被炸穿了窟窿，斜着向上切断了螺旋桨，桨叶又变成烧红的刀子，像切奶油一样将机身连带着人体搅成碎片。
鹞鹰三号，爆炸。
漫天扑簌流射的火光下，晶体覆盖的人形缓缓直起身，几支晶柱将他从半跪状态撑起来，而后撤蓄力的手臂再次拉开，整个人组成了一张弯到极致的弓，晶莹长矛为箭，直指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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