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管这个叫寨子？
“你管这个东西叫寨子？”
李利站在梁家城的西南角外，看着左右好像一眼望不到头的城墙，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吴长顺汗颜。
地图上，这就是潼关卫七十二屯中的鱼化屯所属的西寨子，说他是村寨，没毛病啊！
可眼前这五丈高的城墙是肿么肥事，小老弟？
还有躲在城墙上的女墙后面的人影，糊在城墙上黑漆漆的一看就是炮眼的不明格子，城垛、支棱出来的火枪与长枪，还有冒出浓烟的热锅滚油，甚至还有两匹不知是骡子还是马的生物在城墙上飞哒哒地跑……
按城墙的坡度大致测算一下的话，这城墙基底怕不是有三丈多宽！
城墙下影影绰绰还能看见半丈宽不知多深的壕沟，要是有水的话，就是尼玛的护城河啊！
而且要不是因为已经入冬导致大雪纷飞一片白地，藏在林木与庄稼之间的城郭能不能被发现还是两说。
难搞哦！
吴长顺泪流满面，第一次体会到了纸上得来终觉浅这个道理。
你们潼关卫的人有病吧，一个村子修成这样！
我大四川的村寨才不长你这样呢！
妖艳贱货，滚出氪！
攻城是不可能攻城的，虽然队伍里有山贼悍匪，但我李利是良民，不是来打劫的。
再说了，这城……也攻不下啊……
那绕过去继续往潼关进发，好像也不太现实吼？
正当李利踌躇不决的时候。
城墙上响起急促且刺耳的钟声，在广阔平原里传得老远。
很快，李利前后左右都传来了远近不一的钟声。
头皮发麻！
这是被包围了啊！
李利得出一个结论：
嗯……潼关卫的人……
都有病！
……
梁成河叉着腰站在城墙上远眺。
约莫百丈的距离外，一群山贼像个蚂蚁似的，稀稀拉拉的或坐或站，丝毫没有攻城的迹象。
梁成河满意的点点头，捋起了自己下颚的三寸胡须。
自己人生有三大得事，第一是趁着天启年间山贼北出秦岭，趁机占下无主良田二百顷。
第二是送义子前往西安读书，且高中进士。
第三嘛，就是脚下这梁家城子了。
崇祯八年陕西大旱，自己的七百顷良田却靠着七岔河勉力度过难关。
随后，大旱后的关中粮价飞涨，一石粮秣直二两银！
自此，梁家城才有足够银钱得以修建。
耗时四年，金银无算，总算是把城建好了。
不吹大话，整个潼关以南，就属自家城寨最为坚固！
而且城内人丁众多、粮仓丰实、水井深邃，只要把唯一的城门洞一堵，困上个三五个月都不成问题！
哼，区区百十号山贼，如何与自己耗资甚巨的城郭抗衡。
听到旁边周家城与南窑传来的钟声后，心里更加踏实。
况且，真当禁沟两岸五堡十三烽燧是摆设啊！
要不是看这伙儿山贼人少，自己说不定就能吃下，早把狼烟点燃，向潼关卫报信去了。
大军朝发夕至，区区山贼还不是手到擒来！
正当梁成河志得意满的时候，一个妖娆的身影缓步迈上了城墙。
“老爷……”
“你上来做甚！”
梁成河见自己续弦发妻娉娉袅袅的上了城墙，沉声呵斥道：“这里是你一个妇道人家待的地方吗！”
旁边正擦着火枪铁炮的几个健妇缓缓打出一排问号。
妇人捂着嘴，眉眼带笑。
“妾身还没见过山贼呢，自然想来看看是何等景象。”
“山贼有什么可看的，无非也是一群过不下去的可怜人罢了。”
“不能拿起锄头安心种地，自然会拿着刀枪自己去抢。”
“况且，我梁家城气候已成，些许小毛山贼，不足挂齿！”
看着妇人星星亮亮的崇拜眸子，梁成河得意极了。
不愧是进士的爹啊，说话那是相当有水平！
“老爷，既然山贼如此，那妾身正巧有一不情之请。”
梁成河一愣。
打脸来得怎么这么快！
山贼要是真这么好相与，那可说不上贼了！
耿着脖子凶巴巴的回道：“你个妇道人家参合这些作甚！”
妇人站近一步贴在梁成河身上，柔软的身子轻轻摇曳，娇笑道：“老爷~既然这些人都活不下去了，不如收了兵刀甲胄，放到寨子外面。
寨子里来年还要建宗祠，屯里还要建寺庙，灌溉的沟渠也要趁冬天再挖挖，算起来，哪哪都需要人手。
可寨子里的男丁就这么些个人，来年可别耽误了农时。
那南山缓坡上的荒地闲着也是闲着，正好让他们佃了去，农时种地，闲时做工，也算是为咱梁家添砖加瓦了不是？”
妇人贴近耳语的声音酥且媚，大氅下妖娆的身子柔且软，饶是梁成河五十好几了，内心也直呼受不了。
可那山贼……
正打算拒绝，却听到妇人拉长尾音：“老爷~~”
鼻子上的海绵体一热，微微膨胀。
梁成河震声道：“梁二！你且去问问那伙子山贼，到底什么来路！”
……
梁二哭着脸，看着吊篮迅速升回高高的城墙上，一步三回头的往前慢慢走去。
那可是山贼啊！
有刀有枪的山贼啊！
要是一个应对不及，这大好的头颅……
“老爷，您可一定要照看好梁二一家老小啊！”
“你且速去！汝妻子吾自养之！”
听到城墙上传来的吼声，梁二心安了不少，抹了一把涕泗横流，昂起头往前大步走去。
今天，我也像去年看的戏曲演的那样，千里走单骑！过五关！斩……
看到人的一瞬间，梁二噗通一声五体投地。
“好汉，我家老爷让小人来问问，你们干啥来了！”
瑟瑟发抖！
……
李利没想到转机来得这么快。
全程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梁二，像是竹筒倒豆子一样将梁家城里的状况交代得一清二楚。
有多少人多少粮多少刀枪大炮，事无巨细统统交代了一遍。
李利听完之后放下心来，带着王五越众而出，待王五扶起梁二后，做了个揖。
“好叫城里的梁老爷知道，小生李利，丹凤人士。”
“闯贼势大时，带领着家中仆人于商洛山中避祸。”
“在山中也陆陆续续收纳了些避祸的乡亲。”
“可大雪封山以致粮草不济，不得已才率领乡亲望潼关而来，惊扰之下还请梁老爷恕罪则个。”
哼！我李利也是看过武林外传的银儿，吕秀才怎么说话，简直记忆犹新啊！
梁二跌跌撞撞的往回跑，心里全是庆幸。
山贼没杀我诶！
爹爹！山贼没杀我诶！
回头我一定给你多烧两柱香！
一上城墙，梁老爷就急吼吼的开问了。
“可伤着了？问清楚了吗？什么来路？”
梁二一惊。
脑子里一片空白。
刚刚李利说的话，自己全给忘了！
就记得最后的“则个”。
“嘿！你倒是说话啊！”
梁二屁股上挨了一脚后，才支支吾吾的回道：“老爷，有个……读书人。”
“然后呢？”
看着三杆子打不出一个屁的梁二，梁老爷怒急。
“要你何用！”
“梁三儿，你跟梁二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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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长顺汗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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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眼前这五丈高的城墙是肿么肥事，小老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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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城墙的坡度大致测算一下的话，这城墙基底怕不是有三丈多宽！
城墙下影影绰绰还能看见半丈宽不知多深的壕沟，要是有水的话，就是尼玛的护城河啊！
而且要不是因为已经入冬导致大雪纷飞一片白地，藏在林木与庄稼之间的城郭能不能被发现还是两说。
难搞哦！
吴长顺泪流满面，第一次体会到了纸上得来终觉浅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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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城是不可能攻城的，虽然队伍里有山贼悍匪，但我李利是良民，不是来打劫的。
再说了，这城……也攻不下啊……
那绕过去继续往潼关进发，好像也不太现实吼？
正当李利踌躇不决的时候。
城墙上响起急促且刺耳的钟声，在广阔平原里传得老远。
很快，李利前后左右都传来了远近不一的钟声。
头皮发麻！
这是被包围了啊！
李利得出一个结论：
嗯……潼关卫的人……
都有病！
……
梁成河叉着腰站在城墙上远眺。
约莫百丈的距离外，一群山贼像个蚂蚁似的，稀稀拉拉的或坐或站，丝毫没有攻城的迹象。
梁成河满意的点点头，捋起了自己下颚的三寸胡须。
自己人生有三大得事，第一是趁着天启年间山贼北出秦岭，趁机占下无主良田二百顷。
第二是送义子前往西安读书，且高中进士。
第三嘛，就是脚下这梁家城子了。
崇祯八年陕西大旱，自己的七百顷良田却靠着七岔河勉力度过难关。
随后，大旱后的关中粮价飞涨，一石粮秣直二两银！
自此，梁家城才有足够银钱得以修建。
耗时四年，金银无算，总算是把城建好了。
不吹大话，整个潼关以南，就属自家城寨最为坚固！
而且城内人丁众多、粮仓丰实、水井深邃，只要把唯一的城门洞一堵，困上个三五个月都不成问题！
哼，区区百十号山贼，如何与自己耗资甚巨的城郭抗衡。
听到旁边周家城与南窑传来的钟声后，心里更加踏实。
况且，真当禁沟两岸五堡十三烽燧是摆设啊！
要不是看这伙儿山贼人少，自己说不定就能吃下，早把狼烟点燃，向潼关卫报信去了。
大军朝发夕至，区区山贼还不是手到擒来！
正当梁成河志得意满的时候，一个妖娆的身影缓步迈上了城墙。
“老爷……”
“你上来做甚！”
梁成河见自己续弦发妻娉娉袅袅的上了城墙，沉声呵斥道：“这里是你一个妇道人家待的地方吗！”
旁边正擦着火枪铁炮的几个健妇缓缓打出一排问号。
妇人捂着嘴，眉眼带笑。
“妾身还没见过山贼呢，自然想来看看是何等景象。”
“山贼有什么可看的，无非也是一群过不下去的可怜人罢了。”
“不能拿起锄头安心种地，自然会拿着刀枪自己去抢。”
“况且，我梁家城气候已成，些许小毛山贼，不足挂齿！”
看着妇人星星亮亮的崇拜眸子，梁成河得意极了。
不愧是进士的爹啊，说话那是相当有水平！
“老爷，既然山贼如此，那妾身正巧有一不情之请。”
梁成河一愣。
打脸来得怎么这么快！
山贼要是真这么好相与，那可说不上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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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站近一步贴在梁成河身上，柔软的身子轻轻摇曳，娇笑道：“老爷~既然这些人都活不下去了，不如收了兵刀甲胄，放到寨子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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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南山缓坡上的荒地闲着也是闲着，正好让他们佃了去，农时种地，闲时做工，也算是为咱梁家添砖加瓦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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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山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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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成河震声道：“梁二！你且去问问那伙子山贼，到底什么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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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是山贼啊！
有刀有枪的山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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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人的一瞬间，梁二噗通一声五体投地。
“好汉，我家老爷让小人来问问，你们干啥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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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利没想到转机来得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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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少人多少粮多少刀枪大炮，事无巨细统统交代了一遍。
李利听完之后放下心来，带着王五越众而出，待王五扶起梁二后，做了个揖。
“好叫城里的梁老爷知道，小生李利，丹凤人士。”
“闯贼势大时，带领着家中仆人于商洛山中避祸。”
“在山中也陆陆续续收纳了些避祸的乡亲。”
“可大雪封山以致粮草不济，不得已才率领乡亲望潼关而来，惊扰之下还请梁老爷恕罪则个。”
哼！我李利也是看过武林外传的银儿，吕秀才怎么说话，简直记忆犹新啊！
梁二跌跌撞撞的往回跑，心里全是庆幸。
山贼没杀我诶！
爹爹！山贼没杀我诶！
回头我一定给你多烧两柱香！
一上城墙，梁老爷就急吼吼的开问了。
“可伤着了？问清楚了吗？什么来路？”
梁二一惊。
脑子里一片空白。
刚刚李利说的话，自己全给忘了！
就记得最后的“则个”。
“嘿！你倒是说话啊！”
梁二屁股上挨了一脚后，才支支吾吾的回道：“老爷，有个……读书人。”
“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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