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斗
赵玉城或许信了，又或者是单纯的不愿深究。
他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只是将钟毅赶了出去。
之后的时间里，两队人马还是一同上路了。
商队的货物损失很多，还有一些逃跑的护卫，是梗在所有人心中的一根刺。
商队的人心彻底散了，不管是钟毅还是赵玉城都没有办法再聚拢的那种。
商队里开始出现埋怨的话，所有人都是他们埋怨的对象。
有人打起来，但没人拉架，也没有人愿意去处理。似乎商队的前路已经没有希望了。
三爷的人手倒是依旧精神，搅扰的商队更加不得安宁。
赵玉城这几天不再继续待在马车里或者帐篷里了。
他似乎也发觉了一些什么，最近经常在商队里走动。
钟毅最近也是经常出去，商队现在这个情况，钟毅宁愿自己做斥候，也信不过其他的护卫。
情况很不好，有人盯上他们了。
对方大概几十人，都骑着马。偶尔出没在商队附近。
钟毅有几次远远看见对方，是上次在路上交手的那群老兵。
又过了三天，大清早。
钟毅灌了一口酒，翻身上马，正要出营。
“钟护卫。”
却被赵玉城叫住。
“什么事？”
“须尽快些了。”
赵玉城深深地看了钟毅一眼。
“外有强敌，容后再议。”
钟毅语气坚定，此时的商队还真就离不开三爷那群人手，这时候翻脸，简直是死路一条。
“怕只怕，内忧外患，实则一体。今日之依仗，便是他日之屠刀。”
赵玉城意有所指，而后转身离去。
钟毅的手按在刀上，似乎有所犹疑。
“赵玉城，到了江上，咱们便分道扬镳。你们随你们的漕运，我走我的汉江。
到时候别忘了我的东西。否则小心你的脑袋。”
钟毅对着赵玉城的背影朗声说道，随后手中缰绳甩动，胯下烈马如飞，呼吸之间，已然冲出营门。
看来，得想办法和那群老兵动手试试了。
找到这群人并不难。
事实上，这群人的动作越来越大胆，不管是扎营还是跟随，并没有过多的遮掩。
钟毅早早下马，从山林间小心接近对方的营地。
钟毅爬上树顶，看着不远处的营地，却感觉无从下手。
除了简陋的拒马等物外，营地附近还有些隐伏的暗桩，营地内还有巡逻的人手，隐约的诵经声连绵不绝，远远便有所听闻，这似乎是营地里的某种布置，不时泛起一缕金光，形如覆网。
倘若给他二十个天刑卫老兵，这营地他倒是敢闯一闯，只他一人的话，强闯只怕要下场不妙。
接连几日，钟毅早早出营，潜行至营地观察，倒是隐约摸索出些门道来。
对方因为人手不足，出营之时，又为保安全，往往十数人一同。
一队回返，另一队再出。
除了老兵外，营地内还有些民夫，伙夫之类的人手，也是约有几十人。
这群人白天干活，如担水，拾柴，推土，烧火，更换拒马营栏等杂事，晚上禁止出帐。
傍晚之时，是营地看守力量最弱的时候，也是动手最好的机会。
一颗树上，暗桩低伏着身子，双眼紧盯着前方，手中提着一把短刀。
挲挲
轻微的声音响起。
暗桩男子头也没回，手中短刀脱手飞出，脚下一蹬，整个人向前而去。
一只手掌突然从身后伸出，扯住了对方的腿，猛然将人拽回。
“敌……”
嗑哒一声脆响，呼声刚刚出口，便戛然而止。
钟毅将插在胸口的短刀收进怀里，然后在暗桩身上摸索片刻，找到了他需要的东西。
“云州军，丙字营。看磨损，不超过五年，按照军制，应是云州军在伍。
短刀的形制，不是军中的东西，私事或者秘调吗？不对，若是秘调，不仅是兵器，军牌也不应当带才对。
所以，是奉令出营，暗行私事，做主的可能是丙字营的将官。烧毁货物，闯营杀人，也不勒财，而是跟随在后，此等行径只怕是另有所图，大抵是仇利二字。”
四海商行名头不小，实力也不容小觑。像他们这样当兵的，虽也有些偶尔劫掠商队的事，但很少会动大商行，即便要动，也是大批人马在关外动手，还得提前准备些马匪之类的尸体。
云州军也算是边军，常与蛮兵作战，真要为财，必定是伪装成匪，先闯大帐，劫走赵玉城才对。况且失踪的护卫也是疑点。
看起来，倒像是提前做好了准备，要把这支商队解决掉。
此外，那陈天友前恭而后倨，变化定有缘由，也难怪赵玉城怀疑双方勾结。
钟毅心中思量，脚步却是不停，按照这几天的观察，向着有可能暗桩的地方摸过去。
就在解决第三个的时候，到底没能止住对方的叫嚷。
紧接着便是一阵锣声响起，几队人手从营地中冲出。
钟毅随手将短刀抽出，塞进怀中，而后急忙穿进林中，上马便走。
一路快马加鞭，却在营帐外十余里左右，被一队人马拦住。
“杀！”
一声怒吼，随后十余骑便直冲而来。
刀枪相交，钟毅接连穿过五人，随后被来人一枪扎在腹部，当即被挑落马下。
数人从一旁拿出弩机，机括声响起，几发驽矢当即奔着钟毅而去。
几杆长枪此时同时向着钟毅刺来，若是被钉在地上，只怕要被生擒。
钟毅手中长刀划过身前，翻身滚向一旁，身上的几处伤口看着可怖，都是贯穿伤，却不见有多少血色。
避过长枪，却没能避过马蹄。
骨骼断裂的声音清脆，又是接连几声，钟毅半个身子都已经塌陷下去。
“三儿，割了脑袋，回营领赏。”
“妥当，哈哈。”
一人翻身下马，从腰间抽出把刀来，走到钟毅身前，半跪着准备割下脑袋。
钟毅瞪着眼睛，似乎在看向他。
突然间，钟毅的拳头砸向对方的咽喉，紧接着抓住对方的脖子，抵住他的身体，不让他倒下。
这人的手脚抽搐了几下，嘴里呕出两口血，目光逐渐失了光亮。
“三儿？”
远处，那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突然喊了一声这人的名字。
见着没有回应，立刻从马上抽出刀来，对着身后众人摆了摆手。
几人当即骑着马，绕向后面。
刚才就是这人一枪给钟毅扎下马，出枪的角度很是刁钻，力气也是不小，单凭他这一手枪法，在军中绝不会是泛泛之辈。
若不先杀此人，只怕难以脱身！
钟毅念头一起，当即决心已定。
他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只是将钟毅赶了出去。
之后的时间里，两队人马还是一同上路了。
商队的货物损失很多，还有一些逃跑的护卫，是梗在所有人心中的一根刺。
商队的人心彻底散了，不管是钟毅还是赵玉城都没有办法再聚拢的那种。
商队里开始出现埋怨的话，所有人都是他们埋怨的对象。
有人打起来，但没人拉架，也没有人愿意去处理。似乎商队的前路已经没有希望了。
三爷的人手倒是依旧精神，搅扰的商队更加不得安宁。
赵玉城这几天不再继续待在马车里或者帐篷里了。
他似乎也发觉了一些什么，最近经常在商队里走动。
钟毅最近也是经常出去，商队现在这个情况，钟毅宁愿自己做斥候，也信不过其他的护卫。
情况很不好，有人盯上他们了。
对方大概几十人，都骑着马。偶尔出没在商队附近。
钟毅有几次远远看见对方，是上次在路上交手的那群老兵。
又过了三天，大清早。
钟毅灌了一口酒，翻身上马，正要出营。
“钟护卫。”
却被赵玉城叫住。
“什么事？”
“须尽快些了。”
赵玉城深深地看了钟毅一眼。
“外有强敌，容后再议。”
钟毅语气坚定，此时的商队还真就离不开三爷那群人手，这时候翻脸，简直是死路一条。
“怕只怕，内忧外患，实则一体。今日之依仗，便是他日之屠刀。”
赵玉城意有所指，而后转身离去。
钟毅的手按在刀上，似乎有所犹疑。
“赵玉城，到了江上，咱们便分道扬镳。你们随你们的漕运，我走我的汉江。
到时候别忘了我的东西。否则小心你的脑袋。”
钟毅对着赵玉城的背影朗声说道，随后手中缰绳甩动，胯下烈马如飞，呼吸之间，已然冲出营门。
看来，得想办法和那群老兵动手试试了。
找到这群人并不难。
事实上，这群人的动作越来越大胆，不管是扎营还是跟随，并没有过多的遮掩。
钟毅早早下马，从山林间小心接近对方的营地。
钟毅爬上树顶，看着不远处的营地，却感觉无从下手。
除了简陋的拒马等物外，营地附近还有些隐伏的暗桩，营地内还有巡逻的人手，隐约的诵经声连绵不绝，远远便有所听闻，这似乎是营地里的某种布置，不时泛起一缕金光，形如覆网。
倘若给他二十个天刑卫老兵，这营地他倒是敢闯一闯，只他一人的话，强闯只怕要下场不妙。
接连几日，钟毅早早出营，潜行至营地观察，倒是隐约摸索出些门道来。
对方因为人手不足，出营之时，又为保安全，往往十数人一同。
一队回返，另一队再出。
除了老兵外，营地内还有些民夫，伙夫之类的人手，也是约有几十人。
这群人白天干活，如担水，拾柴，推土，烧火，更换拒马营栏等杂事，晚上禁止出帐。
傍晚之时，是营地看守力量最弱的时候，也是动手最好的机会。
一颗树上，暗桩低伏着身子，双眼紧盯着前方，手中提着一把短刀。
挲挲
轻微的声音响起。
暗桩男子头也没回，手中短刀脱手飞出，脚下一蹬，整个人向前而去。
一只手掌突然从身后伸出，扯住了对方的腿，猛然将人拽回。
“敌……”
嗑哒一声脆响，呼声刚刚出口，便戛然而止。
钟毅将插在胸口的短刀收进怀里，然后在暗桩身上摸索片刻，找到了他需要的东西。
“云州军，丙字营。看磨损，不超过五年，按照军制，应是云州军在伍。
短刀的形制，不是军中的东西，私事或者秘调吗？不对，若是秘调，不仅是兵器，军牌也不应当带才对。
所以，是奉令出营，暗行私事，做主的可能是丙字营的将官。烧毁货物，闯营杀人，也不勒财，而是跟随在后，此等行径只怕是另有所图，大抵是仇利二字。”
四海商行名头不小，实力也不容小觑。像他们这样当兵的，虽也有些偶尔劫掠商队的事，但很少会动大商行，即便要动，也是大批人马在关外动手，还得提前准备些马匪之类的尸体。
云州军也算是边军，常与蛮兵作战，真要为财，必定是伪装成匪，先闯大帐，劫走赵玉城才对。况且失踪的护卫也是疑点。
看起来，倒像是提前做好了准备，要把这支商队解决掉。
此外，那陈天友前恭而后倨，变化定有缘由，也难怪赵玉城怀疑双方勾结。
钟毅心中思量，脚步却是不停，按照这几天的观察，向着有可能暗桩的地方摸过去。
就在解决第三个的时候，到底没能止住对方的叫嚷。
紧接着便是一阵锣声响起，几队人手从营地中冲出。
钟毅随手将短刀抽出，塞进怀中，而后急忙穿进林中，上马便走。
一路快马加鞭，却在营帐外十余里左右，被一队人马拦住。
“杀！”
一声怒吼，随后十余骑便直冲而来。
刀枪相交，钟毅接连穿过五人，随后被来人一枪扎在腹部，当即被挑落马下。
数人从一旁拿出弩机，机括声响起，几发驽矢当即奔着钟毅而去。
几杆长枪此时同时向着钟毅刺来，若是被钉在地上，只怕要被生擒。
钟毅手中长刀划过身前，翻身滚向一旁，身上的几处伤口看着可怖，都是贯穿伤，却不见有多少血色。
避过长枪，却没能避过马蹄。
骨骼断裂的声音清脆，又是接连几声，钟毅半个身子都已经塌陷下去。
“三儿，割了脑袋，回营领赏。”
“妥当，哈哈。”
一人翻身下马，从腰间抽出把刀来，走到钟毅身前，半跪着准备割下脑袋。
钟毅瞪着眼睛，似乎在看向他。
突然间，钟毅的拳头砸向对方的咽喉，紧接着抓住对方的脖子，抵住他的身体，不让他倒下。
这人的手脚抽搐了几下，嘴里呕出两口血，目光逐渐失了光亮。
“三儿？”
远处，那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突然喊了一声这人的名字。
见着没有回应，立刻从马上抽出刀来，对着身后众人摆了摆手。
几人当即骑着马，绕向后面。
刚才就是这人一枪给钟毅扎下马，出枪的角度很是刁钻，力气也是不小，单凭他这一手枪法，在军中绝不会是泛泛之辈。
若不先杀此人，只怕难以脱身！
钟毅念头一起，当即决心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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