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迟来的忏悔
果然是逃生通道，足够简单粗暴。大概是因为很久没有使用的缘故，手扶刹车装置有些失灵，刹车效果差得超出夏沫辰溪的预期，可以说他几乎是被扔出来的，逃生通道的尽头除了一个软垫之外，什么缓冲装置都没有，而垫子也完全没有起到作用，因为夏沫辰溪已经飞出去几米远了，若不是在空中及时调整落地姿势，他恐怕飞得更远。
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后爬起来，环顾四周，他确实来到了这个建筑物的底层大厅，四周都是破破烂烂的，地上还有血迹和尸体，看起来发生过什么战斗。中间的指示牌密密麻麻标注着这栋楼所有的区域注释，不难想象之前的繁华。不知怎么的，夏沫辰溪对这光景并不感到奇怪，他只想快点回家。
几经周折，他终于找到了这里的出口，门口的钢化玻璃已经全碎完了，外面很不规范地停着几辆不同类型的车，有跑车，SUV，摩托车什么的，其中那辆粉色的SSCTuatara超跑吸引了他的注意。
“喔，看起来不错啊。”夏沫辰溪从车窗瞥见车内内饰，装饰得很有科技感，他自言自语地赞叹着，尝试了一下发现车门居然没锁，坐进去后四处寻找，却没找到插钥匙的地方。
“呃，是按这个？”夏沫辰溪摸索着常见的钥匙孔的位置，只有一个按钮，上面用英文标注着『Quickstart』，轻轻按下，车尾的引擎便咆哮着发动，巨大的声浪甚至让夏沫辰溪微微耳鸣。他熟练地挂挡起步，一脚油门驶向高速。
可他并不知道那是需要指纹解锁的。
空无一人的高速让SSCTuatara这个性能怪兽发挥了最佳实力，路边的速度检测仪跳出了“246”的数字，城市终于出现在天际线，一栋高耸的大楼直插云端，他依稀记得，这是这座城市的地标『帝都』。天色湛蓝，车内智慧中控屏上显示着本周温度为16-18℃，夏沫辰溪欣赏着令人心旷神怡的风景，车速不由得慢了下来，他看到路边有一片花海，那里开满了郁金香。
对方的单调攻击已完全被指挥官破解，锋刃自上而下，斩断了手握长矛的怪物的手臂，黑血溅射在地上，指挥官也跪在地上，他的右腿有一处贯穿伤，骨头甚至直接暴露在空气中，从他那扭曲的表情就能看出疼痛已经超过了常人能忍受的级别。
但不知是因为痛楚而产生幻听，还是那怪物真发出了似有似无的笑声，它盯着指挥官抬起了只剩下半截的右臂，随后，黑色的物质如同泉涌一般从断指冒出，原本断掉的手臂竟直接重新生长了出来！
『清洗者』是有自我再生的能力的，但能如此快速的，指挥官只能想到终末小队的那个怪物。
“该死的东西，那我也不再有所保留了。”所有人都在紧盯着他们的战斗，而沉寂已久的无线电再次响起了指挥官的声音，“我是北居城坚守部队指挥官，新出现的『清洗者』由我命名为『驯兽师』，我即将使用最后的进攻手段，如果我战死，请立即执行『净土』方案。”说罢，指挥官从胸前的战术弹挂掏出了一根金属注射器，对着自己的上臂肌肉偶狠狠扎了下去！
『人类救赎者』血清，这是每个士官标配的一种应急战斗激素，它能在短时间内大幅增强使用者的综合能力，使注射人获得类似于夏沫辰溪那样的生物工程改造人的战斗能力，但仍无法和仿生人相提并论，并且时间也只有短短十分钟。使用它的代价是大幅减少自己的寿命，可以说是一种延迟性的同归于尽手段。
直升机从指挥官上空掠过，初恩看着血肉横飞的战场和那无穷无尽的『清洗者』黑潮，转头注视着曾代表着C国荣耀的首都——『北居城』，他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做错了什么。
强烈的疼痛感从胸口袭来，大脑在他成为仿生人开始，就一直对机械改造的人工心脏有排斥性，这种疼痛往往让初恩彻夜难眠。
这就是......心脏被改造的痛苦吗？
恍惚间，初恩的眼前浮现起一个女孩的笑脸。
按照估算，地下政府在电力中断后，只有3个星期左右的时间保证中央电脑生命维持系统运转，如今已经过去将近2个月，那个被称作他“妹妹”的女孩，或许已经永远沉睡在地下城的中央机房了吧。
“她”不是父亲的亲生女儿，“她”自打被创造开始，就注定是为C国奉献一生的宿命。11年前，世界风云动荡，国际形势不再是单单依靠某些世界公约或某次国际谈判能够控制的了，『重启计划』由初恩的父亲，也就是C国军队总司令，与初恩共同提出，由此，包括地下城建设计划及『苍穹』计划在内的多个高度保密级别的国防计划被启动，C国开始前所未有地动员公众进行国防建设，以应对随时爆发的资源战争。
在庞大的计算量压力下，中央政府的计算机接近瘫痪，而当今又是科技水平高度发达的信息化时代，科技无法离开人们的的生活，因此造成的各种社会负面影响逐渐被放大。
在社会矛盾激化之际，初恩团队的科学家提出了人脑计算论设想，计划将已经死亡的人类大脑接入计算机进行工作。人脑在生物结构上虽然无法比拟计算机的计算速度，但在逻辑计算和区块处理的能力可以说是碾压计算机。利用这种优势，可以大幅降低计算机的负担，使其完全负责计算数据。
但这样反人类的操作理所应当地被多数人否定了，他们打算继续扩容超级计算机，日复一日地执行单调繁琐的计算任务，却没有任何人试图去优化计算逻辑。
此时，作为『重启计划』负责人的司令意识到了人脑的先进性，他下令初恩团队进行秘密研究和研发，在某个普通的夜晚，初恩团队以检修优化中央电脑为由，将整个C国的公共服务层的运行全部中断，而后快速将人脑处理系统和中央电脑链接，整个过程不到三分钟，却足足改变了整个C国的发展态势。在人脑计算机接入后，人们的生活开始变得简洁高效起来，所有的建设工程以接近5倍的速度进行建设，使得原本需要20年的建设计划被提早了16年，这为C国奠定了胜利的基础，初恩团队用行动将先前的所有反对派打压了下去。
可凡事有利有弊，在高强度的计算下，所使用的人脑由于单靠生命维持装置存活，开始逐渐老化，死亡，错乱，最终不得不被废弃，但这样的反人道行为自然不会被大众所接受，初恩团队的人脑资源日复一日地减少。
在这种情况下，司令提出创造一个活体，接入中央电脑进行计算，在完整的生命体制下至少可以使用50年左右，足以撑到这场战争的结束或是下一个阶段。
初恩的“妹妹”就这样被创造了出来，作为一个仿生人降生在这个世界上。作为目的就是进行计算的仿生人，她的大脑和心脏体现出了和普通人完全不一样的特质，初恩团队惊喜地发现她在正常条件下根本无需接入计算机，只需将她电子脑中的逻辑讯号进行解析和调试，再插入到普通人脑内就能再次提高计算机的工作效率，因此，初恩的“妹妹”可以作为一个普通人活在世界上，只需在特殊时期进行计算机链接。
司令将她视为自己的亲生女儿，连同初恩这个亲生儿子一同组成了一个家庭。
战争还是爆发了，全国上下开始投入到战争之中。战争最初，C国执行的是夏沫辰溪的作战计划，投入大量的兵力远赴海外进行作战，漫长的补给线拖慢了战争进程，使得C国的军队没有过多的进展，逐渐被消耗殆尽，在一次庞大的战役中宣告失败，C国也被迫由攻转守。
初恩看准时机，一举将『重启计划』放上台面，迫于存亡压力，国家最高理事会不得已批准该计划实施。
但操控『清洗者』需要巨大的逻辑运算力，而『女王计划』迟迟没有合适的实验体，以目前的逻辑算力来控制『清洗者』十分危险，随时有失控的可能。若想要中央电脑的逻辑算力全开，必须将“她”完全接入中央电脑，但人工心脏不可能承受如此庞大的功耗输出。
这意味着，“她”必须取出人工心脏，改为完全的生命维持系统代替，即便是电子脑，在这样的消耗下也只能比普通大脑多运行几年而已。司令极力反对，他已经完全把“她”人类化了，将“她”原本的身份和作用忘得一干二净。『重启计划』初期，“她”以仿生人的身份接入了中央电脑，开始对清洗者进行调度，残暴嗜血的清洗者高效地完成了清洗，斩首，繁殖等一系列任务，C国终于在这场无穷无尽的战争中看到了一丝曙光。
但也只是一丝曙光而已。随着『清洗者』繁殖的速度越来越快，加上『清洗者』小头目的出现，“她”的计算逐渐陷入超负荷状态，最终，中央电脑失去了对『清洗者』的控制，初恩怒火中烧，在私下大骂父亲是个情感化的废物，便和他的团队一同策划了地下城的反动。
初恩深知控制那种数量的『清洗者』已经成为空想，眼下只有将『女王计划』实现才是唯一正确的道路。
女王，一种究极的『清洗者』最高位存在，没有人知道这种东西创造出来会有什么后果，初恩团队也只是停留在设想阶段。在NDF上传的机密人体实验数据可以看出，56个实验体除了那个叫墨斯的之外，即便是从小就开始注射『清洗者』病毒，到最后也无法适应胚胎哪怕超过一分钟，最后落得实验体和胚胎一同死亡。但有意思的是，56号实验体墨斯所注射的胚胎并非原本计划注射的胚胎，在中央电脑的记录中，墨斯体内的胚胎是NW056，从研究人员的数据分析，NW056以及之前的胚胎DNA链大多相同，只是在某些段上进行了更改。而根据初恩团队的研究结论，NW056以前的胚胎从DNA的根源上就出现了致命的问题，如果墨斯真的注射了NW056，那他必死无疑。
于是初恩团队便在胚胎养殖仓里寻找注射进墨斯身体的胚胎的数据，终于在仓内培养液中提纯出了DNA链大幅突变过的胚胎残肢——这便是女王的研究指引。墨斯只是单纯的，普通人类身上发生了变异，如果利用中央电脑的运算能力去创造出一个纯粹的『清洗者』，那么它的实力将是墨斯的百倍，这是非常恐怖的数据。
在地下城之战后，重新复活的初恩获得了无限接近于墨斯体制的实验体，他秘密下令开始对“她”进行改造，为了不被司令发现，初恩没有毁灭“她”的躯体，而是将大脑转化成一种量子形式的数据，储存在特质的石英舱内，将“她”的心脏取出，转为生命维持系统代替。
但他所做的一切还是被司令发现了，司令没有揭发他的计划，而是威胁初恩团队的一名技术官对DNA链进行改写，破坏了『清洗者』原本的DNA链结构。他原本以为这样女王就无法复活，但他错了，『清洗者』一旦拥有生命，就会想尽办法存活下去，哪怕只是一个胚胎。
人类至始至终都忘了一件事，动物的野性本能是无法被暴力压制的，更何况是人造的野兽集合体。
指挥官从腰间拔出手枪，熟练的打开保险上膛，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驯兽师』倒在了他的刀下，而病毒也蔓延至指挥官的全身，指挥官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结局，所以在此刻他毫无犹豫地扣下了扳机，他唯独不愿意成为一个『清洗者』，与自己曾经的战友为敌。
『北居』指挥中心的所有人看着大屏幕上由绿转红的生命信号，纷纷放下了手中的工作，后勤人员很默契地从冰箱中拿出了冰镇啤酒，大家聚在一起，一起默默等待着最终结局。
“最终还是结束了吗，长官。”副指挥官将两柄钥匙同时旋转，按下了猩红的按钮，“这里是北居指挥中心，呼叫尚海指挥中心，北居已启动『净土』方案，重复，已启动『净土』方案。”
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后爬起来，环顾四周，他确实来到了这个建筑物的底层大厅，四周都是破破烂烂的，地上还有血迹和尸体，看起来发生过什么战斗。中间的指示牌密密麻麻标注着这栋楼所有的区域注释，不难想象之前的繁华。不知怎么的，夏沫辰溪对这光景并不感到奇怪，他只想快点回家。
几经周折，他终于找到了这里的出口，门口的钢化玻璃已经全碎完了，外面很不规范地停着几辆不同类型的车，有跑车，SUV，摩托车什么的，其中那辆粉色的SSCTuatara超跑吸引了他的注意。
“喔，看起来不错啊。”夏沫辰溪从车窗瞥见车内内饰，装饰得很有科技感，他自言自语地赞叹着，尝试了一下发现车门居然没锁，坐进去后四处寻找，却没找到插钥匙的地方。
“呃，是按这个？”夏沫辰溪摸索着常见的钥匙孔的位置，只有一个按钮，上面用英文标注着『Quickstart』，轻轻按下，车尾的引擎便咆哮着发动，巨大的声浪甚至让夏沫辰溪微微耳鸣。他熟练地挂挡起步，一脚油门驶向高速。
可他并不知道那是需要指纹解锁的。
空无一人的高速让SSCTuatara这个性能怪兽发挥了最佳实力，路边的速度检测仪跳出了“246”的数字，城市终于出现在天际线，一栋高耸的大楼直插云端，他依稀记得，这是这座城市的地标『帝都』。天色湛蓝，车内智慧中控屏上显示着本周温度为16-18℃，夏沫辰溪欣赏着令人心旷神怡的风景，车速不由得慢了下来，他看到路边有一片花海，那里开满了郁金香。
对方的单调攻击已完全被指挥官破解，锋刃自上而下，斩断了手握长矛的怪物的手臂，黑血溅射在地上，指挥官也跪在地上，他的右腿有一处贯穿伤，骨头甚至直接暴露在空气中，从他那扭曲的表情就能看出疼痛已经超过了常人能忍受的级别。
但不知是因为痛楚而产生幻听，还是那怪物真发出了似有似无的笑声，它盯着指挥官抬起了只剩下半截的右臂，随后，黑色的物质如同泉涌一般从断指冒出，原本断掉的手臂竟直接重新生长了出来！
『清洗者』是有自我再生的能力的，但能如此快速的，指挥官只能想到终末小队的那个怪物。
“该死的东西，那我也不再有所保留了。”所有人都在紧盯着他们的战斗，而沉寂已久的无线电再次响起了指挥官的声音，“我是北居城坚守部队指挥官，新出现的『清洗者』由我命名为『驯兽师』，我即将使用最后的进攻手段，如果我战死，请立即执行『净土』方案。”说罢，指挥官从胸前的战术弹挂掏出了一根金属注射器，对着自己的上臂肌肉偶狠狠扎了下去！
『人类救赎者』血清，这是每个士官标配的一种应急战斗激素，它能在短时间内大幅增强使用者的综合能力，使注射人获得类似于夏沫辰溪那样的生物工程改造人的战斗能力，但仍无法和仿生人相提并论，并且时间也只有短短十分钟。使用它的代价是大幅减少自己的寿命，可以说是一种延迟性的同归于尽手段。
直升机从指挥官上空掠过，初恩看着血肉横飞的战场和那无穷无尽的『清洗者』黑潮，转头注视着曾代表着C国荣耀的首都——『北居城』，他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做错了什么。
强烈的疼痛感从胸口袭来，大脑在他成为仿生人开始，就一直对机械改造的人工心脏有排斥性，这种疼痛往往让初恩彻夜难眠。
这就是......心脏被改造的痛苦吗？
恍惚间，初恩的眼前浮现起一个女孩的笑脸。
按照估算，地下政府在电力中断后，只有3个星期左右的时间保证中央电脑生命维持系统运转，如今已经过去将近2个月，那个被称作他“妹妹”的女孩，或许已经永远沉睡在地下城的中央机房了吧。
“她”不是父亲的亲生女儿，“她”自打被创造开始，就注定是为C国奉献一生的宿命。11年前，世界风云动荡，国际形势不再是单单依靠某些世界公约或某次国际谈判能够控制的了，『重启计划』由初恩的父亲，也就是C国军队总司令，与初恩共同提出，由此，包括地下城建设计划及『苍穹』计划在内的多个高度保密级别的国防计划被启动，C国开始前所未有地动员公众进行国防建设，以应对随时爆发的资源战争。
在庞大的计算量压力下，中央政府的计算机接近瘫痪，而当今又是科技水平高度发达的信息化时代，科技无法离开人们的的生活，因此造成的各种社会负面影响逐渐被放大。
在社会矛盾激化之际，初恩团队的科学家提出了人脑计算论设想，计划将已经死亡的人类大脑接入计算机进行工作。人脑在生物结构上虽然无法比拟计算机的计算速度，但在逻辑计算和区块处理的能力可以说是碾压计算机。利用这种优势，可以大幅降低计算机的负担，使其完全负责计算数据。
但这样反人类的操作理所应当地被多数人否定了，他们打算继续扩容超级计算机，日复一日地执行单调繁琐的计算任务，却没有任何人试图去优化计算逻辑。
此时，作为『重启计划』负责人的司令意识到了人脑的先进性，他下令初恩团队进行秘密研究和研发，在某个普通的夜晚，初恩团队以检修优化中央电脑为由，将整个C国的公共服务层的运行全部中断，而后快速将人脑处理系统和中央电脑链接，整个过程不到三分钟，却足足改变了整个C国的发展态势。在人脑计算机接入后，人们的生活开始变得简洁高效起来，所有的建设工程以接近5倍的速度进行建设，使得原本需要20年的建设计划被提早了16年，这为C国奠定了胜利的基础，初恩团队用行动将先前的所有反对派打压了下去。
可凡事有利有弊，在高强度的计算下，所使用的人脑由于单靠生命维持装置存活，开始逐渐老化，死亡，错乱，最终不得不被废弃，但这样的反人道行为自然不会被大众所接受，初恩团队的人脑资源日复一日地减少。
在这种情况下，司令提出创造一个活体，接入中央电脑进行计算，在完整的生命体制下至少可以使用50年左右，足以撑到这场战争的结束或是下一个阶段。
初恩的“妹妹”就这样被创造了出来，作为一个仿生人降生在这个世界上。作为目的就是进行计算的仿生人，她的大脑和心脏体现出了和普通人完全不一样的特质，初恩团队惊喜地发现她在正常条件下根本无需接入计算机，只需将她电子脑中的逻辑讯号进行解析和调试，再插入到普通人脑内就能再次提高计算机的工作效率，因此，初恩的“妹妹”可以作为一个普通人活在世界上，只需在特殊时期进行计算机链接。
司令将她视为自己的亲生女儿，连同初恩这个亲生儿子一同组成了一个家庭。
战争还是爆发了，全国上下开始投入到战争之中。战争最初，C国执行的是夏沫辰溪的作战计划，投入大量的兵力远赴海外进行作战，漫长的补给线拖慢了战争进程，使得C国的军队没有过多的进展，逐渐被消耗殆尽，在一次庞大的战役中宣告失败，C国也被迫由攻转守。
初恩看准时机，一举将『重启计划』放上台面，迫于存亡压力，国家最高理事会不得已批准该计划实施。
但操控『清洗者』需要巨大的逻辑运算力，而『女王计划』迟迟没有合适的实验体，以目前的逻辑算力来控制『清洗者』十分危险，随时有失控的可能。若想要中央电脑的逻辑算力全开，必须将“她”完全接入中央电脑，但人工心脏不可能承受如此庞大的功耗输出。
这意味着，“她”必须取出人工心脏，改为完全的生命维持系统代替，即便是电子脑，在这样的消耗下也只能比普通大脑多运行几年而已。司令极力反对，他已经完全把“她”人类化了，将“她”原本的身份和作用忘得一干二净。『重启计划』初期，“她”以仿生人的身份接入了中央电脑，开始对清洗者进行调度，残暴嗜血的清洗者高效地完成了清洗，斩首，繁殖等一系列任务，C国终于在这场无穷无尽的战争中看到了一丝曙光。
但也只是一丝曙光而已。随着『清洗者』繁殖的速度越来越快，加上『清洗者』小头目的出现，“她”的计算逐渐陷入超负荷状态，最终，中央电脑失去了对『清洗者』的控制，初恩怒火中烧，在私下大骂父亲是个情感化的废物，便和他的团队一同策划了地下城的反动。
初恩深知控制那种数量的『清洗者』已经成为空想，眼下只有将『女王计划』实现才是唯一正确的道路。
女王，一种究极的『清洗者』最高位存在，没有人知道这种东西创造出来会有什么后果，初恩团队也只是停留在设想阶段。在NDF上传的机密人体实验数据可以看出，56个实验体除了那个叫墨斯的之外，即便是从小就开始注射『清洗者』病毒，到最后也无法适应胚胎哪怕超过一分钟，最后落得实验体和胚胎一同死亡。但有意思的是，56号实验体墨斯所注射的胚胎并非原本计划注射的胚胎，在中央电脑的记录中，墨斯体内的胚胎是NW056，从研究人员的数据分析，NW056以及之前的胚胎DNA链大多相同，只是在某些段上进行了更改。而根据初恩团队的研究结论，NW056以前的胚胎从DNA的根源上就出现了致命的问题，如果墨斯真的注射了NW056，那他必死无疑。
于是初恩团队便在胚胎养殖仓里寻找注射进墨斯身体的胚胎的数据，终于在仓内培养液中提纯出了DNA链大幅突变过的胚胎残肢——这便是女王的研究指引。墨斯只是单纯的，普通人类身上发生了变异，如果利用中央电脑的运算能力去创造出一个纯粹的『清洗者』，那么它的实力将是墨斯的百倍，这是非常恐怖的数据。
在地下城之战后，重新复活的初恩获得了无限接近于墨斯体制的实验体，他秘密下令开始对“她”进行改造，为了不被司令发现，初恩没有毁灭“她”的躯体，而是将大脑转化成一种量子形式的数据，储存在特质的石英舱内，将“她”的心脏取出，转为生命维持系统代替。
但他所做的一切还是被司令发现了，司令没有揭发他的计划，而是威胁初恩团队的一名技术官对DNA链进行改写，破坏了『清洗者』原本的DNA链结构。他原本以为这样女王就无法复活，但他错了，『清洗者』一旦拥有生命，就会想尽办法存活下去，哪怕只是一个胚胎。
人类至始至终都忘了一件事，动物的野性本能是无法被暴力压制的，更何况是人造的野兽集合体。
指挥官从腰间拔出手枪，熟练的打开保险上膛，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驯兽师』倒在了他的刀下，而病毒也蔓延至指挥官的全身，指挥官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结局，所以在此刻他毫无犹豫地扣下了扳机，他唯独不愿意成为一个『清洗者』，与自己曾经的战友为敌。
『北居』指挥中心的所有人看着大屏幕上由绿转红的生命信号，纷纷放下了手中的工作，后勤人员很默契地从冰箱中拿出了冰镇啤酒，大家聚在一起，一起默默等待着最终结局。
“最终还是结束了吗，长官。”副指挥官将两柄钥匙同时旋转，按下了猩红的按钮，“这里是北居指挥中心，呼叫尚海指挥中心，北居已启动『净土』方案，重复，已启动『净土』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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