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赵花蜿的一天
柳蜻泉陪着母亲吃了午食，便和母亲分了开来。
随手摔去那奏书，柳蜻泉便粘在了床上。昨日大典，自己端坐在母亲身边，笑得脸都快僵了。
回来还没等放松，城外盐厂说是出了问题，那可是大事，母亲又是马不停蹄的过去看，柳蜻泉一时心软母亲的操劳，提议一起过去看看。便是处理到了今早。
回来也是不顺利，那个不知道哪里的爷爷又冒了出来。嗯，自己还是第一次见母亲这么失了态。
这会得是可以休息了。累死了！
“公主，洗澡水好了！”滢儿的声音传来。
“知道了！知道了！”柳蜻泉一边嘀咕着一边在床上滚着。
“公主啊！先洗一下再午睡吧！不然等会夫人要是发现，不剥了我皮？”柳蜻泉听着滢儿脚步接近，随后便是一边拉扯着自己，一边说道。
“知道了！知道了！”柳蜻泉接着嘀咕着。
“知道还不起？”滢儿语气不喜且无奈，便是扑在柳蜻泉身边，一边在腰间挠着，一边说道：“嘻嘻，怕了吧！看你起不起！”
“哎呀，滢儿饶了我吧！我起！我起！”柳蜻泉最是怕被人挠，这会已经在床上求饶了起来。
“嗯！”
“……”柳蜻泉起床嘟着嘴，一边拔掉发饰、耳坠，从新插上束发高叉，一边走向浴间。
“水温怎么养？有没有冷掉？”滢儿在一旁给柳蜻泉收拾着首饰衣物，一边问道。
“没有，刚刚好了！”
其实有些偏冷了，不过自己已经入了浴，旁人是不能入内的，要加水只得滢儿。
滢儿明明比自己小上三月，却像姐姐一样照顾自己，柳蜻泉不想给滢儿添麻烦。
“是吗？”滢儿已经收拾完了首饰，衣物，便是给柳蜻泉搓背。
“瞎说，明明冷了点！我就说怎么这么好运，让那些丫头放对了呢？”滢儿离了开，给柳蜻泉加了些备用的热水。
“滢儿。”
“嗯，怎么了公主？”
“你看见我爷爷了吗？”
“看见了。”
“那红姨也看见咯！”
“嗯，也看见了，看的出来，红姨是认得老爷子的。不过，让你失望了，我可在什么都没问出来。”
“嗯，你说娘亲怎么就那么讨厌爷爷啊？”
“嗯！应该是和老夫人有关吧！夫人说的‘负心汉’”
柳蜻泉自然也是知道的这个，不过……
“奶奶是病死的吧！”
母亲在小时候柳蜻泉的时候回避了很多关于她双亲的是，也就是自己爷爷奶奶的事。但奶奶病死的，也是母亲没有回避的、亲口告诉自己的啊！当时滢儿也是在场的。
“嗯！”
难道奶奶的病是爷爷的关系得的？然后爷爷又跑路了？抛妻弃女？还得了利益？
不过，那样母亲半早的时候，应该也不会让自己跟随，一个人就去刺死那负心爷爷了。
嗨，瞎猜没有意义啊！得去问知情人。谁知情又会告示自己呢？
母亲显然不是！同理，红姨也不是！手下那些人的话，知道的，应该也不会告示自己。
因为知道的，都知道母亲不会告示自己，所以更不会告示自己？
那还有谁呢？要不直接去问爷爷？她看起来对母亲还是很好的！
嗯。有道理！该……睡觉了。
“滢儿，好了，该睡了。好困啊！”柳蜻泉站起身来，就要擦干净身体睡觉咯！
“嗨……是是是，睡觉睡觉。”滢儿无奈饮水机抓起另外的干毛巾擦着柳蜻泉后背。
柳蜻泉睡的时间比常人都长，大概半天都在睡。这是蛊的原因。
柳蜻泉不只是当朝公主，更是下代蛊主。从小被下了强大的蛊虫——王蛊，它会随着宿主的成长一同成长。
不过虽然说是王蛊，其实它非常的坑人的。因为别的强大蛊虫有的缺点，它全占；别的蛊虫有的有的优点，它选着来。
而且蛊虫最大的缺点，起效慢，更是被王蛊，发挥到了极致，十年起效的，那是王蛊中起效快的了；最慢的，人七老八十先死了，王蛊也还没有起效。
现在的柳蜻泉，身上的王蛊就还没起效，或者说觉醒。
而且蛊虫的第二大缺点，会带来各式各样对人的负面影响，这点王蛊也会放大。
就如柳蜻泉这般会带来嗜睡的普通蛊虫，瞌睡虫，一般会让主人睡的时间长一些，大约半个时辰左右。而柳蜻泉则是一天起码半天在睡觉。
柳蜻泉那性子里一丝的懒惰，很多人都认为是睡太久导致的。
柳蜻泉其实是很幸运的，嗜睡，毕竟是负面影响里最低的几个了。而且身为公主，根本不担心睡太长没饭吃。
母亲也是幸运的，她只是有时候控制不住不想见人。如果规避不掉这个冲动，躲起来不见人的话，母亲就会噬杀，杀到看不见人为止。全然没有一点自残方向的行为。
嗯，也是一种不想见人的表现，不是吗？诶，不是噬杀。
很惨的那种负面影响的话，也是有的，比如听说有个先祖的负面影响是喝血，要自己的血那种，这位先祖十一而亡。这种是最惨的。
也有比较不惨的，喝血，别人的也行。嗯，亲戚朋友接济接济的话不会活不长。
但一旦起效，王蛊的优势就来了。一，一生不用种几个蛊，当然也是因为王蛊，不和别的蛊同体：二，王蛊可以一定程度压制其他蛊虫，虽然其他强大蛊虫都可以压制弱的蛊虫，而且压制的更狠；三，王蛊不会被其他蛊虫压制，这也是它王的由来，虽然有些异常强大的蛊，也是这样；四，随机生效，传说说说的很美丽，说是它会选择最适合蛊主的几种蛊虫效果。现实却是，它随机组合生效，主人被迫迎合。运气好，半生无敌，运气不好，半身无敌。所以每一个蛊主都对自己生效的效果隐隐藏藏的，深怕别人猜出了全部效果，被人下套身死。
母亲的王蛊全效就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柳蜻泉。
不过母亲已知的效果就是很完美了。会刺激人使人力量发挥到最大的“力”；吃药用毒的“毒”；能让人感官放大的“敏”；让人忘记疼痛的“醉”，这可也可以当迷药，不过“毒”也行。
大家都猜母亲应该还一直藏着一到两个王蛊的效果没有使用。这些要是没有生死之局，应该会随着母亲一起带入泥土。
自己按着母亲说的如果王蛊生效，应该有一个和“睡觉”有关。柳蜻泉想着要是母亲的那个“醉”就好了，母亲这么强大，这个“醉”，很关键。
不过睡意袭来，柳蜻泉这些念头很快就陷入了黑暗。
再次醒来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柳蜻泉先是愣愣坐好久，而后出声喊来滢儿，自己坐在梳妆台依旧傻愣愣的。
每一次睡觉，不管是长睡还是小歇，都会有这种情况。柳蜻泉也把这当成王蛊带来的负面影响里，也不只一次感叹，还好自己是公主，不然睡的久，醒的慢，死，应该倒是来挺快了。
待的滢儿帮自己处理完仪貌，柳蜻泉才完全醒了过来。拿起之前被自己丢下的奏书，看了起来，这一看便眉头一皱。
削泚洲军数量？理由是粮钱不够了。
柳蜻泉第一感觉就是开玩笑呢？昨天宣布在降田税，今天奏子就到手上了？
自己还能在这一天睡半天，不就是因为手里掐着这么一支强军吗？
而且上次削军也就五年吧！想在就两万二，再削还叫军，那分明就是豪绅看见护院的队了。柳蜻泉一合奏书，拍在了梳妆台上。
“怎么了，公主？”滢儿刚刚见柳蜻泉看起来公文，便是退开到了床边整理床褥了，这会听见声响便是抬头问道。
“哼，有些人好像真把我只当成柳蜻泉了，我下次回宫，便让他们看看什么是赵花蜿。”柳蜻泉说完越想越气，而后强迫自己想了想后，便是拔掉头上刚刚弄好的发饰，摘下刚刚戴上的耳坠。
说道：“我要睡到晚饭前，那时候滢儿过来叫我。”
自己这王蛊带来的负面影响也有带来一个好处，那就是贼能睡，扑在一个地方，想睡便是睡下了。而且只要差不多睡够了，稍微改变一下习惯，比如说晚上延迟一两个时辰睡觉也不会显的怏怏的。
“是！”滢儿应下后，便是关好门窗出去了。
“公主！公主！该醒了！……”
“诶……”
“啊呀，公主，擦一擦，擦一擦，要嫁不出去了。”
“嗯……”
“起来啊！算了，你坐这吧！”
“嗯……”
“嗯，滢儿，饭点了吗？”柳蜻泉坐在床上看着滢儿给自己搭理妆容问道
“是啊！哦！公主，这次醒很快啊！是王蛊要醒了吗？”滢儿说道。
“算了吧！我死之前，他不要还在睡就行，让我看看，我是个什么废物吧！”柳蜻泉起身熟练的配合着滢儿给自己套上衣物。
不过虽然嘴上这么说，其实柳蜻泉还是很想王蛊快点醒来的。起码，那样和母亲一样，很帅。
“公主可不废物，公主又不是单蛊主身份，就是不能觉醒，也还有我们呢！”
滢儿自然也是蛊族族人，她已经种下了三蛊，“情”，“敏”和“力”。
“情”是情蛊，听名字很浪漫，其实是最恶毒的几种蛊之一，母蛊可以让子蛊寄生者生不如死。所以是每一个蛊主侍女的第一蛊，因为蛊主自己觉醒慢，觉醒了能有“情”的几率很低。这时侍女就要站出来为主子缔结“情”蛊，帮助蛊主控制爱人。
不过历史上太多侍女被人勾搭走的例子，所以这个差不多就是一个象征意义了。除了蛊主的侍女还在因为传统，也就还有一些做特殊工作的，或者就是些痴男怨女会种这蛊了。
就像母亲这般，红姨就没有给自己父亲缔结情蛊。又因为自己父亲母亲的地位太高，红姨这蛊也不能用来控制别人，以免造成误会，而且养情蛊又是个麻烦事，以至于红姨自己说，养个蚕吐丝都比这个有意思且好照顾，站着蛊位一点用没有……
滢儿的后两种蛊都是崇拜作祟学的母亲而种。不过除去这个原因，也是因为这两种蛊是最有用的那几种蛊之中了。
“嗯！滢儿最好了！”柳蜻泉夸道。
“嘻嘻，公主，你觉醒了肯定就把我抛在后面了，到时候，你得保护我了呢？”
滢儿这个年纪已经种了三种蛊，可以算是个小天才了，不过柳蜻泉自己的王蛊要是觉醒的，应该是能变换出更多的能力，倒是算说是比滢儿强了。但哪有那么容易呢？蛊主就是能觉醒王蛊的那些加起来均一均，也是三十大几了。
三十大几，滢儿最差也是已经在种下的三中蛊中求得平衡，开始种第四种了吧！
要是滢儿天赋在强些，选的蛊种不要太排斥的，让平稳的快些的话，六种，甚至七种也不是没有可能。
蛊族有史而来的最多容纳蛊种数是二十一，但那是存追求数量，一个类头蛊的蛊都没有。现在比较认可的是名号“蛊王”的高手，六种头蛊，七种下蛊，位于蛊族第一战力。那是所有蛊族人的极致追求，可轻松力压拥有王蛊的蛊主的存在。
头蛊，指那些强力蛊。现在比较公认的是：力，敏，醉，气，睡丝，控等。
“哈哈，我可不，我觉醒我第一时间就用来你的屁股。”柳蜻泉假是顽皮的说道。
“那公主可真是坏啊！”滢儿显然是不把这当回事的。
“好了，公主，该去吃饭了，不然夫人可要等急了。”滢儿接着不给柳蜻泉接着说下去的机会。
“嗯！”柳蜻泉一摆衣袖把母亲给的防身小物和那奏子放入妥帖，便出了房间。
而滢儿也是挑了件柳蜻泉平日里最显活气的大衣便是追上而来。
也是这会，柳蜻泉这才发现，滢儿自作主张的给自己穿上的衣物也是很显小女儿态。
嗨，自己这睡醒之际若醒若呆的情况真的不能改变了吗？
算了，许是有用。不管对母亲还是爷爷来说。柳蜻泉嘴角一阙，你们不告诉我，我就刺激死你们，嘻嘻，母亲你可别怪我了！
“娘亲，等很久了吧！”柳蜻泉来到时母亲已经坐下了，没想到刚刚滢儿随口说的还成了真。
“也是刚到。”
母亲好像很累，在看看站在后面的红姨，那眼角的忧心之意。刚刚自己睡觉的时候，母亲的负面影响爆发了？被爷爷刺激的吗？距离上次还挺近的。不过府中这么多年，这么多的暗房，都是没什么问题，柳蜻泉倒是也不会觉得会出什么事。
“娘亲，这奏书上你是知道什么事情的，对吧！”柳蜻泉坐下后，掏出奏书直接问道。
“当然，这种事能让它成书递到我这来盖章，我怎么会不知道？”母亲笑着点点头。
“我不同意！”柳蜻泉可不信母亲就是同意的，这可是母女俩安身立命之本啊！
“嗯！那就不要搭理，过几天在说吧！”母亲点点头，看了看柳蜻泉，说着接着说道：“这般，倒是也可能讨那人欢喜！不过，你去看看就行，做这低姿态做什么？他欠我们的可多了！”
柳蜻泉撇撇嘴，这她那是知道什么？你又不说！不过母亲也指责自己不要这般讨好爷爷，倒是可否说道，母亲和爷爷之间的怨仇是可以解的？还是说，母亲也想借自己之口去求求那人？
而且总感觉母亲情绪比之前城门口好上了不少。发泄出来吗？
“等会，你红姨也跟你去？”
“当然啊，不然我也不敢出去啊！母亲你不同意？”柳蜻泉理所当然的说道，而后调皮般反问。
这滢儿把自己穿成这样，不就是还有这一层意思吗？让明眼人——母亲，一眼看穿自己要去干什么的。
不然滢儿才不敢自己带她两人出去呢？要是真出什么事，一个三蛊的蛊族人也不是真顶什么事的。
“调皮，这事你可问我没用啊？”
柳蜻泉紧接问道母亲身后的红姨说道：“红姨，你晚上有时间陪我出去吗？我请你吃糖。”
红姨微微一笑道：“当然有空了。”
这是什么时候流行的对话来着！小时候四五岁的时候吧！那时候自己总是求红姨带自己出去玩。而后来自己越来越……懒，便是很少出府了。
“嗯，好了，吃饭吧！等你等的我都饿了。”
母亲说完间，红姨便出去招呼下人上菜。
“嘻嘻，明明是母亲中午被自己气的吃不下而已。”
“嗨，你这死丫头！”母亲听完一个激动，动手便是要抓筷子打柳蜻泉的头。
“嗯……我那句话错了？哼肯定是红姨带消息回来了吧！问出什么了，你能这么高兴。”柳蜻泉乖乖接下母亲轻轻一打，便是接着大胆试着问道。
“也是好运，我中午刚去翠玉阁散个消息，那老爷子的养孙便过来卖玉，便是直接撞上了。我就旁敲侧击问出来了，看样子说的应该真的。”红姨重新回来站在母亲身后，倒是直接和柳蜻泉说道。
柳蜻泉立马注意到关键字词：养孙。
哦！母亲和自己一样，也想给奶奶出口气呢！不过相比自己只是动了脑，母亲倒是付出行动了。
“哦！对了，红姨，你当时好像不认同，为什么？”
红姨好像有意露消息给自己啊！思索不过一瞬，柳蜻泉选择再卖姨赚一笔情报！希望不要有报应！
遭，红姨还拿捏着自己仪态不端的把柄呢！
“你这丫头。”红姨哭笑不得，但也接着说道：“老爷子一直有养外子的……习惯。”
习惯！这是什么习惯，亲女不养，养外子？
因为下人上来上菜了，柳蜻泉憋住没有发问，待下人退去，母女两先是动筷，而后红姨和滢儿分座母亲和自己身边，柳蜻泉忍是不住了，赶紧再是问道：“爷爷养这些人干什么？”
“当然是看看能不能杀了他亲女儿了！”母亲不喜的插话讽激。
“娘亲，别闹！”柳蜻泉无奈的说道。
母亲一涉及爷爷好像就和个孩子般孩子气漫天。又是眼神安抚了下已经是个孩子的母亲，便是看去红姨。
“不知道！”
“不知道？”
“他这里有问题，这个世界上没人知道他要干什么。听你红姨说，他这次带他那两养孙出来，也是要以艺糊口。你说他是个正常人吗？我这摆不下他那一碗一筷？”母亲又一次指着自己脑袋说道。
“诶……是吗？”柳蜻泉看去红姨。
见红姨点头后，柳蜻泉便接着问：“红姨，你怎么问出来的啊？”
“问着问着他便是自己说出来。”
“怎么可能，爷爷养孙，不至于这点防范都没有吧？红姨，你是不是……”
红姨这人做事滴水不漏，性格也好，一般来说她不想说便是不会说。但只要拿两件事情激就会变得没有脑袋一般，一是母亲，二是女子清白。于是柳蜻泉做了一个轻佻的眼神说道。
“蜻泉。”母亲轻轻喊道。
柳蜻泉看了眼母亲，只得闭上嘴。看红姨那一脸就要为自己澄清的样子，明明就要成功了的。可恶啊！
柳蜻泉的一餐在憋心间过去，母亲和红姨都是要处理一些事情，于是柳蜻泉便寻了亭子休息。
“公主，要不你先睡一下？打个盹？”滢儿突然说道。
“怎么？”
“公主睡一觉后，就什么都不会在意。”
“编排我啊？好啊！滢儿，大胆了啊！”柳蜻泉追着便要掐滢儿腰间肉。
“公主，我也迫不得已啊！”
“什么迫不得已？”
“我可不想等会在公主和红姨之间夹着！”
“呵呵，好了好了，我知道！等会我不去问了，行了吧！哼，我本来也就是想学一下怎么套人话而已。”柳蜻泉给自己辩解，其实她就是想八卦。
“公主！”
柳蜻泉敢是说完，一旁一跑来侍女行礼问道。
“嗯！”
“尚宫在正门有请。”
尚宫便是红姨，也是除了母亲唯一一个在府中有官职的人。也因为红姨占着这么一个官职，导致东离皇宫也只有一位尚宫。听说因此那边微言甚久。不过这又关这边什么是呢？
“知道了。”
三人坐于马车，因为答应滢儿不去抓弄红姨，嗯，滢儿应该这般认为的，所以柳蜻泉微开了窗子看去外边。
虽然是晚上，但也有不少人。街边的小吃水果更一摊接着一摊，柳蜻泉打算好了，回去的时候，再买上一些。
“红姨，这是去那？”
“嗯……城西！”
“那边啊！”
城南环境相对好些，母女两府邸也在那边；城东人最多，热闹；城北多水，算是翠玉城的胭脂地；而城西以前一直是辎重地，现在也稍有一些官地依旧放辎重物，所以现在都还没发展起来。柳蜻泉有些不明爷爷为何在哪儿？
“红姨，你记忆里，爷爷是个什么人？”柳蜻泉试着问道。
“嗯……我个人其实也没什么印象，我和滢儿和你不同，我不是小时候就跟在蛊主身边的。我是七岁那年被老蛊人选中跟在蛊主身边的，而我来到蛊主身边的时候，老爷子差不多就离开了。”红姨想了想说道。
“那他去干什么了？”
“不知道，不过我记得他对蛊主说：要出去一趟，很快回来！然后便是在没回来过了。后来老蛊主熬不住，走了！蛊主急的满世界找他，有一天终于找到了。”红姨说的很是苦涩。
“发生了什么？”
“嗨……那是在一条花巷，老爷子抓着一个人，在骂，我记得很清楚。老爷子骂道：教你这么久，就是这般？你要颓废到什么时候？”
“嗯？养的外子？”柳蜻泉难以置信，这确定不是亲子？
“哈哈，算是吧！蛊主那时候和现在很像，以为是老爷子在外的亲生子。差点就要过去就要和老爷子掐架了。还好那时候蛊主还是普通人，我抓得住。”红姨说完好像在回忆什么。
“然后呢？”柳蜻泉这会刚在兴头上，看的红姨陷入回忆，正想摇着红姨让她赶紧说了，这会见红姨好像回神立马问道。
“那人说：你凭什么管我啊！你谁啊！真是当了我爹了？”
“嗯？”柳蜻泉应声催促道。
“听到这话后，蛊主就冷静下来了，后来我们问了那附近人。那人是个游街子，说是老爷子见他是个习武之人，便一直教他。那人学了些拳交后，跋扈不已，惹了一世家子后，被人家护院辱打了一顿，便是颓废了。”
“后来呢？”
“后来蛊主偷偷跑出去，杀了那人，带那人头去跟老爷子说他要教人做什么事，她也可以啊！回家教她就可以了！”
“嗯！”母亲真是干脆啊！就是现在的自己，要自己杀个鸡都是难敢下手，母亲杀人都是如此干脆。
柳蜻泉皱眉应声后，发现红姨没有接着说，于是追问：“后面呢？”
“后来老爷子便不见了！”
“……”柳蜻泉语噎，感觉自己有点理解母亲的感觉了。想了想又是问道：“那时候母亲有没有对爷爷说奶奶过世的事情？”
“有。只是……”红姨皱眉看了下柳蜻泉。
“什么？”柳蜻泉知道这是红姨在考虑是否要告示自己的意思，便是赶紧追问道。
“老爷子轻叹了一声，和蛊主说：没关系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先回家吧！”
“就这般？”柳蜻泉有些不可思议。
“嗯。”
“真没别的了？”柳蜻泉再问。
“……，嗯，没了。”红姨知柳蜻泉难信其事，毕竟自己当时亲历都是难以置信。
“这事发生在什么时候？”柳蜻泉问完见红姨有些疑惑，便接着解释：“是一开始母亲找过去的时候，还是后面母亲杀人之后。”
“是……问完他人老爷子事情之后，蛊主找了个时间和老爷子说了。而后得到这些回复后，蛊主便偷跑杀了那人。”红姨先是想了了下，而后接着说道。
“红姨觉得……爷爷在干什么？”柳蜻泉觉得自己再喊这两字的时候有些难以出口，并且对于自己这求助自己爷爷这般事突然失去了信心。
不对啊！母亲应该比自己更知爷爷的性格，为什么还会同意自己出来？有什么深意？做戏给别人看？
“我那知道老爷子想什么呢？小蛊主你最好也不要去深想，容易陷进去！”红姨摇摇头表示不清楚。
柳蜻泉没听懂红姨这什么意识，但还是点点头回应。
“公主，尚宫，来福客栈到了。”马夫敲门说道。
“知道了！我酝酿酝酿！”柳蜻泉还是没缓过来。
“红姨，能问最后一个问题吗？”
“都问这么多了，还有什么不能问的。”
“爷爷怎么瞎的、怎么瘸的？”
红姨摇头。
“不能说？”
“不知道！”
“不知道……哦……”
“蜻泉。”
“嗯？”
“你在这世间听说过谁说自己天下第一的吗？”
“没有。”柳蜻泉被问的有些恍然。险些问出，自己小时候站在假山上那次算不算了。
“有那么一段时间，天下都喜欢挑战老爷子以证天下第一，现在天下只敢承第二已经很多年了。”
“那他怎么瞎的？”柳蜻泉恍然追问。
“不知道，先是瞎了一只，后面是双目，在后面，也就是这次，瘸了。”
“哈，下次出现就是没腿了？”柳蜻泉冷冷一声玩笑。而后好似有所触动问道：“红姨，他是不是每一次出现都会有外子连带出现？”
“呵呵，老爷子消失一十几年，世间还没人敢称第一，一半原因也是因为老爷子还有一腿两手。”
“哦！”柳蜻泉一下泱了下去，红姨这是告诉自己，这个很多人都想到了。嗨！还以为自己第一个想到呢？
“蜻泉。”
“嗯？”
“不要去深想，你只要知道，老爷子，起码还有二三十年才会死，这段时间没人真敢拿你怎么办。”
“……”柳蜻泉愣了下，而后笑着说道：“红姨这个看事角度的有些精辟啊！”
而后，柳蜻泉语气一低说道：“不过，真的吗？这外边怎么看都是一堆人想我们母女两死啊？”
“……”这次轮到红姨沉默下来。
“算了，怕什么，不是还有二十年吗？只要王蛊觉醒，谁要我母女死，我就先掐死他！你们待这吧！天下第一的爷爷应该还是护得住她孙女的！”柳蜻泉说完便要出了这马车。
“姨，为什么这么多人要公主死啊？”
“因为挡住别人向前的脚步了啊！”
“姨，我想帮公主一把……”
“那……”
柳蜻泉认准了一个牌匾下的客栈，一边听着后面的话语，一边坚决的走去。
怕什么？又不是整个世界都要自己死，还有跟随者们支撑着自己。
“客官，打尖还是……公……住店？”那柜台上一胖子一句话几次变换脸色，最后还是稳出一个微笑说道。
许是认出了自己的身份。不过怎么又咽下去了？算了，懒得追究了，应该没什么事。反正爷爷应该就在这店里，应该死不了，除非他真的没感情了。
“掌柜的，你这是不是有一个瞎眼、坡脚的客人？”
“哦！有的，二楼最里甲乙丙三间。我带……算了，你自己上去吧！哝，那是楼梯，在那个方向左右。”掌柜的很是细心的给柳蜻泉指着方向。
“谢谢，掌柜。”柳蜻泉大概明了情况了，便是往那走去。
柳蜻泉上来二楼，过道靠窗，可惜没什么灯火依旧显得昏暗。还为等柳蜻泉适应光线，耳边便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阿爷，你吃完了吗？我来帮你收拾了！”
“嗯，进来吧！”
那门被推开，光散了出来，柳蜻泉认出，那就是最里面的房间。刚刚那就是爷爷和他那养孙女？
柳蜻泉蹲在原地未动，就在蚊虫忍住那熏香要扑上来的时候。那女子出来了，她一手端着东西，一手关上门后向着这边走过来。
爷爷的徒弟是什么样的人？不会和爷爷一般吧？柳蜻泉经量回忆早上遇见时的样子。想着间，那人已至跟前。
“嗯？公主？”那女子端着托盘，顿了下。
就在柳蜻泉想回话的时候，那女子脱出一只手来指着里边一房间说道：“那边是阿爷的房间，阿爷还还在看书，嗯，也没看书了，我说阿爷等谁呢？我先下去还了这些碗碟，等会我再一并端茶上来。”
“……”柳蜻泉一言未发。
那人一礼便是端着托盘便沿着楼梯下来去。
随后便听见那女子说道：“掌柜的，这些放那儿，嗯？放回去就行吗？”
“呼……”
柳蜻泉一个呼吸，便走了过去，敲门。
“进……”
他很激动。他真知道是自己？
柳蜻泉推开了门，是今早见得那落魄瞎眼老头儿，可能是洗漱过的原因，显得没那么落魄了。他拿着一本书掐在手中，他很激动。
“蜻泉，进来，这边坐。”
他给自己指了一个离他最近的椅子。
“爷爷？”柳蜻泉关上门，先是一礼，问道。
“诶。乖孙咯！”
他把自己的问，听成了问候吧！
“爷爷姓什么？”刚刚和红姨说了这么久，竟然忘了问爷爷本名什么了，索性便这儿问了。自己还有好多想问的呢！就是不知道爷爷回不回答。
“柳，当然是柳啊！”
他很激动。
哦！母亲还是没改姓氏啊！自己还以为爷爷姓“复”呢？
“娘亲为什么叫爷爷“复”前辈啊？”
“以前用过一次这姓。”
恩，母亲杀人那次？
“爷爷为什么不回家啊！”
“都张这么大了啊！我以前见你还是小小一个呢？”他比划着大小示意给柳蜻泉看。
这算是回避了这问题吧！
嗨，不亏是亲的，可答的答的爽溜，不答的，就是不答。得，那就没什么好问的了。
“爷爷，外面好多人要我死啊！你知道吗？外面好多人要娘亲和我死啊！”柳蜻泉假是语气凄惨的说道。
“没关系的，会结束的！会结束的！”
这不是他和母亲说过的吗？果然隔代亲在这没用。于是柳蜻泉想着自己在这呆个多久算是了事了？
“嗯，蜻泉，你手伸过来一下，我给你看看！”
他好像做一个把脉状说道。
柳蜻泉没想便是大方把手递上去，他要自己自己死，不需要这些多余的东西吧！
“嗯，嗜睡啊！”
柳蜻泉闻言眼睛睁大。这也可以脉出来？
不过，他只是脉了一下便是收回了手，这算完了？柳蜻泉迟疑了一下便收回了手。
“你……母亲怎么样？”
“嗯，就那般吧！你要不回去住住？”柳蜻泉想了想便是这般说道，起码能了母亲一个心愿？
“不。啊，不，不用，这边就行。”
他否认的很快，第一个否认的语气也很强硬，虽然他后边都在尽量放平语气补救，但柳蜻泉已经感觉到了那种严厉拒绝的意思。为什么？为什么就是不回去？
“那算了！你有什么要我带回去给娘亲的吗？”
柳蜻泉感觉心里颇有怨气，但还是想着看有什么可以带回去给母亲的，让母亲高兴一下也算是不白跑这一趟了。
“扣扣……”
“阿爷！我送茶来了。”
“嗯！进来吧！”
他有那一瞬，眉头一起一复，那瞬之后好像没有发生什么，顺带眼色中还有一时宠女般的无奈。虽然一瞬，但柳蜻泉敏锐扑抓到了。怒气很大啊，为什么？还有这表情还好没让母亲看到，不然可要打起来了。
“阿爷，茶。”那人先是给爷爷上了一杯，而后给自己递的时候接着说道：“公主，客栈里没什么上好茶叶，你将就一下。”
“没什么，我舌头钝，也是尝不出什么好坏来！姐姐名讳？”
她看起来应该比自己大些，主要原因可能有两点。一，自己有点婴儿肥，而她已经妥妥长了开；二，自己气质比她好像更小孩子气些。
“林琳儿。公主和阿爷慢谈，我先出去了。”琳儿回答道后，便是告退。
“诶，留步，这又不是谈什么事，就是孙女见爷爷，有什么要回避的？”爷爷他这般回避一些问题的话，柳蜻泉也是没什么好和这爷爷谈的。
所以和个差不多的同龄人聊天总比和看起来和蔼可亲却是一点儿“利是”也拿不到爷爷聊天好。
“不说这些，姐姐皮肤好好啊！平时怎么保养的？”
“也没怎么特殊保养，多吃多睡而已！”
骗子，自己多吃多睡，怎么还一幅带着婴儿肥的样子。柳蜻泉如是想到，表面却是认真的点点头。
“手也好长啊！我猜姐姐练过琴，而且弹的很好，不像我，娘亲听了都忍不住要打人了。”柳蜻泉还没到看手便知人的情况，这般认定了是琴，当然是因为早上看见了那三人行礼，那形状太过明显了。
“是弹过一些，但也算不得太好。”
“姐姐谦虚了吧！这手一看就很厉害，姐姐师从那位？”
“都是阿爷教的！”
爷爷好像不会干涉他的养孙们啊！这个母亲知道吗？得问问，说不准可以利用利用。
“哦！改天姐姐来府里教教我呗！”
“嗯，教可不敢说，不过有时间定会上门拜访交流！”
她好像很兴奋啊！想来府里吗？而且注意到了爷爷又有异常。好像要打断什么，他不想林琳儿来府里？为什么不说，是要自己走了，再说嘛？
“爷爷这是看书？”
“阿爷可厉害了，只要给他读过一边，便是能记下所有。”
“这么厉害！”我怎么没继承到这个天赋。
“是的！阿爷可厉害了！”
“这么说姐姐也是饱读诗书，真好，我一看书就想睡觉！刘师几次都像是要打我的样子！嘻嘻！姐姐小时候有没有这种被打板子的事情？”
“没，阿爷不打人的！”
爷爷教的？是在偏远村子里还是就爷爷和他两个养孙？
“嗯，我记得好像还有一个哥哥来的，他呢？叫过来我们一起聊聊吗？”
而且这都不管的吗？任自己打听？于是柳蜻泉跟进一步的打算再试探试探爷爷的底在那。
“他出去办事了，还未回来。”
“哦！”
红姨都陪自己吃饭一路来这了，那人怎么还没回？去城南长见识了？柳蜻泉心中嘀咕不已。
“嘻嘻，说实话，我还是今早才知道自己还有个爷爷，有你们两位哥哥姐姐的，母亲平时一点事都不跟我说！”柳蜻泉假式嘟着嘴道。
“我也是今早才知道！”
“这个房间看起来不知道好啊！住的习惯吗？”
“没问题的。”
“真好！哈！”柳蜻泉打了个哈欠，平时这会自己都睡下了，虽然下午有补觉，现在精神头也不错，但身体本能的还是提醒自己该睡了。
“公主困了？”
“姐姐，你这怎么还这么生分，别叫我公主啊，小公主了。直接叫我蜻泉吧！嗯，确实有点困了，明明下午因为要过来补过觉的，啊！拗不住了。要睡觉了！这般，姐姐要是有空，就来府里找我玩，顺带教我一下琴吧！我随时都有空的！”柳蜻泉顺着刚刚哈欠带来的感觉，一下子眼睛迷离了起来。
嗨，这么看来，爷爷这样养孙都是初出茅庐的，不管这个柳蜻泉，还是红姨遇见的那位，随随便便便便是套出话来，想了想，一时间也想到没什么好打听的了。回去睡觉吧！
“爷爷有什么要我带回去的吗？”柳蜻泉看向爷爷问道。
刚刚自己这么直白的套话，他就一直沉默，柳蜻泉可不觉得这爷爷会听不懂。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告诉你母亲，就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什么？这什么意思。
“知道了！”柳蜻泉给爷爷行礼，顺带的也给这带给自己无限情报的姐姐也微微一礼。
“那我先回去了，实在是拗不住了。”
“嗯，我送你！”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你陪陪阿爷吧！”
“嗯！”
虽然这般说，但还是被送到了楼梯口，并且被人目送离开。
“客人要走了！”
“嗯，谢谢掌柜的！”
出了门，柳蜻泉边看见了红姨带着滢儿坐在马车头上好像在聊什么，她们看见自己的时候，立马迎了过来。
啊！自己还是喜欢这儿！里面跟打官腔似的。
“小姐！没事吧！”滢儿上下打量着柳蜻泉问道。
“没事！”
“回去了？”红姨说道。
“嗯！回去睡觉！”
“好，回去睡觉！”
柳蜻泉被滢儿引进马车后。一个没听过的声音传来。
“红姨，你怎么在这？”
“林公子，你是住这边？”红姨回道。
那个养孙？柳蜻泉侧耳倾听。
“是啊是啊！要不要进来走一下！我刚好买了一些小吃！”
“不用了，家里有人拗不住了。”
“哦！啊！那就不留了。你们赶紧的吧！”
“林公子再见！”
“诶，等等，这个你拿回去吃吧！很甜的。再见！”
“诶……”
他好像跑回去客栈了。
不一会，红姨一脸尴尬的一手拿着糕糖进来。
“呵呵！”本来没什么的柳蜻泉，这会见红姨这般窘迫，不自觉的笑了出声。
这一笑，连带着滢儿也笑了。
这让红姨本就尴尬的脸直接红了起来。
“红姨，你这魅力太大了吧！确定没对人家做什么。哈哈，以后我是该叫他姨夫还是哥哥呢？”柳蜻泉率先说道。
“臭丫头，本事大了，打趣你红姨了。”
“不敢不敢！滢儿，那人怎么样？”
“臭丫头！”这会红姨更是上了手在柳蜻泉腰间一掐。
“啊……”
“嗯……还算好看……嗯，也挺……”
“闭嘴，滢儿。”
“别，滢儿接着说。”
“呀……”
紧接着红姨失控了，一个人追着两个掐。
“红姨，放过我们吧！我们不敢了！”
“哼……”
“红姨，吃颗糖消消气！”
“不吃。”
“别浪费啊！好歹人家一片……好好好，不说了！吃糖！啊！”柳蜻泉喂了一个糖给红姨后，自己也剥了一个吃。
“太甜了！我们买点别的吧！这些剩下的，红姨自己吃吧！”
随手摔去那奏书，柳蜻泉便粘在了床上。昨日大典，自己端坐在母亲身边，笑得脸都快僵了。
回来还没等放松，城外盐厂说是出了问题，那可是大事，母亲又是马不停蹄的过去看，柳蜻泉一时心软母亲的操劳，提议一起过去看看。便是处理到了今早。
回来也是不顺利，那个不知道哪里的爷爷又冒了出来。嗯，自己还是第一次见母亲这么失了态。
这会得是可以休息了。累死了！
“公主，洗澡水好了！”滢儿的声音传来。
“知道了！知道了！”柳蜻泉一边嘀咕着一边在床上滚着。
“公主啊！先洗一下再午睡吧！不然等会夫人要是发现，不剥了我皮？”柳蜻泉听着滢儿脚步接近，随后便是一边拉扯着自己，一边说道。
“知道了！知道了！”柳蜻泉接着嘀咕着。
“知道还不起？”滢儿语气不喜且无奈，便是扑在柳蜻泉身边，一边在腰间挠着，一边说道：“嘻嘻，怕了吧！看你起不起！”
“哎呀，滢儿饶了我吧！我起！我起！”柳蜻泉最是怕被人挠，这会已经在床上求饶了起来。
“嗯！”
“……”柳蜻泉起床嘟着嘴，一边拔掉发饰、耳坠，从新插上束发高叉，一边走向浴间。
“水温怎么养？有没有冷掉？”滢儿在一旁给柳蜻泉收拾着首饰衣物，一边问道。
“没有，刚刚好了！”
其实有些偏冷了，不过自己已经入了浴，旁人是不能入内的，要加水只得滢儿。
滢儿明明比自己小上三月，却像姐姐一样照顾自己，柳蜻泉不想给滢儿添麻烦。
“是吗？”滢儿已经收拾完了首饰，衣物，便是给柳蜻泉搓背。
“瞎说，明明冷了点！我就说怎么这么好运，让那些丫头放对了呢？”滢儿离了开，给柳蜻泉加了些备用的热水。
“滢儿。”
“嗯，怎么了公主？”
“你看见我爷爷了吗？”
“看见了。”
“那红姨也看见咯！”
“嗯，也看见了，看的出来，红姨是认得老爷子的。不过，让你失望了，我可在什么都没问出来。”
“嗯，你说娘亲怎么就那么讨厌爷爷啊？”
“嗯！应该是和老夫人有关吧！夫人说的‘负心汉’”
柳蜻泉自然也是知道的这个，不过……
“奶奶是病死的吧！”
母亲在小时候柳蜻泉的时候回避了很多关于她双亲的是，也就是自己爷爷奶奶的事。但奶奶病死的，也是母亲没有回避的、亲口告诉自己的啊！当时滢儿也是在场的。
“嗯！”
难道奶奶的病是爷爷的关系得的？然后爷爷又跑路了？抛妻弃女？还得了利益？
不过，那样母亲半早的时候，应该也不会让自己跟随，一个人就去刺死那负心爷爷了。
嗨，瞎猜没有意义啊！得去问知情人。谁知情又会告示自己呢？
母亲显然不是！同理，红姨也不是！手下那些人的话，知道的，应该也不会告示自己。
因为知道的，都知道母亲不会告示自己，所以更不会告示自己？
那还有谁呢？要不直接去问爷爷？她看起来对母亲还是很好的！
嗯。有道理！该……睡觉了。
“滢儿，好了，该睡了。好困啊！”柳蜻泉站起身来，就要擦干净身体睡觉咯！
“嗨……是是是，睡觉睡觉。”滢儿无奈饮水机抓起另外的干毛巾擦着柳蜻泉后背。
柳蜻泉睡的时间比常人都长，大概半天都在睡。这是蛊的原因。
柳蜻泉不只是当朝公主，更是下代蛊主。从小被下了强大的蛊虫——王蛊，它会随着宿主的成长一同成长。
不过虽然说是王蛊，其实它非常的坑人的。因为别的强大蛊虫有的缺点，它全占；别的蛊虫有的有的优点，它选着来。
而且蛊虫最大的缺点，起效慢，更是被王蛊，发挥到了极致，十年起效的，那是王蛊中起效快的了；最慢的，人七老八十先死了，王蛊也还没有起效。
现在的柳蜻泉，身上的王蛊就还没起效，或者说觉醒。
而且蛊虫的第二大缺点，会带来各式各样对人的负面影响，这点王蛊也会放大。
就如柳蜻泉这般会带来嗜睡的普通蛊虫，瞌睡虫，一般会让主人睡的时间长一些，大约半个时辰左右。而柳蜻泉则是一天起码半天在睡觉。
柳蜻泉那性子里一丝的懒惰，很多人都认为是睡太久导致的。
柳蜻泉其实是很幸运的，嗜睡，毕竟是负面影响里最低的几个了。而且身为公主，根本不担心睡太长没饭吃。
母亲也是幸运的，她只是有时候控制不住不想见人。如果规避不掉这个冲动，躲起来不见人的话，母亲就会噬杀，杀到看不见人为止。全然没有一点自残方向的行为。
嗯，也是一种不想见人的表现，不是吗？诶，不是噬杀。
很惨的那种负面影响的话，也是有的，比如听说有个先祖的负面影响是喝血，要自己的血那种，这位先祖十一而亡。这种是最惨的。
也有比较不惨的，喝血，别人的也行。嗯，亲戚朋友接济接济的话不会活不长。
但一旦起效，王蛊的优势就来了。一，一生不用种几个蛊，当然也是因为王蛊，不和别的蛊同体：二，王蛊可以一定程度压制其他蛊虫，虽然其他强大蛊虫都可以压制弱的蛊虫，而且压制的更狠；三，王蛊不会被其他蛊虫压制，这也是它王的由来，虽然有些异常强大的蛊，也是这样；四，随机生效，传说说说的很美丽，说是它会选择最适合蛊主的几种蛊虫效果。现实却是，它随机组合生效，主人被迫迎合。运气好，半生无敌，运气不好，半身无敌。所以每一个蛊主都对自己生效的效果隐隐藏藏的，深怕别人猜出了全部效果，被人下套身死。
母亲的王蛊全效就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柳蜻泉。
不过母亲已知的效果就是很完美了。会刺激人使人力量发挥到最大的“力”；吃药用毒的“毒”；能让人感官放大的“敏”；让人忘记疼痛的“醉”，这可也可以当迷药，不过“毒”也行。
大家都猜母亲应该还一直藏着一到两个王蛊的效果没有使用。这些要是没有生死之局，应该会随着母亲一起带入泥土。
自己按着母亲说的如果王蛊生效，应该有一个和“睡觉”有关。柳蜻泉想着要是母亲的那个“醉”就好了，母亲这么强大，这个“醉”，很关键。
不过睡意袭来，柳蜻泉这些念头很快就陷入了黑暗。
再次醒来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柳蜻泉先是愣愣坐好久，而后出声喊来滢儿，自己坐在梳妆台依旧傻愣愣的。
每一次睡觉，不管是长睡还是小歇，都会有这种情况。柳蜻泉也把这当成王蛊带来的负面影响里，也不只一次感叹，还好自己是公主，不然睡的久，醒的慢，死，应该倒是来挺快了。
待的滢儿帮自己处理完仪貌，柳蜻泉才完全醒了过来。拿起之前被自己丢下的奏书，看了起来，这一看便眉头一皱。
削泚洲军数量？理由是粮钱不够了。
柳蜻泉第一感觉就是开玩笑呢？昨天宣布在降田税，今天奏子就到手上了？
自己还能在这一天睡半天，不就是因为手里掐着这么一支强军吗？
而且上次削军也就五年吧！想在就两万二，再削还叫军，那分明就是豪绅看见护院的队了。柳蜻泉一合奏书，拍在了梳妆台上。
“怎么了，公主？”滢儿刚刚见柳蜻泉看起来公文，便是退开到了床边整理床褥了，这会听见声响便是抬头问道。
“哼，有些人好像真把我只当成柳蜻泉了，我下次回宫，便让他们看看什么是赵花蜿。”柳蜻泉说完越想越气，而后强迫自己想了想后，便是拔掉头上刚刚弄好的发饰，摘下刚刚戴上的耳坠。
说道：“我要睡到晚饭前，那时候滢儿过来叫我。”
自己这王蛊带来的负面影响也有带来一个好处，那就是贼能睡，扑在一个地方，想睡便是睡下了。而且只要差不多睡够了，稍微改变一下习惯，比如说晚上延迟一两个时辰睡觉也不会显的怏怏的。
“是！”滢儿应下后，便是关好门窗出去了。
“公主！公主！该醒了！……”
“诶……”
“啊呀，公主，擦一擦，擦一擦，要嫁不出去了。”
“嗯……”
“起来啊！算了，你坐这吧！”
“嗯……”
“嗯，滢儿，饭点了吗？”柳蜻泉坐在床上看着滢儿给自己搭理妆容问道
“是啊！哦！公主，这次醒很快啊！是王蛊要醒了吗？”滢儿说道。
“算了吧！我死之前，他不要还在睡就行，让我看看，我是个什么废物吧！”柳蜻泉起身熟练的配合着滢儿给自己套上衣物。
不过虽然嘴上这么说，其实柳蜻泉还是很想王蛊快点醒来的。起码，那样和母亲一样，很帅。
“公主可不废物，公主又不是单蛊主身份，就是不能觉醒，也还有我们呢！”
滢儿自然也是蛊族族人，她已经种下了三蛊，“情”，“敏”和“力”。
“情”是情蛊，听名字很浪漫，其实是最恶毒的几种蛊之一，母蛊可以让子蛊寄生者生不如死。所以是每一个蛊主侍女的第一蛊，因为蛊主自己觉醒慢，觉醒了能有“情”的几率很低。这时侍女就要站出来为主子缔结“情”蛊，帮助蛊主控制爱人。
不过历史上太多侍女被人勾搭走的例子，所以这个差不多就是一个象征意义了。除了蛊主的侍女还在因为传统，也就还有一些做特殊工作的，或者就是些痴男怨女会种这蛊了。
就像母亲这般，红姨就没有给自己父亲缔结情蛊。又因为自己父亲母亲的地位太高，红姨这蛊也不能用来控制别人，以免造成误会，而且养情蛊又是个麻烦事，以至于红姨自己说，养个蚕吐丝都比这个有意思且好照顾，站着蛊位一点用没有……
滢儿的后两种蛊都是崇拜作祟学的母亲而种。不过除去这个原因，也是因为这两种蛊是最有用的那几种蛊之中了。
“嗯！滢儿最好了！”柳蜻泉夸道。
“嘻嘻，公主，你觉醒了肯定就把我抛在后面了，到时候，你得保护我了呢？”
滢儿这个年纪已经种了三种蛊，可以算是个小天才了，不过柳蜻泉自己的王蛊要是觉醒的，应该是能变换出更多的能力，倒是算说是比滢儿强了。但哪有那么容易呢？蛊主就是能觉醒王蛊的那些加起来均一均，也是三十大几了。
三十大几，滢儿最差也是已经在种下的三中蛊中求得平衡，开始种第四种了吧！
要是滢儿天赋在强些，选的蛊种不要太排斥的，让平稳的快些的话，六种，甚至七种也不是没有可能。
蛊族有史而来的最多容纳蛊种数是二十一，但那是存追求数量，一个类头蛊的蛊都没有。现在比较认可的是名号“蛊王”的高手，六种头蛊，七种下蛊，位于蛊族第一战力。那是所有蛊族人的极致追求，可轻松力压拥有王蛊的蛊主的存在。
头蛊，指那些强力蛊。现在比较公认的是：力，敏，醉，气，睡丝，控等。
“哈哈，我可不，我觉醒我第一时间就用来你的屁股。”柳蜻泉假是顽皮的说道。
“那公主可真是坏啊！”滢儿显然是不把这当回事的。
“好了，公主，该去吃饭了，不然夫人可要等急了。”滢儿接着不给柳蜻泉接着说下去的机会。
“嗯！”柳蜻泉一摆衣袖把母亲给的防身小物和那奏子放入妥帖，便出了房间。
而滢儿也是挑了件柳蜻泉平日里最显活气的大衣便是追上而来。
也是这会，柳蜻泉这才发现，滢儿自作主张的给自己穿上的衣物也是很显小女儿态。
嗨，自己这睡醒之际若醒若呆的情况真的不能改变了吗？
算了，许是有用。不管对母亲还是爷爷来说。柳蜻泉嘴角一阙，你们不告诉我，我就刺激死你们，嘻嘻，母亲你可别怪我了！
“娘亲，等很久了吧！”柳蜻泉来到时母亲已经坐下了，没想到刚刚滢儿随口说的还成了真。
“也是刚到。”
母亲好像很累，在看看站在后面的红姨，那眼角的忧心之意。刚刚自己睡觉的时候，母亲的负面影响爆发了？被爷爷刺激的吗？距离上次还挺近的。不过府中这么多年，这么多的暗房，都是没什么问题，柳蜻泉倒是也不会觉得会出什么事。
“娘亲，这奏书上你是知道什么事情的，对吧！”柳蜻泉坐下后，掏出奏书直接问道。
“当然，这种事能让它成书递到我这来盖章，我怎么会不知道？”母亲笑着点点头。
“我不同意！”柳蜻泉可不信母亲就是同意的，这可是母女俩安身立命之本啊！
“嗯！那就不要搭理，过几天在说吧！”母亲点点头，看了看柳蜻泉，说着接着说道：“这般，倒是也可能讨那人欢喜！不过，你去看看就行，做这低姿态做什么？他欠我们的可多了！”
柳蜻泉撇撇嘴，这她那是知道什么？你又不说！不过母亲也指责自己不要这般讨好爷爷，倒是可否说道，母亲和爷爷之间的怨仇是可以解的？还是说，母亲也想借自己之口去求求那人？
而且总感觉母亲情绪比之前城门口好上了不少。发泄出来吗？
“等会，你红姨也跟你去？”
“当然啊，不然我也不敢出去啊！母亲你不同意？”柳蜻泉理所当然的说道，而后调皮般反问。
这滢儿把自己穿成这样，不就是还有这一层意思吗？让明眼人——母亲，一眼看穿自己要去干什么的。
不然滢儿才不敢自己带她两人出去呢？要是真出什么事，一个三蛊的蛊族人也不是真顶什么事的。
“调皮，这事你可问我没用啊？”
柳蜻泉紧接问道母亲身后的红姨说道：“红姨，你晚上有时间陪我出去吗？我请你吃糖。”
红姨微微一笑道：“当然有空了。”
这是什么时候流行的对话来着！小时候四五岁的时候吧！那时候自己总是求红姨带自己出去玩。而后来自己越来越……懒，便是很少出府了。
“嗯，好了，吃饭吧！等你等的我都饿了。”
母亲说完间，红姨便出去招呼下人上菜。
“嘻嘻，明明是母亲中午被自己气的吃不下而已。”
“嗨，你这死丫头！”母亲听完一个激动，动手便是要抓筷子打柳蜻泉的头。
“嗯……我那句话错了？哼肯定是红姨带消息回来了吧！问出什么了，你能这么高兴。”柳蜻泉乖乖接下母亲轻轻一打，便是接着大胆试着问道。
“也是好运，我中午刚去翠玉阁散个消息，那老爷子的养孙便过来卖玉，便是直接撞上了。我就旁敲侧击问出来了，看样子说的应该真的。”红姨重新回来站在母亲身后，倒是直接和柳蜻泉说道。
柳蜻泉立马注意到关键字词：养孙。
哦！母亲和自己一样，也想给奶奶出口气呢！不过相比自己只是动了脑，母亲倒是付出行动了。
“哦！对了，红姨，你当时好像不认同，为什么？”
红姨好像有意露消息给自己啊！思索不过一瞬，柳蜻泉选择再卖姨赚一笔情报！希望不要有报应！
遭，红姨还拿捏着自己仪态不端的把柄呢！
“你这丫头。”红姨哭笑不得，但也接着说道：“老爷子一直有养外子的……习惯。”
习惯！这是什么习惯，亲女不养，养外子？
因为下人上来上菜了，柳蜻泉憋住没有发问，待下人退去，母女两先是动筷，而后红姨和滢儿分座母亲和自己身边，柳蜻泉忍是不住了，赶紧再是问道：“爷爷养这些人干什么？”
“当然是看看能不能杀了他亲女儿了！”母亲不喜的插话讽激。
“娘亲，别闹！”柳蜻泉无奈的说道。
母亲一涉及爷爷好像就和个孩子般孩子气漫天。又是眼神安抚了下已经是个孩子的母亲，便是看去红姨。
“不知道！”
“不知道？”
“他这里有问题，这个世界上没人知道他要干什么。听你红姨说，他这次带他那两养孙出来，也是要以艺糊口。你说他是个正常人吗？我这摆不下他那一碗一筷？”母亲又一次指着自己脑袋说道。
“诶……是吗？”柳蜻泉看去红姨。
见红姨点头后，柳蜻泉便接着问：“红姨，你怎么问出来的啊？”
“问着问着他便是自己说出来。”
“怎么可能，爷爷养孙，不至于这点防范都没有吧？红姨，你是不是……”
红姨这人做事滴水不漏，性格也好，一般来说她不想说便是不会说。但只要拿两件事情激就会变得没有脑袋一般，一是母亲，二是女子清白。于是柳蜻泉做了一个轻佻的眼神说道。
“蜻泉。”母亲轻轻喊道。
柳蜻泉看了眼母亲，只得闭上嘴。看红姨那一脸就要为自己澄清的样子，明明就要成功了的。可恶啊！
柳蜻泉的一餐在憋心间过去，母亲和红姨都是要处理一些事情，于是柳蜻泉便寻了亭子休息。
“公主，要不你先睡一下？打个盹？”滢儿突然说道。
“怎么？”
“公主睡一觉后，就什么都不会在意。”
“编排我啊？好啊！滢儿，大胆了啊！”柳蜻泉追着便要掐滢儿腰间肉。
“公主，我也迫不得已啊！”
“什么迫不得已？”
“我可不想等会在公主和红姨之间夹着！”
“呵呵，好了好了，我知道！等会我不去问了，行了吧！哼，我本来也就是想学一下怎么套人话而已。”柳蜻泉给自己辩解，其实她就是想八卦。
“公主！”
柳蜻泉敢是说完，一旁一跑来侍女行礼问道。
“嗯！”
“尚宫在正门有请。”
尚宫便是红姨，也是除了母亲唯一一个在府中有官职的人。也因为红姨占着这么一个官职，导致东离皇宫也只有一位尚宫。听说因此那边微言甚久。不过这又关这边什么是呢？
“知道了。”
三人坐于马车，因为答应滢儿不去抓弄红姨，嗯，滢儿应该这般认为的，所以柳蜻泉微开了窗子看去外边。
虽然是晚上，但也有不少人。街边的小吃水果更一摊接着一摊，柳蜻泉打算好了，回去的时候，再买上一些。
“红姨，这是去那？”
“嗯……城西！”
“那边啊！”
城南环境相对好些，母女两府邸也在那边；城东人最多，热闹；城北多水，算是翠玉城的胭脂地；而城西以前一直是辎重地，现在也稍有一些官地依旧放辎重物，所以现在都还没发展起来。柳蜻泉有些不明爷爷为何在哪儿？
“红姨，你记忆里，爷爷是个什么人？”柳蜻泉试着问道。
“嗯……我个人其实也没什么印象，我和滢儿和你不同，我不是小时候就跟在蛊主身边的。我是七岁那年被老蛊人选中跟在蛊主身边的，而我来到蛊主身边的时候，老爷子差不多就离开了。”红姨想了想说道。
“那他去干什么了？”
“不知道，不过我记得他对蛊主说：要出去一趟，很快回来！然后便是在没回来过了。后来老蛊主熬不住，走了！蛊主急的满世界找他，有一天终于找到了。”红姨说的很是苦涩。
“发生了什么？”
“嗨……那是在一条花巷，老爷子抓着一个人，在骂，我记得很清楚。老爷子骂道：教你这么久，就是这般？你要颓废到什么时候？”
“嗯？养的外子？”柳蜻泉难以置信，这确定不是亲子？
“哈哈，算是吧！蛊主那时候和现在很像，以为是老爷子在外的亲生子。差点就要过去就要和老爷子掐架了。还好那时候蛊主还是普通人，我抓得住。”红姨说完好像在回忆什么。
“然后呢？”柳蜻泉这会刚在兴头上，看的红姨陷入回忆，正想摇着红姨让她赶紧说了，这会见红姨好像回神立马问道。
“那人说：你凭什么管我啊！你谁啊！真是当了我爹了？”
“嗯？”柳蜻泉应声催促道。
“听到这话后，蛊主就冷静下来了，后来我们问了那附近人。那人是个游街子，说是老爷子见他是个习武之人，便一直教他。那人学了些拳交后，跋扈不已，惹了一世家子后，被人家护院辱打了一顿，便是颓废了。”
“后来呢？”
“后来蛊主偷偷跑出去，杀了那人，带那人头去跟老爷子说他要教人做什么事，她也可以啊！回家教她就可以了！”
“嗯！”母亲真是干脆啊！就是现在的自己，要自己杀个鸡都是难敢下手，母亲杀人都是如此干脆。
柳蜻泉皱眉应声后，发现红姨没有接着说，于是追问：“后面呢？”
“后来老爷子便不见了！”
“……”柳蜻泉语噎，感觉自己有点理解母亲的感觉了。想了想又是问道：“那时候母亲有没有对爷爷说奶奶过世的事情？”
“有。只是……”红姨皱眉看了下柳蜻泉。
“什么？”柳蜻泉知道这是红姨在考虑是否要告示自己的意思，便是赶紧追问道。
“老爷子轻叹了一声，和蛊主说：没关系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先回家吧！”
“就这般？”柳蜻泉有些不可思议。
“嗯。”
“真没别的了？”柳蜻泉再问。
“……，嗯，没了。”红姨知柳蜻泉难信其事，毕竟自己当时亲历都是难以置信。
“这事发生在什么时候？”柳蜻泉问完见红姨有些疑惑，便接着解释：“是一开始母亲找过去的时候，还是后面母亲杀人之后。”
“是……问完他人老爷子事情之后，蛊主找了个时间和老爷子说了。而后得到这些回复后，蛊主便偷跑杀了那人。”红姨先是想了了下，而后接着说道。
“红姨觉得……爷爷在干什么？”柳蜻泉觉得自己再喊这两字的时候有些难以出口，并且对于自己这求助自己爷爷这般事突然失去了信心。
不对啊！母亲应该比自己更知爷爷的性格，为什么还会同意自己出来？有什么深意？做戏给别人看？
“我那知道老爷子想什么呢？小蛊主你最好也不要去深想，容易陷进去！”红姨摇摇头表示不清楚。
柳蜻泉没听懂红姨这什么意识，但还是点点头回应。
“公主，尚宫，来福客栈到了。”马夫敲门说道。
“知道了！我酝酿酝酿！”柳蜻泉还是没缓过来。
“红姨，能问最后一个问题吗？”
“都问这么多了，还有什么不能问的。”
“爷爷怎么瞎的、怎么瘸的？”
红姨摇头。
“不能说？”
“不知道！”
“不知道……哦……”
“蜻泉。”
“嗯？”
“你在这世间听说过谁说自己天下第一的吗？”
“没有。”柳蜻泉被问的有些恍然。险些问出，自己小时候站在假山上那次算不算了。
“有那么一段时间，天下都喜欢挑战老爷子以证天下第一，现在天下只敢承第二已经很多年了。”
“那他怎么瞎的？”柳蜻泉恍然追问。
“不知道，先是瞎了一只，后面是双目，在后面，也就是这次，瘸了。”
“哈，下次出现就是没腿了？”柳蜻泉冷冷一声玩笑。而后好似有所触动问道：“红姨，他是不是每一次出现都会有外子连带出现？”
“呵呵，老爷子消失一十几年，世间还没人敢称第一，一半原因也是因为老爷子还有一腿两手。”
“哦！”柳蜻泉一下泱了下去，红姨这是告诉自己，这个很多人都想到了。嗨！还以为自己第一个想到呢？
“蜻泉。”
“嗯？”
“不要去深想，你只要知道，老爷子，起码还有二三十年才会死，这段时间没人真敢拿你怎么办。”
“……”柳蜻泉愣了下，而后笑着说道：“红姨这个看事角度的有些精辟啊！”
而后，柳蜻泉语气一低说道：“不过，真的吗？这外边怎么看都是一堆人想我们母女两死啊？”
“……”这次轮到红姨沉默下来。
“算了，怕什么，不是还有二十年吗？只要王蛊觉醒，谁要我母女死，我就先掐死他！你们待这吧！天下第一的爷爷应该还是护得住她孙女的！”柳蜻泉说完便要出了这马车。
“姨，为什么这么多人要公主死啊？”
“因为挡住别人向前的脚步了啊！”
“姨，我想帮公主一把……”
“那……”
柳蜻泉认准了一个牌匾下的客栈，一边听着后面的话语，一边坚决的走去。
怕什么？又不是整个世界都要自己死，还有跟随者们支撑着自己。
“客官，打尖还是……公……住店？”那柜台上一胖子一句话几次变换脸色，最后还是稳出一个微笑说道。
许是认出了自己的身份。不过怎么又咽下去了？算了，懒得追究了，应该没什么事。反正爷爷应该就在这店里，应该死不了，除非他真的没感情了。
“掌柜的，你这是不是有一个瞎眼、坡脚的客人？”
“哦！有的，二楼最里甲乙丙三间。我带……算了，你自己上去吧！哝，那是楼梯，在那个方向左右。”掌柜的很是细心的给柳蜻泉指着方向。
“谢谢，掌柜。”柳蜻泉大概明了情况了，便是往那走去。
柳蜻泉上来二楼，过道靠窗，可惜没什么灯火依旧显得昏暗。还为等柳蜻泉适应光线，耳边便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阿爷，你吃完了吗？我来帮你收拾了！”
“嗯，进来吧！”
那门被推开，光散了出来，柳蜻泉认出，那就是最里面的房间。刚刚那就是爷爷和他那养孙女？
柳蜻泉蹲在原地未动，就在蚊虫忍住那熏香要扑上来的时候。那女子出来了，她一手端着东西，一手关上门后向着这边走过来。
爷爷的徒弟是什么样的人？不会和爷爷一般吧？柳蜻泉经量回忆早上遇见时的样子。想着间，那人已至跟前。
“嗯？公主？”那女子端着托盘，顿了下。
就在柳蜻泉想回话的时候，那女子脱出一只手来指着里边一房间说道：“那边是阿爷的房间，阿爷还还在看书，嗯，也没看书了，我说阿爷等谁呢？我先下去还了这些碗碟，等会我再一并端茶上来。”
“……”柳蜻泉一言未发。
那人一礼便是端着托盘便沿着楼梯下来去。
随后便听见那女子说道：“掌柜的，这些放那儿，嗯？放回去就行吗？”
“呼……”
柳蜻泉一个呼吸，便走了过去，敲门。
“进……”
他很激动。他真知道是自己？
柳蜻泉推开了门，是今早见得那落魄瞎眼老头儿，可能是洗漱过的原因，显得没那么落魄了。他拿着一本书掐在手中，他很激动。
“蜻泉，进来，这边坐。”
他给自己指了一个离他最近的椅子。
“爷爷？”柳蜻泉关上门，先是一礼，问道。
“诶。乖孙咯！”
他把自己的问，听成了问候吧！
“爷爷姓什么？”刚刚和红姨说了这么久，竟然忘了问爷爷本名什么了，索性便这儿问了。自己还有好多想问的呢！就是不知道爷爷回不回答。
“柳，当然是柳啊！”
他很激动。
哦！母亲还是没改姓氏啊！自己还以为爷爷姓“复”呢？
“娘亲为什么叫爷爷“复”前辈啊？”
“以前用过一次这姓。”
恩，母亲杀人那次？
“爷爷为什么不回家啊！”
“都张这么大了啊！我以前见你还是小小一个呢？”他比划着大小示意给柳蜻泉看。
这算是回避了这问题吧！
嗨，不亏是亲的，可答的答的爽溜，不答的，就是不答。得，那就没什么好问的了。
“爷爷，外面好多人要我死啊！你知道吗？外面好多人要娘亲和我死啊！”柳蜻泉假是语气凄惨的说道。
“没关系的，会结束的！会结束的！”
这不是他和母亲说过的吗？果然隔代亲在这没用。于是柳蜻泉想着自己在这呆个多久算是了事了？
“嗯，蜻泉，你手伸过来一下，我给你看看！”
他好像做一个把脉状说道。
柳蜻泉没想便是大方把手递上去，他要自己自己死，不需要这些多余的东西吧！
“嗯，嗜睡啊！”
柳蜻泉闻言眼睛睁大。这也可以脉出来？
不过，他只是脉了一下便是收回了手，这算完了？柳蜻泉迟疑了一下便收回了手。
“你……母亲怎么样？”
“嗯，就那般吧！你要不回去住住？”柳蜻泉想了想便是这般说道，起码能了母亲一个心愿？
“不。啊，不，不用，这边就行。”
他否认的很快，第一个否认的语气也很强硬，虽然他后边都在尽量放平语气补救，但柳蜻泉已经感觉到了那种严厉拒绝的意思。为什么？为什么就是不回去？
“那算了！你有什么要我带回去给娘亲的吗？”
柳蜻泉感觉心里颇有怨气，但还是想着看有什么可以带回去给母亲的，让母亲高兴一下也算是不白跑这一趟了。
“扣扣……”
“阿爷！我送茶来了。”
“嗯！进来吧！”
他有那一瞬，眉头一起一复，那瞬之后好像没有发生什么，顺带眼色中还有一时宠女般的无奈。虽然一瞬，但柳蜻泉敏锐扑抓到了。怒气很大啊，为什么？还有这表情还好没让母亲看到，不然可要打起来了。
“阿爷，茶。”那人先是给爷爷上了一杯，而后给自己递的时候接着说道：“公主，客栈里没什么上好茶叶，你将就一下。”
“没什么，我舌头钝，也是尝不出什么好坏来！姐姐名讳？”
她看起来应该比自己大些，主要原因可能有两点。一，自己有点婴儿肥，而她已经妥妥长了开；二，自己气质比她好像更小孩子气些。
“林琳儿。公主和阿爷慢谈，我先出去了。”琳儿回答道后，便是告退。
“诶，留步，这又不是谈什么事，就是孙女见爷爷，有什么要回避的？”爷爷他这般回避一些问题的话，柳蜻泉也是没什么好和这爷爷谈的。
所以和个差不多的同龄人聊天总比和看起来和蔼可亲却是一点儿“利是”也拿不到爷爷聊天好。
“不说这些，姐姐皮肤好好啊！平时怎么保养的？”
“也没怎么特殊保养，多吃多睡而已！”
骗子，自己多吃多睡，怎么还一幅带着婴儿肥的样子。柳蜻泉如是想到，表面却是认真的点点头。
“手也好长啊！我猜姐姐练过琴，而且弹的很好，不像我，娘亲听了都忍不住要打人了。”柳蜻泉还没到看手便知人的情况，这般认定了是琴，当然是因为早上看见了那三人行礼，那形状太过明显了。
“是弹过一些，但也算不得太好。”
“姐姐谦虚了吧！这手一看就很厉害，姐姐师从那位？”
“都是阿爷教的！”
爷爷好像不会干涉他的养孙们啊！这个母亲知道吗？得问问，说不准可以利用利用。
“哦！改天姐姐来府里教教我呗！”
“嗯，教可不敢说，不过有时间定会上门拜访交流！”
她好像很兴奋啊！想来府里吗？而且注意到了爷爷又有异常。好像要打断什么，他不想林琳儿来府里？为什么不说，是要自己走了，再说嘛？
“爷爷这是看书？”
“阿爷可厉害了，只要给他读过一边，便是能记下所有。”
“这么厉害！”我怎么没继承到这个天赋。
“是的！阿爷可厉害了！”
“这么说姐姐也是饱读诗书，真好，我一看书就想睡觉！刘师几次都像是要打我的样子！嘻嘻！姐姐小时候有没有这种被打板子的事情？”
“没，阿爷不打人的！”
爷爷教的？是在偏远村子里还是就爷爷和他两个养孙？
“嗯，我记得好像还有一个哥哥来的，他呢？叫过来我们一起聊聊吗？”
而且这都不管的吗？任自己打听？于是柳蜻泉跟进一步的打算再试探试探爷爷的底在那。
“他出去办事了，还未回来。”
“哦！”
红姨都陪自己吃饭一路来这了，那人怎么还没回？去城南长见识了？柳蜻泉心中嘀咕不已。
“嘻嘻，说实话，我还是今早才知道自己还有个爷爷，有你们两位哥哥姐姐的，母亲平时一点事都不跟我说！”柳蜻泉假式嘟着嘴道。
“我也是今早才知道！”
“这个房间看起来不知道好啊！住的习惯吗？”
“没问题的。”
“真好！哈！”柳蜻泉打了个哈欠，平时这会自己都睡下了，虽然下午有补觉，现在精神头也不错，但身体本能的还是提醒自己该睡了。
“公主困了？”
“姐姐，你这怎么还这么生分，别叫我公主啊，小公主了。直接叫我蜻泉吧！嗯，确实有点困了，明明下午因为要过来补过觉的，啊！拗不住了。要睡觉了！这般，姐姐要是有空，就来府里找我玩，顺带教我一下琴吧！我随时都有空的！”柳蜻泉顺着刚刚哈欠带来的感觉，一下子眼睛迷离了起来。
嗨，这么看来，爷爷这样养孙都是初出茅庐的，不管这个柳蜻泉，还是红姨遇见的那位，随随便便便便是套出话来，想了想，一时间也想到没什么好打听的了。回去睡觉吧！
“爷爷有什么要我带回去的吗？”柳蜻泉看向爷爷问道。
刚刚自己这么直白的套话，他就一直沉默，柳蜻泉可不觉得这爷爷会听不懂。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告诉你母亲，就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什么？这什么意思。
“知道了！”柳蜻泉给爷爷行礼，顺带的也给这带给自己无限情报的姐姐也微微一礼。
“那我先回去了，实在是拗不住了。”
“嗯，我送你！”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你陪陪阿爷吧！”
“嗯！”
虽然这般说，但还是被送到了楼梯口，并且被人目送离开。
“客人要走了！”
“嗯，谢谢掌柜的！”
出了门，柳蜻泉边看见了红姨带着滢儿坐在马车头上好像在聊什么，她们看见自己的时候，立马迎了过来。
啊！自己还是喜欢这儿！里面跟打官腔似的。
“小姐！没事吧！”滢儿上下打量着柳蜻泉问道。
“没事！”
“回去了？”红姨说道。
“嗯！回去睡觉！”
“好，回去睡觉！”
柳蜻泉被滢儿引进马车后。一个没听过的声音传来。
“红姨，你怎么在这？”
“林公子，你是住这边？”红姨回道。
那个养孙？柳蜻泉侧耳倾听。
“是啊是啊！要不要进来走一下！我刚好买了一些小吃！”
“不用了，家里有人拗不住了。”
“哦！啊！那就不留了。你们赶紧的吧！”
“林公子再见！”
“诶，等等，这个你拿回去吃吧！很甜的。再见！”
“诶……”
他好像跑回去客栈了。
不一会，红姨一脸尴尬的一手拿着糕糖进来。
“呵呵！”本来没什么的柳蜻泉，这会见红姨这般窘迫，不自觉的笑了出声。
这一笑，连带着滢儿也笑了。
这让红姨本就尴尬的脸直接红了起来。
“红姨，你这魅力太大了吧！确定没对人家做什么。哈哈，以后我是该叫他姨夫还是哥哥呢？”柳蜻泉率先说道。
“臭丫头，本事大了，打趣你红姨了。”
“不敢不敢！滢儿，那人怎么样？”
“臭丫头！”这会红姨更是上了手在柳蜻泉腰间一掐。
“啊……”
“嗯……还算好看……嗯，也挺……”
“闭嘴，滢儿。”
“别，滢儿接着说。”
“呀……”
紧接着红姨失控了，一个人追着两个掐。
“红姨，放过我们吧！我们不敢了！”
“哼……”
“红姨，吃颗糖消消气！”
“不吃。”
“别浪费啊！好歹人家一片……好好好，不说了！吃糖！啊！”柳蜻泉喂了一个糖给红姨后，自己也剥了一个吃。
“太甜了！我们买点别的吧！这些剩下的，红姨自己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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