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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种的是毒药

    张远和任老实夫妻松了口气,四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最后张远写了清单,又把玻璃和银镜反应制作镜子的方法告诉任老实。不是不想告诉杨老爷子和任奶奶,而是二人听了一会,根本不感兴趣,直接离场走了。

    事情议定之后,杨英去找商家匠人采购物资,定制器具,任老实夫妻则暂时无事可做,便和张远一同开荒去。

    几日后,杨英事情办完,也加入开荒大业中。

    一晃已是阳春三月,已开垦了近三亩荒地,尽够种下张远带来的种子了。

    三老一小共同生活劳动,感情飞速发展,完全成了一家人。只是杨英老爷子总抱怨任老实夫妻太过宠溺张远,说是好不容易开出几亩地来,就由着这不知轻重的小子胡来,全种上那些不知道能不能活的种子,失败了明年又要饿肚子,就不能先种少量的试了再说,都是些死脑筋。还威胁说不干了,要去打猎,挣几个钱留着,免得三老一小全饿死。

    说是这么说,可任老实夫妻领着张远一到地头,过不了多久又能见到杨英老爷子扛着锄头、耙子来了,然后照旧抱怨、威胁,歇息的时候不忘抽张远几巴掌解气,甚至发展到随身携带根竹棍,专门用来抽张远。

    张远也很委屈,三亩地看着不小,可种子的品种也多,分摊开每种作物本来就只有一小块。

    这事也怪,任老实夫妻确实宠溺张远,生怕他受一点委屈,可是杨英老爷子不讲武德的抽张远,老两口却视而不见,时不时的还提醒杨英,抽张远的时辰到了。搞得好像不讲道理的抽张远,还怕错过吉时似的。

    起初张远也纳闷,明明杨老爷子熬夜去山上捉个兔子,逮个獐子什么的,自己舍不得先吃一口,全留着给他张远补体,这份宠爱也不是假的,可只要一有空闲,不管是田间地头,还是茶余饭后,那也是说抽就抽,绝不含糊。

    几天下来,张远也回过味来了,杨老爷子拿他出气,这可不能惯着,便打起精神,和杨英拳来脚往的斗了起来。

    张远前世虽然不是一直都在一线战斗部队,大多时候都在军校学习战略战术指挥什么的,但军事技能照样扎实,也是军区排得上号的格斗好手。加上身体被强行开挂,看上去十岁不到,力气却与日俱增,一般的大汉都没有他力大。

    可就是这么一个有技能,有力量的张远,总躲不过杨英的拳脚巴掌,

    被揍的多了,张远就留心起杨英的动作、技巧,凭他超凡的记忆,一拳一脚都记了下来,然后琢磨怎么躲避,怎么反击。

    就这么过了一个多月,张远似乎适应了这俱被改造的身体,力量不断提高的同时灵活度和柔韧度也开始大幅上升。虽然还是免不了被杨英老爷子揍,但二人也能斗个有来有往了。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着没有间断。

    春耕完后,杨英订购的材料物资陆续运了回来,任老实一家着手建设烧制玻璃的坩埚窑和其他设施。按照四人商量好的办法,把工艺分成许多环节,毎一个环节之间分散开来,雇佣了人手开始生产玻璃。

    因为条件的限制,张远想了一些替代的方法,所以玻璃并没有一次性制成功,好在杨英卖镜子的钱还剩下不少,不至于资金链马上断裂,还可以慢慢试验。

    制作玻璃的工艺张远是很熟悉的,困为他后世的叔叔就在玻璃厂当技术员,而他和叔叔的关系很好,经常接触资料,生产现场也去了无数次,甚至兴趣来了还在叔叔的指导下吹玻璃玩,当然这些都是违规操作,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任老实、杨英、张远成天扎在烧玻璃上,和佣工一同不断试验、记录、改进,终于在临近夏收时制作出可用的玻璃液。

    三老一小欢欣鼓舞,立刻由张远负责把这窑玻璃液制成大小不一的镜子,准备由杨英带出去卖了,用以补充见底的资金。

    张远一直揪心强化作物,几乎毎天都要去看看,发芽了怕不会成长,长大了又怕不会开花结果,毎天操不完的心,既使到现在,这些作物长势比后世肥料充足的长的还好,他又开始担心产量和能不能吃的问题。

    为了防止果实被人误食,张远狠下心来放出一番谣言,内容大概是:任老实捡回来的孩子,从海外带来些莫名其妙的种子,听说当地住着些皮糙肉厚,像野人一样的土著,生命力强大无比,砍成两段都能自己接回去,但是一物降一物,只要不小心吃了这些种子的茎叶果实,立马七窃流血直接了帐,死状那是相当的难看。把这些种子带回来种,是听说华夏的中医治病时善于以毒攻毒,想看看能不能当药物治病。有胆大的、想寻死的乱来,万一中毒死了,责任自负,一概不赔偿烧埋铜钱。

    就这还不放心,四面立了许多警告牌,上刻骷髅头一个,大腿骨两根。弄得这三亩地充满危险气息,被十里八乡的村民视为禁地。

    临近收获,张远把玻璃作坊全扔给杨英和任老实,自己全心扑到那三亩地里,但眉头却越来越舒展,甚至眉飞色舞起来,走路都一蹦一跳的像只兔子。

    从一个月前,他就在地边,养了一些老鼠,用红薯、土豆,玉米、南瓜等等喂养,肥的都快跑不动路了。

    这说明强化过的作物种子,长势好,病虫害少,产量有极大提高,至少到目前来看,食用是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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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英出发的前一天,晚饭后没有想抽张远的冲动,四人在院中的黄瓜架下纳凉。

    “小子,老夫明早出发,这一去恐怕半个月都回不来,没人揍你是不是很高兴?要不要回来的时候给你买点糖?”

    “嘿嘿,您老想揍我可不大容易,今天我又想出了破解你那几下的手段,正想请您老指教。”

    “算了,你小子最近滑溜的像个泥鳅,想揍到你还真得费一番功夫,老夫养足精神赶路要紧。”

    “唉……,刚想出来的招数不能找您老印证,真没意思。您老出去也别闲着,多想些手段来揍我,免得到时被我给揍了,您老脸上挂不住,我也落下个以小欺老的名声。”

    “是吗?你小子还真够狂的,看来以前练过倒也不完全是吹牛。只是有时候出手像是军中杀着,你小子祖上从过军?”

    “那就不知道了,我那几手是跟一个当地的大哥哥学的,厉害吧?”

    “是有点意思,不过你小子根基不好,仗着有点小力气,身体灵活还可以和老夫闹几下,想要揍老夫还差远了。算了,老夫这里有份帛书,借给你瞧瞧,免得你将来被别人天天欺负。对了,你小子认不认字?”

    “您老这是瞧不起谁呢?这么说吧,只要是个字,我就认识,要是我不认识,那就是您老写错了。”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你才多大年纪,能识得几个字,敢这么猖狂。要不是看你在外面还算谦恭有礼,定把你牙打掉。”

    “我就这么一说,把牙打掉可不成,说话会漏风,您老行行好给我留几颗,吃到好吃的我好告诉您。”

    “怕什么,老夫看你乳牙都没换齐,打掉了好换牙。”

    “都十四岁了好不好?哪里还有乳牙。这口牙不是吃奶的,是用来吃肉啃骨头的。不信您回来的时候卖几十斤大骨头,我啃给你看。”

    “你小子属狗的?尽想啃骨头,还想让老夫给你买,做梦呢?不揍你个败家玩意就不错了。”

    “不买就不买,不带这么威胁人的。”

    任老实笑道:“你们两个,一个是为老不尊,一个是没皮没脸,凑一块就是两个活宝。”

    “谁说不是呢,杨兄弟以前一整天都难得说上几句话,这几月像变了个人似的,整个人都活泛起来。要我说啊,这才有人气,像一个家的样子。老头子干什么都无精打采的一个人,现在每天忙进忙出的也没见他喊累。”任奶奶看二人胡闹,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杨英笑道:“这不是揍这小子把气顺了么,这小子毛病多,嘴馋人懒又爱胡闹,就是欠揍。”

    “您老咋这么冤枉人呢?这些毛病我可没有,哪里嘴馋人懒了?还有说我胡闹,这就过份了,咱是多乖的一个孩子,胡闹这种事情,说的是别人家孩子,和我有什么关系,您老一定是口误,对,没错,就是口误。”张远不干了。

    “不服气,说你嘴馋没有冤枉你吧?别忘了前几天差点被灌大粪的事,不嘴馋会遭那个罪?”杨英说着说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任老实夫妻一听也跟着大笑。

    张远一阵尴尬,这事还真的没地方说理。

    前几天张远去地里看他的强化作物,见已经成熟了,便请了几个村民帮忙收获,可人家一到地头,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