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未知其人
楚焰会在那里吗……？
林天巡回头扫了一眼，还是没看到宁亚新，挣开机器人往回跑。机器人连忙拦住他：“先生，紧急情况……”
林天巡按下在它脑门上的按钮，在弹出的屏幕上迅速修改了它的程序，轻轻一推，机器人就老老实实回去管其他宾客了。
他转过铺着红毯的走廊，来到驾驶舱外，有缕缕烟雾飘来。没等他触碰舱门，舱门就自动打开了，人工智能的声音传来：“驾驶舱损毁严重，两分钟后进行机身分离，请驾驶员立即离开，重复，请驾驶员立即离开。”
机身分离？
方才银猫还神情严肃地往这边大步走来，一听到这句话就顿住了脚步，转身就离开了。林天巡则往舱内看去，只见里面没有任何一个驾驶员，只有一个女孩在慢悠悠地往地上泼酒精，然后点上火。
一地的酒精被浇上火花，火焰如蛇般飞快游走于驾驶舱内，将林天巡面前的女孩映得怪异而张扬。从背影看，她瘦弱，是位颠沛流离的难民，但她也淡然，比起星安会久经沙场的将士有过之而无不及。
“……楚焰。”林天巡扶住舱门，看着她。
名叫楚焰的小哑女轻快地转过身，露出腼腆而乖巧的微笑，唇瓣分分合合，说了三个字：“林天巡。”
她转身时，和林天巡之前见到她时她展现的面容竟完全不同。之前是自然清秀的美，虽可爱动人，却也不至于摄人心魄，而现在堪称惊心动魄，犹如宇宙间一朵最妖冶最纯粹的玫瑰。
只一瞬间，灵光乍现，林天巡似想到了什么，全身的血液都随着骤然升高的温度滚动起来。
爆炸声与高热环境很容易让人的大脑当机，可林天巡在飞速地思考。追上来的人工智能要拉他回去，被他连戳几下，直接关闭电源了。
“‘未知’……？”
“是我呀。”楚焰保持着无邪的笑容，瞳孔里却没有一点温度，“你想问什么，我可以给你三分钟时间，然后我就该走了。不要试图关闭自爆系统，没有人在信息技术领域打败过我。”
林天巡脚下震动起来，驾驶舱与飞船主体开始分解。
他整理好思绪后的第一个念头是，他第一次查看林察资料时的黑屏，还有，在中心站导致宁亚新无法联络主星警察的讯号问题，都是楚焰刻意弄出来的。
楚焰为什么要这么做？又为什么要伪装成哑女潜伏在他们身边？
但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他挑了这样一个问题：“你和阿伦是怎么认识的。”
楚焰隔着火光与他对望，反问道：“你想知道他为什么要死么？”
林天巡点头。这不正是他和宁亚新一直在查的事吗？
“警告，离机身分离还剩三十秒。”
林天巡一步跨进来，反手带上舱门，站在腾升的火焰旁。楚焰似乎有点意外，挑了挑眉。
“如果你这么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好啦。当年林察刚升职做总队时，阿伦接任了他曾经的分队长职务，派遣一位下属围剿落单敌军，那位下属在一颗小行星上遇上了曾经的仇人，弹尽粮绝，被迫自杀了。直到她去世，林察和阿伦才知道她是最重要的秘密情报人员。林察收到匿名信息，跟随救援队在去寻找那位下属的路上失踪了。”她笑道，“听起来是个很寻常的故事，对吗？但有一点不寻常的是，那位下属叫艾草，那个仇人叫银猫。”
“还有一点你可能不太清楚，那就是银猫曾经秘密为A厂制药。A厂倒闭后，他就用同样的技术，换一个公司，再创辉煌。主星警察打垮了A厂，但没打垮银猫，而他又一直怀有复仇的念头，遇上艾草后当然会杀了她。杀她的方式，就是逼她用《穆图日记》里的方式自杀。”
她根本没有介绍一下《穆图日记》。林天巡道：“你是听见我和银猫说话了吗？”
“嗯，对。”楚焰大方地承认，“检查一下你的衣袖。”
林天巡没有动手去摸：“监听？”
楚焰道：“是啊，微型的，扯你衣袖时装上去的。”
林天巡心道，你当时装得可挺乖啊。
驾驶舱一片狼藉，爆炸留下的痕迹触目惊心，能维持住不散架已经是万幸。一时间林天巡竟想起了十二年前的一次爆炸，就是那一声轰然巨响之后，他再度醒来，记忆已经变得混乱。所以当他再见到爆炸现场时，还是有些心跳加速。
林天巡觉得现在问一句“你怎么知道”“你是谁”就显得很蠢了，他不是星安会成员，也不需要刨根问底。
于是等火慢慢熄灭后，他走到驾驶座上，直接坐下。楚焰道：“准备干什么？”
林天巡道：“准备活命。”
在太空中飘着，如果没人来捞，不饿死就怪了。银猫肯定不会有闲心捞他了，他需要自己回到红塔13去，或者停在其他有人烟的星球。
林天巡定位了红塔13，正暗暗想着这个破驾驶舱能不能撑到着陆，余光看见楚焰另一边驾驶座上一手操作，一手愉快地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一派云淡风轻。
林天巡一看，她居然在拦截银猫迎面打来的粒子炮，那副神情悠闲得就跟随手打游戏一样，仿佛下一秒就会掏出一袋零食来。
银猫这厮不仅不会救他们，还要趁人之危，让偷藏的军火发挥它应有的功效。
“他是想杀我，你只是顺带的。能入侵他的飞船还开启自爆系统的，他只能想到我。”楚焰道，“不过没关系，我得罪过的人，真的很多。”
林天巡想，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他想了想，又取消了回红塔13的航线。
还没找到宁亚新，他觉得自己回去不太好。一个很简单的道理，一起出来的人就要一起回去。之前他到处找楚焰时也是这个想法。
那就要先联系上宁亚新开的飞行器。
林天巡一抬头，竟看到正前方有东西漂浮在茫茫黑暗中，像星辰大海中的孤帆，漫无目的地航行。
林天巡回头扫了一眼，还是没看到宁亚新，挣开机器人往回跑。机器人连忙拦住他：“先生，紧急情况……”
林天巡按下在它脑门上的按钮，在弹出的屏幕上迅速修改了它的程序，轻轻一推，机器人就老老实实回去管其他宾客了。
他转过铺着红毯的走廊，来到驾驶舱外，有缕缕烟雾飘来。没等他触碰舱门，舱门就自动打开了，人工智能的声音传来：“驾驶舱损毁严重，两分钟后进行机身分离，请驾驶员立即离开，重复，请驾驶员立即离开。”
机身分离？
方才银猫还神情严肃地往这边大步走来，一听到这句话就顿住了脚步，转身就离开了。林天巡则往舱内看去，只见里面没有任何一个驾驶员，只有一个女孩在慢悠悠地往地上泼酒精，然后点上火。
一地的酒精被浇上火花，火焰如蛇般飞快游走于驾驶舱内，将林天巡面前的女孩映得怪异而张扬。从背影看，她瘦弱，是位颠沛流离的难民，但她也淡然，比起星安会久经沙场的将士有过之而无不及。
“……楚焰。”林天巡扶住舱门，看着她。
名叫楚焰的小哑女轻快地转过身，露出腼腆而乖巧的微笑，唇瓣分分合合，说了三个字：“林天巡。”
她转身时，和林天巡之前见到她时她展现的面容竟完全不同。之前是自然清秀的美，虽可爱动人，却也不至于摄人心魄，而现在堪称惊心动魄，犹如宇宙间一朵最妖冶最纯粹的玫瑰。
只一瞬间，灵光乍现，林天巡似想到了什么，全身的血液都随着骤然升高的温度滚动起来。
爆炸声与高热环境很容易让人的大脑当机，可林天巡在飞速地思考。追上来的人工智能要拉他回去，被他连戳几下，直接关闭电源了。
“‘未知’……？”
“是我呀。”楚焰保持着无邪的笑容，瞳孔里却没有一点温度，“你想问什么，我可以给你三分钟时间，然后我就该走了。不要试图关闭自爆系统，没有人在信息技术领域打败过我。”
林天巡脚下震动起来，驾驶舱与飞船主体开始分解。
他整理好思绪后的第一个念头是，他第一次查看林察资料时的黑屏，还有，在中心站导致宁亚新无法联络主星警察的讯号问题，都是楚焰刻意弄出来的。
楚焰为什么要这么做？又为什么要伪装成哑女潜伏在他们身边？
但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他挑了这样一个问题：“你和阿伦是怎么认识的。”
楚焰隔着火光与他对望，反问道：“你想知道他为什么要死么？”
林天巡点头。这不正是他和宁亚新一直在查的事吗？
“警告，离机身分离还剩三十秒。”
林天巡一步跨进来，反手带上舱门，站在腾升的火焰旁。楚焰似乎有点意外，挑了挑眉。
“如果你这么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好啦。当年林察刚升职做总队时，阿伦接任了他曾经的分队长职务，派遣一位下属围剿落单敌军，那位下属在一颗小行星上遇上了曾经的仇人，弹尽粮绝，被迫自杀了。直到她去世，林察和阿伦才知道她是最重要的秘密情报人员。林察收到匿名信息，跟随救援队在去寻找那位下属的路上失踪了。”她笑道，“听起来是个很寻常的故事，对吗？但有一点不寻常的是，那位下属叫艾草，那个仇人叫银猫。”
“还有一点你可能不太清楚，那就是银猫曾经秘密为A厂制药。A厂倒闭后，他就用同样的技术，换一个公司，再创辉煌。主星警察打垮了A厂，但没打垮银猫，而他又一直怀有复仇的念头，遇上艾草后当然会杀了她。杀她的方式，就是逼她用《穆图日记》里的方式自杀。”
她根本没有介绍一下《穆图日记》。林天巡道：“你是听见我和银猫说话了吗？”
“嗯，对。”楚焰大方地承认，“检查一下你的衣袖。”
林天巡没有动手去摸：“监听？”
楚焰道：“是啊，微型的，扯你衣袖时装上去的。”
林天巡心道，你当时装得可挺乖啊。
驾驶舱一片狼藉，爆炸留下的痕迹触目惊心，能维持住不散架已经是万幸。一时间林天巡竟想起了十二年前的一次爆炸，就是那一声轰然巨响之后，他再度醒来，记忆已经变得混乱。所以当他再见到爆炸现场时，还是有些心跳加速。
林天巡觉得现在问一句“你怎么知道”“你是谁”就显得很蠢了，他不是星安会成员，也不需要刨根问底。
于是等火慢慢熄灭后，他走到驾驶座上，直接坐下。楚焰道：“准备干什么？”
林天巡道：“准备活命。”
在太空中飘着，如果没人来捞，不饿死就怪了。银猫肯定不会有闲心捞他了，他需要自己回到红塔13去，或者停在其他有人烟的星球。
林天巡定位了红塔13，正暗暗想着这个破驾驶舱能不能撑到着陆，余光看见楚焰另一边驾驶座上一手操作，一手愉快地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一派云淡风轻。
林天巡一看，她居然在拦截银猫迎面打来的粒子炮，那副神情悠闲得就跟随手打游戏一样，仿佛下一秒就会掏出一袋零食来。
银猫这厮不仅不会救他们，还要趁人之危，让偷藏的军火发挥它应有的功效。
“他是想杀我，你只是顺带的。能入侵他的飞船还开启自爆系统的，他只能想到我。”楚焰道，“不过没关系，我得罪过的人，真的很多。”
林天巡想，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他想了想，又取消了回红塔13的航线。
还没找到宁亚新，他觉得自己回去不太好。一个很简单的道理，一起出来的人就要一起回去。之前他到处找楚焰时也是这个想法。
那就要先联系上宁亚新开的飞行器。
林天巡一抬头，竟看到正前方有东西漂浮在茫茫黑暗中，像星辰大海中的孤帆，漫无目的地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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