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李问赶回原地，秦大雷已不知去向。正沉吟间，一个小二模样的跑过来。
“好汉，你是找方才在这里的霹雳虎秦大侠吗？”小二压低声音问。
李问见他能说出秦大雷的姓，知道不会有假。答道：“是啊，小二哥。但不知我朋友现在何处？”
“秦大侠和我们三当家的先一步上二龙山了。他命我留信给你，让你到山寨找他汇合，我是山上派在城里的眼线。”
接着，小二模样的指点李问通向二龙山的道路。
秦大雷到二龙山理当无碍，可以缓一步再去找他。李问想起今天遇到的情形，知道辛弃疾等人不会就此罢手，自己有些担心。
自从看到辛弃疾会施展本门武功，李问对这青年就颇有好感，怕他出事。还有一点，李问自己也对那公子的情绪反应有些好奇，这当中会有什么秘密吗？
李问先找家客栈住下来，问明府衙的位置，等待天色渐渐黑下来，轻轻踱出房门，身形一动，似一只大鸟，向着府衙掠去。
只片刻功夫，李问就已经伏在府衙梁上一个极其隐蔽的地方。
默默凝神，李问施展出天视地听之术，将这府衙窥视一遍。
府衙内房间颇多，仅从呼吸声就可以判断出至少有三、四个房间里，住的是武艺高强的人物。李问略微一想，靠最西边一个房间里有三个人，定是辽东四煞中的三煞，隔壁的一间住的是琼一煞。再过来，就是移魂尊者，移魂尊者旁边的房间没人，想是身负长剑的高手所住。
东边几间没有人住，只是一些侍卫在守着。
李问突然探测到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杀气弥漫在居中的一间屋子里。毫无疑问，这是一个顶尖的高手，比移魂尊者，或者身负长剑的男子都还要强。
除了移魂尊者，身负长剑的男子，这里还有高手！
此人不是白天见到的公子。李问可以确认此人白天没有露面。
他是谁？来到这边陲小城，究竟意欲何为？
“哒哒哒”敲门声就从此房间传来。接着有人进入。
“哥，看看我找到了什么！”是那公子的声音，充满欣喜。
“霁月，不是让你不要随便出去的吗？外面危险。”那人发话，声音里透露出一股爱怜。
“有凌师兄保护我，能有什么问题吗？”是那公子撒娇的声音，清脆动听，还带点腻人的语气。李问突然一下明白了。这公子是女扮男装，难怪如此俊美。
“告诉哥，找到什么好东西了。”
“早就想拿来给你看了，偏你一直在练功。”叫霁月的姑娘说着，把一件物事递给他。
“玉扳指，没什么稀奇。”
“我的傻哥哥，你除了整天练功打仗，其它的还知道什么呀！”
“凌师兄，别站在门外，进来吧。”
身负长剑的凌师兄也进入房间。
“少爷！”
“别见外了。就叫我耶律师弟吧。”
“这怎么敢当，我只是蒙尚书大人看得起，着力栽培而已。”
“这玉扳指到底有什么玄机，快告诉哥哥。”叫耶律师弟的有些忍不住。
“你还记得在咱们家藏书楼上的一幅画吗？”叫霁月的问道。
“画，你知道，我对这些画呀，图呀的不感兴趣。”哥哥不耐烦道。
霁月继续给他解释：“咱们家的藏书楼上有一幅画，画的是是太爷爷和一个人对弈。那人是一个高僧，想起来了吗？”
“对、对，我记起来了。是有这么一幅画。但和这玉扳指有什么关系呢？”
“哥哥，你不记得了。我可记得很清楚，在那幅画里的高僧手上戴着的就这个玉扳指。”
“是吗？”哥哥的声音里有些惊讶。
“对，我曾听父亲讲过，那幅画是当时太爷爷和高僧对弈时，请大辽国最出色的画师现场临摹的，绝对真实。小时候，我仔细看过画里的玉扳指，上面刻有两个字，‘无名’，而无名正是高僧的外号。父亲说过，那高僧叫做无名僧。现在，你仔细看看，这枚玉扳指上是不是刻着无名两个字？”
那哥哥想是在认真查看玉扳指，过了一会儿。听见他的声音：“霁月，你说的对，这玉扳指上果然有无名二字，应该是高僧之物。不过，只是一枚玉扳指而已，难道有什么玄机吗？”
“玉扳指当然没有什么了不起，但是你知道高僧的身份来历吗？”霁月问道。
“妹妹，你就别再卖关子了。快说来听听。”
霁月整理了一下头绪，缓缓说：“唤作无名的高僧，是古往今来象戏的第一高手。
你知道，早在千年前，就有许多人进行象戏对弈。一百多年前，象戏在北宋完全成型，从兵种、子力布置，到相关走法、规则都完全规范了，并经过人们传到辽国、大金、西夏、大理、吐蕃诸国，象戏不仅是得到寻常百姓喜爱，就算是王公贵族，也无不是如痴如醉的钻研象戏之道。一时间，象戏的高手辈出，各国的棋手走遍天下，对弈争雄。太爷爷正是这样一个象戏高手，是当时大辽国当之无愧的国手。
有一天，从大宋来了一个游方和尚，在我大辽，与人对弈，没有一个人能战胜他。他的棋路变化多端，神鬼难测，直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时间长了，这人的事迹传到了太爷爷那里，才有太爷爷和他的对弈。
根据父亲的记忆，太爷爷跟游方和尚无名对弈三天，一共下了三局棋。从无一局可抗衡至三十回合，更不要说战胜对手了。后来，那游方和尚无名僧和太爷爷成了方外之交的朋友，太爷爷才了解到此人不仅棋艺超群，更难得文韬武略，皆是当世不做第二人想。
离开辽国多年后，无名僧传讯给太爷爷。他把毕生所长，研习心得，象戏、兵法、韬略融汇贯通，呕心沥血写成一本书，取名《金鹏秘技》。
任何人只要得到这秘技，不但可以拥有神乎其技的象戏法门，更可以参研无名僧兵法韬略绝学，驰骋天下，建立不世功勋。
后来，大辽被灭后，太爷爷归顺大金，再后来，随金主来到燕京。但这件事情，太爷爷一直惦记着，父亲也一直多方查找无名僧的踪迹。想不到在这里遇到老儿。”
三人一齐沉默，想不到这玉扳指竟引出这样的故事来。
伏于梁上的李问也是心潮起伏，如能将秘技弄到手，给我大宋将领，在与金人以后的战争中，岂不是大大增加可胜之机。当下屏息静气，听得一字不漏。
顿了顿，霁月又说道：“可以肯定，那老儿所说的绝不是真的，这玉扳指定然不是其祖传之物，但玉扳指是无名僧随身携带的，如今落在这一老一少手里。那么，或许这老儿知道《金鹏秘技》的下落。”
“凌师兄，把那老儿看牢点，不要让他逃跑。注意，此事先不要声张。我们现在要做的首要事情，是尽快组织人马，在最短时间内，突袭、剿灭二龙山的盗匪。待我大军剿灭山上的盗匪后，再来料理这件事。”耶律师弟条理清晰。
“这次我军借口捉拿秦大雷、智飞上人等人，无声无息间调来大队人马，等二龙山那伙强盗反应过来，已经早被拿下了。少爷好主意！”姓凌的师弟恭维道。
“我哪里有好主意了。这是霁月的计策。霁月，不愧父亲说你是‘女诸葛’。”
霁月笑道：“哥哥休要再取笑我了。”言语间却是颇为自得。
“二龙山是必然要剿灭的，除了三千精兵，还有辽东四煞、移魂尊者这样的武林高手。更何况，我们还有敌人意想不到的杀手锏。这次，我倒要看看杨雄、杨芳怎么逃出生天。”接着，就是一阵志得意满的笑声。
突然，那耶律师弟一声冷笑：“什么人鬼鬼祟祟，不要藏头露尾的，滚出来吧？”门无风自开，身形早掠出去。
李问知道，是辛弃疾三人到了。
“好汉，你是找方才在这里的霹雳虎秦大侠吗？”小二压低声音问。
李问见他能说出秦大雷的姓，知道不会有假。答道：“是啊，小二哥。但不知我朋友现在何处？”
“秦大侠和我们三当家的先一步上二龙山了。他命我留信给你，让你到山寨找他汇合，我是山上派在城里的眼线。”
接着，小二模样的指点李问通向二龙山的道路。
秦大雷到二龙山理当无碍，可以缓一步再去找他。李问想起今天遇到的情形，知道辛弃疾等人不会就此罢手，自己有些担心。
自从看到辛弃疾会施展本门武功，李问对这青年就颇有好感，怕他出事。还有一点，李问自己也对那公子的情绪反应有些好奇，这当中会有什么秘密吗？
李问先找家客栈住下来，问明府衙的位置，等待天色渐渐黑下来，轻轻踱出房门，身形一动，似一只大鸟，向着府衙掠去。
只片刻功夫，李问就已经伏在府衙梁上一个极其隐蔽的地方。
默默凝神，李问施展出天视地听之术，将这府衙窥视一遍。
府衙内房间颇多，仅从呼吸声就可以判断出至少有三、四个房间里，住的是武艺高强的人物。李问略微一想，靠最西边一个房间里有三个人，定是辽东四煞中的三煞，隔壁的一间住的是琼一煞。再过来，就是移魂尊者，移魂尊者旁边的房间没人，想是身负长剑的高手所住。
东边几间没有人住，只是一些侍卫在守着。
李问突然探测到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杀气弥漫在居中的一间屋子里。毫无疑问，这是一个顶尖的高手，比移魂尊者，或者身负长剑的男子都还要强。
除了移魂尊者，身负长剑的男子，这里还有高手！
此人不是白天见到的公子。李问可以确认此人白天没有露面。
他是谁？来到这边陲小城，究竟意欲何为？
“哒哒哒”敲门声就从此房间传来。接着有人进入。
“哥，看看我找到了什么！”是那公子的声音，充满欣喜。
“霁月，不是让你不要随便出去的吗？外面危险。”那人发话，声音里透露出一股爱怜。
“有凌师兄保护我，能有什么问题吗？”是那公子撒娇的声音，清脆动听，还带点腻人的语气。李问突然一下明白了。这公子是女扮男装，难怪如此俊美。
“告诉哥，找到什么好东西了。”
“早就想拿来给你看了，偏你一直在练功。”叫霁月的姑娘说着，把一件物事递给他。
“玉扳指，没什么稀奇。”
“我的傻哥哥，你除了整天练功打仗，其它的还知道什么呀！”
“凌师兄，别站在门外，进来吧。”
身负长剑的凌师兄也进入房间。
“少爷！”
“别见外了。就叫我耶律师弟吧。”
“这怎么敢当，我只是蒙尚书大人看得起，着力栽培而已。”
“这玉扳指到底有什么玄机，快告诉哥哥。”叫耶律师弟的有些忍不住。
“你还记得在咱们家藏书楼上的一幅画吗？”叫霁月的问道。
“画，你知道，我对这些画呀，图呀的不感兴趣。”哥哥不耐烦道。
霁月继续给他解释：“咱们家的藏书楼上有一幅画，画的是是太爷爷和一个人对弈。那人是一个高僧，想起来了吗？”
“对、对，我记起来了。是有这么一幅画。但和这玉扳指有什么关系呢？”
“哥哥，你不记得了。我可记得很清楚，在那幅画里的高僧手上戴着的就这个玉扳指。”
“是吗？”哥哥的声音里有些惊讶。
“对，我曾听父亲讲过，那幅画是当时太爷爷和高僧对弈时，请大辽国最出色的画师现场临摹的，绝对真实。小时候，我仔细看过画里的玉扳指，上面刻有两个字，‘无名’，而无名正是高僧的外号。父亲说过，那高僧叫做无名僧。现在，你仔细看看，这枚玉扳指上是不是刻着无名两个字？”
那哥哥想是在认真查看玉扳指，过了一会儿。听见他的声音：“霁月，你说的对，这玉扳指上果然有无名二字，应该是高僧之物。不过，只是一枚玉扳指而已，难道有什么玄机吗？”
“玉扳指当然没有什么了不起，但是你知道高僧的身份来历吗？”霁月问道。
“妹妹，你就别再卖关子了。快说来听听。”
霁月整理了一下头绪，缓缓说：“唤作无名的高僧，是古往今来象戏的第一高手。
你知道，早在千年前，就有许多人进行象戏对弈。一百多年前，象戏在北宋完全成型，从兵种、子力布置，到相关走法、规则都完全规范了，并经过人们传到辽国、大金、西夏、大理、吐蕃诸国，象戏不仅是得到寻常百姓喜爱，就算是王公贵族，也无不是如痴如醉的钻研象戏之道。一时间，象戏的高手辈出，各国的棋手走遍天下，对弈争雄。太爷爷正是这样一个象戏高手，是当时大辽国当之无愧的国手。
有一天，从大宋来了一个游方和尚，在我大辽，与人对弈，没有一个人能战胜他。他的棋路变化多端，神鬼难测，直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时间长了，这人的事迹传到了太爷爷那里，才有太爷爷和他的对弈。
根据父亲的记忆，太爷爷跟游方和尚无名对弈三天，一共下了三局棋。从无一局可抗衡至三十回合，更不要说战胜对手了。后来，那游方和尚无名僧和太爷爷成了方外之交的朋友，太爷爷才了解到此人不仅棋艺超群，更难得文韬武略，皆是当世不做第二人想。
离开辽国多年后，无名僧传讯给太爷爷。他把毕生所长，研习心得，象戏、兵法、韬略融汇贯通，呕心沥血写成一本书，取名《金鹏秘技》。
任何人只要得到这秘技，不但可以拥有神乎其技的象戏法门，更可以参研无名僧兵法韬略绝学，驰骋天下，建立不世功勋。
后来，大辽被灭后，太爷爷归顺大金，再后来，随金主来到燕京。但这件事情，太爷爷一直惦记着，父亲也一直多方查找无名僧的踪迹。想不到在这里遇到老儿。”
三人一齐沉默，想不到这玉扳指竟引出这样的故事来。
伏于梁上的李问也是心潮起伏，如能将秘技弄到手，给我大宋将领，在与金人以后的战争中，岂不是大大增加可胜之机。当下屏息静气，听得一字不漏。
顿了顿，霁月又说道：“可以肯定，那老儿所说的绝不是真的，这玉扳指定然不是其祖传之物，但玉扳指是无名僧随身携带的，如今落在这一老一少手里。那么，或许这老儿知道《金鹏秘技》的下落。”
“凌师兄，把那老儿看牢点，不要让他逃跑。注意，此事先不要声张。我们现在要做的首要事情，是尽快组织人马，在最短时间内，突袭、剿灭二龙山的盗匪。待我大军剿灭山上的盗匪后，再来料理这件事。”耶律师弟条理清晰。
“这次我军借口捉拿秦大雷、智飞上人等人，无声无息间调来大队人马，等二龙山那伙强盗反应过来，已经早被拿下了。少爷好主意！”姓凌的师弟恭维道。
“我哪里有好主意了。这是霁月的计策。霁月，不愧父亲说你是‘女诸葛’。”
霁月笑道：“哥哥休要再取笑我了。”言语间却是颇为自得。
“二龙山是必然要剿灭的，除了三千精兵，还有辽东四煞、移魂尊者这样的武林高手。更何况，我们还有敌人意想不到的杀手锏。这次，我倒要看看杨雄、杨芳怎么逃出生天。”接着，就是一阵志得意满的笑声。
突然，那耶律师弟一声冷笑：“什么人鬼鬼祟祟，不要藏头露尾的，滚出来吧？”门无风自开，身形早掠出去。
李问知道，是辛弃疾三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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