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剑气纵横，发出凄厉的嗤嗤声，竟如狂风骤雨，一刻也不停歇。
耶律元宜施展出鬼魅一般的身法，好像凭空生出许多个身外化身，手中寒光闪闪的宝剑，也幻化出层层叠叠的剑影，犹如奔腾汹涌，永无止歇的波涛，卷起千堆雪。
大疯魔十三剑式，在完颜元宜的全力施为下，化作千招万式。每一式皆浑然天成，好似信手拈来，却蕴含极为凛冽的剑气，可怖的杀伤力，从剑芒中喷射出来。
远处的空中，一只雀儿正从上方掠过，凌厉的无形剑气猛然划过鸟儿。鸟儿一声不吭，栽倒在地上。
剑气已经将它斩做几段。
耶律王祥和凌若虚，移魂尊者、辽东四煞，以及耶律家族许多中坚高手目不转睛看着场中的比武，既惊叹于耶律元宜的恐怖攻击力，却也大为佩服对手的坚强防御力！
如果说，耶律元宜的进攻犹如惊涛骇浪，他的对手，就是惊涛中挺立的一块礁石！
那是一个身材瘦弱的中年人，手中一柄短刀。与耶律元宜快若疾风骤雨，让人眼花缭乱的攻击相比，中年人手中的刀，却不疾不徐，犹如闲庭信步。
偏生他这不疾不徐，犹如闲庭信步的刀，四两拨千斤，无巧不巧地挡住了耶律元宜疾风骤雨的进攻！
强烈的快、慢之间视觉偏差，让耶律王祥看得难受，竟有种意欲作呕的感觉。看一眼旁边，有这种感觉的不止他一个人。
蓦的，耶律元宜发出一声惊天长啸，“群魔狂舞！”，身形滴溜溜旋转，快至难以形容。
耶律元宜冲天而起，手中长剑交织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剑网，滔天剑气倾泻而出，连人带剑，化作直径一丈余的飞速旋转的剑轮，仿佛从九天之上，笼罩着中年人。
中年人见状，道一声“来得好！”手中短刀划出一个不可思议的美妙弧度，好似将时光无限延长，耶律元宜所有的动作，变得缓慢而清晰。
“抽刀断水！”
耶律元宜千万剑突兀间变成一剑，与那一刀交在一起。
刀剑相交，却犹如磁铁相吸，没有发出一丝响声，周围像是死寂一般。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耶律王祥突然有一种极为危险的感觉，大叫一声。
“快退！”
“轰！”惊人的气劲从刀剑相交处迸发出来，急速向外散射，“嗤嗤嗤”破空之声不绝于耳。
一缕猛烈的剑气突然袭到耶律王祥前方。
“小心！”凌若虚大叫一声，提醒师弟。
好个耶律王祥，瞬间长剑在手，正要挥出。一个人影倏忽出现在前方，单手一挥，剑气消失无踪，正是父亲耶律元宜。
他轻叹一声。
“剑气外露，杀死飞鸟，我还是不能完全收放自如。”
中年人一笑收刀。
“师兄，已经很不错了，再过三年，你就会达到浑圆无极，收发随心的境界。这可比师父他老人家的估计，提早至少两年。”
耶律王祥和凌若虚大吃一惊，面面相觑，听此人的口气，他竟是家主耶律元宜的师弟。
耶律家族，什么时候有这样一个高手？
“你们师叔可以说是耶律家族之人，也不完全是，”耶律元宜看出儿子、弟子心中的疑惑，笑道。
“他原名叫做耶律元修，是我的从弟，如今，他是魔宗两大长老之一的邪尊！”
魔宗长老，邪尊！
十年来，因为魔宗宗主忘情长时间闭关，深居简出。大金，许多人已经把魔宗当做神话，只存在虚幻的世界里，有些年轻人，甚至不愿意相信，真的有一个强大无匹的宗门，横亘在金国，俯仰人间今古。
“师弟方才施展的刀法，极为怪异，仿佛能迟滞时空，拨云见日，我闻所未闻，这就是忘情刀诀吗？”
邪尊摇头道。
“有忘情刀诀的部分影子，却不是真正的忘情刀诀。忘情刀诀，只有宗主方可修炼。”
耶律元宜叹息一句。
“魔宗不愧是大金无上门派。”看着师弟，对观战的众人说：“散了吧，我和师弟有话要说。”
耶律王祥、凌若虚、移魂尊者等人施礼告退，耶律元宜说道。
“你这次来，定有大事。”
“师兄，魔宗已经有了下一任宗主人选。”
闻听此言，耶律元宜也表情凝重。
魔宗宗主，是金国无数英雄好汉心中的偶像、图腾。在大金国江湖武林人士心中，身具绝世武功的魔宗宗主，才是大金真正的保护神，从这个角度上讲，魔宗宗主的地位不比金主稍逊。
“如果我记得不错，忘情宗主已是过了知天命的年纪，也该找一个好的弟子，继承他的绝世武功。”
“是，这也是关系魔宗未来的大事。”
“谁？”
“东京府尹，曾经的葛王，完颜雍之子，完颜允恭，今年十五岁。”
耶律元宜沉默良久，说。
“忘情宗主选定的继承人，自然有他的道理和考量。拜师大礼时，我会亲自去祝贺。但，陛下……会怎么想？”
“陛下要怎么想，那是他的事，魔宗，有自己的规矩。”
校场上，几乎是完全相同的时间，柳傲天将魔宗忘情选定嫡传弟子的消息告诉完颜亮。
完颜亮淡然听完柳傲天的禀奏，不动声色，弯弓搭箭，箭如流星赶月，正中靶心。
他将弯弓递给旁边的一个侍卫，笑起来。
“好！可喜可贺，魔宗又有新的传人，完颜允恭，是完颜雍的嫡长子。什么时候举行拜师大典？”
“陛下，三日后，地点在魔宗总坛，英雄殿。”
“知道了。”沉吟片刻，完颜亮问柳傲天。
“朕命你派人监视完颜雍，可有异常？”
柳傲天神色尴尬，不得不答。
“陛下，臣派遣三师弟张定天和他的弟子一共四人，一路监视完颜雍，也许是路途遥远，时至今日，并未有回复，臣立刻飞鸽传书，催促他们将消息发回。”
“让他们多尽点心，好生监视，留意他的一举一动，时时回报。朕的这位从弟，可不要等闲视之，他城府极深，善于隐藏自己。原本是一条龙，却甘愿匍匐在地，变作一条虫。就算是我，明知他是蛰伏的卧龙，也很难抓到他的任何把柄，任何异动。”
“你知道吗，看见他，朕就会想起青梅煮酒论英雄的故事。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耳。”完颜亮看着远方，说道。这一刻，他的神思，不在此地，去了遥远的东京。
“陛下，魔宗宗主忘情呢？”柳傲天有些不解。
“忘情武功绝世，才华横溢，骨子里却是个痴情种子，为一个女人，无端折磨、痛苦自己二十余年。他虽是大金的帝师，心思却早已不在这江山了。凡痴情之人，必重情，重情则心地柔软，为情所困，纵有绝世武功，难堪大用。”
“你记住，朕要打败忘情，这是朕的心愿。但是，朕尊敬忘情，把他当做此生最可敬的兄长，乃至老师。绝不允许任何人侮辱、伤害忘情。这种感情，你不会懂的。”
“从小到大，他是朕的偶像，也是朕一直想要超越的目标。以你的修为，别打他的主意。”
自从跟忘情一眼对峙，柳傲天知道自己与忘情之间，还有武道上的的鸿沟差距，完颜亮所言不假，不敢多言，唯唯称是。
“报！”一个侍卫冲过来，满头大汗。
“何事慌张？”完颜亮不悦。
“陛下，是……皇太后……”
“皇太后怎么了？”完颜亮大吃一惊，喝问。
侍卫不敢隐瞒，如实将太医诊断禀告，原来大氏皇太后已病入膏肓。
完颜亮残暴荒淫，却极为孝顺。他的生母大氏皇太后，不是父亲完颜宗干的正妻，只是妾室，妾室地位自然无法与正妻相比。
好在作为正妻的徒单氏有些胸怀气量，大氏也“事之甚谨，相得甚欢”，通过小心翼翼，换得表面上的和平，对此，身为儿子的完颜亮看得清清楚楚，一直不忿，对嫡母徒单氏耿耿于怀。
不过此时的徒单氏皇太后，不在燕京，仍居于上京。只是生母大氏皇太后跟着完颜亮搬到燕京。
大氏皇太后由于儿子强娶外孙女一事，本已心情抑郁，难以见人，何况又逢外孙女偷情，竟被完颜亮处死，唯一的外孙女不在，想起这混账事，老人家羞怒交加，身体一下子垮了，沉疴不起。
完颜亮赶回母后寝宫，太后已经神志昏迷。
“母后，是儿臣。”完颜亮拉着母亲的手，虎目蕴泪。
大氏皇太后慢慢醒过来，看着跪在床前的儿子，想起他的雄才大略，胆识过人，却也想到他的残暴不仁，荒淫无度，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要说什么。
“母后，好生将养，定会康复的。”完颜亮道。
“你呀你，别再任性妄为了。”老人喘着气。
“孩儿谨遵母后教诲。”
“看你干的这些事，我有何脸面去见先皇，见你的姐姐？”想起蒲察叉察，大氏皇太后浑浊的眼中，流出泪水。
完颜亮不敢说话。
“我要死了，生死有命，这是天意，天意难违。”大氏皇太后说，交托后事。
“母后……”完颜亮哽咽着。
“听我说，我与徒单氏皇太后，一起服侍先皇，她待我甚厚，宽容有加。咱们大金，一向以孝治国，我死以后，你不可怠慢，更不可加害于她，要恭敬，视她如母。”看着完颜亮不豫的脸色，大氏皇太后道。
“孩儿，这是博取民心，几年来，你杀了多少皇室宗族，抢劫侮辱了多少宗族的妇女，天在看着！”
“再这样下去，你将失去人心，没有人心支持，你怎么做皇帝？记住，一定要善待徒单氏皇太后，树一个牌坊，做一个表率，拾回民心。”
完颜亮点头，觉得母亲说的大有道理。
“母后教诲的是，孩儿记住了。”
“我死以后，你就派人将徒单氏皇太后接到燕京，像侍奉我一般侍奉她，按我说的做，听清楚了吗？”
“是。”
“少杀人，少干天怒人怨的事。儿啊，好自为之。”
离开太后寝宫，柳傲天在宫外等候。
“陛下，回宫吗？”
“还是去校场，陪我练剑吧。痛苦、恐惧、伤心、愤怒等，皆是剑屠天下无上霸意的养分，今日，朕的霸意很强。”
耶律元宜施展出鬼魅一般的身法，好像凭空生出许多个身外化身，手中寒光闪闪的宝剑，也幻化出层层叠叠的剑影，犹如奔腾汹涌，永无止歇的波涛，卷起千堆雪。
大疯魔十三剑式，在完颜元宜的全力施为下，化作千招万式。每一式皆浑然天成，好似信手拈来，却蕴含极为凛冽的剑气，可怖的杀伤力，从剑芒中喷射出来。
远处的空中，一只雀儿正从上方掠过，凌厉的无形剑气猛然划过鸟儿。鸟儿一声不吭，栽倒在地上。
剑气已经将它斩做几段。
耶律王祥和凌若虚，移魂尊者、辽东四煞，以及耶律家族许多中坚高手目不转睛看着场中的比武，既惊叹于耶律元宜的恐怖攻击力，却也大为佩服对手的坚强防御力！
如果说，耶律元宜的进攻犹如惊涛骇浪，他的对手，就是惊涛中挺立的一块礁石！
那是一个身材瘦弱的中年人，手中一柄短刀。与耶律元宜快若疾风骤雨，让人眼花缭乱的攻击相比，中年人手中的刀，却不疾不徐，犹如闲庭信步。
偏生他这不疾不徐，犹如闲庭信步的刀，四两拨千斤，无巧不巧地挡住了耶律元宜疾风骤雨的进攻！
强烈的快、慢之间视觉偏差，让耶律王祥看得难受，竟有种意欲作呕的感觉。看一眼旁边，有这种感觉的不止他一个人。
蓦的，耶律元宜发出一声惊天长啸，“群魔狂舞！”，身形滴溜溜旋转，快至难以形容。
耶律元宜冲天而起，手中长剑交织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剑网，滔天剑气倾泻而出，连人带剑，化作直径一丈余的飞速旋转的剑轮，仿佛从九天之上，笼罩着中年人。
中年人见状，道一声“来得好！”手中短刀划出一个不可思议的美妙弧度，好似将时光无限延长，耶律元宜所有的动作，变得缓慢而清晰。
“抽刀断水！”
耶律元宜千万剑突兀间变成一剑，与那一刀交在一起。
刀剑相交，却犹如磁铁相吸，没有发出一丝响声，周围像是死寂一般。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耶律王祥突然有一种极为危险的感觉，大叫一声。
“快退！”
“轰！”惊人的气劲从刀剑相交处迸发出来，急速向外散射，“嗤嗤嗤”破空之声不绝于耳。
一缕猛烈的剑气突然袭到耶律王祥前方。
“小心！”凌若虚大叫一声，提醒师弟。
好个耶律王祥，瞬间长剑在手，正要挥出。一个人影倏忽出现在前方，单手一挥，剑气消失无踪，正是父亲耶律元宜。
他轻叹一声。
“剑气外露，杀死飞鸟，我还是不能完全收放自如。”
中年人一笑收刀。
“师兄，已经很不错了，再过三年，你就会达到浑圆无极，收发随心的境界。这可比师父他老人家的估计，提早至少两年。”
耶律王祥和凌若虚大吃一惊，面面相觑，听此人的口气，他竟是家主耶律元宜的师弟。
耶律家族，什么时候有这样一个高手？
“你们师叔可以说是耶律家族之人，也不完全是，”耶律元宜看出儿子、弟子心中的疑惑，笑道。
“他原名叫做耶律元修，是我的从弟，如今，他是魔宗两大长老之一的邪尊！”
魔宗长老，邪尊！
十年来，因为魔宗宗主忘情长时间闭关，深居简出。大金，许多人已经把魔宗当做神话，只存在虚幻的世界里，有些年轻人，甚至不愿意相信，真的有一个强大无匹的宗门，横亘在金国，俯仰人间今古。
“师弟方才施展的刀法，极为怪异，仿佛能迟滞时空，拨云见日，我闻所未闻，这就是忘情刀诀吗？”
邪尊摇头道。
“有忘情刀诀的部分影子，却不是真正的忘情刀诀。忘情刀诀，只有宗主方可修炼。”
耶律元宜叹息一句。
“魔宗不愧是大金无上门派。”看着师弟，对观战的众人说：“散了吧，我和师弟有话要说。”
耶律王祥、凌若虚、移魂尊者等人施礼告退，耶律元宜说道。
“你这次来，定有大事。”
“师兄，魔宗已经有了下一任宗主人选。”
闻听此言，耶律元宜也表情凝重。
魔宗宗主，是金国无数英雄好汉心中的偶像、图腾。在大金国江湖武林人士心中，身具绝世武功的魔宗宗主，才是大金真正的保护神，从这个角度上讲，魔宗宗主的地位不比金主稍逊。
“如果我记得不错，忘情宗主已是过了知天命的年纪，也该找一个好的弟子，继承他的绝世武功。”
“是，这也是关系魔宗未来的大事。”
“谁？”
“东京府尹，曾经的葛王，完颜雍之子，完颜允恭，今年十五岁。”
耶律元宜沉默良久，说。
“忘情宗主选定的继承人，自然有他的道理和考量。拜师大礼时，我会亲自去祝贺。但，陛下……会怎么想？”
“陛下要怎么想，那是他的事，魔宗，有自己的规矩。”
校场上，几乎是完全相同的时间，柳傲天将魔宗忘情选定嫡传弟子的消息告诉完颜亮。
完颜亮淡然听完柳傲天的禀奏，不动声色，弯弓搭箭，箭如流星赶月，正中靶心。
他将弯弓递给旁边的一个侍卫，笑起来。
“好！可喜可贺，魔宗又有新的传人，完颜允恭，是完颜雍的嫡长子。什么时候举行拜师大典？”
“陛下，三日后，地点在魔宗总坛，英雄殿。”
“知道了。”沉吟片刻，完颜亮问柳傲天。
“朕命你派人监视完颜雍，可有异常？”
柳傲天神色尴尬，不得不答。
“陛下，臣派遣三师弟张定天和他的弟子一共四人，一路监视完颜雍，也许是路途遥远，时至今日，并未有回复，臣立刻飞鸽传书，催促他们将消息发回。”
“让他们多尽点心，好生监视，留意他的一举一动，时时回报。朕的这位从弟，可不要等闲视之，他城府极深，善于隐藏自己。原本是一条龙，却甘愿匍匐在地，变作一条虫。就算是我，明知他是蛰伏的卧龙，也很难抓到他的任何把柄，任何异动。”
“你知道吗，看见他，朕就会想起青梅煮酒论英雄的故事。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耳。”完颜亮看着远方，说道。这一刻，他的神思，不在此地，去了遥远的东京。
“陛下，魔宗宗主忘情呢？”柳傲天有些不解。
“忘情武功绝世，才华横溢，骨子里却是个痴情种子，为一个女人，无端折磨、痛苦自己二十余年。他虽是大金的帝师，心思却早已不在这江山了。凡痴情之人，必重情，重情则心地柔软，为情所困，纵有绝世武功，难堪大用。”
“你记住，朕要打败忘情，这是朕的心愿。但是，朕尊敬忘情，把他当做此生最可敬的兄长，乃至老师。绝不允许任何人侮辱、伤害忘情。这种感情，你不会懂的。”
“从小到大，他是朕的偶像，也是朕一直想要超越的目标。以你的修为，别打他的主意。”
自从跟忘情一眼对峙，柳傲天知道自己与忘情之间，还有武道上的的鸿沟差距，完颜亮所言不假，不敢多言，唯唯称是。
“报！”一个侍卫冲过来，满头大汗。
“何事慌张？”完颜亮不悦。
“陛下，是……皇太后……”
“皇太后怎么了？”完颜亮大吃一惊，喝问。
侍卫不敢隐瞒，如实将太医诊断禀告，原来大氏皇太后已病入膏肓。
完颜亮残暴荒淫，却极为孝顺。他的生母大氏皇太后，不是父亲完颜宗干的正妻，只是妾室，妾室地位自然无法与正妻相比。
好在作为正妻的徒单氏有些胸怀气量，大氏也“事之甚谨，相得甚欢”，通过小心翼翼，换得表面上的和平，对此，身为儿子的完颜亮看得清清楚楚，一直不忿，对嫡母徒单氏耿耿于怀。
不过此时的徒单氏皇太后，不在燕京，仍居于上京。只是生母大氏皇太后跟着完颜亮搬到燕京。
大氏皇太后由于儿子强娶外孙女一事，本已心情抑郁，难以见人，何况又逢外孙女偷情，竟被完颜亮处死，唯一的外孙女不在，想起这混账事，老人家羞怒交加，身体一下子垮了，沉疴不起。
完颜亮赶回母后寝宫，太后已经神志昏迷。
“母后，是儿臣。”完颜亮拉着母亲的手，虎目蕴泪。
大氏皇太后慢慢醒过来，看着跪在床前的儿子，想起他的雄才大略，胆识过人，却也想到他的残暴不仁，荒淫无度，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要说什么。
“母后，好生将养，定会康复的。”完颜亮道。
“你呀你，别再任性妄为了。”老人喘着气。
“孩儿谨遵母后教诲。”
“看你干的这些事，我有何脸面去见先皇，见你的姐姐？”想起蒲察叉察，大氏皇太后浑浊的眼中，流出泪水。
完颜亮不敢说话。
“我要死了，生死有命，这是天意，天意难违。”大氏皇太后说，交托后事。
“母后……”完颜亮哽咽着。
“听我说，我与徒单氏皇太后，一起服侍先皇，她待我甚厚，宽容有加。咱们大金，一向以孝治国，我死以后，你不可怠慢，更不可加害于她，要恭敬，视她如母。”看着完颜亮不豫的脸色，大氏皇太后道。
“孩儿，这是博取民心，几年来，你杀了多少皇室宗族，抢劫侮辱了多少宗族的妇女，天在看着！”
“再这样下去，你将失去人心，没有人心支持，你怎么做皇帝？记住，一定要善待徒单氏皇太后，树一个牌坊，做一个表率，拾回民心。”
完颜亮点头，觉得母亲说的大有道理。
“母后教诲的是，孩儿记住了。”
“我死以后，你就派人将徒单氏皇太后接到燕京，像侍奉我一般侍奉她，按我说的做，听清楚了吗？”
“是。”
“少杀人，少干天怒人怨的事。儿啊，好自为之。”
离开太后寝宫，柳傲天在宫外等候。
“陛下，回宫吗？”
“还是去校场，陪我练剑吧。痛苦、恐惧、伤心、愤怒等，皆是剑屠天下无上霸意的养分，今日，朕的霸意很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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