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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无隐宗3

    屋内仍旧昏暗不明,外边却有一抹淡光正在接近。

    紧闭多时的房门忽然被人推开,身着绿衣的女子手捧一盏烛灯迈步进来,见到云不易诡异的站姿,以及疑惑的神情时,掩面而笑道,“不必多虑”

    绿衣女子将烛灯放于桌上时,继续说道,“无隐宗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出动来抢那些有天资的孩子,而有天资又有天分的那些孩子不好找,我们只好等四大学院的人找到了,再去抢个现成的回去,岂不是美哉?”

    云不易借着烛灯看清了绑架她的人,那坐在软榻上一动不动的男人生得很俊,眉宇间满是冷意,而绿衣女子长得喜人,看起来就很无害的样子。

    可她心里却清楚地记得,这绿衣女子下手时那冷淡的模样,像是在切白菜一般轻松,一看就是做惯了这种事。

    不知为何,她心里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无隐宗,极有可能是另一个乌云盟会,而这两人恐怕和云小姐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既然知道对方无意要她性命,那么她便心安理得地走到木凳旁坐下,伸手提起茶壶为自己倒了杯水,顶着两人的视线,淡定地喝起水来。

    绿衣女子微愣,落坐在云不易的身旁,随手攀在云不易的头上,下巴枕在手背上,疑惑道,“你这娃娃是谁家教出来的,怎会生得这般胆大呢?”

    云不易耸了耸肩,将茶杯放在桌上,对于绿衣女子的问题避而不答,转而笑着说道,“漂亮姐姐,咱们能上点菜解馋吗?”

    绿衣女子见状,不由自主地看向沈辞。

    等沈辞点头时,她才道了一声好。

    云不易微微挑眉,看来领头的是这个男人,她得优先和这个男人打好交道才是。

    当饭桌上整齐地摆放着四菜一汤时,云不易主动拿起筷子递给沈辞,恭敬道,“师兄请”

    沈辞沉默地接过筷子,却没有顺势吃起饭来,反而把筷子放回桌上,抛下冷冰冰的一句话。

    “我不饿”

    云不易不敢多言,面上故作天真模样,心里却在诽腹着,是不饿,还是不敢吃?

    莫不是在这吃食里下了什么东西吧?

    这两人都不动筷子,她哪里敢动!

    虽说这两人现在对她没有杀意,可保不齐下一秒就有了,她还是谨慎点吧。

    万一这里边有什么能控制人的药物被她吃下了,她怕是哭都没地方哭去,一会还是看他们吃哪个菜,她就跟着吃哪个菜吧!

    云不易笑着拿起空碗为绿衣女子盛汤,满脸真诚的样子。

    “漂亮姐姐快吃啊,这排骨炖汤可补了,女孩子一定要多喝汤,能美容养颜的哦!”

    绿衣女子看着云不易放在她面前的汤碗,温柔地抬起手揉了揉云不易的头发,笑眯眯道,“少来这些,我知你在怕什么,你且好听了,我们若要杀你,只是一刀子的事,你懂了吗?”

    此话一出,云不易哪里能不明白。

    当即是放开了吃,而她那狼吞虎咽的吃法,瞬间吓得绿衣女子不敢轻易动筷去夹菜。

    沈辞微微皱眉,这孩子生得容貌不凡,身上的衣料是中等质地,还有繁琐的绣纹,想来家境也是过得去,怎么会吃得这般粗鄙?

    莫非是想耍什么花招?

    沈辞伸出手去拍向云不易抓着馒头的小手,不悦道,“你这样子是多久没吃过饭了?”

    云不易委屈巴巴地放下手中的馒头,轻揉着自己泛红的手背,低垂着头说道,“我睡了多久就多久没吃饭咯,而且我一个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想多吃点有错吗?”

    沈辞被哽了一下,他瞥了一眼被他拍红的小手后,抿了抿唇,淡声道,“无错”

    偌大的堂里一时有些沉闷,沈辞说完后,起身走到窗边吹风。

    云不易听到沈辞的话后,继续拿起馒头吃了起来,含糊不清道,“我之前想让你们先吃来着,就是怕自己这吃相会吓到你们,谁知你们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绿衣女子微愣,这孩子的话是在指她吗?

    沈辞看着窗外夜景,指尖轻点着木栏,淡声道,“绿衣,去我屋里拿化瘀膏给这孩子,就当是我们向他赔礼道歉吧”

    绿衣莫敢不从,应了声是后退下。

    云不易吃东西的动作一顿,她侧目向沈辞的背影看去,不消片刻又继续吃了起来,她要抓紧时间多吃点。

    因为这样才有力气跑路。

    上辈子在乌云盟会待过的她,实在是太清楚这些人培养苗子的方式了。

    那种方式过于凶残和蛮横,而这视人命如草芥的古代,没准会更恶劣。

    这无隐宗是一刻也不能待!

    绿衣走回来时,云不易已经吃完了,她看到那孩子把桌上的碗筷移至一旁,正趴在腾出来的空桌上打盹。

    这小鬼当真是吃饱了就睡,妥妥的小孩子性情。

    绿衣走到云不易的身旁,将玉瓶放在桌上,刚要叫醒云不易的时候,沈辞突然迈步越过绿衣走了出去。

    “随他,不管”

    绿衣低声应是,垂首跟在沈辞的身后一同离去。

    …

    夜深露重,凉风瑟瑟穿窗而过时,云不易慢慢地直起腰来,她看着之前还有一堆残羹剩饭的玉石桌,此刻却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玉瓶,以及孤零零的她。

    这么晚了,那两个人应该都睡了吧?

    云不易垂眸看向自己被打得淤青的手背,忍不住在心里感叹那个男人的力道还真大,都把她的手背给打出淤青了。

    当她目光扫过桌上放置着的玉瓶时,随手拿起玉瓶,扒开木塞倒出软膏,边擦在手背上,边走到沈辞之前站过的窗旁。

    这打完她还给药的家伙,性子应该是亦正亦邪,说不上讨厌,谈不上喜欢,只是觉得有些碍事,可能会影响到她逃跑的成功几率。

    云不易靠在窗边的暗处,谨慎地向外打量,仔细检查周围有无异常之处。

    在惊水村时多以小院平房为主,当她站在树上,一眼过去便能看个彻底,可这边的地形却复杂了许多,以条条大路通罗马这句话来形容真是贴切极了。

    云不易看了好一会,并没有发现有人在巡逻。

    难道古代是不讲究安保的吗?

    等云不易抹完软膏后,她随手将玉瓶从窗里扔了出去。

    当玉瓶以一道漂亮的抛物线完美坠落在草地上滚了几圈后,仍旧没有任何一个人出来关注这异常。

    这里真的没人守着?

    那两人就这么自负她会乖乖听话吗?

    不管了,拼一拼,跑得掉就万事大吉,跑不掉就说自己吃撑了在找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