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师祖婆婆
小木屋内……
“你……是薛云的徒弟？”师祖婆婆优雅地端坐在长桌前，望着坐在对面的薛云四人，目光最后落在武天力身上，幽幽地问道。
“回师祖婆婆的话，我就是武天力！”武天力尊敬地答道。
一听武天力称自己为师祖婆婆，她不禁用宽大的袖口挡住自己的嘴无声地笑了一下，然后轻声说道：“孩子，我叫前田蝶舞。”
“是！”武天力依旧恭敬地答道。
前田蝶舞转向薛云，又幽幽地问道：“薛云，这孩子挂角了吗？”
薛云连忙回答道：“回师母，还没有，这孩子今年夏天才满十八，还没挂角，不过弟子我养育他多年，深知他品性纯良，天资聪慧，正准备推荐他参加挂角例会，继承灵犀派的衣钵。”
前田蝶舞点点头，说道：“嗯，灵犀一派经过这许多磨难，是需要一个像样的传人把它发扬光大了……”
薛云连忙点头……
前田蝶舞又慢慢地转头问丁瞎子道：“丁山，雷雪梅还是不肯进谷吗？”
丁瞎子赶忙答道：“对！俺……俺封山前去过她店里，跟她说您老想让她进谷的事，她还是拒绝了！”
前田蝶舞听罢，低下头轻轻叹了一口气……
武天力一听不禁想到，师祖婆婆问到的雷雪梅，一定就是大车店里女掌柜的梅姨，他曾经见过密室牌位上师祖雷禅的牌位，这梅姨原来也姓雷，不知和雷禅师祖是什么关系……
薛云见状，知道丁瞎子勾起了前田蝶舞的伤心事，赶紧岔开话题道：“对了师母，你看看这孩子！”
薛云说着，把小豆子领了过来，继续说道：“您猜他是谁？”
说罢教小豆子叫人道：“小豆子，快，叫师祖婆婆！”
小豆子赶紧奶声奶气地叫道：“师祖婆婆好！”说罢，学着武天力的样子跪了下来，给眼前的前田蝶舞叩头。
前田蝶舞好奇地慢慢走近，示意小豆子站起来，紧接着慈祥地看了看小豆子的脸，眼里透出了怜爱的目光，展开双臂说道：“这个小生傀，真疼人，来，到师祖婆婆这来！”
小豆子听罢，怯怯地走到前田蝶舞面前。
只见她俯下身，牵着小豆子的两只小木手。
直到这时候，武天力才发现，前田蝶舞的双手上，虽然也有楠木的轻轻纹路，但是并不像小豆子的小手一样是那种关节机关清晰可见的状态，而是只有几道极细的缝隙，其余与人类的肉手非常相似，随着这双手拿东西的动作，还能清楚地看到，这双手是软的，并不像小豆子的木头手那样僵硬。
薛云见状说道：“这孩子是齐天龙的重孙子，徒弟为了报当年齐天龙的恩情，才破戒把这个快病死的孩子炼成生傀，但是这孩子太小，不能在外面过活，弟子这才带到您这来。”
“另外每年的傀体弟子再来给他换，还拜托您老多教他读书写字。”
“好！”前田蝶舞一听，微笑着轻声答应，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小豆子，温柔地问道：“小豆子，师祖婆婆问你，你姓齐？”
小豆子乖乖地点点头，似乎稍微有点认生。
紧接着前田蝶舞指着自己的脸说道：“孩子你不用怕，你看，师祖婆婆的脸上是不是也有木纹呀？师祖婆婆也是生傀，和你一样，以后你就跟着师祖婆婆，我们一起在这个山谷里，师祖婆婆教你读书识字，还教你一些独特的本领好不好？”
小豆子怯怯地转头看着薛云，只见薛云微笑着冲他点点头，小豆子这才稚嫩地答应道：“好的师祖婆婆！”
“嗯！真乖！”前田蝶舞摸了一下小豆子的脸，温柔地轻声笑道：“我正愁在谷里闷得慌，有了小豆子，总算有个人能陪着我了。”
“师母。”薛云打断道：“炼制这孩子的时候，弟子用得是熊傀髓，我知道谷里有花蜜，我这次来还带来了一百多斤，够几个月的使用，来年开春如果不够，您让丁山告诉我，我给您送来……”
前田蝶舞笑着点点头，表示同意……
一旁师父的话这才提醒武天力，即使眼前的这位师祖婆婆再怎么像人，终究是生傀，是生傀就有傀髓，而傀髓都是妖物的内丹，但是这师祖婆婆的傀髓是什么呢，她又拥有什么超越常人的能力呢？这使武天力感到十分的好奇……
……
安顿好小豆子，丁瞎子带着薛云和武天力离开了前田蝶舞的小木屋。看得出来，前田蝶舞很喜欢小豆子，这也让薛云和武天力的心里踏实了大半。
但武天力知道，薛云还有金虎岭的事要找丁瞎子谈，看起来今天晚上是回不了家了……
丁瞎子的住处离前田蝶舞的小木屋很远，三人走了十分钟才到达，当武天力来到丁瞎子的住处，才真正明白，这顶级的猎人，还真不是一般人能胜任得了的。
只见丁瞎子的屋子，整个的结构就是一个普通的茅草窝棚，窝棚前放着一对巨大无比的石锁，这应该是他日常练武用的。
屋内十分简洁宽敞，一面墙上挂着各种兽皮，最让武天力感到惊奇的，是卧榻上竟然是一整张白老虎的皮毛，全须全尾，十分惊人。
屋内陈列着各式各样的狩猎工具，它们随意地散落在各个角落，仿佛在诉说着主人曾经的英勇事迹。其中，一架铁胎弓尤为引人注目，它静静地放在架子上，弓身散发着冷峻而霸气的气场，仿佛在向世界展示它的刚猛与坚韧。
“你们爷俩随便坐啊，俺给你们俩整点吃的，咱晚上喝点！”丁瞎子将二人领进窝棚，招呼二人坐下。
薛云只是哼了一声，就坐在一旁的桌前抽起了烟……
直到这时窝棚里只剩师徒二人，武天力才慢慢在师父面前坐了下来……
薛云抬眼看了一眼武天力，似乎看出了他满心的疑惑。边抽烟边说道：“有什么想问我？”
听师父这么一说，武天力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问些什么，就索性把心里想到的疑问都一并问了出来……
“师父，这师祖婆婆看起来像倭国人？那她怎么会被炼成生傀？又怎么会住在这个神秘地方？丁叔怎么也在这个谷里住呢？还有你说的以后给小豆子换傀体是什么意思？梅姨和这蝶星谷又有啥关系？”
薛云听了武天力这一连串问题，也不知从哪开始回答。
沉吟了一会，慢慢说道：“你师祖婆婆确实是倭国人，是我师父雷禅当年把她炼成生傀的，而且，她也确实是我师父的妻子。”
“你师祖去世之后，给你师祖婆婆留下了蝶星谷这么一个藏身之所，至于这一切的来龙去脉，说来就话长了，简单来说，就是当年我师父和师母冒天下之大不韪，不顾我师母倭国人的身份，相爱成亲，因此遭到其他偃师同道的追杀，后来藏身于这蝶星谷，直到我师父去世。”
“至于当初为啥师父把师母炼成生傀，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既然师父肯破戒，就一定有他的道理，也许这男女之爱本就是让人疯狂的东西。”
武天力在听完薛云的叙述后，微微颔首，似乎已经领悟到，这绝对是一个充满曲折与复杂性的故事，绝非三言两语所能概括。
紧接着武天力又问道：“那丁叔为啥住在这，他和师祖和师祖婆婆是什么关系呢？还有梅姨，是怎么回事？”
薛云沉吟了半晌，说道：“你丁叔他爹当年也是偃师，只不过他爹不是咱们灵犀派的传人，而是神机门的高手，当年与其他人结仇，结果不但自己丢了性命，还牵连了家人，所以你丁叔他爹就把你丁叔托付给我师父雷禅抚养，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教他偃术，更不能参加挂角例会成为偃师，大致就这么回事。”
薛云又继续说道：“至于你梅姨……”
薛云说起梅姨，眼神里流露出一股复杂的神情，幽幽地答道：“你梅姨是我师妹这你已经知道了，但是她和我师父师母之间的恩怨……还是等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吧！”
武天力见状，知道师父想起这个话题有些不高兴，所以也不便再追问……
“另外说到傀体。”薛云说到这个话题，似乎情绪好了一些。
抽了一口烟，继续说道：“像蝶星这种生傀还好，竹木制成的肢体本就纤细，不易损坏，但是由人炼成的生傀就不同了，心智虽然能跟着岁数慢慢长大成熟，但是木制的身体器官却不会。”
“不但这身体不会再长大，而且会随着时间的久远，木制的肢体会慢慢磨损、失灵、最后如果没有偃师协助，就会变成一摊只有意识的烂木头。”
“所以一般会有炼傀的偃师帮这些生傀换合适的肢体，而这些新的肢体就是所谓的傀体，我这么说你能懂不？”
武天力听了薛云的解释，大概明白了意思，继续问道：“那他们自己做手脚，自己接上不是就行了么？为什么还非得偃师来换呢？”
薛云笑了笑说道：“炼小豆子的时候，你看到我把傀髓种进小豆子的身体里了吧？”
武天力点点头，薛云继续说道：“傀髓进了木人的身体，会在体内快速生长，走遍生傀的五脏六腑，手脚四肢，作用有点像咱们人的神经和血管，你说咱们人要是断了胳膊，能随便找个别人的胳膊接上吗？”
武天力这回才明白了，紧接着点了点头。薛云又说道：“所以说，生傀也是一样，咱们灵犀派偃师就好比生傀的外科大夫，能够在保证傀髓不受伤的情况下，给生傀更换新的四肢躯干，甚至各个器官，这就是换傀体的意义。”
武天力又点了点头，又问道：“对了师父，我刚才看师祖婆婆的脸和手咋和小豆子的不太一样呢，她那脸和手除了有那么一点点缝隙和轻微的木纹之外，看上去还软软的，好像真的肉一样！”
薛云掐灭手里的烟，解释道：“这个……就是所谓的生傀蜕身法……”
“生傀蜕身法？”武天力疑惑地问道。
“对！”薛云继续说道：“虽然炼制生傀禁止用活人，但是这些机缘巧合下被炼成生傀的人，有一门可以学习的神通，就是生傀蜕身法，慢慢经过天长日久的修炼，最终可以蜕去生傀的假身。”
“你师祖多年前去世，你师祖婆婆从那时起慢慢修炼这蜕身法，到如今已经二十多个年头了，到达今天的境界一点也不奇怪。”
武天力点了点头，又继续问道：“师父，那蜕变之后会有什么变化？”
薛云站起身，走到丁瞎子那副铁胎弓面前，边端详着边说道：“蜕变以后，最大的变化就是不需要再更换傀体，而且再过个几十年，应该会彻底变成与常人无异的肉身……”
这个答案其实武天力已经猜到了，因为前田蝶舞的样子，如果知情人不说，外人绝对看不出有任何异常，如果再过上一些年，恐怕真的可以变成一个真正的人。
此时，屋外慢慢飘进来一股奇异的肉香，打破了师徒二人的对话，武天力循着肉香看过去，只见丁瞎子拿着一个陶盆，里面放着一只烤得焦香酥嫩的小野猪，笑呵呵地走了进来。
丁瞎子一见薛云在自己的铁胎弓面前端详，大声喊道：“老不死的！别乱弄我的弓，过来吃饭！”
薛云见状回过头来，走到桌边坐下，笑着打趣道：“你这漠北千斤弓的名号，现在没人叫了吧？”
“可不是咋地！”丁瞎子自豪地说道。
“丁叔，你挺厉害啊，这名号！听起来就霸气！”武天力感叹地说道。
“你……是薛云的徒弟？”师祖婆婆优雅地端坐在长桌前，望着坐在对面的薛云四人，目光最后落在武天力身上，幽幽地问道。
“回师祖婆婆的话，我就是武天力！”武天力尊敬地答道。
一听武天力称自己为师祖婆婆，她不禁用宽大的袖口挡住自己的嘴无声地笑了一下，然后轻声说道：“孩子，我叫前田蝶舞。”
“是！”武天力依旧恭敬地答道。
前田蝶舞转向薛云，又幽幽地问道：“薛云，这孩子挂角了吗？”
薛云连忙回答道：“回师母，还没有，这孩子今年夏天才满十八，还没挂角，不过弟子我养育他多年，深知他品性纯良，天资聪慧，正准备推荐他参加挂角例会，继承灵犀派的衣钵。”
前田蝶舞点点头，说道：“嗯，灵犀一派经过这许多磨难，是需要一个像样的传人把它发扬光大了……”
薛云连忙点头……
前田蝶舞又慢慢地转头问丁瞎子道：“丁山，雷雪梅还是不肯进谷吗？”
丁瞎子赶忙答道：“对！俺……俺封山前去过她店里，跟她说您老想让她进谷的事，她还是拒绝了！”
前田蝶舞听罢，低下头轻轻叹了一口气……
武天力一听不禁想到，师祖婆婆问到的雷雪梅，一定就是大车店里女掌柜的梅姨，他曾经见过密室牌位上师祖雷禅的牌位，这梅姨原来也姓雷，不知和雷禅师祖是什么关系……
薛云见状，知道丁瞎子勾起了前田蝶舞的伤心事，赶紧岔开话题道：“对了师母，你看看这孩子！”
薛云说着，把小豆子领了过来，继续说道：“您猜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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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豆子赶紧奶声奶气地叫道：“师祖婆婆好！”说罢，学着武天力的样子跪了下来，给眼前的前田蝶舞叩头。
前田蝶舞好奇地慢慢走近，示意小豆子站起来，紧接着慈祥地看了看小豆子的脸，眼里透出了怜爱的目光，展开双臂说道：“这个小生傀，真疼人，来，到师祖婆婆这来！”
小豆子听罢，怯怯地走到前田蝶舞面前。
只见她俯下身，牵着小豆子的两只小木手。
直到这时候，武天力才发现，前田蝶舞的双手上，虽然也有楠木的轻轻纹路，但是并不像小豆子的小手一样是那种关节机关清晰可见的状态，而是只有几道极细的缝隙，其余与人类的肉手非常相似，随着这双手拿东西的动作，还能清楚地看到，这双手是软的，并不像小豆子的木头手那样僵硬。
薛云见状说道：“这孩子是齐天龙的重孙子，徒弟为了报当年齐天龙的恩情，才破戒把这个快病死的孩子炼成生傀，但是这孩子太小，不能在外面过活，弟子这才带到您这来。”
“另外每年的傀体弟子再来给他换，还拜托您老多教他读书写字。”
“好！”前田蝶舞一听，微笑着轻声答应，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小豆子，温柔地问道：“小豆子，师祖婆婆问你，你姓齐？”
小豆子乖乖地点点头，似乎稍微有点认生。
紧接着前田蝶舞指着自己的脸说道：“孩子你不用怕，你看，师祖婆婆的脸上是不是也有木纹呀？师祖婆婆也是生傀，和你一样，以后你就跟着师祖婆婆，我们一起在这个山谷里，师祖婆婆教你读书识字，还教你一些独特的本领好不好？”
小豆子怯怯地转头看着薛云，只见薛云微笑着冲他点点头，小豆子这才稚嫩地答应道：“好的师祖婆婆！”
“嗯！真乖！”前田蝶舞摸了一下小豆子的脸，温柔地轻声笑道：“我正愁在谷里闷得慌，有了小豆子，总算有个人能陪着我了。”
“师母。”薛云打断道：“炼制这孩子的时候，弟子用得是熊傀髓，我知道谷里有花蜜，我这次来还带来了一百多斤，够几个月的使用，来年开春如果不够，您让丁山告诉我，我给您送来……”
前田蝶舞笑着点点头，表示同意……
一旁师父的话这才提醒武天力，即使眼前的这位师祖婆婆再怎么像人，终究是生傀，是生傀就有傀髓，而傀髓都是妖物的内丹，但是这师祖婆婆的傀髓是什么呢，她又拥有什么超越常人的能力呢？这使武天力感到十分的好奇……
……
安顿好小豆子，丁瞎子带着薛云和武天力离开了前田蝶舞的小木屋。看得出来，前田蝶舞很喜欢小豆子，这也让薛云和武天力的心里踏实了大半。
但武天力知道，薛云还有金虎岭的事要找丁瞎子谈，看起来今天晚上是回不了家了……
丁瞎子的住处离前田蝶舞的小木屋很远，三人走了十分钟才到达，当武天力来到丁瞎子的住处，才真正明白，这顶级的猎人，还真不是一般人能胜任得了的。
只见丁瞎子的屋子，整个的结构就是一个普通的茅草窝棚，窝棚前放着一对巨大无比的石锁，这应该是他日常练武用的。
屋内十分简洁宽敞，一面墙上挂着各种兽皮，最让武天力感到惊奇的，是卧榻上竟然是一整张白老虎的皮毛，全须全尾，十分惊人。
屋内陈列着各式各样的狩猎工具，它们随意地散落在各个角落，仿佛在诉说着主人曾经的英勇事迹。其中，一架铁胎弓尤为引人注目，它静静地放在架子上，弓身散发着冷峻而霸气的气场，仿佛在向世界展示它的刚猛与坚韧。
“你们爷俩随便坐啊，俺给你们俩整点吃的，咱晚上喝点！”丁瞎子将二人领进窝棚，招呼二人坐下。
薛云只是哼了一声，就坐在一旁的桌前抽起了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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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云抬眼看了一眼武天力，似乎看出了他满心的疑惑。边抽烟边说道：“有什么想问我？”
听师父这么一说，武天力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问些什么，就索性把心里想到的疑问都一并问了出来……
“师父，这师祖婆婆看起来像倭国人？那她怎么会被炼成生傀？又怎么会住在这个神秘地方？丁叔怎么也在这个谷里住呢？还有你说的以后给小豆子换傀体是什么意思？梅姨和这蝶星谷又有啥关系？”
薛云听了武天力这一连串问题，也不知从哪开始回答。
沉吟了一会，慢慢说道：“你师祖婆婆确实是倭国人，是我师父雷禅当年把她炼成生傀的，而且，她也确实是我师父的妻子。”
“你师祖去世之后，给你师祖婆婆留下了蝶星谷这么一个藏身之所，至于这一切的来龙去脉，说来就话长了，简单来说，就是当年我师父和师母冒天下之大不韪，不顾我师母倭国人的身份，相爱成亲，因此遭到其他偃师同道的追杀，后来藏身于这蝶星谷，直到我师父去世。”
“至于当初为啥师父把师母炼成生傀，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既然师父肯破戒，就一定有他的道理，也许这男女之爱本就是让人疯狂的东西。”
武天力在听完薛云的叙述后，微微颔首，似乎已经领悟到，这绝对是一个充满曲折与复杂性的故事，绝非三言两语所能概括。
紧接着武天力又问道：“那丁叔为啥住在这，他和师祖和师祖婆婆是什么关系呢？还有梅姨，是怎么回事？”
薛云沉吟了半晌，说道：“你丁叔他爹当年也是偃师，只不过他爹不是咱们灵犀派的传人，而是神机门的高手，当年与其他人结仇，结果不但自己丢了性命，还牵连了家人，所以你丁叔他爹就把你丁叔托付给我师父雷禅抚养，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教他偃术，更不能参加挂角例会成为偃师，大致就这么回事。”
薛云又继续说道：“至于你梅姨……”
薛云说起梅姨，眼神里流露出一股复杂的神情，幽幽地答道：“你梅姨是我师妹这你已经知道了，但是她和我师父师母之间的恩怨……还是等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吧！”
武天力见状，知道师父想起这个话题有些不高兴，所以也不便再追问……
“另外说到傀体。”薛云说到这个话题，似乎情绪好了一些。
抽了一口烟，继续说道：“像蝶星这种生傀还好，竹木制成的肢体本就纤细，不易损坏，但是由人炼成的生傀就不同了，心智虽然能跟着岁数慢慢长大成熟，但是木制的身体器官却不会。”
“不但这身体不会再长大，而且会随着时间的久远，木制的肢体会慢慢磨损、失灵、最后如果没有偃师协助，就会变成一摊只有意识的烂木头。”
“所以一般会有炼傀的偃师帮这些生傀换合适的肢体，而这些新的肢体就是所谓的傀体，我这么说你能懂不？”
武天力听了薛云的解释，大概明白了意思，继续问道：“那他们自己做手脚，自己接上不是就行了么？为什么还非得偃师来换呢？”
薛云笑了笑说道：“炼小豆子的时候，你看到我把傀髓种进小豆子的身体里了吧？”
武天力点点头，薛云继续说道：“傀髓进了木人的身体，会在体内快速生长，走遍生傀的五脏六腑，手脚四肢，作用有点像咱们人的神经和血管，你说咱们人要是断了胳膊，能随便找个别人的胳膊接上吗？”
武天力这回才明白了，紧接着点了点头。薛云又说道：“所以说，生傀也是一样，咱们灵犀派偃师就好比生傀的外科大夫，能够在保证傀髓不受伤的情况下，给生傀更换新的四肢躯干，甚至各个器官，这就是换傀体的意义。”
武天力又点了点头，又问道：“对了师父，我刚才看师祖婆婆的脸和手咋和小豆子的不太一样呢，她那脸和手除了有那么一点点缝隙和轻微的木纹之外，看上去还软软的，好像真的肉一样！”
薛云掐灭手里的烟，解释道：“这个……就是所谓的生傀蜕身法……”
“生傀蜕身法？”武天力疑惑地问道。
“对！”薛云继续说道：“虽然炼制生傀禁止用活人，但是这些机缘巧合下被炼成生傀的人，有一门可以学习的神通，就是生傀蜕身法，慢慢经过天长日久的修炼，最终可以蜕去生傀的假身。”
“你师祖多年前去世，你师祖婆婆从那时起慢慢修炼这蜕身法，到如今已经二十多个年头了，到达今天的境界一点也不奇怪。”
武天力点了点头，又继续问道：“师父，那蜕变之后会有什么变化？”
薛云站起身，走到丁瞎子那副铁胎弓面前，边端详着边说道：“蜕变以后，最大的变化就是不需要再更换傀体，而且再过个几十年，应该会彻底变成与常人无异的肉身……”
这个答案其实武天力已经猜到了，因为前田蝶舞的样子，如果知情人不说，外人绝对看不出有任何异常，如果再过上一些年，恐怕真的可以变成一个真正的人。
此时，屋外慢慢飘进来一股奇异的肉香，打破了师徒二人的对话，武天力循着肉香看过去，只见丁瞎子拿着一个陶盆，里面放着一只烤得焦香酥嫩的小野猪，笑呵呵地走了进来。
丁瞎子一见薛云在自己的铁胎弓面前端详，大声喊道：“老不死的！别乱弄我的弓，过来吃饭！”
薛云见状回过头来，走到桌边坐下，笑着打趣道：“你这漠北千斤弓的名号，现在没人叫了吧？”
“可不是咋地！”丁瞎子自豪地说道。
“丁叔，你挺厉害啊，这名号！听起来就霸气！”武天力感叹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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