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似真似幻
十几分钟后，赵侦躺平静地躺回了病床上，安静地看着那位周医生给他做各种检查。
做完各项必要的检查后，周医生松了口气，对赵文华笑道：“病人的身体恢复得非常好，能够在现在苏醒过来，也是正常的事情。”
说了那么一句，他用眼神示意赵文华去病房外谈谈。
赵文华会意，跟着周医生走出了病房。
走到赵侦看不见的位置，周医生才对赵文华说道：“病人之前的过激举止可能是因为大脑的某些部位受到了损伤，我建议多留院观察一段时间。”
赵文华担忧道：“没有什么大问题吧？”
“这个不好说，以现在的情形来看，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周医生交待道，“让他先休息休息，把情绪稳定下来，到下午时，你带他去做一个脑部检查。”
“回来把检查报告让我看看，如果脑部没有检查出什么损伤，那休息一阵应该就能出院。”
向病房你看了一眼，他又说道：“病人好像是能看见什么幻觉，根据我们的护士反应，今天在没醒来时，病人就叫着谢什么的名字，还说什么成仙……你想想，他以前是不是遭受过相关的刺激？”
赵文华回想了片刻，回答道：“我没有听过这孩子受到什么姓谢的刺激，至于什么成仙，我更没有听说过。”
“这孩子成绩优异，一直都把心思放在了学习上，从来不关注什么成仙，也不是迷信的人……我会向他的父母问一问，要得知发生过什么相关的事，我就来告诉周医生。”
周医生点了点头：“先观察一段时间，要是他的幻觉还没有消失，可能要让心理医生介入……”
又交代了一些其他需要的注意事项，他让赵文华回病房照顾赵侦，自己则回了办公室。
赵文华叹息一声，收敛了情绪。
回到病房，他的脸庞带上了自然的笑意：“医生说你没什么事，只要再过几天就能出院了。”
虽说刚苏醒，赵侦却感觉十分的疲惫。
他靠着枕头睡下，对赵文华勉强一笑：“我昏迷了多久？”
“从你昏迷，到现在为止，已经过了一个多月。”赵文华帮赵侦把被子拉到胸口上。
“这些天麻烦二叔了。”赵侦深呼吸数次，让自己变得清醒一点。
“都是一家人，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赵文华不在意道，“你父母都很忙，我清闲一点，照顾你几天也没什么。”
感受到久违的温暖，赵侦的身心不由得松弛下来。
看着赵侦一直盯着自己，赵文华奇怪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赵侦移开视线，忽然问道：“二叔相信有神仙存在吗？”
突然听到那么一个问题，赵文华想起了周医生的话，心中有点担心，脸上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他奇怪地反问道：“神仙？什么神仙？电视里面的那种？”
赵侦点了点头：“传说中能够飞天遁地，长生不死的神仙。”
“神仙……”
赵文华把椅子移到赵侦的床边，坐下后接着说道：“以前我们村旁边的道观内有一个道士，你还记不记得？”
“那道士擅长给人看风水，只要看人祖坟一眼就能看出一家的气运走向。”
“当年他一看同村的刘家的祖坟就说这是破财的格局，然后没两年，挣了一些钱，搬到县城居住的刘家就破败了下来，经人提醒，才找到那老道去迁坟改运。”
“那时候，我是相信神仙的，还想着去拜那老道为师，学习怎么看风水。”
“当时就想，我要是学会了那本事，以后赚钱不轻轻松松？你看，随手一指，一句话的功夫，别人就送钱上门了……被你爷爷揍了一顿，我才消停下来。”
“后来，你爷爷去世的时候，办丧礼找的也是那个老道……”
听着赵文华的絮叨，赵侦回想起了许多小时候的事情，心中更为安定。
一个巨大的疑问又在他的心中产生：这里真的是谢亚理制造的幻觉？
如果在刚醒来时，他肯定会回答这是幻觉。
但是现在他犹疑了。
假设这真的是幻觉，那谢亚理想要通过幻觉达成什么目的？
在双瞳里面，谢亚理将黄火土拉入幻觉中，是为了让黄火土帮她进行兵解。
可是谢亚理大费周章，令他陷入幻觉，最终要达成的目的是什么？
这疑问一产生，赵侦的心中忽然产生了一个怪异的想法。
或者这里就是仙境？
回到原本的世界，没有伤病折磨，又有亲人陪伴，不就是他的仙境吗？
也许……留在这里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脑子蹦出各种奇怪的想法，赵侦不知不觉睡去。
“滴答滴答……”
迷迷糊糊之间，赵侦听到了水珠滴落的声音。
不知为何，他感受到了强烈的心悸感。
睁开眼。
看到的还是病房与站在病房窗户边打电话的赵文华，赵侦松了口气。
“滴答滴答。”
水珠滴落的声音还在继续。
赵侦缓缓从床上坐起，顺着声音看向了病房的门口。
他看到了一个身穿红色旗袍的女人。
女人背对着赵侦，披头散发，看不清相貌，水滴声正是从女人的身上传出。
强烈的视觉冲击感，让赵侦心中发寒。
扭曲、诡异、阴冷……
红色旗袍，披散的头发占据了赵侦的瞳孔。
这女人似乎感受到了赵侦的注视，缓缓转身，也看向了赵侦……
不对！
不是看！
女人的脸上并没有眼睛，只有一张被什么东西砸得凹陷下去的脸庞。
在碎裂的骨头之间，红的、白的混杂在一起，像是被人用小锤在脸上砸过无数次，黏连的液体从她的脸上不断地滴落到地上。
按理说，这种液体低落到地上不有任何声响，可是赵侦却清清楚楚地听到了水滴声。
即使以赵侦的胆大，看见这女人的脸庞时也被吓得全身汗毛倒竖，连心脏的跳动都停止了刹那。
“幻觉！都是幻觉！”
赵侦强行闭上双眼，全身发抖，神情狰狞地大喊道：“谢亚理，是你做的，对不对？！”
他一拳打在自己的脑袋上，以期将自己唤醒，但剧烈的痛感让他脑袋发晕，却没有看到幻境消失。
赵文华不知所措地跑回赵侦的病床边，慌忙地抓住赵侦双手：“冷静一点！这里没有什么姓谢的，也不是幻觉……你冷静一点，我去叫医生来！”
“滚开！”赵侦剧烈挣扎，额头上青筋毕露，“你们都是假的！幻觉……骗不了我！我让你滚！”
但他身体十分虚弱，再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出赵文华的双手，被赵文华死死地压在病床上。
那穿着红色旗袍的身影，不知不觉地出现在了赵文华的背后，从赵文华的肩膀上缓缓地探出脑袋，看向了赵侦。
黏连的液体滴落在了赵文华的肩膀上，但赵文华却一无所觉。
巨大的冷意从脚底冒气，直冲到头顶，让挣扎的赵侦骤然僵在了床上。
赵文华察觉到了不对劲，转头看向赵侦所看的地方，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这时，病房的大门被推开，周医生快步走了进来。
赵文华神色一松，连忙说道：“周医生，你快来看看！这孩子好像又产生了幻觉……”
缓缓增加的窒息感，让赵侦的双眼变得越来越模糊。
周医生、赵文华、穿着红色旗袍的女人都变成了模糊不清的光团。
声音也发生了重叠。
“……病人受到了什么刺激？先按住他，以免他伤到自己！”
“我干……植物人……那么猛……”
有那么一刹那，赵侦以为他已经死了。
但他没有死。
视野逐渐恢复清晰。
凝固的空气也随之恢复流动。
赵侦咳嗽一声，开始剧烈地喘息。
“没事了吧？”
有人在给他拍背。
赵侦虚弱地转头看去。
看到的不是赵文华的脸，而是一张熟悉的胖脸。
“为什么……回来了……”
做完各项必要的检查后，周医生松了口气，对赵文华笑道：“病人的身体恢复得非常好，能够在现在苏醒过来，也是正常的事情。”
说了那么一句，他用眼神示意赵文华去病房外谈谈。
赵文华会意，跟着周医生走出了病房。
走到赵侦看不见的位置，周医生才对赵文华说道：“病人之前的过激举止可能是因为大脑的某些部位受到了损伤，我建议多留院观察一段时间。”
赵文华担忧道：“没有什么大问题吧？”
“这个不好说，以现在的情形来看，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周医生交待道，“让他先休息休息，把情绪稳定下来，到下午时，你带他去做一个脑部检查。”
“回来把检查报告让我看看，如果脑部没有检查出什么损伤，那休息一阵应该就能出院。”
向病房你看了一眼，他又说道：“病人好像是能看见什么幻觉，根据我们的护士反应，今天在没醒来时，病人就叫着谢什么的名字，还说什么成仙……你想想，他以前是不是遭受过相关的刺激？”
赵文华回想了片刻，回答道：“我没有听过这孩子受到什么姓谢的刺激，至于什么成仙，我更没有听说过。”
“这孩子成绩优异，一直都把心思放在了学习上，从来不关注什么成仙，也不是迷信的人……我会向他的父母问一问，要得知发生过什么相关的事，我就来告诉周医生。”
周医生点了点头：“先观察一段时间，要是他的幻觉还没有消失，可能要让心理医生介入……”
又交代了一些其他需要的注意事项，他让赵文华回病房照顾赵侦，自己则回了办公室。
赵文华叹息一声，收敛了情绪。
回到病房，他的脸庞带上了自然的笑意：“医生说你没什么事，只要再过几天就能出院了。”
虽说刚苏醒，赵侦却感觉十分的疲惫。
他靠着枕头睡下，对赵文华勉强一笑：“我昏迷了多久？”
“从你昏迷，到现在为止，已经过了一个多月。”赵文华帮赵侦把被子拉到胸口上。
“这些天麻烦二叔了。”赵侦深呼吸数次，让自己变得清醒一点。
“都是一家人，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赵文华不在意道，“你父母都很忙，我清闲一点，照顾你几天也没什么。”
感受到久违的温暖，赵侦的身心不由得松弛下来。
看着赵侦一直盯着自己，赵文华奇怪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赵侦移开视线，忽然问道：“二叔相信有神仙存在吗？”
突然听到那么一个问题，赵文华想起了周医生的话，心中有点担心，脸上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他奇怪地反问道：“神仙？什么神仙？电视里面的那种？”
赵侦点了点头：“传说中能够飞天遁地，长生不死的神仙。”
“神仙……”
赵文华把椅子移到赵侦的床边，坐下后接着说道：“以前我们村旁边的道观内有一个道士，你还记不记得？”
“那道士擅长给人看风水，只要看人祖坟一眼就能看出一家的气运走向。”
“当年他一看同村的刘家的祖坟就说这是破财的格局，然后没两年，挣了一些钱，搬到县城居住的刘家就破败了下来，经人提醒，才找到那老道去迁坟改运。”
“那时候，我是相信神仙的，还想着去拜那老道为师，学习怎么看风水。”
“当时就想，我要是学会了那本事，以后赚钱不轻轻松松？你看，随手一指，一句话的功夫，别人就送钱上门了……被你爷爷揍了一顿，我才消停下来。”
“后来，你爷爷去世的时候，办丧礼找的也是那个老道……”
听着赵文华的絮叨，赵侦回想起了许多小时候的事情，心中更为安定。
一个巨大的疑问又在他的心中产生：这里真的是谢亚理制造的幻觉？
如果在刚醒来时，他肯定会回答这是幻觉。
但是现在他犹疑了。
假设这真的是幻觉，那谢亚理想要通过幻觉达成什么目的？
在双瞳里面，谢亚理将黄火土拉入幻觉中，是为了让黄火土帮她进行兵解。
可是谢亚理大费周章，令他陷入幻觉，最终要达成的目的是什么？
这疑问一产生，赵侦的心中忽然产生了一个怪异的想法。
或者这里就是仙境？
回到原本的世界，没有伤病折磨，又有亲人陪伴，不就是他的仙境吗？
也许……留在这里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脑子蹦出各种奇怪的想法，赵侦不知不觉睡去。
“滴答滴答……”
迷迷糊糊之间，赵侦听到了水珠滴落的声音。
不知为何，他感受到了强烈的心悸感。
睁开眼。
看到的还是病房与站在病房窗户边打电话的赵文华，赵侦松了口气。
“滴答滴答。”
水珠滴落的声音还在继续。
赵侦缓缓从床上坐起，顺着声音看向了病房的门口。
他看到了一个身穿红色旗袍的女人。
女人背对着赵侦，披头散发，看不清相貌，水滴声正是从女人的身上传出。
强烈的视觉冲击感，让赵侦心中发寒。
扭曲、诡异、阴冷……
红色旗袍，披散的头发占据了赵侦的瞳孔。
这女人似乎感受到了赵侦的注视，缓缓转身，也看向了赵侦……
不对！
不是看！
女人的脸上并没有眼睛，只有一张被什么东西砸得凹陷下去的脸庞。
在碎裂的骨头之间，红的、白的混杂在一起，像是被人用小锤在脸上砸过无数次，黏连的液体从她的脸上不断地滴落到地上。
按理说，这种液体低落到地上不有任何声响，可是赵侦却清清楚楚地听到了水滴声。
即使以赵侦的胆大，看见这女人的脸庞时也被吓得全身汗毛倒竖，连心脏的跳动都停止了刹那。
“幻觉！都是幻觉！”
赵侦强行闭上双眼，全身发抖，神情狰狞地大喊道：“谢亚理，是你做的，对不对？！”
他一拳打在自己的脑袋上，以期将自己唤醒，但剧烈的痛感让他脑袋发晕，却没有看到幻境消失。
赵文华不知所措地跑回赵侦的病床边，慌忙地抓住赵侦双手：“冷静一点！这里没有什么姓谢的，也不是幻觉……你冷静一点，我去叫医生来！”
“滚开！”赵侦剧烈挣扎，额头上青筋毕露，“你们都是假的！幻觉……骗不了我！我让你滚！”
但他身体十分虚弱，再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出赵文华的双手，被赵文华死死地压在病床上。
那穿着红色旗袍的身影，不知不觉地出现在了赵文华的背后，从赵文华的肩膀上缓缓地探出脑袋，看向了赵侦。
黏连的液体滴落在了赵文华的肩膀上，但赵文华却一无所觉。
巨大的冷意从脚底冒气，直冲到头顶，让挣扎的赵侦骤然僵在了床上。
赵文华察觉到了不对劲，转头看向赵侦所看的地方，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这时，病房的大门被推开，周医生快步走了进来。
赵文华神色一松，连忙说道：“周医生，你快来看看！这孩子好像又产生了幻觉……”
缓缓增加的窒息感，让赵侦的双眼变得越来越模糊。
周医生、赵文华、穿着红色旗袍的女人都变成了模糊不清的光团。
声音也发生了重叠。
“……病人受到了什么刺激？先按住他，以免他伤到自己！”
“我干……植物人……那么猛……”
有那么一刹那，赵侦以为他已经死了。
但他没有死。
视野逐渐恢复清晰。
凝固的空气也随之恢复流动。
赵侦咳嗽一声，开始剧烈地喘息。
“没事了吧？”
有人在给他拍背。
赵侦虚弱地转头看去。
看到的不是赵文华的脸，而是一张熟悉的胖脸。
“为什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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