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你爸刚才亲手给我的
赵侦终于明白，为什么老人在上面徘徊那么久，那么多人都对他视若无睹。
因为……
这老人根本就不是活人！
而他自己竟然牵着一个鬼走了一路。
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赵侦却若无其事地走向安全通道。
那个老人一直追在自己的家属身后，去了电梯方向。
一口气爬回八楼，赵侦才松了口气。
这回爬楼也很轻松，上了那么多层楼梯，自己却一点也不喘气，让赵侦感觉有点奇怪。
回到病房，目光一扫，赵侦顿感全身冰冷——
另一个自己闭着双眼，安然地躺在床上。
一个令赵侦惊惧的想法油然在心中冒出：难道他自己也死了？
奔向床上的自己，赵侦心中的惊恐越来越大，意识随之逐渐消失，仿佛即将燃尽的蜡烛之上的小火苗，最后完全陷入黑暗……
再睁开眼，赵侦看见的是洁白的天花板与刺眼的白色灯光。
他猛然从床上坐起。
看向邻床。
周胖子躺在床上，鼾声还是那么大。
看向病房外。
病房的门开了一扇，与他刚才所见完全一样，但是外面没有老人，也没有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传来。
但刚才那绝对不是梦。
赵侦看向自己右手的处手腕。
一个发青的手掌印清晰地出现在了那里，正是刚才那老人所抓的地方。
摊开手。
一把生锈的钥匙赫然出现在他的手中！
“那是梦，还是幻觉？这钥匙到底是怎么来的？”
赵侦久久无法恢复平静。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呼吸才略微缓和下来。
把钥匙握好，赵侦下了床。
躯体仿佛累赘，让他感受到了一种沉重的迟滞感，令他十分难受。
在旁边床铺上睡觉的周胖子翻了个身，鼾声消失了片刻，又接着响起。
赵侦独自一人出了病房。
已至深夜，走廊上空无一人。
把周胖子给他的符拿在手里，他才有了一丝安全感。
经过走廊中部时，赵侦看见了几个值班的护士。
打听了一下重症监护室在哪里，他乘电梯来到二楼。
老人的子女都等在了重症监护室外。
那些人的相貌、穿着与赵侦刚才所见一模一样。
“不是幻觉，也不是梦境……”
赵侦的神情变得有些恍惚。
四处看了看，不见刚才所见到的那个老人，但是他的心底还是有点发凉，总感觉那个老人就在哪里盯着他。
“这位先生，请让一让……”一个声音在后面响起。
赵侦避让到一边。
一位全身穿着防护服的医生迅速地从他旁边走过，推门进入了重症监护室。
那老人的家属不约而同地围到了重症监护室的门口。
稍作犹豫，赵侦走到一个高瘦中年男人背后。
拍了拍男人的肩膀，他把钥匙递到男人面前：“这个是你家里的东西？”
满脸憔悴的转头男人看向钥匙，通红的双眼很快由莫名其妙，转变成惊讶。
犹豫着接过钥匙，仔细观察了一阵，他确定道：“这是我爸的钥匙……怎么会在你的手里？你是……”
旁边一个画着精致妆容，相貌有些刻薄的女人忽然一把夺走钥匙，阴阳怪气道：“好呀，我说这钥匙怎么找不到，原来是让外人保管着，这保管得可真是安全！”
“难怪说什么要是你拿了就出门被车撞死，呵……确实不是你拿！”
“现在假惺惺的演这一套，是想为钥匙的出现找个合适的理由？真是好心机！”
她的声音有些大，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
中年男人的脸色变得有些难堪。
他尽力压低声音：“我没有拿钥匙，这位……这位先生刚把钥匙给我！”
“他给你的？”女人斜了一眼赵侦，“这钥匙丢了好一段时间，爸在家里的时候就没找到，后面爸突发疾病，就被送来了医院，你说他怎么得到的钥匙？”
她怪笑一声：“难不成是他去我们家偷来了钥匙？要真是这样，我看我们应该先报警。”
迎着他人的注视，男人更觉难堪：“你的声音不能小点？爸还在重症监护室里……”
女人收好钥匙，声音向上一提，气愤道：“就是要让爸听到，让他知道你徐安华是什么人！”
重症监护室的门被推开，一个医生走出来，对女人道：“这里不允许大声喧哗，你们可以安静一点吗？”
女人悻悻地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男人想要向医生问些什么。
那医生却关上了重症监护室的门。
赵侦来这里只是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对老人家里的家庭伦理并不感兴趣。
向四处看了看，还是没有看见老人，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现在的状态看不到老人，还是老人又跟丢了。
没有管女人和中年男人，他转身，默默地向电梯方向走去。
那女人却忽然追上他，一手抓住了他的手臂，咬牙道：“不把事情说清楚，你别想走！”
赵侦停下，转头看向女人，面无表情道：”我说是你爸刚才亲手把钥匙交给我的，你信吗？”
女人一怔，继而大怒：“你……你……胡说八道！我爸才进重症监护室，怎么把东西给你？！”
“你不说清楚，我就报警，让警察来调查你！”
“钥匙一直在我家，说不清来历就是偷的……”
追上来的中年男人一把拉开女人，尽力压制住自己的怒气：“你别胡闹了！”
“我是胡闹？”女人不依不饶道，“你没听见他刚才说什么？他说，那是爸亲手送给他的！”
“徐安华，你请来陪你演戏的是什么人？竟然诅咒……”
赵侦打断道：“就算你爸在重症监护室里面，为什么不能把东西送给我？”
他病态的脸上忽然露出诡异的微笑：“我说你爸现在就站在旁边看着你，你信吗？”
听见这话，不止女人，就连中年男人都有些生气。
女人挣脱男人的手：“你……”
重症监护室外忽然挂起了一阵微风，刮起了女人的头发，刮得他脖颈间痒嗖嗖的，好像有人在对他吹气。
恍惚之间，她好像听到有人叫了一声：安婕。
女人身体一僵，心里有点发毛，神经质一般向四处看去，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中年男人好像也察觉到了什么，与女人一起向四处看了看。
这时，重症监护室再次被推开，一个医生从里面走出来，询问道：“谁是徐文超的家属？”
中年男人看向医生，连忙说道：“我是！”
赵侦也没有看到老人。
他没有再停留，转身继续走向电梯。
医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抱歉，病人已经失去所有生命体征……”
然后，赵侦听到了女人夸张的哭泣声，声音很尖锐，却听不出几分伤感。
赵侦可以像看滑稽剧一样看女人的表演，可是老人看见这一幕会怎么想？
老人还真是有点可怜……
摇了摇头，赵侦带着许多疑惑走向了电梯。
之前见到老人的经历究竟代表了什么？
因为……
这老人根本就不是活人！
而他自己竟然牵着一个鬼走了一路。
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赵侦却若无其事地走向安全通道。
那个老人一直追在自己的家属身后，去了电梯方向。
一口气爬回八楼，赵侦才松了口气。
这回爬楼也很轻松，上了那么多层楼梯，自己却一点也不喘气，让赵侦感觉有点奇怪。
回到病房，目光一扫，赵侦顿感全身冰冷——
另一个自己闭着双眼，安然地躺在床上。
一个令赵侦惊惧的想法油然在心中冒出：难道他自己也死了？
奔向床上的自己，赵侦心中的惊恐越来越大，意识随之逐渐消失，仿佛即将燃尽的蜡烛之上的小火苗，最后完全陷入黑暗……
再睁开眼，赵侦看见的是洁白的天花板与刺眼的白色灯光。
他猛然从床上坐起。
看向邻床。
周胖子躺在床上，鼾声还是那么大。
看向病房外。
病房的门开了一扇，与他刚才所见完全一样，但是外面没有老人，也没有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传来。
但刚才那绝对不是梦。
赵侦看向自己右手的处手腕。
一个发青的手掌印清晰地出现在了那里，正是刚才那老人所抓的地方。
摊开手。
一把生锈的钥匙赫然出现在他的手中！
“那是梦，还是幻觉？这钥匙到底是怎么来的？”
赵侦久久无法恢复平静。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呼吸才略微缓和下来。
把钥匙握好，赵侦下了床。
躯体仿佛累赘，让他感受到了一种沉重的迟滞感，令他十分难受。
在旁边床铺上睡觉的周胖子翻了个身，鼾声消失了片刻，又接着响起。
赵侦独自一人出了病房。
已至深夜，走廊上空无一人。
把周胖子给他的符拿在手里，他才有了一丝安全感。
经过走廊中部时，赵侦看见了几个值班的护士。
打听了一下重症监护室在哪里，他乘电梯来到二楼。
老人的子女都等在了重症监护室外。
那些人的相貌、穿着与赵侦刚才所见一模一样。
“不是幻觉，也不是梦境……”
赵侦的神情变得有些恍惚。
四处看了看，不见刚才所见到的那个老人，但是他的心底还是有点发凉，总感觉那个老人就在哪里盯着他。
“这位先生，请让一让……”一个声音在后面响起。
赵侦避让到一边。
一位全身穿着防护服的医生迅速地从他旁边走过，推门进入了重症监护室。
那老人的家属不约而同地围到了重症监护室的门口。
稍作犹豫，赵侦走到一个高瘦中年男人背后。
拍了拍男人的肩膀，他把钥匙递到男人面前：“这个是你家里的东西？”
满脸憔悴的转头男人看向钥匙，通红的双眼很快由莫名其妙，转变成惊讶。
犹豫着接过钥匙，仔细观察了一阵，他确定道：“这是我爸的钥匙……怎么会在你的手里？你是……”
旁边一个画着精致妆容，相貌有些刻薄的女人忽然一把夺走钥匙，阴阳怪气道：“好呀，我说这钥匙怎么找不到，原来是让外人保管着，这保管得可真是安全！”
“难怪说什么要是你拿了就出门被车撞死，呵……确实不是你拿！”
“现在假惺惺的演这一套，是想为钥匙的出现找个合适的理由？真是好心机！”
她的声音有些大，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
中年男人的脸色变得有些难堪。
他尽力压低声音：“我没有拿钥匙，这位……这位先生刚把钥匙给我！”
“他给你的？”女人斜了一眼赵侦，“这钥匙丢了好一段时间，爸在家里的时候就没找到，后面爸突发疾病，就被送来了医院，你说他怎么得到的钥匙？”
她怪笑一声：“难不成是他去我们家偷来了钥匙？要真是这样，我看我们应该先报警。”
迎着他人的注视，男人更觉难堪：“你的声音不能小点？爸还在重症监护室里……”
女人收好钥匙，声音向上一提，气愤道：“就是要让爸听到，让他知道你徐安华是什么人！”
重症监护室的门被推开，一个医生走出来，对女人道：“这里不允许大声喧哗，你们可以安静一点吗？”
女人悻悻地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男人想要向医生问些什么。
那医生却关上了重症监护室的门。
赵侦来这里只是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对老人家里的家庭伦理并不感兴趣。
向四处看了看，还是没有看见老人，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现在的状态看不到老人，还是老人又跟丢了。
没有管女人和中年男人，他转身，默默地向电梯方向走去。
那女人却忽然追上他，一手抓住了他的手臂，咬牙道：“不把事情说清楚，你别想走！”
赵侦停下，转头看向女人，面无表情道：”我说是你爸刚才亲手把钥匙交给我的，你信吗？”
女人一怔，继而大怒：“你……你……胡说八道！我爸才进重症监护室，怎么把东西给你？！”
“你不说清楚，我就报警，让警察来调查你！”
“钥匙一直在我家，说不清来历就是偷的……”
追上来的中年男人一把拉开女人，尽力压制住自己的怒气：“你别胡闹了！”
“我是胡闹？”女人不依不饶道，“你没听见他刚才说什么？他说，那是爸亲手送给他的！”
“徐安华，你请来陪你演戏的是什么人？竟然诅咒……”
赵侦打断道：“就算你爸在重症监护室里面，为什么不能把东西送给我？”
他病态的脸上忽然露出诡异的微笑：“我说你爸现在就站在旁边看着你，你信吗？”
听见这话，不止女人，就连中年男人都有些生气。
女人挣脱男人的手：“你……”
重症监护室外忽然挂起了一阵微风，刮起了女人的头发，刮得他脖颈间痒嗖嗖的，好像有人在对他吹气。
恍惚之间，她好像听到有人叫了一声：安婕。
女人身体一僵，心里有点发毛，神经质一般向四处看去，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中年男人好像也察觉到了什么，与女人一起向四处看了看。
这时，重症监护室再次被推开，一个医生从里面走出来，询问道：“谁是徐文超的家属？”
中年男人看向医生，连忙说道：“我是！”
赵侦也没有看到老人。
他没有再停留，转身继续走向电梯。
医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抱歉，病人已经失去所有生命体征……”
然后，赵侦听到了女人夸张的哭泣声，声音很尖锐，却听不出几分伤感。
赵侦可以像看滑稽剧一样看女人的表演，可是老人看见这一幕会怎么想？
老人还真是有点可怜……
摇了摇头，赵侦带着许多疑惑走向了电梯。
之前见到老人的经历究竟代表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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