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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两面三刀

    士趋之若鹜,英雄满厅堂,今日便是腊月十五,天下英雄广聚泰山之上。

    十多年来江湖未有此盛况,再过几年便是盟主大选,各大门派本也都想借个由头都在江湖上走动走动,有些个没有收到英雄贴的小门派和独行侠,得了消息也赶了来,自也想看看风向。

    所以今日泰山人山人海,时辰一到大家先祭拜了天地,今日英雄大会便是在泰山封禅台。

    只见封禅台上有名望的掌门宿老都已落座,台下也是挤满了各路英雄豪杰。

    里面赫然便混着自称东方公子的贾晧,他混杂在鲤鱼帮中,今日盛会,也没人去注意了他。

    封禅台正中赫然摆了两幅檀木棺椁,不用看也知道,棺椁内乃是泰初真人与陈建州的尸身。

    泰然真人冲台上台下拱拱手说道:“我师弟同陈建州大侠,同遭奸人毒手暗算,少阳门韩掌门老英雄发了这英雄帖。

    承蒙各路英雄豪杰不弃,来到泰山为我上清观和金刀门主持公道,贫道感激诸位盛情。咱们定当同心协力将贼人拿住,为他二人报仇雪恨。”

    说罢冲着韩涞玉拱了拱手,韩涞玉赶忙起身还礼。

    英雄帖是他发的,来的英雄好汉那便是给他三分颜面,此即韩涞玉定是要说上两句的。

    韩涞玉先冲封禅台上在座的各位掌门名宿拱手施礼,又冲台下的各路英雄施个罗圈揖。

    便肃身而立,此即他虽是一派正义作风,但众人又见他穿金戴银,披红挂绿的,又有些叫人说不出的感觉。

    “诸位武林同门,先谢过大家伙不远千里来到泰山。想当年尹老盟主在世之时,这事情自是用不得我韩某人出头。”倒是给了尹君正一个下马威,可谓杀人诛心。

    尹君正子坐在太师椅上,却鼻观眼眼观天,未曾听出韩涞玉话里有话一般。

    “我韩某人不是想出这风头,只是咱们都是名门正派,自是同气连枝。现今江湖上出了这等事情,咱们自需得查个水落石出才是。

    老夫方听说泰初真人同陈建州大侠遇害,心里便如针扎一般那!”

    只见韩涞玉说道动情处,眉头紧缩,神色悲痛,还不忘锤了锤自己的胸膛。

    “万一是幽谷魔道又来祸患武林,那咱们便需得讨还了回来才是。若是另有居心叵测者下此毒手,那我少阳门也是第一个不答应。还我武林一分清明,诸位英雄说是也不是?”

    韩涞玉说到此处,台下众人便皆义愤填膺之色,一时间都轰然称诺。

    贾晧立身于人群之中,对韩涞玉却是嗤之以鼻。

    他虽不识得此人,但却见韩涞玉穿着冠冕堂皇,哪里像个武林中人,倒像个富商豪贾一般。

    贾晧心中暗想:“我们幽谷多少年不曾祸患武林了,你们倒是自称名门正派。但这些年合欢门王潇那老贼不知祸患了多少的良家闺女,也不曾见你们这些人出过头。

    到头还是幽谷对付一点红那淫贼,这老头好不要脸。”

    韩涞玉说完后转过头来看看了在座的诸位掌门,又说道:“今日即有众位同来查验,咱们定将查个水落石出,不能够放过了一个奸贼,也不能错杀了一个好人。”

    说着冲长生殿的流苏仙子拱了拱手:“今日长生殿的流苏仙子也到了泰山,咱们便请仙子来验伤,由长生殿检验最是公正不过。”

    瞧不出流苏仙子年龄大小,却是仪态端庄,穿了一身白衣,身后站了一个绿衣女弟子,这弟手上捧了个木托,上面盖着红布。

    流苏仙子也不多话,站起身来冲着众江湖英雄点头算是施礼。众人却都不敢怠慢了,也都一一回礼。

    对江湖中人来说,长生殿那是救命的地方,江湖上谁愿得罪能救命的人?走江湖的,谁没个被砍被捅的时候?

    流苏仙子来到两幅棺椁之旁,绿衣女弟子紧随其后,那女弟子年纪不大,但见着了陈建州与泰初的尸身竟也不怎的害怕。

    现如今本就是冬天,棺木里还放了镇尸的寒冰,虽已经过了许多时日,但这晌看来,两具尸体却都未曾腐败,依旧栩栩如生。

    流苏仙子先绕着两幅棺椁转了两圈,大致看来,两人的致命之伤如出一辙。都是右胸之处的贯穿之伤。

    “瑶儿!”

    只见流苏身后跟着的那女弟子,赶忙从木托上,拿了一柄似刀非刀,似剪非剪的物件交到流苏仙子手中。

    众人都是抻直了脖子来看流苏仙子是怎的验尸,只见流苏仙子用那物件来回的翻看了两人伤口,而后又问那女弟子不知要了什么药水,滴到两人伤口之上。

    说来也怪,伤口处一滴上那药水,竟又淌出了许多的黑血。

    众人看了都是连连称奇,只是金刀门与泰山派的脸色都不怎的好看。

    流苏仙子又着人将陈建州与泰然真人的尸首都翻过身来,全身上下仔仔细细的探究了一遭,如此这般足足一个多时辰,流苏仙子方才净了手,回到当场。

    流苏仙子却是落座之后便微合双目,一言不发。

    封禅台下各派弟子也都在切切私语,就连诸位掌门那也是一头雾水。

    流苏仙子实是在心中演练两人受刺的各种肯能,一炷香的功夫,只见流苏突然睁开双目。

    “两人的致命之伤都是胸前的贯穿伤,伤口一寸有半,乃是同一件兵器所为。

    再看伤口两侧平整,薄如蝉翼乃是剑伤无疑。创口皆是刺断肋骨后又刺穿两人脏腑。

    两人左胸肋骨虽断口齐整,并无钝痕。但是,这两人的伤却非是神兵利器所为!”

    众人不解,尤其是金刀门陈建忠,这是使刀的行家。只见陈建忠皱纹问道:“不知仙子何意?若非神兵所为,那这二人伤口怎又齐整无痕?

    诸位当中不乏使剑的高手,想必都晓得,一般的刀剑若要刺穿人的胸骨,只怕非要在胸骨上留了钝痕!”

    流苏仙子却是不做回答,而是接着说道:“这两人的尸身都是在长安城外郊发现的,发现他们之时他们的刀剑都未曾出鞘,两人身上只有胸口这一处致命伤口,别无外伤,皆是一剑毙命。”

    泰然真人也沉不住气,便起身问道:“仙子有话不妨直说,想必仙子查验一凡,心中已然有了定数!”

    流苏仙子却是回道:“真人稍安勿躁,且听我一一道来!”

    “如此,就是说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亦或者本就认识对方,在没有防卫之心的情况下便被人刺杀。

    方才我用了长生殿的化气露,两人伤口处方才有污血淌出。那便说明行刺之人剑法高明,剑气高决,出剑收剑皆是刹那之间,速度之快连血脉都叫剑气瞬间封了住。

    试问在座的诸位谁有把握能叫这两人连剑都不能拔出,便取了他们性命?”

    说到此处众人都是皱眉不语,因为泰初真人与陈建州那都是成名之士,功夫不说有多高,但若想叫着二人连剑都不拔,便命丧黄泉实在是不太可能。

    众人方才明白流苏仙子的意思,她的意思是说行凶之人与这两人定是相熟,并且这两人对那凶手也定甚是信任,没有防范之心的!

    还有杀人者乃是剑术大家,但也不是普通剑术,那人只怕能施展剑气,这两人胸前的贯穿伤,乃是叫人使了普通的宝剑,施以剑气刺杀的。

    流苏仙子见众人若有所思,便接着说道:“方才我看两人伤口,行凶之人定是内功高决之辈,并且此人深谙驭剑之道,能使了普通钢剑瞬息刺透两人胸腹,绝非是泛泛之辈。

    出剑之快已至化境,故而剑身刺入,剑气便封住二位死者心脉,刺透了脏腑却连血都不曾流出,这人的剑术端的是高明之极!”

    韩来玉正色问道:“那依着仙子高见,像是哪门的功夫?”这话一出口众英雄豪杰也是竖直了耳朵。

    流苏仙子微皱眉头,再看有几位掌门的脸色也是怪异的紧,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依我之见,这并非魔道幽谷所为,幽谷之辈向来不善使剑,他们的幽绝功也是善用掌功,再者若是幽谷所为,那以泰初真人与陈建州大侠的武功,定不会这般坐以待毙。”

    贾晧听到此处确是暗竖拇指,心想:“看来这长生殿还是有些见识的,我幽谷又岂是那暗箭伤人的鼠辈。”

    说完这话,流苏仙子便皱着眉头,不再开口。

    台上尹君正与泰然真人也是眉头紧皱,众人像是各怀心思一般。

    韩来玉却又追问道:“既然仙子断定这非幽谷所为,那仙子心中定是有了凶手的人选,还请仙子在天下英雄面前说了出来,咱们定将查验了清楚,不去冤枉了好人。”

    台下的众多英雄豪杰也是附和着说道,流苏仙子沉吟了半晌才开口:“天下用剑之士数不胜数,但是懂得如此高明的驭剑之术的却又不多了。

    据太初真人与陈建州大侠的状况来看,他们对来人没得防备,又是在长安城的近郊之处…”说到此处流苏仙子便皱眉不语,似是欲言又止!

    韩涞玉催道:“仙子但说无妨,如今咱们也只是猜测罢了,就算是说到了在座的诸位,哪怕是我韩某人有嫌疑,那为了还武林一个公道咱们也定无怨言。

    我韩某人相信,苍天有眼定不会平白冤枉一个好人!”

    众人听了韩来玉的话,顿觉此人好生公义分明,当下便都附和起来。

    流苏仙子将眉头一皱,说道:“玄清观的仙渡剑诀便能做到,玄清观中无为真人与那四位长老也都有这般功力。”

    此话方出口,却是平地一记惊雷,众人都议论了开来,说什么的都有,更何况这次英雄会盟玄清观并未来到,就更添嫌疑。

    尹君正与灵隐派掌门吕华荣,当即便坐不住了,两人腾的就站了了起来,还不待尹君正说话。

    流苏仙子便又说道:“我只是说玄清观有这本领,但却不曾确定,此时就是玄清观所为。

    一切只是依据泰初真人与陈大侠的伤口来看,所得推论,别无他意。剑术如此高明的自然也不止是玄清观一家。”

    苏仙子看看了在场的众人:“云南穆家与万仙楼的夏长门也是用剑的行家。

    当然不乏还有昆仑密境与鬼方中人亦或有此高手那也是说不准的!”

    流苏仙子方一说完,只见穆仁义与万仙楼夏掌门也是站起身来,两人都是脸红脖子粗。

    不待这两人开口,却又听流苏仙子说道:“不管是哪家门派,我觉得都甚是不合情理,玄清观也好,穆家和万仙楼也罢那都是名门正派。

    行事一向磊落,再者来说,他们与上清观和金刀门又无纠葛。”

    说着看了看泰然真人,泰然真人此时也是眉头紧锁,上清观与这三派虽无深交,也确实没有仇怨。

    尹君正听得此处才稍平静了一些,尹君正与尹天霸说起来都是灵隐派的姑爷,灵隐派自是与云阳宗站在了一条线上。

    灵隐派的吕华荣吕长门深知玄清观与云阳宗的关系,若是玄清观出了事情,云阳宗自然不会好受。

    尹君正现在更加笃定,此番泰山英雄会,绝非表面上那般简单,是有人要做文章,但自己无有真凭实据,若是胡乱的猜测,又要受人诟病。

    此时韩涞玉又站了起来,手捻着胡须说道:“既然仙子做了如此推断,那我们便需得查个明白。

    仙子也说,这二人多半是受了相熟之人的暗害,如今不查个明白,不仅不能使死者瞑目,更会冤枉了玄清观等一众武林同道,最后真凶不曾查到,反叫天下人心寒。”

    韩涞玉说完这话流苏仙子确不大乐意了,这岂不是告诉天下人,若是冤枉了这三个门派那也都是长生殿所言。

    英雄会是韩涞玉召集的,流苏仙子也是韩涞玉请来的,但此时韩涞玉倒推脱的干净,若是脏水那也不动声色的泼给了长生殿。”

    流苏仙子赶忙说道:“我只是根据伤情推断的并无真凭实据,没有别的用心,剩下的事情还需得天下英雄来查探个明白。”

    说完便坐回到了太师椅上,心想这江湖之中,尔虞我诈,步步陷阱,还是少说话为妙,不知不觉中却做了旁人棋子。

    尹君正起身说道:“众位英雄,我看此事绝非这般简单,疑点甚多,切不可草率行事,以免铸成了大错。”

    韩涞玉附言:“尹宗主说的甚有道理,但依尹宗主之见,难不成查到咱们正道自己人头上,此事便不再查了?”

    说着看向泰然真人与金刀门的陈建忠陈掌门。

    泰然真人尚未开口,可陈建忠却是火爆耿直的脾气。

    起身便道:“怎能不查?即是有了线索就得一查到底,今个当着天下英雄的面,我河北金刀门定不会冤枉了一个好人。

    但倘若...当真如流苏仙子所言,我家二弟乃是叫自家人害了死,那我金刀门自也不是好欺辱的。”

    说着便瞪着万仙楼的夏掌门与穆仁义,手中的金刀向地上猛地一杵,就听碰的一声巨响,竟将他周身方圆两丈多宽的花岗震的粉碎。

    众人直觉这封禅台都颤了一颤,陈建忠的内劲着实霸道的内劲,这要是一刀斩在人身上那还了得。再看万仙楼夏掌门与穆仁义也是眉头紧皱,额角之上青筋崩起,显示颇为不满。

    韩涞玉忙打圆场说道:“众位都且冷静冷静,老夫自发英雄贴,那便要给大家伙一个说法,大家伙切勿伤了和气。

    大家信的过我韩涞玉,那我韩某人便在此处立道杠,有各派宿老在此,咱们定会秉公办事,不冤枉了一个好人,自也不会放过一个奸佞之徒,以正江湖公义!”

    又对万仙楼夏掌门与穆仁义说道:“二位也且稍安勿躁,咱们从长计议,既然二位都在,那咱们即可当面对峙。

    只是还缺了玄清观的无为掌门,韩某本也在路上遇见了,只是不知玄清观出了什么要紧事,无为掌门又折回了玄清观。”

    说完韩涞玉又看向流苏仙子:“仙子最后说的那昆仑密境与苗疆鬼方,怕是有些不大妥当。

    二人之死既是相熟之人所为,自是沾不到昆仑与鬼方!再者说来,昆仑密境已有多少年不曾踏足中原之地。

    想必此中资格最老的熊阁主,也有许久不曾见过密境众人。”说着韩涞玉便看了看鲁中天机阁阁主熊大义。

    熊大义轻轻摇头,自是承认没有见过。

    韩涞玉微微点头,接着说道:“大家伙都知道中原九州,昆仑密境还有那苗疆鬼方,划地为界,少有来往,规矩的紧。

    若非是百年之前鬼方狼子野心,几次三番挑起祸端,进犯中原,只怕连鬼方咱们都尚不熟悉。

    咱们对昆仑密境虽知之甚少,但是从先人古撰来看,昆仑密境中却有了不得的大宗豪门,其中归元宗与那剑神宫大家应是多有耳闻的。

    但且不说昆仑多少年都不曾踏足中原,就算是他们所为,韩某人觉着,也不会叫泰初真人与陈建州大侠毫无还手之力。

    如今之计,咱们先以正身,若歹人非是中原之辈,当真便是那剑神宫或鬼方宫所为,那咱们再来向他们讨个明白不迟”

    韩涞玉一番话说的义正言辞,慷慨激昂,当下又有许多江湖豪杰拍掌叫好。

    就连万仙楼的夏掌门与穆仁义也都憋红了脸,从新坐了下来。

    韩涞玉挥挥手,示意众人静声:“玄清观即是遭了变故,没能来到泰山,咱们却也不能背后去说三道四,便对玄清观也是不公的。

    依老夫看,此番英雄会当务之急,咱们需得选个主事之人,若是群龙无首,这般纠缠了下去是没得结果!”

    方一说完,便听穆仁义说道:“韩掌门,这英雄帖即是您发的,那这主事人自是您来担当,大家伙说是也不是?”

    当下便有不少人应声附和,韩涞玉赶忙摆手:“大家说的哪里话,韩某人何德何能?”

    却是穆仁义接着说道:“韩掌门休得过谦,您向来德高望重,我们都是佩服你的!”

    封禅台上众位掌门却都未说话,只有金刀门的陈建忠站起身来:“韩掌门,你即发了英雄帖,为咱主持公道,那俺老陈也是听你号令了,不知众位掌门是什么意思?”

    说着环视台上的众位掌门,泰然真人见没人搭话,想了半晌便说:“台下的英雄说的不无道理。

    如若众位没有别的看法,那依贫道看,便由韩掌门来做了本次英雄会的盟主!”

    众人一看两家苦主都支持韩涞玉,还能说些什么?大部分人也便做了顺水的人情,毕竟这又不是武林盟主的公选。

    唯独尹君正与灵隐派的吕长门不曾说话。

    韩涞玉却也不再推诿:“承蒙诸位英雄不弃,韩某人若再来推诿便是不识抬举了。

    如此韩某人定将不负重托,但这盟主一说,韩某人却是应承不起的,大家伙便唤我做主事便可!”

    台下有人起哄道:“韩掌门休要谦虚了,依大家伙看,三年后的盟主大选,非您老人家莫属,您老人家德高望重,放眼天下,如今又有谁能同您比肩?大家伙说是不是啊!”

    但这会附和答话的人确少了,毕竟泰山英雄盟与武林盟主公选那是两码事,自不可混为一谈。

    韩涞玉赶忙的摆了摆手,笑着说道:“可是要羞煞韩某人了,休要再提,休要再提啊!”嘴上虽这样说,但脸上却是乐开了花。

    尹君正的心里兀自冷笑:“好你个韩涞玉,好不要脸。”

    尹君正不知,当下便有一英雄与他想法一般无二。

    此时贾晧心里也是暗自好笑,心想:“姑姑说的真是没错,这些个名门正派都是口是心非,两面三刀的人,眼下这韩涞玉便不是好人。”

    韩涞玉又说道:“既然大家伙推举了在下来暂代本次英雄会的盟主之位,那我韩某人可便要发号施令了。

    既然流苏仙子说了一干嫌疑之人,眼下万仙楼的夏掌门同云南同穆大侠虽在当场,但玄清观既然来不了,那便只能劳烦大家移步崆峒山。

    到时夏掌门与穆大侠同无为真人辩个究竟,这样方能查探明白,免得冤枉了好人。”

    夏掌门与穆大侠都想洗脱了自己的嫌疑,当即便答应了,金刀门陈建州和上清观的泰然真人自然也答应了。

    尹君正一看既要上崆峒山,自己也是要跟了去的,不然玄清观出了意外,也好有个照应。

    流苏仙子却是皱着眉头,直到此时,她上了贼船的感觉已经越来越深,现如今韩涞玉已经将所有责任都归咎到了长神殿身上。

    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般地步,自己也需跟了去才是,以免落人诟病。

    余者心里也都各怀心思,怎会掉了队?

    韩涞玉见众人都已应允,抬手说道:“英雄帖自是老夫下的,如今却又要劳驾大家伙移步崆峒。

    眼下便是年关,害的大家伙连个好年都过不上,韩某人心里着实有愧。今日凡是一并赶到崆峒的武林英雄,路上的一应吃喝住行,我韩某人自是一力应承,算是韩某人对诸位英雄豪杰的些许补偿。”

    金刀门的陈建忠只觉得好生的感激,以前常听人说少阳门的韩涞玉口不由衷,生活奢靡不似武林中人。

    但今日一观人家韩涞玉却是光明磊落,仗义执言,端的是以江湖之公义呕心沥血。

    已然暗暗打定主意,日后自己再听到有谁来说韩掌门一句坏话,那便不去轻饶。

    台下的武林豪杰,本也是来打秋风的多,什么是武林中人?成了气候的那便是江湖名宿,没成气候的那便是混吃混喝。

    就如贾晧混入的鲤鱼帮一般,请顿吃喝便成了兄弟朋友。

    但也休要小瞧了这些人,江湖上要是少了这些人,那便成不了江湖,毕竟人多了,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