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不巧月下
“马老爷？”说的自是穆仁杰那一张马脸。
福祥居的小伙计一嗓门喊出，那还了得，当下便炸开了锅。
不论是掌柜还是旁的伙计，就连住店的房客多半都被吵将起来。
当先奔出的倒不是福祥居掌柜，而是前来为流苏仙子护行的一众江湖英雄。
流苏仙子接连派了几波人去寻尹子陌，但都不曾寻到半分踪迹。
如此一来，赵子平便也心神不定，总想着要自己去找一找。
只是流苏仙终究不放心赵子平独自出门，当下便想寻几人来周护赵子平左右。
谁知，却只是来了王金瓜一人，旁人却不想与赵子平走的太近，此时王金瓜与赵子平去寻尹子陌还未回来。
余下众人却都是携刀挎剑，已经奔到了前堂，流苏仙子与长生殿众弟子也都到了。
赵子平他们出门的时候已过子时，街面上已经没有什么人，只是远处还有寥寥几声打更声传来。
他们先是到了华灯街，几乎将华灯街大大小小的巷子翻了一遍，却没有线索。
“王大侠，不知方才你们都寻了哪里？”
王金瓜一听这话，却有些无名火起，心想：“难不成你这小子，当我们方才寻人，都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现今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都说赵子平奸诈狡猾，欺师灭祖，若不是瞧在流苏仙子面上，王金瓜指定不会与赵子平为伍。
王金瓜没好气道：“你当世人都如你一般？若不是仙子有命，我王金瓜自不屑与你相交。”这话说的一点情面也不留。
赵子平摇头苦笑，他怎能不知如今自己的名声臭不可闻！
但这有什么好说，有些事情总是越描越黑，说到底总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在玄清观公案上毋须多言。
赵子平苦笑道“王大侠多虑了，在下只是想问问，还有哪里未曾找过，咱们好去看看。
子陌脾性虽一向精灵古怪，但她定不会一声不吭便走的，一定还在凤翔城中，只是怕她别再遭了奸人所掳才是，王大侠不必多心，在下并无他意！”
“哼，俺倒不管你是怎么想的，只是这条大街，弟兄们早就已经反复找了几回，哪里有那丫头踪影？说不得那丫头到了近郊去！”
赵子平点头道：“那么说，咱们便到近郊去找一找！”王金瓜说道：“好，那便去近郊，也好叫你小子安心。”
只是两人都疏忽了，尹子陌的失踪本就有些古怪，子平身上有伤，如今只有王金瓜一人在他左右，两人这般冒失去到郊区，却是多有不妥。
此时凤翔近郊，多是十里八乡的百姓扎个窝棚住下，凤翔城中定是住不下这许多人。
近郊扎的窝棚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二人要是逐个找下去，无异于大海捞针。
有些事情说来也巧，赵子平与王金瓜方到了凤翔牌坊，便隐隐听见远处有一马疾驰而来，马蹄‘哒哒哒’的疾奔，寂静的夜里，叫人听着格外清晰。
听动静是一匹马，眨眼间便到了近前。
这晌赵子平才模糊看到，骑马之人身上披了件蓑衣，头上戴了个硕大的斗笠。
蓑衣人的马背上，还夹着个人，是个女子，只是隔得远，瞧不清那女子长相。
眨眼间，快马便到了近前，赵子平这才看清，马背上的女子不是旁人，正是先前路上遇见的水仙，他对水仙倒是颇有印象。
心想：“这人是谁？怎的截了水仙来？”
赵子平心中这般想，嘴上已然说道：“阁下慢走！”话一出口，人便闪身拦到道前。
马跑的正欢，来势甚疾，陡见一人拦在道路正中，却是将它吓了一跳，一声嘶鸣，便人立而起。
这一下，可将王金瓜吓了一跳，心想：“奶奶的，这小子发什么疯，他这身板，若叫这马儿踩了死，那可如何是好！”
王金瓜反应也快，一步便跃出，右臂夹住赵子平，便横飞出去。方将赵子平挪走，马蹄便已经落到了方才赵子平的站脚之处。
王金瓜一阵心惊，嘴里骂骂咧咧的说道：“赵子平，想死也不要当着老子的面，若不然老子怎么与流苏仙子交代？”
嘴上这般说，心里却对那骑马之人也动了气。
虽说赵子平有错在先，当街拦路，可这骑马之人明明见有人拦路，不将马儿勒住，还一个劲的挥鞭打马，这又是何意？
王金瓜见赵子平险些命丧马蹄之下，但这晌却是毫无惧色。
好像方才险些被马儿踏到的不是赵子平，而是自己一般。
赵子平轻拍王金瓜手臂道：“多谢王大侠出手相救，是小子唐突了。”
“你发的什么疯？拦人家去路作甚？赶着要去投胎不成？”
王金瓜接连问了几个问题，赵子平只是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小子也是一时心急，忘了轻重。”
赵子平向前一步，站了马前细细看来，马上那女子就是水仙无疑，此时已经昏死过去，双手双脚之上还捆了绳索，眼下这人必定是强掳了水仙。
“好贼子，敢当街掳人，留下这女子便放你过去！”
一骑所乘并非旁人，正是在汉封掳了水仙的鸾凤。
此时王金瓜听赵子平一声喝，才仔细看马上之人，也认出马上绑着的丫头，是昨日在路上与赵子平和尹子陌起了争执的女子。
昨日他们虽是随着流苏仙子车架走在前面，但尹子陌与水仙起了争执，动手的时候王金瓜一行却也远远的看了一番热闹。
当时他们还在议论，说尹子陌这妮子好生霸道！
王金瓜暗想：“也不知这蓑衣人是什么来路，掳这女子作甚？按理说绿林中的事情总是不好多管，免得得罪了江湖朋友，当朗朗乾坤，总不能坐视强掳人质之事！”
王金瓜正天人相交之际，陡听一声爆喝：“你这贼子，还不速速放人，非要等得你家爷爷动手不成？”
这一嗓门来的突然，着实将王金瓜吓的一激灵。
寻声看去，却不是旁人，正是又一次挡在了蓑衣人马前的赵子平。
只见赵子平束身而立，倒背双手，仰头看着马上的蓑衣人。
王金瓜不自觉的说道：“我的个乖乖，这小子招了什么妖？这一身的浩然正气！”
转即又联想到自己，不自觉间双颊微微一红，心想：“王金瓜，王金瓜，亏你也是有名有姓的江湖人，怎的还不如一个欺师灭祖的残废？
赵子平废人一个，都能为了个不相干，还是结了怨的女子挺身而出。
我王金瓜却是差在了哪里？如此多虑，真是羞煞人也，与赵子平相较真是大大不如，大大不如！”
想的此处，王金瓜便将手中大锤往地上一杵，嘭的一声响。
头一抬，眼一瞪喝一声：“小子你速速退下，此处自有王某做主！”
只见王金瓜杵下金瓜铁锤，双腿一叉，双手一抱拳，瞪眼向那蓑衣人问道：“吃搁念的，哪里立的杆？”
他只当这人是打家劫舍的绿林好汉，可不知这便是东海蓬莱阁的阁主。
鸾凤怎能懂绿林中的黑话，当下也是一愣。
王金瓜直性子，见这蓑衣人竟不答话，只当是瞧不起自己，当下怒哼一声：“挎着风子不扯轮，好生无礼。今日不放下这丫头，便叫你见识见识俺王金瓜的厉害！”
赵子平见王金瓜啰哩啰唆，没完没了，心想：“堂堂八尺大汉，怎的这般啰嗦，好生挠人！”
鸾凤竟也有些哭笑不得，在汉封又遇到了水仙一众，他见水仙颇对自己脾性，鸾凤这人一向自傲自大，座下弟子也多跋扈，他就是喜欢水仙这样张扬的个性。
打水仙这知道了赵子平的行踪，鸾凤本是心情大好，可没却有人唤他老太监，这可是戳中了鸾凤的软肋，非杀人不可的。
杀人后掳了水仙，心里却还不痛快，便想着直接赶到凤翔，说不得还能碰上赵子平，出出胸中没有散尽的恶气。
柯老三叫东方晧杀了，鸾凤以为，死了一个总要再收一个，可好巧不巧，谁成想方进了凤翔，便遇到了赵子平。
起先鸾凤见有人拦路，正好心中有气，只想将拦路之人策马踏过，谁知拦路之人便是赵子平。
王金瓜见鸾凤不搭理自己，心想：“该有的礼数咱一样不差，此人既如此目中无人，那咱也不必再客气！”
当即爆喝一声：“好贼子，敬酒不吃吃罚酒，今日便叫你见识见识俺的大锤。”
说罢，金瓜大锤舞将的虎虎生风，没成想一杆三十多斤的大锤，舞了一通，鸾凤竟是头都不曾抬一下。
只有鸾凤胯下之马，嗤嗤的打了两个响鼻，像是在嘲讽王金瓜一般。
王金瓜这人心善，他不知鸾凤底细，怕一锤将鸾凤打了死，舞将一番大锤，本是想给鸾凤提个醒。
却见鸾凤如此藐视自己，王金瓜再也沉不住气。
大喝一声：“看锤！”
只见王金瓜双脚一蹬，跃起一丈多高，抡起大锤便向鸾凤当胸砸去，只是此招却未用老，这是在试招。
眼见大锤便要砸到鸾凤胸口，赵子平心想：“这一锤下去，那就是铁人也得砸个窟窿！”
千钧一发，却见这鸾凤虚晃一下，让过锤头，而后伸手一拨，便将大铁锤的锤头拨没了准头。
‘嘭’的一声巨响，大铁锤便击在了地面青砖之上，丈方的青砖被击的粉碎。
但这却出乎王金瓜的意料，自己虽只使了三分劲，却也不至于叫人家这般轻描淡写的化解了。
当下抬头便问：“恕在下眼拙了，不知阁下究竟何人？
阁下若非绿林中人，何必来为难这小女子？不怕江湖中人耻笑？”
鸾凤看了看王金瓜‘咯咯咯’的笑了两声，沙着嗓子道：“哼，你这莽夫行事尚算光明，今个本座不与你为难，你且去吧，但这赵子平需得给本座留下！”
鸾凤从头到尾都不曾说过一句话，只是不出声还好，一出声吓了王金瓜与赵子平两人浑身一激灵，都打了个冷颤。
两人几乎同时在想：“这人到底是男是女，是老是幼，这动静怎像公鸭一般！”
直过了半晌，王金瓜才回过味来，说道：“阁下方才说叫王某速速退下？不与王某为难？但却叫王某留下赵子平？
哦，原来阁下是冲着赵子平来的。
王某虽与赵子平没有什么交情，但要将长子平留给阁下，却也不成，我若是将这小子丢了，回去不能同流苏仙子交代！
依王某之见，不若阁下将马上的女子放了，阁下还是去吧，王某定不与阁下为难！”
说罢王金瓜双手握住了金瓜锤柄，眼神也变的犀利起来，这是要见真章的意思。
王金瓜在江湖上，却也不是浪得虚名，总是有些真本领的。
福祥居的小伙计一嗓门喊出，那还了得，当下便炸开了锅。
不论是掌柜还是旁的伙计，就连住店的房客多半都被吵将起来。
当先奔出的倒不是福祥居掌柜，而是前来为流苏仙子护行的一众江湖英雄。
流苏仙子接连派了几波人去寻尹子陌，但都不曾寻到半分踪迹。
如此一来，赵子平便也心神不定，总想着要自己去找一找。
只是流苏仙终究不放心赵子平独自出门，当下便想寻几人来周护赵子平左右。
谁知，却只是来了王金瓜一人，旁人却不想与赵子平走的太近，此时王金瓜与赵子平去寻尹子陌还未回来。
余下众人却都是携刀挎剑，已经奔到了前堂，流苏仙子与长生殿众弟子也都到了。
赵子平他们出门的时候已过子时，街面上已经没有什么人，只是远处还有寥寥几声打更声传来。
他们先是到了华灯街，几乎将华灯街大大小小的巷子翻了一遍，却没有线索。
“王大侠，不知方才你们都寻了哪里？”
王金瓜一听这话，却有些无名火起，心想：“难不成你这小子，当我们方才寻人，都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现今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都说赵子平奸诈狡猾，欺师灭祖，若不是瞧在流苏仙子面上，王金瓜指定不会与赵子平为伍。
王金瓜没好气道：“你当世人都如你一般？若不是仙子有命，我王金瓜自不屑与你相交。”这话说的一点情面也不留。
赵子平摇头苦笑，他怎能不知如今自己的名声臭不可闻！
但这有什么好说，有些事情总是越描越黑，说到底总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在玄清观公案上毋须多言。
赵子平苦笑道“王大侠多虑了，在下只是想问问，还有哪里未曾找过，咱们好去看看。
子陌脾性虽一向精灵古怪，但她定不会一声不吭便走的，一定还在凤翔城中，只是怕她别再遭了奸人所掳才是，王大侠不必多心，在下并无他意！”
“哼，俺倒不管你是怎么想的，只是这条大街，弟兄们早就已经反复找了几回，哪里有那丫头踪影？说不得那丫头到了近郊去！”
赵子平点头道：“那么说，咱们便到近郊去找一找！”王金瓜说道：“好，那便去近郊，也好叫你小子安心。”
只是两人都疏忽了，尹子陌的失踪本就有些古怪，子平身上有伤，如今只有王金瓜一人在他左右，两人这般冒失去到郊区，却是多有不妥。
此时凤翔近郊，多是十里八乡的百姓扎个窝棚住下，凤翔城中定是住不下这许多人。
近郊扎的窝棚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二人要是逐个找下去，无异于大海捞针。
有些事情说来也巧，赵子平与王金瓜方到了凤翔牌坊，便隐隐听见远处有一马疾驰而来，马蹄‘哒哒哒’的疾奔，寂静的夜里，叫人听着格外清晰。
听动静是一匹马，眨眼间便到了近前。
这晌赵子平才模糊看到，骑马之人身上披了件蓑衣，头上戴了个硕大的斗笠。
蓑衣人的马背上，还夹着个人，是个女子，只是隔得远，瞧不清那女子长相。
眨眼间，快马便到了近前，赵子平这才看清，马背上的女子不是旁人，正是先前路上遇见的水仙，他对水仙倒是颇有印象。
心想：“这人是谁？怎的截了水仙来？”
赵子平心中这般想，嘴上已然说道：“阁下慢走！”话一出口，人便闪身拦到道前。
马跑的正欢，来势甚疾，陡见一人拦在道路正中，却是将它吓了一跳，一声嘶鸣，便人立而起。
这一下，可将王金瓜吓了一跳，心想：“奶奶的，这小子发什么疯，他这身板，若叫这马儿踩了死，那可如何是好！”
王金瓜反应也快，一步便跃出，右臂夹住赵子平，便横飞出去。方将赵子平挪走，马蹄便已经落到了方才赵子平的站脚之处。
王金瓜一阵心惊，嘴里骂骂咧咧的说道：“赵子平，想死也不要当着老子的面，若不然老子怎么与流苏仙子交代？”
嘴上这般说，心里却对那骑马之人也动了气。
虽说赵子平有错在先，当街拦路，可这骑马之人明明见有人拦路，不将马儿勒住，还一个劲的挥鞭打马，这又是何意？
王金瓜见赵子平险些命丧马蹄之下，但这晌却是毫无惧色。
好像方才险些被马儿踏到的不是赵子平，而是自己一般。
赵子平轻拍王金瓜手臂道：“多谢王大侠出手相救，是小子唐突了。”
“你发的什么疯？拦人家去路作甚？赶着要去投胎不成？”
王金瓜接连问了几个问题，赵子平只是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小子也是一时心急，忘了轻重。”
赵子平向前一步，站了马前细细看来，马上那女子就是水仙无疑，此时已经昏死过去，双手双脚之上还捆了绳索，眼下这人必定是强掳了水仙。
“好贼子，敢当街掳人，留下这女子便放你过去！”
一骑所乘并非旁人，正是在汉封掳了水仙的鸾凤。
此时王金瓜听赵子平一声喝，才仔细看马上之人，也认出马上绑着的丫头，是昨日在路上与赵子平和尹子陌起了争执的女子。
昨日他们虽是随着流苏仙子车架走在前面，但尹子陌与水仙起了争执，动手的时候王金瓜一行却也远远的看了一番热闹。
当时他们还在议论，说尹子陌这妮子好生霸道！
王金瓜暗想：“也不知这蓑衣人是什么来路，掳这女子作甚？按理说绿林中的事情总是不好多管，免得得罪了江湖朋友，当朗朗乾坤，总不能坐视强掳人质之事！”
王金瓜正天人相交之际，陡听一声爆喝：“你这贼子，还不速速放人，非要等得你家爷爷动手不成？”
这一嗓门来的突然，着实将王金瓜吓的一激灵。
寻声看去，却不是旁人，正是又一次挡在了蓑衣人马前的赵子平。
只见赵子平束身而立，倒背双手，仰头看着马上的蓑衣人。
王金瓜不自觉的说道：“我的个乖乖，这小子招了什么妖？这一身的浩然正气！”
转即又联想到自己，不自觉间双颊微微一红，心想：“王金瓜，王金瓜，亏你也是有名有姓的江湖人，怎的还不如一个欺师灭祖的残废？
赵子平废人一个，都能为了个不相干，还是结了怨的女子挺身而出。
我王金瓜却是差在了哪里？如此多虑，真是羞煞人也，与赵子平相较真是大大不如，大大不如！”
想的此处，王金瓜便将手中大锤往地上一杵，嘭的一声响。
头一抬，眼一瞪喝一声：“小子你速速退下，此处自有王某做主！”
只见王金瓜杵下金瓜铁锤，双腿一叉，双手一抱拳，瞪眼向那蓑衣人问道：“吃搁念的，哪里立的杆？”
他只当这人是打家劫舍的绿林好汉，可不知这便是东海蓬莱阁的阁主。
鸾凤怎能懂绿林中的黑话，当下也是一愣。
王金瓜直性子，见这蓑衣人竟不答话，只当是瞧不起自己，当下怒哼一声：“挎着风子不扯轮，好生无礼。今日不放下这丫头，便叫你见识见识俺王金瓜的厉害！”
赵子平见王金瓜啰哩啰唆，没完没了，心想：“堂堂八尺大汉，怎的这般啰嗦，好生挠人！”
鸾凤竟也有些哭笑不得，在汉封又遇到了水仙一众，他见水仙颇对自己脾性，鸾凤这人一向自傲自大，座下弟子也多跋扈，他就是喜欢水仙这样张扬的个性。
打水仙这知道了赵子平的行踪，鸾凤本是心情大好，可没却有人唤他老太监，这可是戳中了鸾凤的软肋，非杀人不可的。
杀人后掳了水仙，心里却还不痛快，便想着直接赶到凤翔，说不得还能碰上赵子平，出出胸中没有散尽的恶气。
柯老三叫东方晧杀了，鸾凤以为，死了一个总要再收一个，可好巧不巧，谁成想方进了凤翔，便遇到了赵子平。
起先鸾凤见有人拦路，正好心中有气，只想将拦路之人策马踏过，谁知拦路之人便是赵子平。
王金瓜见鸾凤不搭理自己，心想：“该有的礼数咱一样不差，此人既如此目中无人，那咱也不必再客气！”
当即爆喝一声：“好贼子，敬酒不吃吃罚酒，今日便叫你见识见识俺的大锤。”
说罢，金瓜大锤舞将的虎虎生风，没成想一杆三十多斤的大锤，舞了一通，鸾凤竟是头都不曾抬一下。
只有鸾凤胯下之马，嗤嗤的打了两个响鼻，像是在嘲讽王金瓜一般。
王金瓜这人心善，他不知鸾凤底细，怕一锤将鸾凤打了死，舞将一番大锤，本是想给鸾凤提个醒。
却见鸾凤如此藐视自己，王金瓜再也沉不住气。
大喝一声：“看锤！”
只见王金瓜双脚一蹬，跃起一丈多高，抡起大锤便向鸾凤当胸砸去，只是此招却未用老，这是在试招。
眼见大锤便要砸到鸾凤胸口，赵子平心想：“这一锤下去，那就是铁人也得砸个窟窿！”
千钧一发，却见这鸾凤虚晃一下，让过锤头，而后伸手一拨，便将大铁锤的锤头拨没了准头。
‘嘭’的一声巨响，大铁锤便击在了地面青砖之上，丈方的青砖被击的粉碎。
但这却出乎王金瓜的意料，自己虽只使了三分劲，却也不至于叫人家这般轻描淡写的化解了。
当下抬头便问：“恕在下眼拙了，不知阁下究竟何人？
阁下若非绿林中人，何必来为难这小女子？不怕江湖中人耻笑？”
鸾凤看了看王金瓜‘咯咯咯’的笑了两声，沙着嗓子道：“哼，你这莽夫行事尚算光明，今个本座不与你为难，你且去吧，但这赵子平需得给本座留下！”
鸾凤从头到尾都不曾说过一句话，只是不出声还好，一出声吓了王金瓜与赵子平两人浑身一激灵，都打了个冷颤。
两人几乎同时在想：“这人到底是男是女，是老是幼，这动静怎像公鸭一般！”
直过了半晌，王金瓜才回过味来，说道：“阁下方才说叫王某速速退下？不与王某为难？但却叫王某留下赵子平？
哦，原来阁下是冲着赵子平来的。
王某虽与赵子平没有什么交情，但要将长子平留给阁下，却也不成，我若是将这小子丢了，回去不能同流苏仙子交代！
依王某之见，不若阁下将马上的女子放了，阁下还是去吧，王某定不与阁下为难！”
说罢王金瓜双手握住了金瓜锤柄，眼神也变的犀利起来，这是要见真章的意思。
王金瓜在江湖上，却也不是浪得虚名，总是有些真本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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