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生天 十五

    言鱼在巨蛇出现时就带着孩子和保姆一路下山，山林里挑着扁担的他走得并不快，实在是脚下根本就没有路，常年无人的山林满地是枯枝落叶。听到言铁的怒吼知道坏事了，赶紧放下扁担只对保姆说了声：“等着！”转身便原路向山上跑去。

    言鱼没跑多久就看到了言铁的背影，言铁正在用单手使劲推拽一条巨大的死蛇。言鱼这时候才正真看到袭击他们的蛇又多大，一条近二十米长，比水桶还粗的巨蛇正躺在地上，靠近腹部露出以双满事鳞片的爪子，他不敢想象着畜生事人力能够杀死的。

    言铁听到了言鱼的脚步声，只顾在推拽蛇头，头都没回急切得喊着：“帮忙啊！赶紧的！愣着干什么呢！”这时候言鱼才发现，言铁后背衣衫破烂，满是伤痕，右臂无力得挂在肩上，随着身体用力跟着晃悠。地上的言铂靠着大树半躺着，一动不动，双腿被巨蛇的上半身压着，也不知道事死事活。他赶紧上前，不顾恶心，跨在蛇身上，不管三七二十一，双手扣紧蛇头就往后掰。毕竟言鱼全身完好，双膀一用力，立刻把蛇的前段搬到了一边。言铁赶紧靠近弟弟蹲下，摸了摸弟弟的额头、口鼻，有气，体温还好不算太高，因该事疼晕过去了。他没敢挪动言铂，只能先吩咐言鱼去之前宿营的地方把能拿的先搬下来，现在要赶紧收拾完，就近找地方给言铂医治。言鱼，急忙上山去搬东西，到了山上也急蒙了，一下子都不知道要搬点什么。

    言铁终于感觉累了，在弟弟边上靠着树坐下，可是后背刚挨着树，背上就象火烧似得生疼，他才想起刚刚一路被按在地上推下来，划伤得厉害，幸好应该都是皮肉伤问题不算大，最多以后留下一片疤瘌，他现在只能背挺直了坐着歇会。言铁坐下后又抬了抬右手手腕，手腕和小臂还能动，只是幅度大一点就会扯动肩膀疼得他冒汗，那应该是胳膊没事，肩膀的骨头折了，他心里安慰自己“少动应该能养好。”自己没事现在最担心言铂，观察言铂的境况，双腿应该事折了，但不知道伤到什么程度，要尽快找到医生。现在他们的位置在陈州境内，但到达陈州最近村镇，也都要向西北翻过山脉，本来腿脚健全倒还不算太远，可现在弟弟腿脚不便，自己也事半个废人，光靠言鱼一个人怕是赶不急了。南下郑郡，此地下山，往南十里就能到郑郡的边境再走十多里有大路通往郑郡下辖的州府，沿着大路走应该能遇见路上的村寨，即使没有村寨，郑郡是大郡，至多二三十公里也能到大一点的城镇，城镇力应该有医生。现在是早上，虽然言铂腿伤严重，他们的速度不会太快，但算顶天了四十至六十里路，黄昏前怎么都能找到州镇，就这么决定了。言鱼去找行李的时间，言铁心里打定主意，先去郑郡。

    言鱼已经先把行李搬了下来，还带了几个人的水壶，从惊醒到现在几人也是水米未进。言鱼放下行李转身继续上山，言铁赶紧关照他：“别忘了把撞塌的帐篷带下来，改成担架，言铂暂时还不能走路。”说完一脸的懊丧。言鱼也知晓言铁的心情，“哦”了一声又继续上山。等言鱼把东西全搬下来后，又下山叫上了保姆，挑着几个孩子回到言铁这边。

    保姆现在也知道了大概的情况，在言鱼把帐篷改担架的时候，主动揽活做了早饭，随口解释道：“你们都受伤了，更要吃饱，能早些把伤养好。”这是她一起出发以后第一次主动说话，不过她也知道，言鱼忙着干活，言铂还在昏迷，言铁没心思说话，所以也没在乎又没人回应她说话，就带几个水壶自己下山找水源去了。她打完水回来，就挖了个坑点火熬粥，在烧水的间隙，她又找了把刀子，割了快蛇肉，剁碎了一起熬在粥里。熬好了粥，把粥凉着，又去把以颗橘子大的巨蛇胆给掏了出来。她走到扁担挑子边，用刀割破的蛇胆，给每个孩子嘴里滴了几滴，孩子们立刻被吐咽下去的腥苦味刺激得嚎啕大哭。她没先管孩子，把剩下的蛇胆递给言铁：“这东西活血的，对伤又好处，神裔族把这种“变异蛇”当宝贝，所以我们平时也会知道一些。”把蛇胆交给言铁后，她没再说话，回到挑子边给孩子喂粥去了。

    吃完早饭，言鱼也把担架绑好了，把锅里剩下的米粥三口两口全都豁摞进肚子，就准备出发。但几人站起来后发现东西实在太多了，根本拿不了，最后商量决定委屈保姆用扁担挑着四个孩子，言铁和言鱼抬担架，言铁用绳子把两个担架握把连上抗在自己完好的左肩，言鱼身上多背几个水壶，剩余的东西都丢弃了。出发的时候，保姆还看了那条巨蛇一眼，这东西的确全身是宝，蛇皮可以做甲胄，蛇肉是大补，蛇心、蛇肝、蛇胆、蛇血、蛇骨都能入药，甚至可以做成他们急需的伤药，可惜他们实在带不了这么多东西，自己也不是炼药师不会做也带不走，只能算了。

    虽然三个人都背负的都超过了平时的重量非常幸苦，一路上还算顺利。进了郑郡境没走多远就又个村子，找到村长后说明了情况，村长表示村里没又人行医，只有再往南十五里又个小镇，那里又常驻的医师。偏远村庄的百姓很淳朴，怕几人路上不便还送给他们一辆板车，怕路上颠簸板车上用棉絮铺了好几层，最后言鱼从村长那把平时拉扯的牛也买了下来。就这样下午便赶到了小镇，找到了医师。医师检查后给言铁的右肩上了药绑了固定，说养三、四个月便可以痊愈，期间不能负重。而言铂则因为撞击力太大，一条腿的膝盖全部碎裂，另以条腿也是粉碎性骨折，起码养个一年以上，养好了也不一定能站起来。

    几人在小镇住了几日，言铁的肩伤稍又好转，言铂也醒了后，就离开了小镇继续出发。之后走的都是大路，路上也不着急，经过大的城镇，言铁就带着言铂继续就医，但得到的回答大致都是一样的，言铁有些心灰意冷，最后一路上又花了一个多月才回到言村。到了言村后言鱼表示都城里还有事务不可能一直留在言村，孩子他决定带走一个抚养。保姆不清楚言村的情况，只知道这里大多都是老人，担心孩子的前途，也决定跟着言鱼去帝都，自己的孩子带到帝都去抚养，临走时还劝说言铁、言铂将来又机会还是让孩子去大城市里生活学习，毕竟他们是神的后裔，不可能默默无闻得在偏远山区里终老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