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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六章 初到圣都

    帝都位于狮鹫帝国的中央,把握着全国的交通枢纽,气候均衡,四季分明。圣都位于帝都南方,气候相对温暖,光照更加充裕,农作物硕果累累——被称为光明神的恩赐。

    圣都的环境气候条件,或许相比于帝都,更加适合以农耕文明为主的人类。

    从建设之初,圣都的定义,便是一座宗教文化气息浓厚的城市。从城外看上去,圣都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华丽,是一具精美的大型艺术品。相比于雄鹿城的坚实稳固的青砖城墙、帝都高大雄伟的红砖城墙、孤狼城就地取材的灰石城墙,圣都的浅黄色城墙则显得更加小巧精致,从墙高上来说,就比其他主城城墙低矮数米,相比于实战防御意义,其象征意义则要显得更高。

    而城墙上一座座的小城楼,却是鳞次栉比的。比起其他主城城墙上,往往只有一到三座小型城楼,作为战时指挥或者箭塔来使用,圣都的城墙上却是每隔数十米便有一座装饰精美的小城楼。

    这些小城楼,可并不单纯是为了观赏意义的,它们切实符合了光明教会的特殊战斗体制,又有相当重要的城防意义。光明教会的战力,以重装步兵和牧师祭司两大职业体系为核心,重甲步兵,即重甲僧侣与圣堂铁卫。这些,也是在狮鹫帝国建立之初,光明教会已有的职业。

    至于爱莲娜麾下的圣骑军,则是一支新建成的,满员不足千人的独立机动队伍。相比于上万的僧侣祭司,自然也就成了小零头。而随着爱莲娜暂领雄鹿领主,圣骑军已然随着爱莲娜一起,脱离出了光明教会的建制当中。

    重甲僧侣与圣堂铁卫出城迎敌,通过祝福魔法为军队增幅战力的牧师,和为军队治愈伤痛的祭司,则居于这些城楼之上,一方面可以增幅祝福覆盖面,另一方面可以强化保障这些战斗辅助职业的安全。

    马车驶入驿站后,一行四人下马步行在圣都中。从城内再看圣都,更是感受到了光明教会浓重的宗教文化气息。城中并非如外面所想象的那样,遍地都是宗教建筑的教徒,城中的主体仍是居民,不过这些居民全都是信奉着光明之神的。房屋建筑中经常可见光明教会教会的主题装饰,人们在生活中见面打招呼,也都是在用一种很具有光明教会风格的交流方式,并且这里的人,每周休息日里还会专门前往教堂里聆听讲说,和参拜神祇。

    与其说,这座城市是伪装成了教会,不如说是教会伪装成了城市。与其说,城里的居民是伪装成了信徒,不如说是信徒伪装成了普通城市居民。

    作为光明教会的大本营,这里早已被经营成一座大型的宗教圣地。

    “真了不起啊!这座城市里,几乎所有人都信仰光明教会。不,更准确地说,应该是整座城里的居民,没有一个不信仰光明神的。”

    伊利西亚幽幽地说道。身为贵族,尤其是皇室旁系的贵族,本身就有这皇室血脉,伊利西亚是不愿意看到光明教会过于繁盛强大的。对于皇室和贵族来说,宗教,只不过是帮助他们控制民众思想的一种工具而已,效果好并且也要用着顺手。如果用起来并不顺手,或者甚至有可能伤到自己,那么这就并不是一个好的工具了。

    伊利西亚这句话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并没有可以向别人发起话题。不过,她并不担心自己这句话说出来会冷场,因为她知道,雷拉格会比较愿意与她聊一聊这种话题的。

    现在她的身边,其实,也是比较缺少一种像雷拉格这样的朋友的。他并不涉身帝都的权利斗争,但是却对时事政治有些兴趣,并且还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皇族们其实是很需要一两位这样的朋友,来帮他们排遣一下斗争压力,并且提供一些好的方案建议。

    “倒也不该尽说这种现象不好。虽然这种冗长而又毫无实际意义的宗教礼节显得非常多余,但也正是这种宗教仪式式的礼节,使得居民们显得更加有教养。”

    雷拉格果然没让伊利西亚尴尬下去。

    “你可是在讽刺贵族的礼仪吗?”

    伊利西亚听出了雷拉格话语中的一丝弦外之音。

    “哼哼,既然被逮着了,狡辩也显得无趣。的确,至少对于出身的我来说,确实是这样的。过于冗长的仪式,显得毫无意义。”

    雷拉格很坦然地承认了这一点。

    伊利西亚对此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表示她有一部分认可了雷拉格的观点。而因为自己本身就是上流社会的淑女,所以也不能完全认可。

    贵族礼节就是贵族的颜面,这是帝都贵族能够站在鄙视链顶端的最大倚仗,伊利西亚自然是不愿意放弃这一凭依。只不过,对于其中确实显得无用处的一面,她也要加以理解。

    走在圣都的街道上,雷拉格和伊利西亚二人,时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互相对圣都的各种见解,聊得很投机,有种只恨不能长相往来的感觉。只可惜,伊利西亚是皇侄派,而雷拉格目前,则是尼克莱国王面前的红人,勉强也算新王派了。从这方面来说,二人是不可避免的对立的。

    伊拉雅则是依旧安静地跟在雷拉格身后,沿路专心欣赏着圣都的风景。光明教会对其他魔法流派的打压实际是非常严重的,尤其在历史上,帝国建立之初,光明教会还有过一场大型的“女巫狩猎”行动。所以,伊拉雅即使是欣赏这些建筑的精美,也自然是不可能像外人一样的心无负担。如果不是因为跟着雷拉格,伊拉雅恐怕并不愿意进入这座圣都。之前与自己的母亲决裂是真,但母亲是女巫教派,这也是真的,所以伊拉雅才会时常一副女巫打扮。

    从某种意义来说,这也是伊拉雅表示对母亲的一种怀念方式,尽管母亲对自己疏于管教,尽管自己认为母亲的做法是错的。

    此时此刻,伊拉雅心中的感想,未必就比前面侃侃而谈的雷拉格和伊利西亚少,只不过并没有说出来。

    此时四人当中心思最单纯的,必然是要数罗兰德。罗兰德彻底离开溪木镇的时间,是他们三人当中最早的,跟随老师离开,便彻底断绝了与溪木镇的接触。而凯琳娜真正与溪木镇彻底断开联系前,也有着雷拉格、托尼、吉尔三个人与她作为藕断丝连。

    三人当中,雷拉格才是经历过最多的。溪木镇反抗青木家族,他和得伐石两兄弟就是前锋大将,之后挽救溪木镇于危难之中,雷拉格也是绝对的关键转折。

    离开溪木镇之后,罗兰德和凯琳娜,各自在帝都、圣都深造,直到最近凯琳娜才闯出些名头来,而罗兰德目前仍处于一种默默无闻的状态。帝都学院的年轻才俊里面有罗兰德的位置,但是放在整个帝都,照他的老师罗尼斯还是差得远呢,要放在整个帝国,根本没他这一号人物。

    雷拉格,与爱莲娜齐名,二剑圣之一,当世年轻一代中数一数二的天纵之才。

    雷拉格这些年所经之事所见之人,决定了他对于大格局的认知,自然也就决定了他对光明教会的看法,有一套属于他自己的认知。

    对于这座圣都,雷拉格可不会像罗兰德那么单纯看待。

    下至民众思想,上至帝国发展方向,光明教会这座庞然大物,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能力,其是非善恶已然不能进行单纯的片面的评价,而是需要从多方面来分辨。

    就光明教会对其他文化的侵略打压,对民众思想的教条洗脑,雷拉格认为它无疑是影响恶劣的。但不可否认,如果没有光明教会这样积极进取的发展,不识字、没教养的人,会比现在更多。虽然光明教会的传教具有极强的利己性,但也不可否认,它有教育民众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