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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就在这时,地窖头顶传来一道闷闷的声音。

    “江秦?你回来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两人抬头望去。

    地砖被一双稚嫩的小手搬开,或许是出于新涨了两层修为的原因,小姑娘直接斗胆跳了下来。

    这么高的程度江秦还真担心她崴到脚了,毕竟这地可是匀实过的,硬的离谱。

    他赶忙将身子化大了些,姚可汐小身子直接落在软滑的蛇鳞之上。

    “毛毛躁躁的,怎么了?”大白蛇抬着眼眸,看向顺势坐在自己脑袋上的小姑娘。

    姚可汐眼帘微抬,深深看了一眼旁边的萧秋雅,眸中闪过一丝惊诧的古怪之色,紧接着余光扫见面前还躺着一名不省人事的少女,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语气中带着几分惊诧

    “这又是谁啊?”

    裙下玲珑玉腿在半空摇摇晃晃,带着几分孩童的娇俏可爱,不过眼眸却浮现出几分审视的意味。

    没等江秦想好措辞,侧坐在白脑袋上的小姑娘就觉得那身衣服怎么那么眼熟呢?

    她狐疑的“嗯?”了一声,从蛇首上滑下来,快步上前,在二人疑惑的目光下,直接伸手掀开毫无知觉的叶淼淼的衣裙。

    春光乍现,小脸腾的一下就红了,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羞怒,转头便如雨般捶在大白蛇的脑袋上。

    “你不是说过你没看到吗,骗人骗人!你个色胚!还把她带回来。”

    姚可汐差点气晕脑,又羞又急,稚嫩清脆的嗓音如同一只被惹毛的夜鸢,叽叽喳喳个不停。

    江秦被小拳头捶得连点脑袋,他也觉得事情未免有些太过蹊跷了些,最近怎么啥事都让他遇上。

    “事情有点复杂,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而一旁的萧秋雅却听得一头雾水,什么叫昨晚那个?昨天难道不就自己一个人来见先生吗,是自己睡下后发生的事?

    当她看向衣裙上掀,姿态不雅的叶淼淼时,一眼就看到了白花花的美腿间那一缕“煞风景”的布料。

    ?

    什么兔头胖鸟?

    “先生,你和这位姑娘认识?”萧秋雅忍不住问道,心中难免起了狐疑。

    灵洲剑宗这层身份暂且不论,但手持合欢宗炉鼎特有的鸳鸯玉,这也太混乱了吧,不见的这五十年间,先生到底去干嘛了?

    “巧合,都是巧合来着的,听我说……”

    江秦一脸蛋疼,抬起尾巴轻轻缠住张牙舞爪的姚可汐的小腰上,放坐在宽长的蛇身上,暗戳戳传音道:

    “我朋友看着呢,别闹。”江秦对她眨了眨眼。

    姚可汐怔神片刻,顿时没好气的刮了他一眼,偏过头抱着小胸脯,脸上仿佛写着“待会再找你算账”。

    平时已经习惯了和江秦独处,身边一下子多出双眼睛,一时间她还真没法适应。

    听着江秦的解释,姚可汐难免内心犯嘀咕,荒郊野岭一抓一大把的蛇,怎么天天就盯着她的蛇不放。

    打自昨天那件事后,姚可汐是真的开心不起来了,天知道下次还会有什么人来“诱惑”他。

    余光扫了一眼地上的叶淼淼,煞白的脸庞让人有种我见犹怜的感觉,姚可汐有些吃味暗暗磨牙,心底暗骂江秦一声“色胚”。

    “以后我陪你出门。”她固执地说道。

    江秦无可奈何的点头答应。

    萧秋雅看着大白蛇那副有些不敢伸蛇信子出来的模样,一边给气鼓鼓的小姑娘轻拍小背顺气。

    这让她有些意想不到,先生好像挺“怕”这小姑娘的。

    虽然和江秦相伴而行的时间只有一年,可萧秋雅觉得那一年的时光在记忆中显得无比的漫长,他的行为举止,一言一句早已在脑海中重演了无数遍。

    大到门派乱斗插一脚,坑一把那些初出茅庐的新人弟子,美其名曰磨练心智。

    小到下海逮巨乌贼精,上悬崖偷雕妖蛋,半道出来呛那些为老不尊的门派长老一口。

    这些破事可都是先生干的。

    夜明珠朦胧的光覆在萧秋雅吹弹可破的脸颊上,耳边萦绕的是小姑娘生闷气的声音和大白蛇的答应声。

    不知为何,心里莫名空落落的,她定了定神,将怪异的情绪扫去。

    “没有假话?”

    姚可汐坐在滑腻银白的蛇鳞上,看着江秦的眼神明显有些不信,想稍稍闹腾一下抓他舌头来着的,但瞥到还有旁人在看,忍住了蠢蠢欲动的小手。

    “我说骗你干嘛?我也没料到她突然就昏过去,而且我还吃了她…那么多东西。”

    江秦只觉得背后传来的目光令他感到有些尴尬。

    自己好不容易在小秋雅那边建立起来正经形象应该碎了一地吧。

    窸窸窣窣,一大一小转头望去,只见萧秋雅双手在叶淼淼身上仔细检查着,甚至比较隐私的部位都摸了个遍,然后将手脚都束缚了起来。

    “先生你是妖,若是让旁人见着可不会管对与错,搞不好会上悬赏榜的。”

    对于打打杀杀,本就从死人堆爬出来的萧秋雅倒是无感,可如今身旁多了个不知是先生癖好还是好心收的小丫头。

    修炼者争端难免会波及旁人,

    更何况小丫头一丁点自保的手段都没有。

    此等同门师兄下蛊的丑闻,传出去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到时候得有多少修士不拿正眼瞧灵洲剑宗,因此将罪名扣在妖身上是最妥善直接的方式。

    更何况灵洲剑宗的影响力和号召力仍然具在,倘若上了悬赏榜,那麻烦会多很多。

    桌案上的长刀“呛啷”出鞘,幽光一闪,翠绿的圆玉顿时四分五裂。

    “先生,只能等到节后再放人了。”

    一身黑装的萧秋雅挽了个刀花,收刀入鞘,转目看向江秦,话语中的决意显得十分自然,眉宇间罕见的透露出一抹严肃。

    毕竟像她们这种前无实力后无靠山的散人,和大势力对上头明显是找死行为,

    江秦点了点头,对于她自作主张的举动,并无感到不妥之处,只是忽然有些叹喟,转头对小姑娘语重心长的道:

    “可汐,看到了吧,知人知面不知心,日后出去少接别人东西。”

    一旁的萧秋雅走到土床边坐下,瞥了一眼枕边的白面具,还是决定不戴,听到极为耳熟的教话,只觉得一时间百感交集。

    “先生说得不无道理,同门相残是常态。”她忍不住道。

    坐在白蛇腰上的小姑娘,看了看大白蛇认真的目光,又看了看萧秋雅,忽然有种去学塾前,爹娘教育儿女的即视感。

    小姑娘摩挲着白鳞,忽如其来的一股子委屈,垂首避开江秦的目光,赌气道:

    “外面那么危险,你又不跟着我……”

    说到底姚可汐还只是个孩子,有情感有自己的喜怒哀乐,记事早对她而言反倒是一件坏事,亲父的不待见,大娘的刁难,这些最单纯的恶比任何利器都更能伤到一个人。

    若不是因祸得福,身边跟了一条小蛇,她都无法想象自己的生活该是有多么的压抑和窒息。

    如今让身边最大的安全感离她而去,她怎能安心,早上还鼓起来的信心和勇气立马就烟消云散了。

    银白色的蛇尾将小姑娘的头发揉得有些凌乱,他转头看向端坐在土床上的萧秋雅,略作思量,开口问道:

    “秋雅,如果有时间的话能帮我教教她一些最基本的拳脚功夫吗,我不太会这些。”

    闻言,萧秋雅愣神片刻,便正色道:“没问题,先生客气了,只是这地方有点小,可以去山上试试。”

    PS:好几天不更了,抱歉抱歉,这几天一直有点忙,没状态(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