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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猛虎拦路

    楚凡看着那眼睁睁被自己俘虏的贼首的马屁股上挂着的狼牙棒,大惑不解,这厮明明有武器,为什么还这样眼睁睁的被自己几个生擒了?竟是连兵器都没握在手上?楚凡虽然疑惑不解,但是这敌人束手就擒,不正合自己几人的心意么?若是他反抗,倒还有些难办,因为拖得越久,明显对于楚凡一行来说越不利,谁知道这山上还有多少的贼众正往这里赶来?

    所以,楚凡便出言扰乱了这些贼众的视听,以为自己一行人要来谈判,然后出其不意的一击擒了贼首。但同时楚凡也有些疑惑,自己这么简单的计策,居然没有被识破,真是好险。否则若是敌人知道梅左已经没了战力,自己和木依依要保护梅左,真正主战的只有梅右和齐鲁的话,不知道还会不会这么顺利便脱离了包围?

    不过这都是后话,如果加如果再加如果,现在再说可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了。楚凡这样想着的时候,忽然便听见身后一声鹰唳,楚凡不由奇道:“怎么这山里还有鹰么?这大冷天的,还出来找食?”谁料那一直闷声不语的贼首却冷哼一声,说道:“哼,土包子,连‘响箭’都没见过,还说什么翻了我们的山头,赶快放了爷爷,免得到时候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楚凡倒是没有将他的威胁放在眼里,只在心里暗说道:“原来这就是‘响箭’啊,长见识了,原来只是听父亲说过军队之间联系方式。进攻便是白天擂鼓放炮,夜间擂鼓举火。这作战时传递求援信号的便是响箭。”擂鼓放炮倒是清楚,将点着的鞭炮往大鼎里一扔,轰地一声炸响便是了,夜间举火便更简单了,点个火堆就是了。就是这响箭,楚凡一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和道理,自然就更没听过响箭之声了。

    现在虽然听到了响箭的声音,就像是鹰唳一般,但是楚凡还是很好奇它的发声原理,究竟为什么一箭射出便会发出犹如鹰唳一般的声音呢?楚凡很想回头找一支响箭好好研究研究,可是现在这情况,明显不适合。想想也只能作罢了,“以后总有机会的嘛。”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那贼首一见自己说出威胁之后楚凡便沉默了,皱着眉头似乎在思量得失的时候,便心里暗暗得意,“擒了我又怎么样?还不是要乖乖地把我放回去,还要......还要......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汉人,真是麻烦。哦,对了,搬了石头却砸了脚,两头都落不了好。咦,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劲呢?我想表达什么来着?”

    楚凡只想了一会儿就收回了思绪,一见被齐鲁拿腰带困在马上的贼首,便说道:“就凭你那些两腿步卒,跑死了也追不上我,你就乖乖的做我们的俘虏吧。”那贼首闻言便涨红了脸,大叫道:“步卒怎么了?步卒惹着你了?别看不起步卒,俗话说‘千里之行,始于足下。’靠两腿走路的才是最无敌的。”楚凡不禁失笑,这哪对哪啊,什么“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啊,用在这里恰当么?

    随后楚凡便恍然了,出言问道:“唉,你不是汉人吧?”那贼首闻言便叫道:“你看见过我这么标致的汉人?汉人,除了嘴皮子利索,什么都没有!”楚凡便叫道:“有本事别讲汉话,说你的鸟语去!”

    那贼首听完之后还真的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楚凡几人完全就没听懂,这么难听的话,是人说的吗?楚凡便抬手制止了贼首的话语,说道:“你要是不想我现在就一剑在你身上戳个窟窿的话,还是说点我们都能听得懂的吧。”

    那贼首闻言便蔫了,“现在真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啊。这帮汉人,太可恶了。”楚凡一见那贼首蔫了,便问道:“还是先跟我们说说你叫什么名字吧,总不能老喂喂唉唉唉的叫你吧。”

    那贼首有气无力地说道:“我叫花不剌,我大哥忽不剌会来救我的,我大哥可是号称草原上的狼王,是不落的太阳,你们都不是对手,还是早早放了我好。”楚凡闻言便奇道:“照理说,你大哥要来救你了你应当高兴才是,怎么反而一副死了爹的表情?难道你们两个有什么矛盾么?”

    花不剌一听便叫道:“我两兄弟可是两肋插刀的好兄弟,怎么会有什么矛盾?只不过......”说到这里花不剌的声音便小了,他低低着声音说道:“我就这样轻易的被你们生擒了,还要他来救?哪有脸见他?”

    说到这里,楚凡便又是奇道:“说来我也觉得奇怪,怎么你有兵器却不拿出来?只束手就擒呢?”花不剌闻言涨红了脸,半晌却呐呐无言。楚凡一看他的表情便心道:“怕是还暗藏什么玄机呢吧。”

    但是花不剌不开言,楚凡也不好细问,现在可还没出“莽砀山”呢,再说梅左的伤口一直在流血,时间拖久了,怕是会落下病根,就不好了。所以楚凡虽然在问,但却没有减缓速度,几人仍是极快的往山外奔着,之前走这边就观察好了的,这条路绕着“莽砀山”直接往官道而去,应该是直通官道的。所以几人只要出了这“莽砀山”,凭着座下的马力,应该能很快的就到达“古丰城”的。到了那里,只要找到了杨旭,将这花不剌往他手里一交,便就能将镖局的过给抵了,几人的目的便达到了,而且梅左还能得到比较好的治疗。

    自己的亲弟弟受伤,最紧张的自然是梅右了,只见这位猛汉也不顾怜惜座下的马力了,也拿斧柄狠狠地抽着自己马儿的臀,真恨不得生了两双翅膀带着自家兄弟飞到那“古丰城”去,怎么平日里不觉得远的路,今天却觉得要走这么久,怎么居然还没有出“莽砀山”?梅右不由回头看着自家兄弟,只见梅左此时脸色已经有些苍白了,右臂耷拉在身侧,鲜血已经顺着胳膊流到了手上,有从指尖滴到了地上,他左手提着斧头,又要抓着缰绳,极为不方便。梅右一见,便自梅左手上将他的大斧接了过来。

    梅左正忍受着肩上的阵阵刺痛,忽然间手中一空,便扭头望去,只见自家兄长正关切的看着自己,而他的右手上,则拿着自己的斧头。梅左心中一热,便向自家兄长微笑着点了下头。没有只说道:“我给你拿着兵器,你只掌稳了马,莫要掉下去了。”梅左叫道:“那必须的,掉下去的。不是好汉。”

    梅右一听自家兄弟还是中气十足的,只是脸上有些苍白,便放了心,只转过头去要专心的往路上奔。谁料这一转过头来,便看见前面路上排着一队大概四五十骑的骑兵。现在大家都明白了,这“莽砀山”响马,便果真是当年蛮族留的后手,精兵是见到了,但这强将么......

    只见那为首的是一个身穿一身黑甲的骑士,静立在那里,便有一股子气势在那,强将就是此人了么?梅右不由得一恼,“我兄弟受了伤,居然还来劫我们!”梅右此时的心情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那便是“仇自心中起,恶向胆边生。”梅右右手将梅左的斧头按在马鞍上,左手紧握自己的斧头,狠狠一夹马腹,便直愣愣的往那一骑黑甲人冲去。

    那黑甲人似乎愣了一下,随后便将手中长刀一抖,轻磕马腹便悠然的往梅右这边奔来。梅右一见此人态度傲慢,便更是恼怒,隔老远便举起了手中的大斧。那黑甲人将身子往马上一俯,在两人只有二三十步的时候才一踢马腹,开始了冲锋,这么近的距离,冲锋能借得到马力么?

    剩下的楚凡几人一见前面有人拦路便缓缓停了下来。为梅右压阵,防止那边的骑兵一拥而上梅右吃亏。同时楚凡也很好奇那黑甲人竟然在那么近的情况下才冲锋,究竟是为什么那般托大。一般情况下,骑兵冲锋是要在一里地外便开始蓄力,结阵,在八十步外骑射,然后便闷头冲锋。向着黑甲人这样的,简直闻所未闻,难道是个门外汉,不懂骑兵特性?还是且看看再说吧,看看他到底为什么敢在这么近的距离下才冲锋。

    说时迟那时快,梅右和那黑甲人已经撞到了一起,只见梅右蓄力已久的一斧劈下,那黑甲人姿势未变,将枪只是往上一抬,只听当的一声巨响,两人便错马而过。两人便立马勒转马头,再次对冲起来,这一次,梅右却是没有再将斧头高高举起了,只将斧头拖在马腹边,那黑甲人浑身都包在铁甲里,连面部都不例外,所以也看不出来他的表情,反正看外面,是没什么波动的。

    两人再次短兵相接,这一次倒是没有再错身而过,两人在马上走马灯似的打了起来,梅右一斧劈去,那黑甲人一让,然后挺枪刺来,梅右再拿斧一挡,再一斧劈去。就这样叮叮当当打了四五十合都没分出胜负来。齐鲁便急了,拖下去可是对己方十分不利啊。

    齐鲁便拍马上前,叫道:“梅老大歇一程,我来会会这厮。”谁料那边也奔出一骑,只见那人也是一身黑甲,但是戴的却是铜色头盔,那人一出来便叫道:“好个无耻之徒,拿车轮战来陷我师父。看我来收拾你个贼汉子。”此人说得好笑,自己是贼,还叫别人是贼,真是不知所谓。

    齐鲁只恼又哪来个大头蒜,装孙子。便将马一拨,朝来者奔去。梅左在马上看着自家兄长苦战,便坐立不安的,直望着楚凡道:“楚凡,你看我兄长这一战怎么样?会胜么?”

    楚凡还没答话,便听一人说道:“你老哥命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