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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

    “王爷是说?”

    君峙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如此看来,倒是他帮了大哥,自己这赔了夫人又折兵,可要好好盘算一番。

    “去吧,是人便有软肋,你知道怎么办。”

    “是,小的明白。”

    “去吧……”

    “遵命。”

    比起鹬蚌,他更喜欢渔翁,待他们好好斗一斗,两败俱伤,自己最后一网打尽。

    君乾啊!你千万不要辜负本王,西北大战时,本王为你说尽好话,留你一条小命,可不是要你游山玩水的!

    南部边疆

    通过韫玉,仞琅也了解一些关于叶安安与大将军府的事情,顿感无力,母亲这多年,人已经不在了,为什么还要抓住不放?!

    烟花三月下扬州的时节,外出周游历练的自己遇到了扬州第一瘦马许芷柔。

    那时的她美的像一幅画,虽身处烟花巷柳之中,却干净的不惹凡尘。

    像戏本子里似的,美人有难,定有英雄出手相救。

    那夜,红楼灯火辉煌,芷柔一舞之后,全场轰动,更有甚者,借着酒劲欲想轻薄,拿钱竞拍芷柔姑娘的初夜。

    最终被一个肥硕的男子获得了胜利,也拥有了芷柔,在芷柔被那个老男人拽着离开时,自己忍不住的冲上去,换她平安。

    就是那一夜,也是那一眼,很快两个人陷入爱河,我才知晓,芷柔知书达礼,只不过家道中落,坠入凡尘。

    可是,快乐的时光永远那么快。很快家中来信召自己回去,自己便为芷柔赎身,带她一同来到长安。

    千般隐瞒,母亲最终还是知晓,本不喜芷柔的她,因为大将军府的颜面,对其百般挑剔。

    只好草草纳芷柔为妾,本想着母凭子贵,等芷柔生下孩子,再许以正位也不迟。

    谁知,母亲以死相逼,迎娶了大户人家的小姐,芷柔的日子越发的不好过,我只想等着孩子出生了,兴许一切就迎刃而解。

    天有不测风云,孩子五六个月大时,芷柔意外流产,母亲对她的映像更是雪上加霜,那时的我,正在前线,赶回去时,她已经奄奄一息。

    又过了一年有余,那大户小姐突然生了一场大病,身亡。我想着,我同芷柔再也没有阻碍。

    母亲却不愿善罢甘休,将那人的死强加在芷柔身上。万般求情都无济于事。

    趁我不备,大雪飞纷的夜晚,将芷柔沉入河底。我捞了半个多月都也曾见芷柔的尸体,发疯了似的四处寻找。

    母亲因为怕事情泄露,影响大将军府的名声,遂将我软禁边疆,我四处打听,终于得知了有关她的消息。

    待我赶过去同她团聚之时,已经为时已晚。

    “母亲她已经嫁人了是吗?”

    “是,我去的时候,已是大半年之后,你母亲已经有了你。”

    “仞三公子,今日赶来,就是想同我讲这些?”

    “是。”

    “我已经知道了,那你可以请回了。”

    “安安,我……我知道母亲她可能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但是……”

    “但是什么?你可知道地牢的阴暗?断骨的痛苦?十指连心的滋味?仞老夫人不仅伤害我,更伤害我娘!大雪纷飞,你可知道河底多么冷?你将母亲带到长安,可是你一句不备之时可以开罪的?!”

    瞳孔放大,满布血丝,字字句句,锥心锥骨。

    她本以为母亲只是同他简简单单爱过,却不知这爱过背后有这么多得心酸,举目无亲,遭人陷害,雪天沉江!

    她虽然对这个母亲毫无映像,可是听到后,还是会锥心的痛。

    “安安,我知道是我的错,可是我也是身不由已!”

    “好一句身不由己!既然如此,仞三公子,何必对我讲这么多呢?”

    “安安,我希望你不要因为母亲而恨我。”

    “恨?你多么身不由已,我又岂能恨你?”

    “安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跟你讲讲你母亲的事?”

    “她是我母亲,还轮不到你来告诉我!”

    “你听我解释?”

    “是,你可能有千万种理由,告诉我,不是你的过错,可是在过失面前所有的理由都是苍白无力的。”

    “这些难,这些痛,你们仞家,对我,对我母亲所有的责难,岂是你们几句不痛不痒的话能还清的?”

    “安安,我没有否定什么,我只是想补偿你。”

    “补偿?好轻巧的两个字!有些事,是你这辈子也补偿不了的!”

    叶安安痛极攻心,顿感头疼欲裂,从房中冲出来的君乾赶忙揽住叶安安。

    “安安,我……”

    “仞三公子,你还是先回去吧,等安儿平定之后,再说。”

    “可是……”

    “安儿情绪激动,身子骨也不好,还是不要进一步刺激。”

    仞琅留念的看了叶安安一眼,犹豫片刻道:

    “好吧,安安,我明日再来看你。”

    叶安安扭过头去,并不理会仞琅。

    “安儿,可是还难受?”

    “没事,只是不知怎么突然有些激动。”

    “没事便好,一切都会好的,安儿,你看我们不是出来了吗?都会好的。”

    “嗯嗯……君乾,你说我刚才是不是有些太过激动?”

    “安儿……没事的,都过去了,你也不必多想。”

    君乾静静的搂着叶安安,抚平她的眉头,于额头,落下一个柔情的吻。

    小院的外头高低不平的小山丘上站着一老人。身后还有一个浑身包裹黑布的男子。

    全神贯注的盯着小院的一举一动,如今的棋局,不稳定的因素太多,牵一发而动全身。

    见仞琅垂头丧气的出门而去,眉头微微皱起,这个仞老夫人先下手为强,本应该是齐家欢乐的画面,如今如此的僵硬。

    看来,还是要给这仞三公子雪中送炭。

    “主子,非大将军府不可吗?”

    “仞家拥有天泽三分之二的兵力,你说呢?”

    棋局是变动的,仞家若是按照他制定的计划走,留着无妨,若是不按,那这炭就送给太傅。

    “属下明白。”

    “安排人马,不留痕迹。”

    “遵命。”

    “小心行事,对了,南夷那边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