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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尿了

    云遥再次醒来已是深夜,她混沌了几秒,蹭地一下站起来,扒开衣服,在肾的位置看了看。

    还好还好,没有洞,应该是长好了。

    她长舒一口气,感觉身上黏糊糊的,赶忙去洗了个热水澡。

    这里是庆阳候府,不过她对这里熟悉得已经跟自己家一样了,干什么都轻车熟路。

    主要是庆阳候一家真的是世代忠良,没什么可隐瞒的。

    云遥换了身干净衣服,清清爽爽地走到院子里透气。

    黑蛋迈着优雅的猫步走出来,毛茸茸的爪垫在云遥腿上抓了抓,云遥把它抱起来,舒舒服服地撸了一会儿。

    “小猫咪,嘿嘿嘿。”

    “是谁家的小猫咪这么可爱鸭~”

    “原来是我~家的,木马,木马,木马啊。”

    庆阳候听到声音,神情木然地走出来,站到云遥跟前。

    云遥一顿,尴尬地放开黑蛋,小声道:“师傅...”

    庆阳候道:“我已经没什么可教你的了,从明天开始你就不用训练了。”

    “这样啊。”云遥微微点头,思索着该去武道场练震天锤了。

    其实她早已将那本震天锤的锤法熟记于心,但一直没有时间,现在不用练轻功,那之后就有时间了。

    她想得很好,忽然想到被她痛扁的池星也,随口问道:“星郡王还好吗?”

    庆阳候道:“除了脑干差点被头骨渣子割破,其他还好。”

    云遥眼角一抽道:“听起来不太好。”

    庆阳候毫无波澜道:“战场比这残酷一百倍,那小子早就习惯了。”

    云遥摸摸后脑勺,叹气道:“震天锤和神医的药我都留在这了,我先回家了。”

    “嗯。”庆阳候提醒道:“去武道场一定要戴面具,这是规矩。”

    云遥点头应下,带着黑蛋离开了。

    隔天,京都出现两个重大传闻。

    一个是德妃有孕,一个是太子交权。

    德妃都快四十了,虽然长得还年轻,但的确是个高龄产妇,这一波属实拼了些。

    云遥感到一阵唏嘘,但并不可怜她。

    反倒是太子交权让她觉得有些奇怪。

    她也明白做皇子的不能太有这个势头这个道理,可是绍皇应该也没给他多少权利吧。

    这点玩意交不交有什么区别?

    这个问题,傍晚回来的郁安给了她答案。

    郁安道:“我虽不上朝,但也有所耳闻,自从二皇子死后,朝中不少大臣的思想就变了。”

    “不少人起了站队的心思,他们比以往更注意太子的意见,做事也更爱顾全两边,一面顺从陛下,一面顾及太子。”

    “太子此举,就是被这帮大臣逼得无奈,所以当众表态,让他们收了心思,也让陛下放下戒心。”

    “这样啊,”云遥拖着腮帮子道:“真麻烦,什么都要顾忌,一点家人的样子都没有。”

    郁安晃了下神,神色有些复杂,半晌,苦笑道:“是啊,一点家人的样子都没有。”

    又过了一日,这天,云遥一身男子装扮,带着她骇人的兽骨式面具,到庆阳候府取了震天锤,一个飞跃,从一座座建筑顶上飞速越过。

    众人只感觉明媚的天空略过一道影子,抬头却什么都没看见。

    这时候云遥终于意识到轻功的重要性了,她但凡再垃圾一点,肯定就是踩一栋楼塌一栋楼,毕竟手里这个可是震天锤啊!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后,她到达武道场的入口,给守卫看了入场牌,轻轻松松就下去了。

    武道场位于地下,大概是考虑到有人武器大的问题,入口的楼梯极宽,反正就是非常方便。

    底下别有洞天,共分三层,中间是个极大的擂台,旁边三层都是一圈一圈的厢房。

    单看结构有点像清秋阁,但武道场每一处都是规整的青灰色,跟水泥糊得似的。

    可以想象一下没装修过的房子,就是那种颜色,一点装饰都没有,再加上地下都是用烛灯照明的,虽然不黑,但是很纯狱风。

    云遥还不太懂这里的规矩,所以在擂台边上看了一会儿。

    “闪开!”后面忽而传来一道粗犷的吼声。

    云遥一愣,转头看到一个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汉,默默给他让开了。

    虽然她并没有挡路。

    大汉不但身体大,头和脸也大,面具在他脸上像个装饰,起不到任何遮挡作用。

    他呼气的声音堪比拖拉机的排气口,哐哐作响。

    他斜睨了云遥一眼,嘲讽道:“这里不是小朋友玩玩具的地方,赶紧离开吧。”

    云遥黑了脸,心道这人怎么这么不会说话。

    她这么前凸后翘的,哪里像小朋友,就不能夸她娘们唧唧的吗?

    云遥冷声道:“要打一架吗?”

    擂台上下的人都倒抽一口凉气,齐齐看向云遥,眼神里皆露着惊惧。

    这小伙子,年纪轻轻就要进棺材板了。

    大汉哈哈大笑,一根更比十根粗的手指指着擂台道:“上面的人滚下去,让我和这小不点比比。”

    擂台上的人飞速离开,大汉轰隆隆地上去了。

    云遥眼观鼻鼻观心地迎着众人怜悯的目光,潇洒地飞身而上。

    大汉道:“小子,我叫叶丙雄,死的时候给我记住了。”

    说完,他也不等云遥报上姓名,便抡起拳头冲过来。

    他带着奇怪的露指手套,骨节处布满骇人的尖刺,挨上他一拳,肠子都能带出来。

    可惜,他是碰不到云遥的,只见她一个轻盈跃起,站在擂台的台柱上,像砸地鼠一般抡起震天锤。

    她抡得又快又狠,再加上震天锤体积大,所过之处都是呼啸的风声。

    叶丙雄堪堪躲过,只听轰得一声巨响,震天锤落地,砸出一个深渊大坑。

    他惊恐道:“这不应该是个铝皮的玩具吗?”

    “是玩具啊,”云遥笑道:“玩具你躲什么,砸不坏的。”

    说着,她轻松抬起震天锤,以更快的速度进攻而去。

    多快呢,大概就和剁饺子馅的频率差不多吧。

    哐哐哐得巨响,台下人险些被震破鼓膜,灵活的叶丙雄只躲了三下便瘫倒在地。

    眼看云遥又要抡起震天锤,他哭嚎道:“投降!我投降!”

    他吓得紧闭双眼,大概过了三秒,见没有声音,他缓缓睁开一条缝,看到了离他只有一寸的震天锤。

    他尿了。

    这对于嗅觉灵敏的云遥来说简直就是灾难,她连忙忍着恶心躲远了些。

    一个人高马大,气势如虹的老头子投来欣赏的目光,他道:“小伙子好身手!”

    云遥一愣,疑惑道:“你是?”

    老头子黑发中露着几缕明显的白,他爽朗笑道:“老夫乃威远大将军,唐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