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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无名氏登门拜访,大榕树下的送别

    “救命,救命。”一位女孩以微弱的声音喊着。看着伤势不是很重。男的除了胳膊,其他地方并无大碍。我给他搬开女式摩托车,让他从摩托车下爬出来。一个女孩浑身灰尘,本来雪白的外套变成灰黄的。她就是膝盖磕到了一点,并无大碍。我扶她起来,让她坐在路边的干净处。另一个女孩被母亲扶起,身上的黑色衣服也变则脏兮兮的,下巴留了一点血,不过已经凝固了。

    男孩用右手裹住自己左手的手臂,想止住血,可手早就被染红了。妈妈撕开自己的袖子,给男孩包扎伤口,一会儿的工夫,血被妈妈的土方法止住了。看到我们下来救人,也有几个好心人下来搭把手。

    “阿姨,真是谢谢你。”小伙子流下泪水。

    “孩子,出门在外,骑车小心点,大过年的,出了点事,家里都不安心。你快去医院看看。”妈妈着急地说。

    “可我手臂现在有点痛,握不了方向盘。”

    “没事,我让你我儿子送你去。”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赶紧启动摩托车把他送去镇里的医院了。医生说:“不碍事,给伤口消毒,重新包扎,擦一瓶消肿止痛药就好了。”

    他的家人接到电话之后,也纷纷赶过来。他妈妈不停地感谢我,说要请我去他家吃一顿晚饭,以表示救命之恩。

    我骑着摩托车回家了,虽然天已经暗下来,即使还没吃饭,但我一点都不会觉得累或者不高兴。

    回到家,妈妈正在给他们讲救人的过程呢。一家人吃完晚饭,闲聊一会儿就睡觉了。

    燕子飞回来了,春天的脚步加快了。大年初六,村里基本是安安静静的,家家户户的们也是关上的。真是有点反常,难道昨晚村里遭贼了吗?

    “大哥,妈呢,平时不是她气得最早吗,尽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开玩笑道。

    “你觉得咱妈是那样的人吗,尽早村里人都到地里种玉米了,赶紧刷牙,我们也准备去帮忙了。”

    我才翻然大悟,刚才还看见燕子飞回来了,原来是来告诉农民朋友们播种了。这就是大自然的神奇之处,根据时令来安排农事已经成为中国两千多年的农耕文明亘古不变的法则。农民一年的收成不是你付出多少就能收多少,而是看老天爷的脸色,一高兴,他就给你个风调雨顺,不高兴就给来个大旱三月或者洪涝灾害,这样,今年的收成肯定减产不少。

    在地里,我们三兄弟分工明确,我播种,大哥撒肥料,二哥翻土,就像一条产业链一样,不出一个小时,一块三分地就被我们搞定了。

    “哎,大哥,二哥,那里有一对野鸡。”指着草丛,悄悄地说道。

    野鸡在觅食,完全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我们围成一圈,商量一番,我们手里各自拿着一大块粘土,朝着野鸡掷过去,“啪”的一声,野鸡的翅膀被我们打折了,想展翅逃走已经是天方夜谭了,只能跑了。

    我一个追一只,大哥和二哥追一只。野鸡“咯咯咯”地叫着,好像在央求我们放过它们。可他们哪里知道我们心里算盘。“啪”,二哥手里的扁担狠狠地打在那只野鸡的身上,野鸡伸张这腿在挣扎,大约一分钟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大哥,二哥,快过来帮忙。”我对着他们喊道。

    他们转身,急忙跑过来,做出老鹰抓小鸡的动作,吓得野鸡双腿直哆嗦,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成为一只木鸡了。我和大哥连忙扑上去,始料未及的是野鸡“咯咯咯”地叫起来,从的胯下跑了。我和大哥头撞到一块,顿时火冒金星,感觉额头有一股剧痛,从头到脚,侵袭全身。可是,火冒三丈的我那里在乎这点疼,看着野鸡快要跑进草丛里,我加快了速度,就在它准备钻进草丛里的时候,我腾空一跃,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双手直直的往前伸,犹如鹰抓一般,朝着野鸡迅速地扑去,“喔”野鸡惨叫一声。

    “大哥,二哥,我抓住野鸡了,我抓住野鸡了。”高兴地大喊起来。野鸡此时还在嘶声裂肺的叫喊,都传到山里边了。

    大哥、二哥把我从地上扶起来,说:“你这个动作是要野鸡同归于尽啊。”他们两笑了起来,给我拍身上的灰尘。

    妈妈回家那种子回来了。

    “妈,看,我抓到野鸡了,今晚我们有也鸡汤喝了。”

    妈高兴地走过,看看被我抓在手里的野鸡,端详着,说:“这只鸡估计有两年了,炖汤,那可是大补啊。”

    我们种完地,提着鸡,回家做晚饭了。

    “这是陆子浩的家吗?”门外有人问。

    “是的。”大哥走出去和人家打招呼。

    我们也到门外看看谁来了,不是别人,就是那天我们救的那三个人。他们身边还有两个长辈,手里还提着一大袋东西。

    “阿姨,感谢你们那天救我们,没有你们的帮助,我这只手估计要废了。”那个男的说。

    他的父母上前握住我和母亲的手,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下泪了。“恩人,你们就是我孩子的恩人啊。”我们忙请他们进屋坐坐。

    后来,我们才知道,他们是离我们不远的李家村,曾外婆就是他们村的。真是走到那里都可以攀上一点亲戚关系。男孩叫李豪,女的一个叫李春盈,一个叫李茹。他们是在广东中山打工的。我们相互加了QQ,就这样,我们成为了好朋友,每当过年过节的时候,我们都会给对方发祝福。

    “请留步,大姐。”李豪的爸爸说。

    看着他们骑上摩托车,我们向他们招手,算是给他们送行了。

    “大哥、二哥,你们行李收拾好吗?”我问。

    “都收拾好了,就等车来了。”

    “先来吃早餐,吃完早餐上车就可以好好休息了,要不然饿着肚子不好受。”妈说道。

    “今天十四,明天元宵了,春节的最后一天,明天到公司了,记得自己加餐啊。”爸叮嘱他们。

    “今天的车是来到大榕树下接人吗?”妈问道。

    “是的,10点钟就到了。”二哥应道。

    “那赶紧吃,吃完去等车,别让车等人。”妈妈连盛两碗饭过来。

    “带上这些,到公司给你们同事吃,尝尝妈妈的手艺,这可是家乡的特产。”妈把东西塞进大哥和二哥的包里。

    “妈,不用了,东西太多,不方面。”大哥说。

    “没事,又不是让你们提着,放车上就可以了。”妈继续说道。

    大哥和二哥只能无奈的摇头,默认妈妈的观点。

    “爸,我们先走了,你在家注意身体。”大哥和二哥紧紧地握着坐在吊椅上的父亲。

    “一路顺风,工作顺利。”爸爸略带不舍的语气。

    我帮大哥提着包,二哥自己提着包,妈这回什么都不用提了。我们并排走着,和路过的乡亲打招呼。

    大榕树下,撒满了落叶,枝头上的嫩芽也渐渐长大了。池塘里的鸭子在“嘎嘎嘎”地叫着,青蛙也在“呱呱呱”地叫着,牛儿也在“么么么”地叫着,鸟儿也在“叽叽叽”地叫着,仿佛他们明白了什么似的,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

    车来了,大哥和二哥上车了。他们不停地向我们招手,我们不停地向他们招手。透过玻璃,我明显能看到大哥和二哥在摸着眼泪,而母亲则静静地伫立在那里离看着车慢慢地离开,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到车拐过那边的山头,消失了。母亲才把早已僵硬的手放下,抹着泪水。我抹着泪,扶着母亲回家了。

    天上的白云随着风也跟着车的方向走了,天还是那么蓝,村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甚至有点冷清。这样的日子在一年年的重演着,可剧本永远不会变,但却如此的深沉,如此的动人。

    真是“儿行千里母担忧,母行千里子不问”。我不知道我毕业以后父母会老成什么样,我不知道未来的路是否是一条光明大道,我不知道我能否……

    一切的压力悄然而来,又悄然而去,可谁又能预料到明天的事呢。过好今天,对得起过去,不虚度今天,憧憬着明天,如此便可。